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一章 因果
我和余少卿正在第五层转悠，听见宋建的话后赶紧朝第六层跑。
乍一看，第六层和其他五层没什么区别，一样的结构，都是六面塔，一道门，由大理石堆砌而成。
每一面都有一盏油灯，但无一例外全都蒙上了时间的尘埃，太久没人打扫了，所以蜘蛛网蔓延的到处都是。
宋建伫立在一面墙跟前，看的聚精会神。
我和余少卿也走了过去，我问他：“建哥，这墙上有啥？”。
“你自己看。”
我心想总不会是春宫图，抬头看去，平整的白墙上竟然是一幅壁画。
不得不说，古人的智慧远比我们想象的强大，佛塔虽是大理石修建，但塔内通体抹白灰，外墙涂丹红，墙角没一个地方剥落。
可以说比我们现在很多涂料师傅的手艺都好。
壁画上的内容大致是一个上身半裸的佛陀对着一群青面獠牙的怪物大开杀戒，画中的佛陀面目狰狞，三头六臂，手拿武器。
壁画底部刻有三个繁体字，我只认得一个：修。
我问余少卿：“余大哥，这画上是啥意思啊？”。
“佛家六道众，其一为修罗道。”余少卿开口解释，我这才明白，原来这就是平时经常听到的六道。
“佛门之地，出现佛家壁画倒也说的过去，只是我不明白建哥你咋呼啥？”我心想这里是佛塔，出现一些和佛教有关的东西也不奇怪啊。
“那你再看看这一面。”
我和余少卿又走到宋建说的那一面墙壁面前，依然是一幅壁画，但壁画上的内容却是一棵树。
如果我没看错，这就是旁边那棵香橼树。
“难道这里还真和香橼有关？”我顿时来了兴趣，莫非这里曾经封印过那邪恶的香橼？还是说这是那传说中的法缘和尚在这里做过什么？
宋建说不清楚，但多少会有一点关联，否则那些人脸蜘蛛为何到此止步？
我点点头，又察看其他四面，无一例外，都有壁画，画上的内容各不相同，最后一幅画却是一个和尚与一个没有脸的人对峙。
没错，没有脸，只有身形，紫色长裙迤逦，我的脑袋里猛然想起昨晚看见的那个紫衣女子。
还有今早不知道是不是梦的和尚。
难不成那个鬼魅是这壁画成精了？我知道聊斋志异的兰若寺，莫非这里是第二个兰若寺？
以宋建和余少卿的聪明才智也早就想到了这一点，我说你们不觉得这画上的女子和昨晚那个有些相像吗？
“恐怕就是一个人！”宋建的嘴唇哆嗦了一下，脸色变得很难看。
我奇怪的问他：“建哥你怎么了？”。
余少卿指了指地上，我顺着看去，发现地上有一块木牌，不大，估计也就两个平方。
上面密密麻麻写满了小楷，我是五斤重的字认得十斤，所以根本就看不懂。
“上面写的啥啊？”
“传说果然是传说，并不能相信。”余少卿的话让人摸不着头脑，我又问他你这是什么意思。
“木牌上记载了紫魅香橼真正的来历。”宋建沉沉开口，我说余大哥不是解释过了吗？
“那是后来的事，这上面记载的是法缘与香橼的故事。”
“我想起来了，余大哥说过，这香橼是法缘从百越之地带回寒蝉寺的，还说封印着什么厉鬼。”余少卿当日的故事我并没有忘记，据他说这香橼在这里并不是与生俱来的。
“那这香橼到底是什么来历？”我忍不住问道，这玩意儿害人不浅，真不知道秦六指为什么会知道。
“故事很长，我就长话短说，木牌上记载法缘年轻的时候云游四海，到了百越之地与一女子一见钟情。”
“这不是破戒嘛？”我插嘴道，和尚那里能动情，这不是破了色戒。
“当然是破戒，所以后来醒悟过来的法缘辞别了那个女子，他要重新他的求佛之路。”
法缘终究是为了佛祖而负了佳人，古时候的女子大多痴情，况且那时候她已经有了法缘的骨肉。
她当然受不了这种刺激，于是乎一头撞在香橼树上，法缘当时并不知情她有身孕，女子死后，法缘用往生咒超度，却发现她的怨气不散。
后来法缘就明白了这是怎么回事，他悔恨交加，可这并不能弥补他的过错，那时候女子已经化为厉鬼，法缘不忍伤她，便将她封印在香橼里面，并带回寒蝉寺。
这就是木牌上记载的内容。
“这秃驴可真是够绝情的！”我忿忿不平的骂了一句，也许是我太年轻，并不能理解这种做法。
余少卿长叹道：“世间安得双全法，不负如来不负卿。”
“那后来呢？”
“后来你们不都知道了？厉鬼虽然被封印在香橼里，但她一路听法缘诵经念佛不仅没有悔过之意，反而变得更加凶残，她以残魂怨气为食，越变越强。到最后就连法缘都无法将其彻底消灭，所以才会发生那桩惨事。”
“唉！”我心里郁结无比，世界上的事还真是因缘际会。
“那这样说来，这一切都是法缘的过错。”我心里对这个和尚没有一丝好感，他造了因却又没了结果，反而害了许多无辜的人。
“当然是他的错！”
“谁！”我吓得脖子一缩，这是一个女人的声音，李璃已经被藤蔓抓走了，我们三人都是纯爷们儿。
余少卿和宋建面面相觑，楼梯口一个紫色身影渐渐出现，我拍拍自己的脸颊，这他妈的大白天都见鬼啊！
这就是昨晚那个紫衣女子，而她旁边还牵着一个小女孩，只不过她有两个脑袋，粉嘟嘟的很是可爱。
余少卿和宋建如临大敌，如果他们是两只公鸡，此时此刻应该已经竖起了所有羽毛。
“害人妖物，你是如何进来的？”宋建大声喝道，但在我听来他不过是给自己壮胆。
“不必如此紧张，我进来这里会消失一切能力。”
“你的话怎么能信？”余少卿的眼神也很不友好，甚至已经拿出了他那把贴满符箓的军工铲。
我心想这个女人肯定是鬼，她的话还真是鬼话连篇。
“你们三人能逃到这里，必然有一人身上怀有往向佛印。”女子冷冷的扫视了我们三人一眼，我如坠冰窖，她居然知道往向佛印。
那看来今早那和尚应当就是法缘了。
“我们不知道你说的是什么，就算是有我们也不会给你！”宋建回答的很决绝，一点也不给我献媚的机会。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来这里是为了什么，不就是为了那藏有九阴之力的香橼吗？”
“是又如何？”宋建傲然回道。
我特么的这时才听懂，宋建和余少卿根本没不是为了我，而是为了他们自己。
“如果你们将往向佛印交出来，我可以把紫魅香橼给你们。”女子素手一扬，手里便多了一个紫色的圆状物品。
旁边的小女孩儿其中一个脑袋尖声道：“娘，这可是我的心，你不能给这群坏人。”。
她另一个脑袋诡异的笑了笑，露出白森森的牙齿：“妹妹，咱们用一颗心就够啦，你的心还是让母亲拿去换她想要的东西吧！”。
宋建与余少卿的面色各异，我看得出他们的眼神很炽热，如果要是他们有佛印，肯定已经和这鬼女鬼交换了。
“你要佛印做什么？紫魅香橼不是你们的本体吗？给了我们，你们怎么办？;”一直没机会开口的我终于说了一句话。
“这不用你管，如果你们有就赶快拿出来，我不仅会用紫魅香橼与你们交换，还可以放你们离开。”
“那李璃呢？你把她抓哪儿去了？”我虽然不清楚李璃此行的目的到底是什么，但她既然跟着我们一起，我是绝不会将她扔下不管。
“你是说这个小丫头？”女鬼挥了挥手，我们面前的墙壁上出现了李璃的身影，她被藤蔓捆住了四肢，但看起来并没有大碍。
我激动的说：“就是她！你把她怎么样了？”。
“你好像很在意她？你放心，这小丫头和我们一样，所以食人藤对她并不起作用。”
“什么？你是说她是鬼？”我惊呼一声，李璃是鬼？一个活了百年的女鬼告诉我李璃是鬼！
“那不然呢？这食人藤只抓活物，虽然这女子被束缚住了，但并没有被吸干精气，这就说明她不是人。”
“你胡说八道，她要是鬼我们早就发现了。”宋建显然不信，就连我也是不信，李璃的表现可以说完全是正常人。
“你们？”女鬼用手指了指我们三个：“你、你，还是你？你们三人有正常的吗？天下间的方士基本都知道紫魅香橼妙用无穷，这些年我不知道杀了多少，要不是你们进了佛塔，你以为你们还能活着？”
我看见宋建脸上的表情瞬息万变，心里暗暗明白，看来这家伙有很多事瞒着我，他先前说没见过‘紫魅香橼’，现在看来恐怕也是撒谎。
我低垂着头，手里紧紧攥着裤兜里的佛印，不知道该不该拿出来与她交换。
“给你们半柱香的时间考虑，如果你们执意不交出佛印，那么就在这里等死吧！”女子冷哼一声，权衡再三，我还是觉得先活下来比较重要。
“我有！”我在宋建和余少卿诧异的眼神中吐出两个字。
乍一看，第六层和其他五层没什么区别，一样的结构，都是六面塔，一道门，由大理石堆砌而成。
每一面都有一盏油灯，但无一例外全都蒙上了时间的尘埃，太久没人打扫了，所以蜘蛛网蔓延的到处都是。
宋建伫立在一面墙跟前，看的聚精会神。
我和余少卿也走了过去，我问他：“建哥，这墙上有啥？”。
“你自己看。”
我心想总不会是春宫图，抬头看去，平整的白墙上竟然是一幅壁画。
不得不说，古人的智慧远比我们想象的强大，佛塔虽是大理石修建，但塔内通体抹白灰，外墙涂丹红，墙角没一个地方剥落。
可以说比我们现在很多涂料师傅的手艺都好。
壁画上的内容大致是一个上身半裸的佛陀对着一群青面獠牙的怪物大开杀戒，画中的佛陀面目狰狞，三头六臂，手拿武器。
壁画底部刻有三个繁体字，我只认得一个：修。
我问余少卿：“余大哥，这画上是啥意思啊？”。
“佛家六道众，其一为修罗道。”余少卿开口解释，我这才明白，原来这就是平时经常听到的六道。
“佛门之地，出现佛家壁画倒也说的过去，只是我不明白建哥你咋呼啥？”我心想这里是佛塔，出现一些和佛教有关的东西也不奇怪啊。
“那你再看看这一面。”
我和余少卿又走到宋建说的那一面墙壁面前，依然是一幅壁画，但壁画上的内容却是一棵树。
如果我没看错，这就是旁边那棵香橼树。
“难道这里还真和香橼有关？”我顿时来了兴趣，莫非这里曾经封印过那邪恶的香橼？还是说这是那传说中的法缘和尚在这里做过什么？
宋建说不清楚，但多少会有一点关联，否则那些人脸蜘蛛为何到此止步？
我点点头，又察看其他四面，无一例外，都有壁画，画上的内容各不相同，最后一幅画却是一个和尚与一个没有脸的人对峙。
没错，没有脸，只有身形，紫色长裙迤逦，我的脑袋里猛然想起昨晚看见的那个紫衣女子。
还有今早不知道是不是梦的和尚。
难不成那个鬼魅是这壁画成精了？我知道聊斋志异的兰若寺，莫非这里是第二个兰若寺？
以宋建和余少卿的聪明才智也早就想到了这一点，我说你们不觉得这画上的女子和昨晚那个有些相像吗？
“恐怕就是一个人！”宋建的嘴唇哆嗦了一下，脸色变得很难看。
我奇怪的问他：“建哥你怎么了？”。
余少卿指了指地上，我顺着看去，发现地上有一块木牌，不大，估计也就两个平方。
上面密密麻麻写满了小楷，我是五斤重的字认得十斤，所以根本就看不懂。
“上面写的啥啊？”
“传说果然是传说，并不能相信。”余少卿的话让人摸不着头脑，我又问他你这是什么意思。
“木牌上记载了紫魅香橼真正的来历。”宋建沉沉开口，我说余大哥不是解释过了吗？
“那是后来的事，这上面记载的是法缘与香橼的故事。”
“我想起来了，余大哥说过，这香橼是法缘从百越之地带回寒蝉寺的，还说封印着什么厉鬼。”余少卿当日的故事我并没有忘记，据他说这香橼在这里并不是与生俱来的。
“那这香橼到底是什么来历？”我忍不住问道，这玩意儿害人不浅，真不知道秦六指为什么会知道。
“故事很长，我就长话短说，木牌上记载法缘年轻的时候云游四海，到了百越之地与一女子一见钟情。”
“这不是破戒嘛？”我插嘴道，和尚那里能动情，这不是破了色戒。
“当然是破戒，所以后来醒悟过来的法缘辞别了那个女子，他要重新他的求佛之路。”
法缘终究是为了佛祖而负了佳人，古时候的女子大多痴情，况且那时候她已经有了法缘的骨肉。
她当然受不了这种刺激，于是乎一头撞在香橼树上，法缘当时并不知情她有身孕，女子死后，法缘用往生咒超度，却发现她的怨气不散。
后来法缘就明白了这是怎么回事，他悔恨交加，可这并不能弥补他的过错，那时候女子已经化为厉鬼，法缘不忍伤她，便将她封印在香橼里面，并带回寒蝉寺。
这就是木牌上记载的内容。
“这秃驴可真是够绝情的！”我忿忿不平的骂了一句，也许是我太年轻，并不能理解这种做法。
余少卿长叹道：“世间安得双全法，不负如来不负卿。”
“那后来呢？”
“后来你们不都知道了？厉鬼虽然被封印在香橼里，但她一路听法缘诵经念佛不仅没有悔过之意，反而变得更加凶残，她以残魂怨气为食，越变越强。到最后就连法缘都无法将其彻底消灭，所以才会发生那桩惨事。”
“唉！”我心里郁结无比，世界上的事还真是因缘际会。
“那这样说来，这一切都是法缘的过错。”我心里对这个和尚没有一丝好感，他造了因却又没了结果，反而害了许多无辜的人。
“当然是他的错！”
“谁！”我吓得脖子一缩，这是一个女人的声音，李璃已经被藤蔓抓走了，我们三人都是纯爷们儿。
余少卿和宋建面面相觑，楼梯口一个紫色身影渐渐出现，我拍拍自己的脸颊，这他妈的大白天都见鬼啊！
这就是昨晚那个紫衣女子，而她旁边还牵着一个小女孩，只不过她有两个脑袋，粉嘟嘟的很是可爱。
余少卿和宋建如临大敌，如果他们是两只公鸡，此时此刻应该已经竖起了所有羽毛。
“害人妖物，你是如何进来的？”宋建大声喝道，但在我听来他不过是给自己壮胆。
“不必如此紧张，我进来这里会消失一切能力。”
“你的话怎么能信？”余少卿的眼神也很不友好，甚至已经拿出了他那把贴满符箓的军工铲。
我心想这个女人肯定是鬼，她的话还真是鬼话连篇。
“你们三人能逃到这里，必然有一人身上怀有往向佛印。”女子冷冷的扫视了我们三人一眼，我如坠冰窖，她居然知道往向佛印。
那看来今早那和尚应当就是法缘了。
“我们不知道你说的是什么，就算是有我们也不会给你！”宋建回答的很决绝，一点也不给我献媚的机会。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来这里是为了什么，不就是为了那藏有九阴之力的香橼吗？”
“是又如何？”宋建傲然回道。
我特么的这时才听懂，宋建和余少卿根本没不是为了我，而是为了他们自己。
“如果你们将往向佛印交出来，我可以把紫魅香橼给你们。”女子素手一扬，手里便多了一个紫色的圆状物品。
旁边的小女孩儿其中一个脑袋尖声道：“娘，这可是我的心，你不能给这群坏人。”。
她另一个脑袋诡异的笑了笑，露出白森森的牙齿：“妹妹，咱们用一颗心就够啦，你的心还是让母亲拿去换她想要的东西吧！”。
宋建与余少卿的面色各异，我看得出他们的眼神很炽热，如果要是他们有佛印，肯定已经和这鬼女鬼交换了。
“你要佛印做什么？紫魅香橼不是你们的本体吗？给了我们，你们怎么办？;”一直没机会开口的我终于说了一句话。
“这不用你管，如果你们有就赶快拿出来，我不仅会用紫魅香橼与你们交换，还可以放你们离开。”
“那李璃呢？你把她抓哪儿去了？”我虽然不清楚李璃此行的目的到底是什么，但她既然跟着我们一起，我是绝不会将她扔下不管。
“你是说这个小丫头？”女鬼挥了挥手，我们面前的墙壁上出现了李璃的身影，她被藤蔓捆住了四肢，但看起来并没有大碍。
我激动的说：“就是她！你把她怎么样了？”。
“你好像很在意她？你放心，这小丫头和我们一样，所以食人藤对她并不起作用。”
“什么？你是说她是鬼？”我惊呼一声，李璃是鬼？一个活了百年的女鬼告诉我李璃是鬼！
“那不然呢？这食人藤只抓活物，虽然这女子被束缚住了，但并没有被吸干精气，这就说明她不是人。”
“你胡说八道，她要是鬼我们早就发现了。”宋建显然不信，就连我也是不信，李璃的表现可以说完全是正常人。
“你们？”女鬼用手指了指我们三个：“你、你，还是你？你们三人有正常的吗？天下间的方士基本都知道紫魅香橼妙用无穷，这些年我不知道杀了多少，要不是你们进了佛塔，你以为你们还能活着？”
我看见宋建脸上的表情瞬息万变，心里暗暗明白，看来这家伙有很多事瞒着我，他先前说没见过‘紫魅香橼’，现在看来恐怕也是撒谎。
我低垂着头，手里紧紧攥着裤兜里的佛印，不知道该不该拿出来与她交换。
“给你们半柱香的时间考虑，如果你们执意不交出佛印，那么就在这里等死吧！”女子冷哼一声，权衡再三，我还是觉得先活下来比较重要。
“我有！”我在宋建和余少卿诧异的眼神中吐出两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