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八章 末路屠夫
mon sep 26 08:42:28 cst 2016
莫东良走近入口处，回头见颉鄂芘央才开始起身迈步，便招呼一声，问：“颉央姑娘有何发现？”
“除了一把短剑、一柄弯刀，只有一个钱袋。”
颉鄂芘央话音平静，无悲无喜，其实叫人难生好感。
“辛苦了。”莫东良说：“麻烦姑娘将三样东西都带过来，以备不时之需。”
颉鄂芘央犹豫一下，抬脚踢起一把兵器，单手接住，然后往下一挑，唰唰两声，剑鞘刀壳已被抓在手里。
颉鄂芘央随后走到莫东良近前，将刀剑轻力抛出。
莫东良抬手接住，借颉鄂芘央手中夜明珠之光看清了兵器模样。
剑长一尺三寸，剑刃无痕，鞘身是寻常斜纹。而弯刀稍长，弧度不大，外钝内锋，壳身颇为斑驳。刀柄上挂着一个钱袋，取下打开，只有三锭银子和几两碎银。
“此地不宜久留，请二位随在下过来。”莫东良挂好钱袋，从腰后抽出铁扇，再将弯刀短剑束于左右腰间，又对颉鄂芘央说：“谨慎起见，请颉央姑娘把夜明珠给我。”
颉鄂芘央遵言伸手交出，莫东良却用铁扇轻轻去碰，夜明珠脱手而落。
铁扇“噌”一声打开，“唰”一声绕了夜明珠几圈。来不及细说，夜明珠已摇摆着飘往祭坛深处，轻轻落下。竟回到颉鄂芘央将之拾起之处。
“好了，快走。”
说着，莫东良转身大步走向黑暗深处，速度奇快，不时提醒左转右转。颉鄂芘央、姜解二人相继循着脚步声紧随其后，仿佛不用眼看一般。
约摸走了两里路，莫东良告知二人往斜上方跳去，随即率先踏墙而上，攀入一个狭小洞穴，爬行了五六息时间，落地等候。
那洞穴长逾三尺、宽近尺半，姜解还是费了许大力气。
刚钻出头来，还未落地，姜解就大声说：“我说莫少主主，你是怎么发现这狗洞的的？我进来的时候也没看到到到到。”
姜解之言，字字回响，不停震颤在三人耳旁。
“不要说话！快下来！屏住气息！”莫东良压低声音说着，语气急切凝重。
二人不知所是为何，却也乖乖照办。
黑暗中，三人忽然变得无声无息。若非早已知道彼此存在，恐怕都不能察觉。
过得半个多时辰，洞穴那边传来破风之声，一晃即逝。
随后不久，阵阵轰响震动回荡，良久才停。
再有半刻钟，破风之声再度一晃而过，却有一声奇异鸟鸣在洞穴那边响起。
莫东良心中猛跳，暗劲在蓄。
忽见一道红光从洞穴飞掠而出，遥遥停在高处，向着其它地方频频发出鸟鸣，似乎极其兴奋。随即盘旋俯冲而下。
“噗噗噗噗！”红光忽明忽暗，来回穿梭不定，掠过之处，碰撞之声接连响起。
红光游走了很大一片地方，忽然尖鸣一声，高高跃起，定着片刻，又再俯冲而下，左右迂回着飞往洞穴，以比进来时更快之速度飞了出去。
莫东良蓄力在心，全身放松，所以气息未有外漏。一直到那红光离去，再等了片刻才敢轻声开口，说：“二位，可以了。”
姜解即时问道：“莫少主，这是什么情况？”
“想必二位也有听说，以庞大阴气强行灌入人体，加以适当操纵，便是尸兵。”莫东良一边说着，一边走在黑暗之中。“且不论阴气从何处获取，单是那操纵方法，若不得法，恐怕没有三几十年也不能练成一具。”
“按你这么说，四当家就是掌握了炼制尸兵的方法咯？”
莫东良装作惶恐地说：“还请姜前辈明鉴。在下可没这么说过，也不敢对四当家不敬。”
“对，对，我也不敢。”
姜解嘿嘿一笑，转而问道：“还有，刚才那个红色的东西，你有没留意到？”
“嗯，留意到了。颉央姑娘有何看法呢？”
莫东良接了话，却不直接说破，随口把问题抛给了颉鄂芘央。心中自有其想法。
颉鄂芘央毫不迟疑地说：“是阴物，可能是一开始袭击我们那只。”
“我也是这么想的的！”
姜解稍稍激动，又引起了明显回音。莫东良招呼二人跟上，颉鄂芘央罕见地提出问题，说：“去哪里？”
“从另一个出口出去。”莫东良从容答道。
“既然莫少主知道有另一个出口，何不一开始就出去呢？万一刚才那只阴物向我们扑过来，麻烦可大了。”
“姜前辈所言极有道理，但在下这么做，也是别无选择。”莫东良在前面径直走着，速度不快，脚步声很是轻粘。“因为在下知道，四当家会回来，但不知道准确时间。”
“因为那两具尸兵吗？”姜解略有所悟。
“嗯。两具尸兵损坏并不严重，只要重新灌注阴气加以修复，便可如旧使用。另外一个原因是，四序龙翔阵发动了变阵。龙翔阵三序未用，却以所有阴气发动变阵，只能是祈福之阵。”
莫东良顿了顿，问：“当那名提刀官兵被阴物所杀时，不知二位是否察觉什么不妥？”
“经你这么提醒，我想起了。当时多桑不知干嘛炸了，然后那阴物开始发作。明面上同时对付我们几个，暗地里慢慢靠近那个官兵。估计四当家也发现了，出手变得凶狠毒辣。我配合着追在阴物后面，想逼那阴物闪开，也怕被误伤到。接着官兵被阴物撞了一下，瘫在墙上。我就突然感到全身提不上劲，反应慢了半拍，被阴物杀了个回马枪。”
姜解一边踩着脚下异样之物，一边认真说着。完了莫东良才道：“嗯，颉央姑娘呢？”
“我在外围躲避孽火，无心观察太多，确实有一瞬间感到乏力。”
“正是那时。”
莫东良继续道：“若在下估计没错，那名官兵是有秘法加持，从一开始进入地下，便在持续吸纳阴气，是阵法之基。其余七人，包括四当家在内，不算两具尸兵，都是备用之器。阴气太甚，惹得阴物垂涎，继而阵基被破，强行变阵。”
“这样做，又有什么用处呢？”
“祈福之阵是炼制尸兵最直接之法，若是能用尽此地阴气来炼制尸兵，恐怕千万个我也无法伤其毛发。”莫东良语气轻松，仿佛说着不值一提之事。
莫东良忽然停下脚步，说：“到了，出口就在此处。”
黑暗中，二人闻言在其身后站定，不知其所言此处是何处。姜解取出端看罗盘。顿时几点米粒荧光亮起，照亮了指针方向。
“生门？”姜解疑惑道：“竟然真的找到出口？莫少主，你是怎么发现的？还有那个狗洞也是，你是怎么发现的？”
“不瞒姜前辈，在下也是碰碰运气，侥幸发现。”莫东良说着，席地而坐，发出些微声响。
“哼，运气？侥幸？莫少主难道是想特意这么说，引诱我去踩陷阱吗？”
莫东良夸张地挪动一下，说：“在下万万不敢。还请二位听在下解释。”
“好，你说，这个黒抹抹的狗洞是怎么回事。”
姜解随意把地上杂物踢开，也席地而坐。
“《变阵诀》有言：祈福之阵，末路屠夫，龙翔阵衍，能炼尸身。于是祈福之阵亦名末路屠夫，虽然能炼制尸兵，但因其布阵繁复，变数颇多，施用起来极难取得理想效果，一直不被人看重。懂得布施龙翔阵之人，皆知此事。”
“莫少主说的这个，与我们有关系吗？”
“有，有很大关系。”莫东良肯定说道。“炼制尸兵，一般须有死而不僵之人，而且其人身上不可有伤。方才姜前辈说过，那名官兵被阴物撞瘫在墙上，随之我等察觉情况不妥，而那名官兵始终未有异样，足以说明，另有他人被练成尸兵。”
听到此，姜解猛拍大腿，说：
“原来如此！莫少主！真有你的！那，即便如此，那又如何？反正尸兵已经被练成了，要打就得打，不打也得打。不是吗？”
未等回应，颉鄂芘央接着问：
“你在出来之前看过那个官兵吗？”
“没错。”
莫东良轻笑，回道：“既非那个官兵，也非多桑、长流昕，更非我等，只能是在通道那人。在下当时已留意到，那人身上确实有阴损之迹，但无伤口。对了，那人与颉央姑娘同行，相熟吗？”
莫东良走近入口处，回头见颉鄂芘央才开始起身迈步，便招呼一声，问：“颉央姑娘有何发现？”
“除了一把短剑、一柄弯刀，只有一个钱袋。”
颉鄂芘央话音平静，无悲无喜，其实叫人难生好感。
“辛苦了。”莫东良说：“麻烦姑娘将三样东西都带过来，以备不时之需。”
颉鄂芘央犹豫一下，抬脚踢起一把兵器，单手接住，然后往下一挑，唰唰两声，剑鞘刀壳已被抓在手里。
颉鄂芘央随后走到莫东良近前，将刀剑轻力抛出。
莫东良抬手接住，借颉鄂芘央手中夜明珠之光看清了兵器模样。
剑长一尺三寸，剑刃无痕，鞘身是寻常斜纹。而弯刀稍长，弧度不大，外钝内锋，壳身颇为斑驳。刀柄上挂着一个钱袋，取下打开，只有三锭银子和几两碎银。
“此地不宜久留，请二位随在下过来。”莫东良挂好钱袋，从腰后抽出铁扇，再将弯刀短剑束于左右腰间，又对颉鄂芘央说：“谨慎起见，请颉央姑娘把夜明珠给我。”
颉鄂芘央遵言伸手交出，莫东良却用铁扇轻轻去碰，夜明珠脱手而落。
铁扇“噌”一声打开，“唰”一声绕了夜明珠几圈。来不及细说，夜明珠已摇摆着飘往祭坛深处，轻轻落下。竟回到颉鄂芘央将之拾起之处。
“好了，快走。”
说着，莫东良转身大步走向黑暗深处，速度奇快，不时提醒左转右转。颉鄂芘央、姜解二人相继循着脚步声紧随其后，仿佛不用眼看一般。
约摸走了两里路，莫东良告知二人往斜上方跳去，随即率先踏墙而上，攀入一个狭小洞穴，爬行了五六息时间，落地等候。
那洞穴长逾三尺、宽近尺半，姜解还是费了许大力气。
刚钻出头来，还未落地，姜解就大声说：“我说莫少主主，你是怎么发现这狗洞的的？我进来的时候也没看到到到到。”
姜解之言，字字回响，不停震颤在三人耳旁。
“不要说话！快下来！屏住气息！”莫东良压低声音说着，语气急切凝重。
二人不知所是为何，却也乖乖照办。
黑暗中，三人忽然变得无声无息。若非早已知道彼此存在，恐怕都不能察觉。
过得半个多时辰，洞穴那边传来破风之声，一晃即逝。
随后不久，阵阵轰响震动回荡，良久才停。
再有半刻钟，破风之声再度一晃而过，却有一声奇异鸟鸣在洞穴那边响起。
莫东良心中猛跳，暗劲在蓄。
忽见一道红光从洞穴飞掠而出，遥遥停在高处，向着其它地方频频发出鸟鸣，似乎极其兴奋。随即盘旋俯冲而下。
“噗噗噗噗！”红光忽明忽暗，来回穿梭不定，掠过之处，碰撞之声接连响起。
红光游走了很大一片地方，忽然尖鸣一声，高高跃起，定着片刻，又再俯冲而下，左右迂回着飞往洞穴，以比进来时更快之速度飞了出去。
莫东良蓄力在心，全身放松，所以气息未有外漏。一直到那红光离去，再等了片刻才敢轻声开口，说：“二位，可以了。”
姜解即时问道：“莫少主，这是什么情况？”
“想必二位也有听说，以庞大阴气强行灌入人体，加以适当操纵，便是尸兵。”莫东良一边说着，一边走在黑暗之中。“且不论阴气从何处获取，单是那操纵方法，若不得法，恐怕没有三几十年也不能练成一具。”
“按你这么说，四当家就是掌握了炼制尸兵的方法咯？”
莫东良装作惶恐地说：“还请姜前辈明鉴。在下可没这么说过，也不敢对四当家不敬。”
“对，对，我也不敢。”
姜解嘿嘿一笑，转而问道：“还有，刚才那个红色的东西，你有没留意到？”
“嗯，留意到了。颉央姑娘有何看法呢？”
莫东良接了话，却不直接说破，随口把问题抛给了颉鄂芘央。心中自有其想法。
颉鄂芘央毫不迟疑地说：“是阴物，可能是一开始袭击我们那只。”
“我也是这么想的的！”
姜解稍稍激动，又引起了明显回音。莫东良招呼二人跟上，颉鄂芘央罕见地提出问题，说：“去哪里？”
“从另一个出口出去。”莫东良从容答道。
“既然莫少主知道有另一个出口，何不一开始就出去呢？万一刚才那只阴物向我们扑过来，麻烦可大了。”
“姜前辈所言极有道理，但在下这么做，也是别无选择。”莫东良在前面径直走着，速度不快，脚步声很是轻粘。“因为在下知道，四当家会回来，但不知道准确时间。”
“因为那两具尸兵吗？”姜解略有所悟。
“嗯。两具尸兵损坏并不严重，只要重新灌注阴气加以修复，便可如旧使用。另外一个原因是，四序龙翔阵发动了变阵。龙翔阵三序未用，却以所有阴气发动变阵，只能是祈福之阵。”
莫东良顿了顿，问：“当那名提刀官兵被阴物所杀时，不知二位是否察觉什么不妥？”
“经你这么提醒，我想起了。当时多桑不知干嘛炸了，然后那阴物开始发作。明面上同时对付我们几个，暗地里慢慢靠近那个官兵。估计四当家也发现了，出手变得凶狠毒辣。我配合着追在阴物后面，想逼那阴物闪开，也怕被误伤到。接着官兵被阴物撞了一下，瘫在墙上。我就突然感到全身提不上劲，反应慢了半拍，被阴物杀了个回马枪。”
姜解一边踩着脚下异样之物，一边认真说着。完了莫东良才道：“嗯，颉央姑娘呢？”
“我在外围躲避孽火，无心观察太多，确实有一瞬间感到乏力。”
“正是那时。”
莫东良继续道：“若在下估计没错，那名官兵是有秘法加持，从一开始进入地下，便在持续吸纳阴气，是阵法之基。其余七人，包括四当家在内，不算两具尸兵，都是备用之器。阴气太甚，惹得阴物垂涎，继而阵基被破，强行变阵。”
“这样做，又有什么用处呢？”
“祈福之阵是炼制尸兵最直接之法，若是能用尽此地阴气来炼制尸兵，恐怕千万个我也无法伤其毛发。”莫东良语气轻松，仿佛说着不值一提之事。
莫东良忽然停下脚步，说：“到了，出口就在此处。”
黑暗中，二人闻言在其身后站定，不知其所言此处是何处。姜解取出端看罗盘。顿时几点米粒荧光亮起，照亮了指针方向。
“生门？”姜解疑惑道：“竟然真的找到出口？莫少主，你是怎么发现的？还有那个狗洞也是，你是怎么发现的？”
“不瞒姜前辈，在下也是碰碰运气，侥幸发现。”莫东良说着，席地而坐，发出些微声响。
“哼，运气？侥幸？莫少主难道是想特意这么说，引诱我去踩陷阱吗？”
莫东良夸张地挪动一下，说：“在下万万不敢。还请二位听在下解释。”
“好，你说，这个黒抹抹的狗洞是怎么回事。”
姜解随意把地上杂物踢开，也席地而坐。
“《变阵诀》有言：祈福之阵，末路屠夫，龙翔阵衍，能炼尸身。于是祈福之阵亦名末路屠夫，虽然能炼制尸兵，但因其布阵繁复，变数颇多，施用起来极难取得理想效果，一直不被人看重。懂得布施龙翔阵之人，皆知此事。”
“莫少主说的这个，与我们有关系吗？”
“有，有很大关系。”莫东良肯定说道。“炼制尸兵，一般须有死而不僵之人，而且其人身上不可有伤。方才姜前辈说过，那名官兵被阴物撞瘫在墙上，随之我等察觉情况不妥，而那名官兵始终未有异样，足以说明，另有他人被练成尸兵。”
听到此，姜解猛拍大腿，说：
“原来如此！莫少主！真有你的！那，即便如此，那又如何？反正尸兵已经被练成了，要打就得打，不打也得打。不是吗？”
未等回应，颉鄂芘央接着问：
“你在出来之前看过那个官兵吗？”
“没错。”
莫东良轻笑，回道：“既非那个官兵，也非多桑、长流昕，更非我等，只能是在通道那人。在下当时已留意到，那人身上确实有阴损之迹，但无伤口。对了，那人与颉央姑娘同行，相熟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