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六章 冰寒叹惋
万事有始，始必有终。一事终矣一事起，周而复始，是以为结。
在庾岚离开留地幻境之后，莫东良与宫翎蜂之战斗并未持续太久。因为豋长浜借助丹药治愈了伤势、又恢复了三成灵力，很快就大摇大摆地向着战局走来。
宫翎蜂见势不妙，急急退出一边，不无威慑之意，说道：“莫东良，你真要坏我好事，不怕我报复你莫家吗？”
“回禀前辈，怕。”
“那你为什么不把那家伙交给我？”
莫东良知道豋长浜厉害，但想不到会厉害至此，竟然那么快逼得与之境界相同之血族修士遁走逃离。如今来援助阵，连影族修士也要忌惮三分，真是最好不过。
“前辈看得起刘兄弟，自然是因为其资质尚佳。既然如此，假以时日，当刘兄弟修成正果，想起今日之事，若然怪罪在下，那在下不但无法承担后果，恐怕连整个莫家都会受到牵连而遭殃。所以，在下不得不尊重刘兄弟之意愿，让其自行决定是否跟随前辈。”
“修成正果又怎样？我们影族不怕！”宫翎蜂之话音，在黑影之中难辨阴阳。“你现在把他交给我，我不跟他说是你交给我的。这样没关系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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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事难料，在下不能因一己之决断，陷身家性命于不安之中。恳请前辈见谅。”莫东良道。
眼见豋长浜距离不远，宫翎蜂恨恨，咬牙说：“如果你不把他交给我，我现在就去莫家，杀光你莫家九族的人！”
“前辈何必强人所难？”莫东良说得凝重，心中隐忧是丝毫不假。莫家正待发迹，不愿意得罪任何势力，尤其是影族之辈，防不胜防，更是得罪不起。
“管你难不难！快把他交给我！”宫翎蜂将大部分功法都收起了，身上仅有光溜溜之影衣，手上仅有沉哑哑之尖枪，显然无意再战。
莫东良掂量一下，道：“既然前辈执意坚持，在下有个提议，前辈且先考虑考虑如何？”
“你不用说了！我不听！我不考虑！我只要他！快点！不然我发誓杀光莫家的人！”
“我可以答应，说服刘兄弟跟随前辈。”莫东良道。
宫翎蜂有些意外，问：“说服他？你怎么说服？”
“此事在下自有办法。”
“那如果你说服不了呢？”
“在下愿意将颈上人头双手捧出。”
宫翎蜂略一思量，道：“嘻嘻，好，我现在就去弄醒他。”
说着，宫翎蜂就化作黑影向刘昭掠去。
“慢着！”
莫东良之防备未有丝毫松懈，数道冰剑齐出，将宫翎蜂之身形拦了下来。
“你到底什么意思？”
听出宫翎蜂话中怒意赫赫，莫东良道：“妥善起见，还请前辈等刘兄弟自然醒来。”
“什么？你怕我会对他出手吗？我是这种人吗？我宫翎蜂堂堂无上尊者，难道会对一个昏迷的练气修士出手吗？”
如果刘昭听到，应该会暴起怒问说“等我醒了就可以出手吗”。然而他听不到，而莫东良也不会表现得那般暴怒，只会若无其事地应道：“前辈修为高深莫测，即便无意去伤害谁人，旁人也会被前辈之气息震伤。刘兄弟修为浅薄，如今又是垂危之际，还请前辈任其喘息续命，好为前辈效力。”
宫翎蜂哼哼不语。
正当此时，豋长浜之话音在二人耳边响起，遥遥在问：
“看来你们聊得很开心嘛！决定好谁出去没有？”
莫东良开口接道：“嗯，前辈大人大量，不在乎这么几件灵器，已经决定离开留地幻境了。”
“喂！莫东良，我什么时候说过离开？”
“前辈是未说离开幻境，但前辈已答应等刘兄弟自然醒来。以刘兄弟之伤势来看，唯有灵器认主，才是唤醒之最好办法。为今之计，为了尽快……”
“好了！好了！莫东良你知不知道你自己很啰嗦很烦啊？我出去不就行了吗？你别忘记你做过的事情，还有你答应的事情。”
“嗯。”莫东良淡淡笑着，应了一声。
宫翎蜂急忙摆了摆手，看了看豋长浜，道：“我不是杀不了你，你记住了。”
“要不现在打打看？”
“不着急，我还可以等等。嘻嘻。”
话音一落，黑影一坠，宫翎蜂直接隐遁而去。其最后之笑容就算隔着影衣也显得极为诡秘，与其曾经袒露之天真脸庞极不相称。
莫东良深深思量着，灵识已见宫翎蜂现于山脚，被白光覆盖，消散不见。
“成器第一境，泣血，成。”
浑厚而稳重之苍老话音在整个留地幻境回荡，传入众人耳中，各有所想。
豋长浜悠悠说道：“好久没见了，上一次你又拿到什么？”
话未起，而声先笑。莫东良将众多法术收回，露出轻握铁扇之亲和模样，答道：“嗯，一柄惊鸣针。”
“这次不见你拿出来，不合用吗？”
“不错，是一件辅助灵器。”
在二问二答之间，留地幻境之景色已然换成了真君山巅。那位被称作妯羌天师之老者，正拄着拐杖站在坚冰之上。広鹃鹊与徐涛不知为何会被传送到妯羌天师面前，但看到刘昭尚在、莫东良也在，心中稍定。
真君山巅，仍是那般风平声静。千尘妯羌抬头看着一躺四立之众人，那黑黑大大之眼眶里，明显萦绕着欣喜之意。
“恭喜诸位，再世为人。”
“多谢天师。”
“多谢。”“多谢。”
徐涛跟着众人行礼，却侧眼偷看莫东良与豋长浜两人。前者神色如常，体内灵力却是少了许多，而后者面色不佳，体内灵力却是充盈至极。如此迥异，让徐涛暗叫惊奇。唯一正常之人，可能就只是広鹃鹊而已，内外俱是倦怠之状，表里相同。
“天地茫茫，世界苍苍，生灵大道，通达康庄。
生而为灵，类聚群分。通而为达，虚实真幻。
人之泱泱，理之当当。今朝轮回，乾坤旷惘。
炼铸成器，有意有境。有修有为，铸炼成器。”
千尘妯羌自顾自地吟咏着，也不管在场之人是否听得明白。反正许许多多年都过去了，千尘之志，仍在心中，仍在传唱，千尘妯羌至此不会轻易裁断。
直至颂文告结，千尘妯羌缓了缓劲，道：“诸位道友，既然能够到达此地，也算与老夫有缘。此处恰有五件灵器，若几位不嫌弃，且将其收下，以作见面之礼。”
“多谢天师！”“多谢！”“多谢！”
“呋！”
一声响起，一风吹送，五人身前齐齐出现了一件灵器，分别是一把棕色木尺、一个白玉扳指、一座墨绿纸镇、一顶银索军盔、一枚金银玉珠。
莫东良双手接住身前木尺，恭敬道：“在下莫东良，辟谷七层之境，多谢妯羌天师厚爱。”
“嗯，你作为前辈，该当发挥承前启后之作用。老夫赠你暮兰戒尺，望你好好匡正天下，勿忘吾心。”
“在下领命！多谢妯羌天师！”
豋长浜来过此地，知道并非要念诀才能获得奖赏，所以未有如何拘礼，直截抬手抓过身前扳指，就戴入拇指，抱拳说：“多谢了，挺合用的！祝老头长命百岁啊！”
“哼！老夫已经不止一百岁了，你是凶兽，无需多礼。且赠你净心戒，助你收束邪性，早日返璞归真。”
“哎，莫东良，返璞归真是不是死了的意思？”豋长浜忽然侧头问道。
莫东良沉吟笑道：“嗯，于正常人而言，是。”
“呸！你个死老头！”
広鹃鹊既紧张、也兴奋，看了看莫东良，恭谨道：“晚辈広间鹃鹊，辟谷七层之境，多谢前辈厚爱。”
“嗯，后生可畏。虽是远族之人，但天帝之下、地皇之上，莫非一家，当勿厚此薄彼。”
“是！晚辈铭记在心！”広鹃鹊忙不迭道。
千尘妯羌悠然说道：“老夫赠你釜山公镇，望你平定河山，安抚战火，莫要再多生灵涂炭。”
“是！”広鹃鹊接过灵器，心中凛然。
刘昭躺在地上未发一言，千尘妯羌却哼笑一声，道：“无知小辈，竟敢来闯留地，勇气可嘉。且容老夫赠你此顶安魂将，伴你纵情浮游，造一番旷世奇遇！”
千尘妯羌之话音忽然犹如雷动，震得刘昭猛咳几声，蹦坐起来奋力抱着灵器，惊喊道：
“浪个……咳！咳！多谢！多谢！咳！咳！”
徐涛在旁担心了许久，终于将心一横，拜道：“晚辈徐涛，见过妯羌天师。”
“君有道，夫亦有道。能常人所不能者，自是非常之人。非常之人，自有非常之道。老夫此物，赠之与你，还望笑纳。”
“天师厚爱，晚辈感激不尽！”
“嗯。好了，天色不早了。诸位，山有风雪，还是早些下山罢！恭祝随缘！”说着，千尘妯羌缓缓地低下了头。
其声音渐稀，其身形渐颓，犹如枯朽吹拉。
“徐兄弟、刘兄弟，知道我为何带你们到此吗？”莫东良突然问道。
“额，你个疯子！”
豋长浜莫名其妙地低骂了一声。未等他人反应过来，莫东良已轻扯着徐涛与刘昭之衣领，飞身从山巅一跃而下。
広鹃鹊失声尖叫：“啊！我的灵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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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辈何必强人所难？”莫东良说得凝重，心中隐忧是丝毫不假。莫家正待发迹，不愿意得罪任何势力，尤其是影族之辈，防不胜防，更是得罪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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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用说了！我不听！我不考虑！我只要他！快点！不然我发誓杀光莫家的人！”
“我可以答应，说服刘兄弟跟随前辈。”莫东良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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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事在下自有办法。”
“那如果你说服不了呢？”
“在下愿意将颈上人头双手捧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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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莫东良，我什么时候说过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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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君山巅，仍是那般风平声静。千尘妯羌抬头看着一躺四立之众人，那黑黑大大之眼眶里，明显萦绕着欣喜之意。
“恭喜诸位，再世为人。”
“多谢天师。”
“多谢。”“多谢。”
徐涛跟着众人行礼，却侧眼偷看莫东良与豋长浜两人。前者神色如常，体内灵力却是少了许多，而后者面色不佳，体内灵力却是充盈至极。如此迥异，让徐涛暗叫惊奇。唯一正常之人，可能就只是広鹃鹊而已，内外俱是倦怠之状，表里相同。
“天地茫茫，世界苍苍，生灵大道，通达康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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炼铸成器，有意有境。有修有为，铸炼成器。”
千尘妯羌自顾自地吟咏着，也不管在场之人是否听得明白。反正许许多多年都过去了，千尘之志，仍在心中，仍在传唱，千尘妯羌至此不会轻易裁断。
直至颂文告结，千尘妯羌缓了缓劲，道：“诸位道友，既然能够到达此地，也算与老夫有缘。此处恰有五件灵器，若几位不嫌弃，且将其收下，以作见面之礼。”
“多谢天师！”“多谢！”“多谢！”
“呋！”
一声响起，一风吹送，五人身前齐齐出现了一件灵器，分别是一把棕色木尺、一个白玉扳指、一座墨绿纸镇、一顶银索军盔、一枚金银玉珠。
莫东良双手接住身前木尺，恭敬道：“在下莫东良，辟谷七层之境，多谢妯羌天师厚爱。”
“嗯，你作为前辈，该当发挥承前启后之作用。老夫赠你暮兰戒尺，望你好好匡正天下，勿忘吾心。”
“在下领命！多谢妯羌天师！”
豋长浜来过此地，知道并非要念诀才能获得奖赏，所以未有如何拘礼，直截抬手抓过身前扳指，就戴入拇指，抱拳说：“多谢了，挺合用的！祝老头长命百岁啊！”
“哼！老夫已经不止一百岁了，你是凶兽，无需多礼。且赠你净心戒，助你收束邪性，早日返璞归真。”
“哎，莫东良，返璞归真是不是死了的意思？”豋长浜忽然侧头问道。
莫东良沉吟笑道：“嗯，于正常人而言，是。”
“呸！你个死老头！”
広鹃鹊既紧张、也兴奋，看了看莫东良，恭谨道：“晚辈広间鹃鹊，辟谷七层之境，多谢前辈厚爱。”
“嗯，后生可畏。虽是远族之人，但天帝之下、地皇之上，莫非一家，当勿厚此薄彼。”
“是！晚辈铭记在心！”広鹃鹊忙不迭道。
千尘妯羌悠然说道：“老夫赠你釜山公镇，望你平定河山，安抚战火，莫要再多生灵涂炭。”
“是！”広鹃鹊接过灵器，心中凛然。
刘昭躺在地上未发一言，千尘妯羌却哼笑一声，道：“无知小辈，竟敢来闯留地，勇气可嘉。且容老夫赠你此顶安魂将，伴你纵情浮游，造一番旷世奇遇！”
千尘妯羌之话音忽然犹如雷动，震得刘昭猛咳几声，蹦坐起来奋力抱着灵器，惊喊道：
“浪个……咳！咳！多谢！多谢！咳！咳！”
徐涛在旁担心了许久，终于将心一横，拜道：“晚辈徐涛，见过妯羌天师。”
“君有道，夫亦有道。能常人所不能者，自是非常之人。非常之人，自有非常之道。老夫此物，赠之与你，还望笑纳。”
“天师厚爱，晚辈感激不尽！”
“嗯。好了，天色不早了。诸位，山有风雪，还是早些下山罢！恭祝随缘！”说着，千尘妯羌缓缓地低下了头。
其声音渐稀，其身形渐颓，犹如枯朽吹拉。
“徐兄弟、刘兄弟，知道我为何带你们到此吗？”莫东良突然问道。
“额，你个疯子！”
豋长浜莫名其妙地低骂了一声。未等他人反应过来，莫东良已轻扯着徐涛与刘昭之衣领，飞身从山巅一跃而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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