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如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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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初识溶月

    fri sep 23 17:33:56 cst 2016

    也不知过了多久,待得林乘羽在睁开眼时,发现自己躺在一张床上,身上衣服倒是并没有换。林乘羽这时头还是有些昏昏沉沉的,但是想知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于是便挣扎着爬起身来,静静地看着四周的环境。

    这是一间极为普通的房舍,墙上挂着种地用的一些农具,房间不大,布局很简单,但是收拾的很是干净。

    林乘羽缓缓地从床上下来,穿上鞋子,慢慢打开门,从房间走了出来。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出旧旧的院子,院子里种了一些花,一个五十岁左右的老妇人正在浇水。

    林乘羽看那老妇人衣着简朴,头发花白,身形佝偻,似是一个寻常穷人家的老妪。林乘羽缓缓走进那妇人,说道:“大娘,你好。”

    那妇人听到声音转过头来看到林乘羽,满脸笑容地道:“哎哟,孩子,你可算是醒了。”眼神中甚是愉悦。

    林乘羽想问清楚到底怎么回事,还没开口,那妇人便又道:“先回床上再歇会去,我给你倒杯水再说。”说着,放下手里浇水的家什,来到林乘羽身边,扶着林乘羽往屋内走,一边走一边说:“你这孩子,刚醒过来也不知道休息休息,这么冒失的下床可不得了。”

    林乘羽在老妇人的搀扶下回到床边,看着这身材佝偻的老妇人,甚至还不及自己的胸口高,但是搀扶自己的时候甚是上心,仿佛自己就是她的孩子一样。

    那老妇人把林乘羽扶上床后又倒了碗水,给林乘羽端了过来,林乘羽此时确是口渴难耐,接过来水一口便干了。

    林乘羽把碗交还给老妇人问道:“大娘,到底是怎么回事,我怎么会在这里?”

    那老妇人道:“是隔壁溶月把你送过来的,她昨天砍柴回家,在路边看到你躺在地上怪可怜的,这就把你背回来了,她一个大姑娘自己在家不方便,就把你送我这来了。”

    林乘羽想着刚才老妇人的话,还是感觉有些不知所云,在他的脑海中,还是在破庙里的场景,虽然感觉过去了好长时间,但脑海中印象最深的就是这些画面了,地上躺着赵百田的尸体,钟老大想要杀自己,后来不知道为什么痛得满地打滚,再后来自己好像帮钟老大吸毒血,然后自己不知道怎么回事就失去知觉了。

    那妇人见林乘羽不说话,只是愣愣地出神,便又继续说道:“我家那口子姓吴,你叫我吴老太便是。”那吴老太见林乘羽仍是不说话,便又说道:“孩子你要是太累了便歇会吧,我先出去一下。”说着站起身来,步履蹒跚地走出了屋门。

    其实林乘羽此时身体并无大恙,只是感觉脑袋有些昏沉,感觉好像自己昏睡过去了好长好长时间,刚才之所以一直没说话主要是因为感觉甚是奇怪,自己明明是在破庙里昏过去的,那吴老太却说自己是躺在路边被人背了过来,难道自己昏过去这段时间曾发生过什么不成?想了良久还是没有什么头绪,心想不如问问那个在路边救自己的人是否知道些端倪。

    林乘羽躺在床上感慨万千,想着这段时间的林林种种,犹如身处梦境,刘程一家家莫名其妙地卷入了逆党之乱,而刘途伯伯又消失不见了,而最奇怪的就是这个钟老大,自己从来没有遇到过这样的武学高手,也从来没遇到过向他这样的疯子。

    过不多时天便黑了下来,林乘羽听得屋外有人和吴大娘说话,于是便起身下床,这时正见有三个人推门进来,其中一个老妇人便是吴大娘,后面是一位年过花甲的老人,最后一个进门的是一年轻女子。

    吴大娘说道:“孩子你好些了吧,来我给你介绍,这是我家老伴,老吴头,后面的姑娘是昨天晚上把你背过来的溶月姑娘。”

    老吴头看了看林乘羽,说道:“看脸色比昨晚好多了,多休息一下就没事了。”

    老吴头身后的溶月并没有说话,只是看了林乘羽一眼,便把头低了下去,似乎甚是不好意思。

    林乘羽看着这个救他的溶月,这女子看样子大约二十岁左右的年纪,虽然衣装甚是朴素,不施粉黛,但难掩其绝色容颜,此时溶月看了林乘羽一眼便又低下头去,顿时娇羞无限。林乘羽从来从来没见过如此佳人,不由得看呆了。

    这时那吴老太说道:“小伙子你这一天没有吃东西了,是不是饿了,正好我煮了一锅粥,先填饱肚子再说,咱这乡下人家吃的寒酸,孩子你可别介意。”

    林乘羽回过神来,见吴家老两口都正瞧着自己,甚是尴尬,于是便说道:“这怎敢当,小生叨扰多时,已是好生过意不去,怎敢再白吃一顿,小生身体现已无碍,更有要事在身,不敢再麻烦老人家了。”

    那吴老太说道:“听你说话这文绉绉的,便知是个读书人,别不好意思了,这天都黑了,你还能往哪去,非要走的话便再住一晚再走。”

    林乘羽也不知今日为何说话变得文绉绉起来,似乎在这溶月面前感觉甚是害羞,不敢多说话,再加上外面的确天也黑了下来,便应了吴老太。

    询问之下原来,那溶月乃是吴家夫妇的邻居,原本跟着自己的奶奶住在隔壁,前些日子,溶月的奶奶不幸离世,现只剩溶月一人,吴家老两口甚是怜惜溶月,况且一个大姑娘自己一个人在家诸多事情甚是不便,两家平时关系甚是亲密,于是老两口对溶月照顾有加。

    林乘羽此时身体并无大恙,只是饥饿异常,毕竟已经许久没有进食,虽然吴家老两口的饭桌上只是是馒头和稀粥,林乘羽却是吃着甚香。

    吃饭间,溶月只顾自己吃饭,并无太多言语,倒是吴家老太对林乘羽甚是关心,问及林乘羽的身世情况,林乘羽便如实相告了,只是关于后来的官兵捉造反人士之事并没有说,以免得多生事端,待得明日只需自行离去,不愿将外人牵扯进来,便圆了个谎说是自己出门碰到打劫的,逃跑后自己累晕了躺在了破庙里,不知后来如何又到了路边。

    老吴头听得林乘羽讲完之后,甚是纳闷,问道:“刚才公子说在庐州城外遭歹人打劫,却又怎么到了这少室山下?”

    林乘羽心中一凛,问道:“你说这是哪儿?”

    “少室山啊,”老吴头淡淡地说,“唉,我在这少室山下都住了六十多年啦,还从来没出过远门,庐州城很大吧,小老儿只是听人说过离这很远,却是从来没去过。”

    林乘羽心中暗想不错,怪不得听得老两口的口音不像庐州本地人,倒像是河南口音,这老两口没有骗自己的道理,只是却不知为何自己竟然从庐州来到了几百里之外的河南境内。

    那吴老太见林乘羽低头不语,只道是林乘羽有什么难言之隐,便说道:“我们几个都是本分老百姓,你这孩子不用这么吞吞吐吐的,有话就说便是。”

    林乘羽叹道:“吴大娘,非不是我不想说,只是我不知从何说起,我也不知我到底昏迷了多久了,上一次我清醒的时候我还在庐州,可不止为什么转眼又到了少室山。”他顿了顿,又问道:“对了,不知今天是几月初几了?”

    老吴头一边想一边说:“今天是七月初……初几来着?”

    “七月初五。”旁边的溶月终于说了句话,声音甚是悦耳。

    林乘羽看了溶月一眼,溶月此时也正往林乘羽望去,四目相对,溶月霎时满脸通红,又低下头去。林乘羽虽知如此甚是尴尬,只是美人在前,不免仍是忍不住不时偷看。

    “七月初五……”林乘羽心中默念着第一次听到溶月的声音,突然意识到一个问题,上次被官兵追杀的那天是六月十五,现如今已经过了整整二十天!这二十天自己在做什么,又是为何到了这少室山下?心中这个谜团解不开,怕是吃饭睡觉也不踏实了,只是眼下并无他法,却是无可奈何。

    饭罢,林乘羽抢着要去收拾碗筷,却被吴老太拦住说要注意身体,多加休息。林乘羽客气不过,只好站起身来,说要出门透透气。

    此时虽然天色已黑,但是出得门来,林乘羽还是一眼就看到眼前的一片大山,而且天气也已经不像是六月天时的闷热,看着挂在西边天际的月牙,估摸着差不多如溶月所说的七月初五,确信离上次在破庙昏过去已经过了二十多天的时间。此时林乘羽虽然身体已无大恙,但却是有许多问题在心中一直解不开,诸如,自己这二十天来到底是如何过的,犹记得当时是给钟老大吸毒血,后来为什么自己又昏了过去,刘家世代商人又为什么被扯进了造反的案子?想到刘途和刘程一家人生死未卜,自己更是按捺不住,想要再回庐州城探个究竟。

    正这般想着,隐约觉得背后有人走来,回头望去,见到是溶月正从院子里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