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四章 席间示威
无论成功与否，有些事总要争取一下，才能了无遗憾。
莫东良颇有风范、颇为自然地跟几位宾客们交谈着。略一挥手，金生悄然退走，随后便见仆人婢女将大盘热腾腾之菜肴陆续端来。
宾客们有意无意地借着各色菜肴称赞莫东良，莫东良也顺着各种花言巧语回应诸位宾客。众人相互谦让落座，好不和气。
眼见十二道菜摆了满满一桌，酒杯俱已斟满。莫东良边说边笑地抓起酒杯，几乎所有人都紧紧跟着，各自等待着莫东良说出共饮之词。忽然刘昭大声叫喊，道：
“莫大哥！各位前辈！等一下！”
杨天魁被刘昭吓得心里一突，回眼望去，神色有些难明意味。却见刘昭迎着众多目光，大咧咧地说：
“我叫刘昭！刘镔邕的刘，天朗昭昭的昭！我是粗人一个，也没有多少学识修为，但是莫大哥不嫌弃，带我走了一趟真君山，也带我来到这里见过各位前辈，长了见识。大恩大德，我一辈子都会记住！请各位前辈作证！”
莫东良尚未接话，姜解与吟乐道人已嚷了起来。
“哈哈哈哈！看不出你这小鬼头还挺懂事！”
“好一个大恩大德！恭喜莫少主，遇到懂得知恩图报的好苗子！”
莫东良一手捧杯一手虚抬，朗声说：“刘兄弟言重了。相识即是缘分，况且我与刘兄弟早就结缘了，不必如此见外。难得拜会这么多位前辈泰斗，刘兄弟可要把握机会，好好请教学习才是。”
“谢谢莫大哥提点！我一定照办！请各位前辈大人大量，多多指点！”
“哈哈哈哈！好！”姜解当即答应。
姜解之爽朗与热情，是每个热闹场合之所必需。得此回应，刘昭在心里暗暗庆幸。与之同时，莫东良也在心里暗暗点头。
“难得今天与诸位齐聚一堂，莫家蓬荜生辉。谨让我代表莫家，与诸位共饮一杯，以致欢迎。”
“好！”“多谢莫少主！”“承蒙款待！”
一杯尽，三位婢女轻巧上前麻利添酒。莫东良环视着宾客，慷慨说道：
“除了杨大人、姜前辈、李道长、张大哥、徐兄弟、刘兄弟，与我近日见过。温道友、秦道友、吟乐道长、钟道友，我等都有许久未见了吧？诸位修为精进之神速，真是让莫某汗颜啊！”
“哼！你还好意思说！这次留怪出现，我原本打算进去最后一趟，看看捞件灵宝出来，然后闭关结丹的。你倒好，自己去了，也不来提醒一下我！”
温阑子面无怒色，说得认真，惹得姜解大笑，说：“你们看，是不是？我就说他嘛！”
在许多笑声中，莫东良抓起酒杯，道：“以温道友之能耐，就算少一两件灵宝，也罕见匹敌。温道友又岂会真看重留地幻境？以我看，过不了多久，各位就会更上一层楼了。在此，我祝贺各位前辈、各位道友，早日修成正果，畅游道法无疆！”
“修成正果！”“道法无疆！”“与君共勉！”
二杯刚尽，那边秦朗憋了许久，终于语气平平地问：“莫少主，我听说又有血族出现了。三当家不肯说，你应该肯说的吧？”
姜解急急插话，道：“莫少主，我能不能冒昧请你跟秦道友去那边说话？万一秦道友说得不开心，抄起板斧劈下来，我怕浪费了这些好菜好肉！”
“多事！”
秦朗神色一动，脸色更黑。吟乐道友跟钟明栩忍不住笑了出来。莫东良哈哈笑道：
“以三当家之脾性，自然是不肯多说几句了。秦道友不必担心，我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姜前辈也不必担心，莫某保证，此宴定要吃喝痛快，不醉无归！”
“好！”“不醉无归！”“……”
酒过三巡，莫东良抬手示意众人起筷，随后正了正色，简要说出了与血族、影族修士对战之情形。
在座宾客之修为多在辟谷以上，对食物并未如何看重，抓起筷子稍稍意思意思，便算是吃饱了。倒是那些酒，因为有灵力蕴含其中，众人喝得舒畅，时不时还会添上一杯。
吃食之人有二，刘昭是练气四层之境，李张一是练气五层之境。二人默默地吃着，偶尔对望一眼，心里会想：果然这家伙比较弱！由我陪你吃，也不孤单吧？嘿嘿！
在宾客之追问下，莫东良讲述了留怪提前动手之事，提及了乌苏族与豋长浜合作之事，描绘了与広鹃鹊与血族男子分道之事。当然，最后少不了是要汇报一下灵器归属之情况。
刘昭以为，既然说到灵器，大家就会兴致勃勃地要追看安魂将风貌了。正想着叫徐涛把安魂将归还出来，却没想到那些人只是点了点头，就说起了其它事情，让刘昭好生失望，吃得更加起劲。
徐涛在座上像是一个无所事事之外人。别人喝酒，他也举杯，但是不喝；别人说话，他也看看，但是没听；时而看看刘昭在胡吃海塞，时而看看莫东良在谈笑风生，目光有意无意地扫过钟明栩那标致脸庞，心中安静犹如北原山上日出之珍品湖，渐渐明亮，别无所想。
也许是因为一时失神，徐涛忘记将目光收回，钟明栩忽然转头正眼看去。
那一刻，徐涛感觉自己又在做梦了。在那个美梦里，有个美人正在向他看来，唇齿极慢极慢地开合着，声音如浪，一轻一缓地涌入脑中。紧随而来，是一个刚毅中年男子说了句玩笑话，六七个人哄笑了起来。
钟明栩也笑了，其美貌并未因之而增减半分。徐涛忘了反应，忘了应该尴尬、应该讪笑、应该道歉，只是愣愣地失神直视着。
直到那些哄笑声消隐了，钟明栩之笑容也淡却了，徐涛耳边响起了一道声音。那声音很熟悉，很亲切，饱含着关问之情。徐涛未有扭头去看，却能通过声音清楚地知道那人之相貌，正是熟悉之莫东良。彼时那莫东良之脸上渐渐褪去了笑容，变得担忧，变得凝重。
徐涛心中一动，目中竟有微光流动。顷刻之间，所有声响恢复了原有之喧嚣，惊醒了梦、惊醒了沉默、惊醒了徐涛心中那片怪异安静。
“徐兄弟？徐兄弟？”
听到姜解连声在叫，徐涛不由惊疑问道：“什么事？”
见其一副如梦初醒之样子，诸位宾客都看向了莫东良。
刘昭有些不满地插话，道：“什么什么事啊？钟前辈问你干嘛看着人家你不说，莫大哥叫你你也不应。吃饭时候你发什么呆呢？差点就要被姜大哥拍你了！”
莫东良走了过去，拍了拍徐涛肩膀，笑着说：“长途跋涉，徐兄弟一定是累了。都怪我考虑不周，鲁莽了。”
在手掌起落之间，莫东良之灵力沁入了徐涛体内，将其情况探察得清清楚楚，并未发现异常。徐涛有所察觉，却并未调动阴气去防御，只是凛然回道：“抱歉，是晚辈失礼了！”
“徐兄弟你看，是否要先去休息呢？”
“也好。”
徐涛不紧不慢地站了起来，向着左中右略略施礼，说：
“抱歉，晚辈有些不舒服，暂且告退，请各位前辈允许。”
“放心去吧！徐兄弟！你没喝的酒我们会帮你喝完的，哈哈哈！”姜解没心没肺地说着，仿佛没看到周围疑惑神色一般。莫东良向着那边点了点头，金生即时小跑过来，带着徐涛缓步离去。
莫东良若无其事地回座而去，招呼着各位宾客继续谈事交流。刘昭风卷残云般给自己塞了许多饭菜，稍过片刻，终于起身说道：
“莫大哥！各位前辈！我也吃饱了！”
姜解却不客气地问：“吃饱就吃饱咯，站起来干嘛？”
“我是徐涛的保镖，他回去了我当然要跟着啊！”
“呵呵，你是那家伙的保镖？你别笑大我们的嘴巴了。”姜解挖苦道：“你知道那家伙是什么来头吗？我辟谷三层都不敢说一定能搞得定他，你一个练气四层的小鬼头，说什么大话？”
在那许多人面前，刘昭并未感到压抑或拘束，此时听到问话，狠狠打了个饱嗝才耸了耸肩，努了努嘴，道：“额，这不是我吹的。你不信可以问莫大哥，我可是接了赏金任务保护徐涛的，实打实的正道者。”
这话不说不要紧，一说出来，即刻引起了两个人之注意，一个是姜解，另一个则是杨天魁。
杨天魁仰头就问：“那你功夫一定很厉害了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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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昭循声看去，见到一双细长丹凤眼，心中惊讶，莫名想起了那在顷司图会客楼所遇王麒、秦貂之眼神。但这杨天魁之修为明显远在那二人之上，即便以刘昭之嚣张，也只敢马虎应道：
“一般般，不是很厉害，死过几次。”
“呵呵。”杨天魁微微仰面低眼，说：“我也是正道者，金彣榜排名，七百三十一……”
“哇哇！前辈！小弟佩服！佩服！”
刘昭自认低微地说着，却想不到杨天魁会说出另外半句话：
“……是在我练气五层的时候，如今排名，二百零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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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叫刘昭！刘镔邕的刘，天朗昭昭的昭！我是粗人一个，也没有多少学识修为，但是莫大哥不嫌弃，带我走了一趟真君山，也带我来到这里见过各位前辈，长了见识。大恩大德，我一辈子都会记住！请各位前辈作证！”
莫东良尚未接话，姜解与吟乐道人已嚷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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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兄弟？徐兄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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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其一副如梦初醒之样子，诸位宾客都看向了莫东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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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手掌起落之间，莫东良之灵力沁入了徐涛体内，将其情况探察得清清楚楚，并未发现异常。徐涛有所察觉，却并未调动阴气去防御，只是凛然回道：“抱歉，是晚辈失礼了！”
“徐兄弟你看，是否要先去休息呢？”
“也好。”
徐涛不紧不慢地站了起来，向着左中右略略施礼，说：
“抱歉，晚辈有些不舒服，暂且告退，请各位前辈允许。”
“放心去吧！徐兄弟！你没喝的酒我们会帮你喝完的，哈哈哈！”姜解没心没肺地说着，仿佛没看到周围疑惑神色一般。莫东良向着那边点了点头，金生即时小跑过来，带着徐涛缓步离去。
莫东良若无其事地回座而去，招呼着各位宾客继续谈事交流。刘昭风卷残云般给自己塞了许多饭菜，稍过片刻，终于起身说道：
“莫大哥！各位前辈！我也吃饱了！”
姜解却不客气地问：“吃饱就吃饱咯，站起来干嘛？”
“我是徐涛的保镖，他回去了我当然要跟着啊！”
“呵呵，你是那家伙的保镖？你别笑大我们的嘴巴了。”姜解挖苦道：“你知道那家伙是什么来头吗？我辟谷三层都不敢说一定能搞得定他，你一个练气四层的小鬼头，说什么大话？”
在那许多人面前，刘昭并未感到压抑或拘束，此时听到问话，狠狠打了个饱嗝才耸了耸肩，努了努嘴，道：“额，这不是我吹的。你不信可以问莫大哥，我可是接了赏金任务保护徐涛的，实打实的正道者。”
这话不说不要紧，一说出来，即刻引起了两个人之注意，一个是姜解，另一个则是杨天魁。
杨天魁仰头就问：“那你功夫一定很厉害了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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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般般，不是很厉害，死过几次。”
“呵呵。”杨天魁微微仰面低眼，说：“我也是正道者，金彣榜排名，七百三十一……”
“哇哇！前辈！小弟佩服！佩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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