鸿飞那复计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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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牙还牙(一)

    眼看这学期离结束也不远了,文学社于今天将举行换届仪式。饶夕词身为上一任主编没有出现,我在心里暗自庆幸,如果他在的话我们碰到难免尴尬。但没想到在召开会议的时候,我看到了宋如,谭凡的表妹。她一直坐在离社长最近的位子,时不时的端茶倒水,给社长扇扇子。



    看到她,我不是很自然,不知道她又要演哪一出。当听到社长宣布每个人的职位的时候,念到宋如的名字,我仔细听了一下是副主编。正好属于我的下级,想到以后会跟她有很多交集,心里就不是很痛快。



    当散会之后,宋如说社长请大家吃饭,让大家都去音乐餐厅。我想着自己的腿伤还没完全好,又不想闹哄哄的,于是就推脱说有事,让他们去好好玩我就不去凑热闹了。



    宋如当着所有人的面对我说:“沈冰,你怎么老是这么大的架子呢?社长请都请不动,也太不给面子了。”她望着社长,毕恭毕敬。



    “不好意思,我可能真的去不了。”



    我说完就想要离开,但宋如一把拽着我的衣袖,让我在想甩掉她衣袖的时候,被她手臂一用力过度就不慎跌倒了。本来就骨折的腿此时更是痛得要命。



    然而,宋如不仅没有过来扶我一把,反而是一个劲儿的推诿说:“我没推你啊,你自己不小心的。”



    宋如旁边的两个女生也帮腔道:“是的,是的。”



    这时,社长看不下去了,就走过来扶起我,并对我说:“你先回去好好休息,没事的,别在意。”然后就带着大家去吃饭了。



    在回宿舍的路上,我一直在想,我为什么要任人欺负?男朋友被谭凡抢走了,现在她的表妹又来奚落我。我沈冰就是要让她们姐妹俩这么刁难吗?



    下午要上一节选修的历史大课的时候,我因为之前看过这一章的内容,所以就没有听老师讲。一个人在底下偷偷的写着自己想的歌词。这个时候,没想到坐在我前面的是宋如,她一下子回过头来,将我手中的纸抢过去,然后嘴里在小声的念着歌词。



    随后,她又转过身子,将那张纸扬在手上,对我说:“你这写的是个什么东西啊?情书?”



    这时,历史老师听到了我们这里的动静,就拿起课本朝我们这里走过来。当她走近的时候,看到了宋如手上的那张纸。



    宋如也没有遮掩,直接将这张纸给了老师,连忙撇清关系,并指着我说:“老师,这情书不是我的,是沈冰写的!”



    我当时尴尬不已,一百多号人齐刷刷的看着我,真的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手心全部都是汗,脸绯红。



    老师拿过这张纸,看到上面都是一些缠绵悱恻,男欢女爱的句子,以为我成天上课不认真听讲,老在想男人,犯花痴。然后就很生气的将这张纸撕得粉碎,并操着一口河南口音说:“现在的妮儿怎么都这么不矜持,整天想着这个谈朋友。现在是上课时间,不学点真本事,以后到社会上去就是败类!”



    全班同学都一副同情的表情看着我,心疼我撞到了枪口上。可我这个人,最怕的眼神就是同情。我不需要任何人的同情,我只需要获得人与人之间应有的尊重。



    老师说完就生气的走上了讲台继续上课,而我,接下来的时间也无心听讲,整个人处于一种情绪低落的状态。这个时候,宋如在那里笑出了声,仿佛在看一个很可笑的笑话。



    那一刻,我的眼泪一颗一颗的滴落在历史课本上,每一颗都来自心脏。每一颗眼泪都是那么的滚烫,在诉说着满腹的委屈。后来再想起那天下午,我都觉得自己是如此狼狈,上眼睫毛都跟下眼皮粘在一起。这本藏有我泪痕的历史书就这样一直被我保存在书架上,作为纪念也作为警醒。我知道哭是解决不了问题的。我必须得拿出实力来证明自己,给那些不安好心的人以强劲的还击。



    下课之后,我将书都装进书包里,起身准备离开,这时宋如挡住我的去路,想借机再次羞辱我。



    一忍再忍,忍无可忍,无须再忍。我对她说:“我不会在意你的那些话,因为我们不是同类,我不通鸟语。水至清则无鱼,‘人’至贱则无敌。”



    她还在思索这句话的意思,我又接说:“不对,更准确一点是乌鸦。”说完,我头也不回的拄着拐杖离开了。她在那里气得跺脚,我不由得在心里骂道:水至清则无鱼,人至贱则无敌。



    回到宿舍之后,万一立刻上前对我说:“我们仨都没有选修历史课,刚才听隔壁的几个女孩在讨论你的事情,说你被李大娘骂了,还说了这跟宋如有关,是真的吗?”



    “是真的。”我无精打采的说,边说边想往床上爬。



    “这宋如太过分了,怎么说也是同学一场。要不要我帮你去出一口恶气?”万一义愤填膺的说。



    “不用,我会用自己的方法解决。”



    她目瞪口呆的看着我,可能从来也没有想过一向知性善良的我会说出如此狠话。



    我在床上躺着,直到晚上万一给我带回晚饭。我才从床上爬起来,在自己的座位上开始吃饭。想到晚上文学社还有一个交流会,我便大口的将鸡腿啃个干净。“怎么说我也是堂堂主编,我为什么要让一个跳梁小丑骑在我的头上?”我在心里想。



    晚上开会的时候,社长对我们说:“最近市里举办了一个征文活动,还有奖金可以拿。希望你们踊跃参加,为咱们社里添光加彩彩。这件事就由沈冰主要负责,宋如协助。”



    宋如看了我一眼,依旧气鼓鼓的。散会后,她问我:“我需要协助你什么?如果不是饶夕词的原因,你当得上主编吗?什么事都靠男人。”



    我回她:“无论我像你说的那样靠谁,总之,现在我是主编你是副主编,你要听我的。有人命里缺土,所以取名叫垚。有人命里缺木,所以取名叫森。有人命里缺水,所以取名叫淼。我想你大概五行不缺唯独缺爱,才会这么小肚鸡肠嫉妒成疾。”说完,看着她气得眼睛瞪得老圆,我朝她微笑着说再见。



    当然我也开始着手准备这次征文的事,我不仅要自己写文章,还要整理社员的文章一并投出去。接下来的几天,我忙得不可开交。而宋如,除了在一旁说风凉话,别的事啥也帮不上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