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象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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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章 白兴和余洋的谈话

    果然!白兴围绕着大水池转了一圈,发现洞穴四周的墙壁连条缝都没有!

    这个密闭的洞穴看来入口只有一个,那就是他们掉下来的地方,可手电照上去,洞顶足有五十米高!怪不得刚才就算是摔进水里也把他给摔懵了!

    而且正如余洋刚才所说的,那个甬道的机关在把他们像倒垃圾一样倒下来之后又恢复了原来的样子。

    白兴看了看四周的墙壁,虽然他们带了足够长的绳索但是没有带类似岩钉之类的攀岩设备,而这里的洞壁又十分的光滑,好像故意不让人爬上去一样!

    他看了看余洋,余洋还给他一个表情看起来意思是说“别费劲了,我早就都试过了”。

    余洋的那个伙计面色深沉,显然心态没有余洋那么好,看起来很紧张。

    孙启鹏李安妮白子棋张九天四个人也都围拢在了篝火旁,他们的衣服已经干的差不多了。

    王明还没醒过来,据说他是大头朝下落的水。

    在这个洞穴里除了余洋和依然昏迷不醒的王明,其他人都渐渐被绝望的情绪所笼罩,他们被困在了一个密闭的山洞里了,这个地下空腔看起来不是人工修建的,因为四周的墙壁没有任何人工开凿的痕迹,应该是由于地壳运动而形成的天然空腔。

    张九天看了看时间,现在已经快早上八点了。然而在这永世不见天日的地下世界里,时间好像已经没了意义,他们看不到晨曦升起的阳光,据说鸡鸣山自古有“小泰山”之称,鸡鸣山顶的日出美景更是一绝,可惜他们现在深处鸡鸣山的地层深处,无法领略那迷人的日出美景了。

    他们围坐在篝火旁,点燃篝火的木头是原本就堆放在洞穴空地上的一些朽木,可能是当初在天琮下面建造墓穴的时候遗留下来的废弃木料,已经朽烂不堪了,但还是能点着,他们掉下来之前余洋和他的伙计已经升起了篝火烤干了衣服。

    他们从各自的装备包里拿出了个自的食物,从昨天傍晚到现在他们一点东西都没有吃,还耗费了大量的体力,此时已经是饥肠辘辘。

    这次带的食物和上次大同小异,压缩饼干,巧克力,只是比上次多了牛肉干和一种像是输液药袋包装的高密度分子水,据说这种水是探险考察队专用的,在野外水源缺乏的地方喝一口就可以支持很久,这也大大减轻了他们装备的负担。

    白兴递给余洋和他的伙计两块巧克力,虽然他无意与他们合作但怎么说人家刚才也救过自己一命,无论是出于什么原因,也都是救命之恩。

    没想到余洋摆摆手笑着说:“小子,你以为两块巧克力就能还清这个人情了吗?”

    “一码归一码,救命之恩日后一定报答,这个你们拿着,补充点体力,你们连装备包都掉湖里了,不跟着我们走你们恐怕活不下来的。”

    余洋最后还是接过了两块巧克力分给了自己的伙计一块。

    “谢了”。

    “客气”。

    “说起来了,你怎么知道这个墓葬的?”白兴觉得有些尴尬,赶紧找了个其他的话题,但他问出口之后才突然意识到这是在向同行打探不应该打探的消息,在盗墓行当里是有很多避讳的,同行之间有的能聊有的不能聊,因为是违法的勾当,有时候一旦透露半个字就会有很多人受到牵连。

    “你们拿的那本家谱是我家的,小的时候爷爷和我说过,余家窑村那的大山里有一个墓葬,我们余家就是几千年前跟着那位墓主人从关内过去的,想必你们现在已经知道那个墓主人是谁了。“

    “恩,卢绾。”白兴说。

    “从那时起,我们余家世世代代都是守灵人。”

    “可是你们难道不知道你们守护的是一片疑冢吗?真正的墓不在余家窑村啊!”白兴说。

    “怎么会不知道,你们不是也从我家那本家谱里发现了线索吗?那注脚显然是我的祖先偷偷记录下来的,他们甚至知道真墓的位置,显然我的祖先不仅仅是单纯的守墓人,更是陵墓的建造者,而且两次墓葬的建造都参加了。”

    “你是说鸡鸣山的墓葬他们也参与了?”白兴说。

    “恩,听我爷爷说我家早些年还珍藏着一本烧窑的古书,应该是我的祖先流传下来的,文革的时候有人来抄家,那东西没保住。”余洋抽了口烟说道。

    “恩...我能不能问一下,你为什么会杀掉上次跟你进山的那几个人?”白兴说。

    不料余洋大笑:“哈哈!怎么?害怕我把你们也干掉啊?那几个毛贼本来也是我的伙计,我们当时也找到一个大墓,陪葬品的规格非常的惊人,但从陪葬品的形制和样式来看我推测那应该是卢绾夫人的墓葬,也怪我用人不慎啊,他们居然以为就是找到了卢绾的墓,几个人居然私通想把我干掉然后平分那些陪葬品,所以我就先下手为强了,也难怪,都是些穷苦人家的孩子,那些东西就算他们平分也够他们花上几辈子的了。”

    “卢绾夫人墓?”白兴大惊。“可是...“

    “恩,显然他这么做是为了演给匈奴看,让他的夫人葬在了他的疑冢旁边,如果他的夫人也偷偷葬回燕地很有可能被匈奴发现,那样的话他的修仙梦就彻底毁了,真够讽刺的。”

    ”我干这一行有二十年了,在行里也算小有名气,他们都管我叫木鱼儿,对了,我知道你老爸,算是我的老前辈了,曾有过一面之缘。“

    白兴心里咯噔一声,他三岁的时候他父亲就失踪了,他甚至记不得他父亲的长相了...母亲把父亲所有的文件和照片全都烧了...而眼前这个三十多岁的男子突然跟自己提起了自己的父亲...他的心里像被打翻了五味瓶一样,之前对眼前这个叫做余洋的人充满了戒备...而现在忽然有一种莫名的亲切感。

    余洋又说:“你父亲失踪的时候我刚刚入行,那时候我才十几岁,听我师父提起过,真的很遗憾啊,你老爸应该算是北派为数不多的继承人,很多金盆洗手的老人们都对此多唏嘘不已啊,当时行里都传言说北派从此怕是要断了根咯!”

    “你师父?”白兴问。

    “我十几岁的时候背了命案逃到陕西,是我师父收留了我,我师父虽然干的是淘沙的行当,但老爷子真的是个好人,他说我还是个孩子,虽然杀了人但本性不坏,稍加教导日后定能改过自新,可说来惭愧啊,入了这一行手都是黑的,不过我都是迫不得已。”余洋说。

    白兴本以为余洋的师傅认识自己的父亲,可想来一个是陕西的老淘沙匠一个是北京的盗墓贼应该没有太多的瓜葛,顶多是听说过罢了。

    余洋上下打量了白兴一番,笑着说:“看来你老爸是把北派的香火传保住了,在服务区见到你的时候我就敢肯定,再过二十年,你应该和你老爸长得一模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