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人祖（上）
第三十二章人祖（上）
长空湮灭一连练了四天，皆是如此。
第四日傍晚，拖着配备的身躯，简单吃了点东西便盘坐在床上，湮灭最为轻松的就是晚间了，因为那是他阅读玉石书的时间，玉石书号称“灵古嗜血玉”，主体乃是记载灵古时期的事迹，但这几天以来都基本是在赘述灵古之前几个古纪中的古老种族、各大域山河地理信息，自他首次阅读玉石书看到的那位人族强者的虚影之后数日以来，还没有看到一个人族。直到这一晚，玉石书演绎到荒古末期时，人族终于出现，但接下来的一幕幕却是让湮灭深深的知道了这个世界的残酷。
荒古末期，荒灵之息落寞，生灵之气显现，所谓生灵之气，便是如今昊盘中的灵气，与往前几个古纪中的荒灵之气、鸿蒙灵气、混沌杀气有很大的不同，虽然本质上都是灵气，但差异极大，所衍生的生灵自然不同。
荒古纪绵延近十亿年，在荒古末期的几百万年里，荒灵没落、生灵显现，人族藉此诞生，然而人族究竟如何出现在昊盘之上，便是玉石书中也没有交代。只是在一个极短的时间里，人族已然几乎遍布昊盘，然而也是在这几百万年里，几乎每一个人族，都承受着来自于兽族的奴役、蹂躏以及压迫，那时候人族没有丝毫的地位可言，那时候兽族才是主人，而人族似乎才是牲畜，对于兽族来说，人族繁衍快，数量多，智慧也很高，是天然的劳动力，可以替代兽族完成很多他们不愿意完成的事情，而且人族女子多貌美，这种美是兽族从来不曾领略过的一种美，因此那时候在人族，女子比起男子更要凄惨数倍！
荒古纪兽族修荒灵之气，对于人族来说根本没有弱者，但几乎是地位最低微的荒古兽族手中都有数十个人族，人族甚至还被当成了用来交易的通货！
玉石书以极为凝练的语言和画面将这一段灰暗的时期概括，但那可是数百万年的时间啊，何止是“凄惨”二字可以形容的！一幕幕在湮灭的脑海中闪现，尤其是湮灭看到一个十分貌美的少女，在满足了一个荒古兽族的欲望之后，本来就被折腾的奄奄一息，但就因为那个兽族饿了，便将这名少女直接活活吃掉，残忍的是那个兽族并非是一口吞下，而是一块一块撕开了吃！
湮灭被惊的立即收回神念，泪水却已然浸湿的他的衣襟，那少女死前的那种绝望与哀嚎，直让他连呼吸都要停止！直到这时湮灭才知道，人族为何修灵，为何有那么多的人族在修灵的路上孜孜不倦，为何有那么多的人族不惜陨落、消散也要跨境，为何当初长空先祖来到天劫，在雷泽之畔前仆后继……这是一条充满着泪与血、一条承载着反抗与觉醒的道路啊！
第十四日，湮灭本来已经做好准备再次去面对那一幕幕悲惨的画面，十天以来，他每晚都是如此，以史为鉴，可以知兴潜，在每一次看过之后，湮灭的内心都会被深深的震撼，第二天的修行就会更加的努力！
取出玉石书，像往常一样滴入一滴血液，神念凝入其中，但画风却是易于往常，一片宁静的山村出现在眼前，村口有一尊闭着眼睛的古兽石像。
一个瘦弱的少年提着一桶水缓缓往家走着，他的家是一处低矮的茅屋，屋前有一棵大柳树。
“娘！水满了！”在将水桶中的水倒入水缸之后，少年说道。
一位衣着褴褛的妇人急匆匆进来，塞给他一块热气腾腾肉块低声道：“快点吃，赶紧，吃完了记着往嘴上抹一点泥巴！”
少年立刻狼吞虎咽的吞咽着！
伴着一声野兽的嘶鸣，妇人一惊，那是兽族来曲肉食了，也不管少年是否吞咽完了，她立刻从地面上抓起一把泥土塞进自己孩子的嘴里。
原因很简单，兽族嗅觉敏锐，一旦被发现，她和她的孩子都活不成，他的丈夫就是因为将一块肉掉在地上而死的，因此吃一把泥土，总比丢了命强！
少年的脸因为费力的吞咽泥土而被憋得涨红，但他依旧没有呕吐出来。
两名人族男子跟随者一只荒古兽来到周围，那荒古兽低吼了几声，人族男子立刻分开到各家，那时候人族被兽族奴役，人族都是懂兽语的。
“虚他娘，今天的肉装好了没！”
妇人立刻端着一个食盒出来，边走边说道：“来了来了！”
男子慌忙接过来道：“慢一点！慢一点！可别摔了，你家虚还这么小，你若是出了事，可让他怎么活啊！”
海量的信息汇入湮灭脑海中，这个山村隶属于一尊荒古兽，那荒古兽的实力大致相当于如今人族从风境，而这母子俩和周围几户的职责就是为其提供熟的肉食，少年名字叫虚，十岁年纪，不久前刚刚失去了父亲，她母子二人就靠每天为兽族做肉食剩下的汤渣过活。
兽族离开后，妇人立刻关上门，端出一个碗来道：“快点，快点喝了，里边还有点肉腥呢！”
“娘，我刚刚吃了，不饿了，你喝了吧！”
“让你喝你就喝！快点！锅里还有呢！”
……
“咚咚咚”
一阵叩门声响起，妇人惊的险些将碗都掉在地面上，壮着胆子问道：“谁……”
一个苍老的声音自门外传来：“还请开门一见！”
知道是人族来了，妇人放心不少，但还将那碗汤收起来，才打开门来，她才一开开门，门外那人便迈了进来，那是一个五短身材的老者，他身形怪异，手脚都极短，脑袋也小，面容丑陋，但身子却是极大，说起来就像是河里的某种生物！
想到这里，虚不禁低下头笑了出来。
老者背在后边的手忽然伸到前边，却是提着两只才死不久的动物尸体，他缓缓开口道：“劳烦你帮忙将这肉食煮熟，晾凉了，天亮前放到你家大门外，我等自会来吃！”
妇人哪敢拒绝，低着头接过来放进厨房，老者离开时，有说了一句：“千万记着，我等吃的时候不可偷看！”
妇人关起门，很快将肉煮熟，拿着扇子有一下没一下的扇着。
“娘，那老头你认识么？”
“不认识！”
“他胆子真大，说要吃肉！”
“人家的事，别管！”
时值深夜，妇人蹑手蹑脚的将已经晾凉的肉食放在门口，赶快回到了屋子里，搂着孩子睡下了，但虚怎么也睡不着，他满脑子都是那老者，究竟什么人胆敢吃肉？又为什么不让人看？
屋子外面呜呜的刮起狂风，虚听着母亲已经睡着了，悄悄离开了床，扒着门缝朝外面看去，只见外面黑咕隆咚的，隐隐约约的看到狂风中，门口大大小小的好多趴在那里吃着，如此半天过去，风停了，天色也稍稍亮了一点点，但门口却是什么也没有了。
两三日之后，又是黄昏之际，那老者再次登门，其笑盈盈道：“不能白吃了你家煮的肉！”他便说便站在院子里四处瞧着，忽然看见柳树上柔嫩的柳条，便道：“这样吧，我就用你家的柳条为你们编个鸟窝吧！”
他也不问二人同不同意，自顾自扯着柳条编织起来，不一会便编好了一只巴掌大的鸟窝，放到树杈上，那老者道：“从明日起，你家孩子每天提水经过村口，切记看看村口那石像睁眼了么，一旦睁了眼，就把鸟窝从树上取下来，将家中能用的东西放到鸟窝上，坐着鸟窝走吧！一路上千万记着，无论救什么，都不要救人！”
老者话说完头也不回地走了，才出了大门人就不见了！
虚眨了眨眼睛道：“娘，这老头是一个疯子，这么大的鸟窝能放什么东西？还坐人？还有石像怎么能睁眼呢？”
妇人将虚揽过来抱在怀里道：“别瞎说，以后每天提水，千万记着看看石像！”
虚不再说话，噘着嘴看着老者消失的地方。他虽然不相信老人讲的每一句话，但他是个听话的孩子，自那以后，每一天提水到石像旁边，都要凑上去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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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
长空湮灭一连练了四天，皆是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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荒古纪绵延近十亿年，在荒古末期的几百万年里，荒灵没落、生灵显现，人族藉此诞生，然而人族究竟如何出现在昊盘之上，便是玉石书中也没有交代。只是在一个极短的时间里，人族已然几乎遍布昊盘，然而也是在这几百万年里，几乎每一个人族，都承受着来自于兽族的奴役、蹂躏以及压迫，那时候人族没有丝毫的地位可言，那时候兽族才是主人，而人族似乎才是牲畜，对于兽族来说，人族繁衍快，数量多，智慧也很高，是天然的劳动力，可以替代兽族完成很多他们不愿意完成的事情，而且人族女子多貌美，这种美是兽族从来不曾领略过的一种美，因此那时候在人族，女子比起男子更要凄惨数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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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位衣着褴褛的妇人急匆匆进来，塞给他一块热气腾腾肉块低声道：“快点吃，赶紧，吃完了记着往嘴上抹一点泥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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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那老头你认识么？”
“不认识！”
“他胆子真大，说要吃肉！”
“人家的事，别管！”
时值深夜，妇人蹑手蹑脚的将已经晾凉的肉食放在门口，赶快回到了屋子里，搂着孩子睡下了，但虚怎么也睡不着，他满脑子都是那老者，究竟什么人胆敢吃肉？又为什么不让人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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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三日之后，又是黄昏之际，那老者再次登门，其笑盈盈道：“不能白吃了你家煮的肉！”他便说便站在院子里四处瞧着，忽然看见柳树上柔嫩的柳条，便道：“这样吧，我就用你家的柳条为你们编个鸟窝吧！”
他也不问二人同不同意，自顾自扯着柳条编织起来，不一会便编好了一只巴掌大的鸟窝，放到树杈上，那老者道：“从明日起，你家孩子每天提水经过村口，切记看看村口那石像睁眼了么，一旦睁了眼，就把鸟窝从树上取下来，将家中能用的东西放到鸟窝上，坐着鸟窝走吧！一路上千万记着，无论救什么，都不要救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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