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崩泪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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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6 顺利抵达

    fri mar 13 11:46:37 cst 2015

    姐夫的方位感明显要比我强上许多,他根据这次我们是提前下高速的以及医院在车站的大体方位,跟堂哥说出了他所推断出的医院所在的方向。只是,姐夫也不确定自己的推断是否就一定正确。不过,堂哥说,如果姐夫的推断不错的话,那么这次的导航应该就没什么问题。

    从未过来过的固然不知道,即便是来过的也不大弄得清。因此,现在就只能祈祷导航仪千万不要出错了。其实,我们无所谓,但父亲在车上呢!以父亲现在的身体状态,一定吃不消小汽车无限地在南京市区盲目地转悠下去。

    在我的担忧有转浓的迹象之际,坐在前排的父亲开口了:“这地方怎么这么熟悉,我们好像来过?”

    听了父亲的话,姐夫和我都急急地四周打量了起来。

    “哦,我知道了,这是迈皋桥车站!”姐夫恍然并坚定地说道。

    迈皋桥车站的特征非常明显,因此就连有些路痴的我也看了出来。“不错,是迈皋桥车站。”

    到了我们熟悉的地方,接下来的路就好走得多了。在姐夫和我的指引下,我们很快就来到了医院。用堂哥的话来说,这次还真顺利,一点也没走歪路。虽然,前几次所谓的预兆都有些不准,但这次,我还是情不自禁地将之视为好的征兆。因此,对这次诊治的信心就变得更为强大了起来。

    汽车一停稳,我便即刻下车,第一时间搀扶住下车的父亲。姐夫先到医院查探情况去了。我提醒母亲将海绵垫子拿上,然后就搀扶着父亲往医院一楼大厅走去。

    从停车场到医院大门得绕着医院走半圈。此时,我就有些抱怨了起来。为什么医院不在这边开个门好让人直接进去呢?真是的,这么大医院,考虑居然如此不周全!其实,我多走点没什么。我只是心疼父亲。在常人看来没多远的路程,对父亲来说无异于二万五千里长征。父亲直走得气喘吁吁、满头大汗。

    一进入大厅,不管三七二十一,我先找到两个连在一起的空位。扶着父亲缓缓坐下,然后赶紧用海绵垫将坚硬的铁椅严严实实地垫了起来,最后才扶着父亲慢慢地躺下。只是,刚才下车有些匆忙,因此,母亲忘了将枕头带过来。我只得用海绵垫垫在外侧的椅把子上。

    “爸,累得够呛吧?”我很是心疼地问。

    “嗯,还好,休息一下就没事了!”由于性格的坚韧,同时也是为了不让我们过多地担忧,所以父亲气喘吁吁地如此回答道。

    “唉,刚才下汽车的时候,忘了提醒妈将枕头拿过来。要不,我现在过去……”

    “不用了。有海绵垫着,挺软和的。就这样躺着,没事!”父亲打断我的话说道。

    我没有再说什么,从母亲那里取过水杯,让母亲在一旁看着,然后就轻车熟路地等开水去了。

    喝过开水之后,父亲那难受的神情总算是稍微舒缓了一些。

    待父亲安定之后,我就去挂号处查看情况。可惜,人实在是太多了,去了几次都没能找到姐夫。而且,也没看到堂哥。不知道他是不是跟姐夫在一起。

    由于放心不下父亲,我并未花太多的时间寻找他们。绝大多数时候,我都坚持守候在父亲身侧。

    医院里,定时会有清洁人员过来打扫。一般,看到有人躺着占据两到三个座位,他们会尽心尽职地将那人喊起来。毕竟,一个人霸占这么多座位,是一件极其不文明的行为。通常情况下,明知理亏的人们,会立刻就坐起来,尴尬地让出自己不应该多占的座位。看到清洁人员走得近了,站在父亲旁边的我,早就想好了解释之词。

    让我意外的是,这位尽心尽职的清洁人员一点也没有打扰父亲的意思。真是可惜了我的精心准备,居然失去了用武之地。我知道,她定然是看到了父亲的脸色,察觉出了父亲的虚弱。再根据父亲身下那发黄的海绵垫,经验丰富的她立马就弄清楚了父亲身体的真实情况。对于身体健康的人来说,躺着霸占座位,绝对是不文明的可耻行为。但,病入膏肓的重症患者绝不在此列。毕竟,医院大厅中座椅的最大作用就是休息。而如同父亲这样的患者,恰恰又是最需要休息的人。因此,这位尽心尽职的清洁人员只是静静地一边打扫一边从父亲身边走过。她什么也没说。

    我们到医院的时候,才上午七点,因此算是来得早的了。我和父母等的时候并不算太长。其实,不是我们没考虑过父亲是不是感觉饿了。只是,我们不大拿得准,今天医生会不会让父亲接受什么检查,毕竟,有些检查是需要空腹的。因此,在这等待的过程之中,我才没出去给父亲买些食物当早饭。

    姐夫和堂哥几乎是同时过来的。我们搀扶起父亲,母亲拿起海绵垫,然后就往电梯口走去。姐夫说,他进来的时候看到医院内有闲置的轮椅,因此让我们先带着父亲去三楼,而他则想办法去弄一辆轮椅来。

    那是扶手电梯,并且每上一次,都得转一圈,这对于父亲来说,已经是不小的负担了。来到三楼的时候,气喘吁吁的父亲的脸色再次变得难看了起来。我以最快的速度在相连的椅子上垫好海绵垫,然后小心地搀扶着父亲缓缓地躺下来。

    此时,我真的非常庆幸自己带上了海绵垫。由于病痛的折磨,那时的父亲已经非常非常瘦了,完全可以用“皮包骨头”来形容。虽然已经是夏季,但父亲所睡的地方,都得垫上厚厚的棉絮。否则,几乎外露的骨头与硬邦邦的床板相“碰撞”,父亲一定会大呼难受。用父亲的话来说,就是感觉全身被挤压得疼痛难忍。

    看到父亲的呼吸渐渐平稳了下来,我紧揪着的心也随之平复。很快,姐夫就推着轮椅过来了。姐夫让我在这里陪着父亲,而他自己则拿着挂号单四处寻找徐荷芬的出诊地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