他们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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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都死了

    而飞船的顶层已经开始爆炸,飞不稳了,在太空中摇摇欲坠。剧烈的晃动,使底层的人不得不停下来抓住周围的可靠物。

    接二连三的爆炸让飞船直接朝地球坠去。大囚犯万没料到会是如此结果,慌恐之余却是大声笑了:“到最后还是没能逃出这座飞船啊!。”

    他的大笑声回荡在了高速坠落的飞船底层,一双白色瞳孔的眼睛在自上而8下的坠落中显得格外有神。而又一次的爆炸,盖过了他的声音,小型逃生飞船随着爆炸产生的缺口脱离而出。

    他看着自己唯一的希望破灭了!他是不怕死的,可是等待死亡的过程却有点长。

    飞船在高速的坠落摩擦中开始了自燃,而爆炸,却还未停止,在静寂的夜空中星星点点如烟火一般。

    “快看!”摇摇手指着灿烂夺目的夜空,惊呼声吸引了周围的一片。

    林逸和蓝爸爸应声望去,只见天空此刻正下着流星雨。

    一颗颗白色的流光,轻盈的划过星星点点的夜空,在人们的心目中留下了不可磨灭的美好,浪漫而又单调。

    那个时代,智能机还不是很普遍,按键机的像素又没有那么高。人们都用心,目不转睛的记录着眼前的美好。

    瑶瑶在一旁许着愿,嘴角洋溢着幸福的满足。微风佛面,吹动着她的几缕头发,在流光下更显美好。

    林逸似乎明白又似乎不明白,明明愿望还没有实现,可为何......如果真有这么灵验,他的愿望是“自己的命运掌握在自己手里,活出自己想要的生活。”

    此时的人们都意识到了一颗蓝色的流星,在视线里越来越大。而且!与其他流星根本不是在一条轨道上的!

    蓝色的流星还在继续降落,在上空中突然又分离出了一颗小红色的流星,小红色的流星向一旁坠落,不一会就消失在了茫茫的夜空中。

    而蓝色的流星还在继续,在人们的眼中不断变大,人们开始敢到了压抑和恐惧。

    蓝爸爸拉着瑶瑶和林逸的手就开跑,林逸愣一下,随即跟了上去,一幅幅带着画面感的记忆就涌上了脑海。他想,不知在多久以前?因为什么事?爸爸也拉着他跑过,好像是偷了人家什么东西吧?

    可爸爸却放了手,后面的人很凶狠,林逸不慌不忙的躲进了一旁巷子里,听着爸爸的惨叫。待人走后,爸爸把林逸打了一顿。

    轰......轰的一声巨响,伴随着地震的震动,三人一个踉跄摔在了地上。

    其实这颗流星就是刚刚坠落的飞船,并没有毁灭一个城镇的威力。但是却如太阳月亮般,在每个人的眼里都是一样的,一样的具有危险性。

    飞船坠落在了一座小公园,公园是围着一座山建的,小山被流星硬生生地给压塌了,带着轰轰的巨响和一阵巨风向四周散开,以及飞船里人眼无法识别到的各色光芒。

    蓝爸爸一会儿接了个电话便让瑶瑶先回家,自己就去了指定岗位。

    不用说,瑶瑶就明白,刚刚的那个电话是爸爸工作单位打来的,现在出了这事儿,一定会让人去维护现场。毕竟她也想去看看,在好奇心的驱使下就问:“林逸,要不要去看看发生了什么?”

    “好。”林逸想都没想的就答应了。

    随后,两人就跟着其他看热闹的人群一起走去。

    走到公园时,周围已经被隔离了。医务人员和消防人员不停跟进跟出,周围的围观人员也越来越多了起来。鸣笛声和伤员的呻呤声混杂了一起。空气中弥漫着紧张和一股刺鼻的焦味,很显然流星的坠落引起了火灾,徐徐的白烟在夜空中更显透澈。

    林逸和瑶瑶凭借小身材硬从缝隙中挤到了隔离的最前面。由于是夜晚,并不能看得很清楚,只依稀的见得平时的山被一不规则的庞然黑物给压得四散开来,刚刚被扑灭的的地方,黑灰之下正嗞这徐徐白烟。

    蓝爸爸知道自己的女儿,时不时地看向人群很快就看到了瑶瑶,快步走去:“这么晚了还不回家,一个女孩子在外面瞎逛什么?”蓝爸爸虽然是在数落,但声音却是非常的和蔼。

    “好了,我回去了。”瑶瑶说完转身就走,反正在隔离外也看不到什么,还不如明天再来。

    蓝爸爸收回望着女儿背影的目光,转向的林逸:“你也早点回去吧。”便回到了自己的岗位。

    林逸不为所动,继续观望着这里发生的一切。嘈杂的声音并没有打乱他的思绪,他此刻反而异常的清醒。各色的光芒像极了影视里妖怪的内丹,随着空气流窜在人群,似乎是在寻找着什么?

    眼前一切的场景让林逸感觉到了熟悉,没有一点好奇,但又道不清。他闭上眼睛,长长的吸了口空气,空气让他几乎感觉到了亲切。而一缕红光就在此时悄无声息地融入了林逸的身体。

    林逸眯起了疼痛的右眼,抬手揉了揉左眼喃喃道:“哎......左眼也开始疼了。”

    几天后的早晨,林逸像往常在教室里趴着,龙天坐在前面。没有了龙天的打扰,睡得也安稳了。可是他不想睡,觉得趴着好,因为也不想学习。

    林逸趴在桌上偷听着几个同学们的对话:

    “嗨!你们说会不会是外星人入侵。”

    “我觉得像。”

    “会不会从此以后,人们就会拥有超能力。变成泰坦一样的,大力巨人。”一胖子兴奋的插着话。

    “你咋不想想,上面带着丧尸病毒,全部变丧尸来咬你这胖子。”

    林逸在一旁听得一阵乐呵。这时老师来了:“车到了,都排好队下去了。”

    林逸一头雾水,看着大家吃吃喝喝,转身去问周皓:“去哪里?”

    “春游。”

    “我怎么不知道这事。”林逸一头雾水,按理说没交钱,班主任会找啊。

    “这次收费是我收的,钱已经替你交了。”

    林逸......

    就这样林逸上了那辆包车和周皓坐在了一起。这是林逸的第一次旅游,因为以前小学没有。

    今天阳光明媚,林逸头靠着窗边,看着窗外白驹过隙的景物。阳光撒了他一脸,他回了阳光一笑。

    周皓知道林逸喜欢看漫画,就拿出一本漫画,恍到了林逸的面前。林逸一看是最新期便和周皓一起看。

    看到正精彩的时候,周皓喃喃道:“要我们是这漫画里的主角该有多好!”

    林逸的一双眼睛陷在了阴影里:“有的人出生就注定不平凡,比如患先天性疾病的人,他能平凡的过完一生吗?漫画里的主角之所以是主角,是因为他有所失去,而失去的正是他愿意用生命守护的东西,所以他到头来还是渴望平平凡凡的生活。”

    周皓从包里拿零食时,漫画就从腿上划落在了地上。刚要伸手去捡,包车猛地一晃,就把他直接弹了出去,还好林眼疾手快抓住了他的肩膀把他拉了回来。

    下一秒,林逸就意识到了危机,包车正在向他这边倾斜。他透过窗外,瞳孔猛然收缩,要是向内测倒到也好,而这是外侧,围栏之外是一片山坡,而不远处山坡的尽头是一道鸿沟,他甚至都能预想到这一车人的下场。

    包车带着一点冲劲,压塌了围栏,向山坡下滚去。接二连三的翻滚,使车内的人都血肉模糊。

    然而!汽车在自上而下的运动中继续翻滚着!甚至还更快了!

    林逸像一个落水的人,死死的扣住周围的可靠物,借此来稳住身体。

    车内残碎的玻璃四溅,林逸的身体像其他人一样被划出了数道深痕,鲜雪侵染了周身的衣物。几块大而尖锐的玻璃又朝他刺来,林逸的右眼瞬时间变成了蓝色,玻璃就定格在了车内的半空。

    仿佛时间静止了,林逸透过玻璃看到了自己蓝色的右眼。

    而包车的翻滚,还在继续。周皓由于惯性向前砸来其中一片定格的玻璃大而尖长,就这么硬深深的刺进穿了他的胸膛,鲜血瞬间染红了他的白t血,触目又惊心。

    “不!”林逸的瞳孔猛然收缩。

    周浩的身体就带着千钧之力和玻璃砸向林逸。玻璃穿过了林逸的身体,成为了二人的连接。

    周皓的下巴搁在了林逸的肩膀上,血不断地从嘴里溢出,抽搐到:“你......的眼睛......真美。”

    随后,带着千钧之力向后回落而去。玻璃从林逸的胸膛抽出,但依旧插在周皓的身体上。

    车在深沟的边缘停了,卡在一颗歪树上。树已经快被连根拔起,马上就会承受不住负合而脱落。林毅顺着车窗爬出,在深沟的边缘用尽毕生力气想要稳住包车:“快过来!”

    林逸凝视着周皓,有透明的液体在他眼中汇聚成滴,悬在睫毛上,粘稠而又沉重,是他的泪。

    周浩靠在歪了的椅背上,鲜血不断地从胸膛涌出,与甲板上的鲜血融合。他不想死,可是却动不了了。他知道自己是活不成了,他甚至都感觉不出疼了。

    在回光返照的平静中,他静静的凝视着林逸,看着他身上的伤口正在愈合,露出了一个微笑:“是主角,真好!”

    声音很清,周围很静,林逸听得很清楚。他一只手死死地抓住车的边缘,一只手伸进车窗内:“快过来!”

    林逸很想凭自己最后的力气爬进去将周皓救出。可是不行,因为那样车子会立刻翻进深沟。他只得把手尽可能的伸到离周皓近的地方,他认为只要周浩触碰得到他的手就能获救,他甚至认为周浩这点伤根本不会要命。

    然而,周浩却闭上了眼睛。

    歪树乘受不了压力以然脱落,然而林逸只是一个还未觉醒的小孩子,体能早已消磨殆尽,身体根本敌不过包车的重力,他的指尖在铁板上留下一道一道的抓痕,指甲生生翻开,无能为力。

    “蹦”的一声巨响!是包车落地的爆炸声!

    一团黑烟从深沟底缓缓升起。林逸仰起了头,已然凝固在两眼的透明泪珠坠落在了青石上,弹向了深沟,是他的泪。

    林逸不知从何时起不想流泪,他觉得男孩子还是不要流泪的好。就这样,他的泪变少了,变得浓稠而又黏糊,再后来无论多么想哭,也不过是两颗泪珠。

    黑烟继续上升,流动缥缈,直至消失在了春风的朝阳里。像是初一(14)班的魂魄脱离躯壳,挽不回,留不住。

    林逸跪坐在地上,血红的双手轻搭在两侧的草地,无声的扇动了嘴唇:“为什么?”

    林逸的眼睛空洞又无神的望着前方,右眼一胀一胀的剧痛了,痛到牵扯了他的心脏,牵扯了他的左眼。

    他的左眼在一阵阵刺痛中变了色。眼里的瞳孔随着周围红血丝的涌动变成了红色,在一阵阵刺痛中闪着红光。

    林逸向后躺在了青草地上,继续自言自语:“活的不好,很糟糕。”

    他闭上了疼痛的眼睛,困了,想睡了,想就这么睡过去。

    阳光其融融的撒了林逸一身,他隔着眼皮也能感觉到外面的光,甚至周身每一寸皮肤都能感知到颜色与光、空气与风。

    一个星期后,林逸没有再去学校了,每天都在人少的地方游荡。据说他是唯一一个在那次车祸中被甩出了窗外,连擦伤都没有而奇迹存活的人。

    林逸在同龄人当中,本来就比较成熟。而现在,可以说是呆木了。他自己也有些后知后觉,不知道为什么,就想发呆,发什么呆,又不知,往往就这么浑浑噩噩一片迷惘的度过了一天。

    恍惚之中林逸又看到了一个熟悉而避之不及的身影。周围又没有什么可躲的地方,他快步朝一栋荒楼跑去。

    带着这些天少有的激动心情,一口气爬了几楼。隐约听到楼下还有脚步声,又一鼓作气,再爬了几楼。

    到楼顶时,力气也用完了。林逸趴在围栏上,心里的愤怒也油然而生,他手一用力,就直接将铁栏给捏来凹陷了进去。

    他看着凹陷的地方,又看到好铁栏所倒印出来自己眼睛的样子。右眼的瞳孔呈现蓝色,平时正常的左眼,瞳孔也呈现了红色。他似乎明白了自己的特别,和控制力量的方法!

    而这时,两眼的阵阵剧痛,痛的林逸眉头紧皱,痛的牵扯了他的脑部神经,脑袋嗡嗡发响。他紧闭着眼睛,双手捂到。却不知,这是体内的两股力量在纠缠,在较斗。

    还没缓过来,林逸的身体就被倒抱了起来,搁在了护栏外。大脑迅速的冲血,又热又涨,一张红通的脸上只有青筋在跳。

    “住手!”蓝爸爸举着枪死死的盯着逃犯。他之前本就可以开枪将逃犯制服,可是他没有,他觉得不至于,因为逃犯只偷了东西,而现在却掌着人命。

    “你再过来我就把他扔下去!”逃犯说着把林逸向护栏外抖了抖:“把枪扔过来!”

    林逸听声音以经听出来是谁了,他自下而上侧望去是一张恨!厌!惧!的脸,是他的爸爸。

    林逸的头脑开始胀晕胀晕的,他仰头看了一下底下,这么高摔下去必死无疑。他闭上了眼睛,觉得就这样也好。他清楚的知道他爸爸会将他扔下去,他心里竟然还有了些期待,对着蓝爸爸喊到:“不用管我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