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打屁聊天，卤猪蹄儿。
既然王大爷这般说辞，杨哲也只能提着铝锅奔院子而去。
等到他屁颠屁颠地端着半锅子清水回到大殿时，对方好整以暇地坐在那里，神色肃然完全看不到刚才哪怕一丝的尴尬。
“王大爷，咱这次又要弄些啥？”将锅放回案桌，杨哲很主动的询问起来。
对方可是五指不沾阳春水的神仙诶，难道你还指望他亲自动手？！
“和上次一样？洗干净就直接盛盘子里？”想到前一次的遭遇，杨哲的唇角止不住哆嗦了一下，生怕对方给出肯定的答复。
“不！这次要换换口味！”王大爷的话让杨哲稍稍安心，只见他一指杨哲带来的包裹，“这佐料就在里面，你赶紧打开下锅！”
杨哲诶了一声，一把捞起案桌上的纸盒子三下五除二扯开，漏出里面一片红彤彤的包装袋——
尼玛居然是一袋卤料！
其实杨哲惊讶的不是卤料本身，毕竟上次来的时候带的也是些姜葱蒜辣子之类的调味品。
只是这卤料——没听过这玩意放冷水里就可以吃的！这里火炉都不见一个，难不成这编外神仙又要施展自己的仙术？
特么不要啊！请让自己对于神仙保持一份美好的幻想行么？
“咦？你落东西了！”王大爷眼珠子在案桌上左右一张望，忽然开口说道。
“啥？”
“你傻啊！”王大爷的神态颇有种恨铁不成钢的意味在里面，“你电磁炉都不拿！光端口锅有什么用？！难不成你还会变戏法？！”
“额，好吧。我不知道你这里还有电来着。”
“本来是没有的！”王大爷翘着二郎腿得意地抖了抖，“不过前些年我抽空给前门门卫托了个梦，叫他给我装上来的！”
“我去！这事儿我听说过！”杨哲立时一拍手，哈哈道，“我听到的版本是，门卫觉得天冷想在屋内烤火炉，但是规定又不允许，所以就私自偷偷搭了根电线！上面要处罚他，他死硬着说有人托梦不肯认错，结果就被辞退了！这事儿当时闹得也挺大的，大家还以为那大叔已经疯了——原来真是替你背锅啊！”
“咳咳，这事儿嘛也是个意外。老夫也有过补偿的！”王大爷有些尴尬地笑了笑，“要不然你以为他那孙子平日里瘟得要死还能考上一本？！还有现在这管理员，要不是给我买了锅碗瓢盆，他儿子考研——”
“够了！请不要再说了！”杨哲觉得简直是无法直视，“我怕自己知道得太多了！”
节操啊节操！你这种不以为耻反以为荣的姿态是什么个情况？还有，拉电线买锅碗瓢盆什么的，当一个自称神仙的家伙托梦让你去办这些事儿的时候，那需要何等的脑洞和勇气才会去照办？！
“不想听就赶紧去取炉子，一开始就把话题带歪的可是你！”见杨哲不愿配合自己神侃，明显有些意犹未尽的王大爷立时有些不乐意了。
杨哲倒也不在乎，直接转身奔杂物间而去。
这杂物间就是原来的门卫室。毕竟这文庙属于庙堂，人来人往的在正前门设置间屋子实在是有损形象，所以才建在这后门处。
后来开发成景点还是免费的那种，门卫一职也就取消了。这里面又没有什么值得偷盗的东西，晚上挂上一把大锁便就此齐活！
倒是白天人多的时候雇了名管理员照看一二，以防有些熊孩子调皮捣乱。
杨哲也不好开灯，怕引来他人查看或是干脆演变成什么惊悚故事流传。在黑暗中一翻摸索，拿到电磁炉后便再次急急忙忙回了大殿。
一入大殿，立刻变得灯火通明起来！
这种通明其实是一种假象，据王大爷所讲，那是他老人家无上神力的显化——杨哲姑且相信着，在屋内可以看得真真切切，外面可是看不出丝毫异样的！
几年前那悲催的门卫偷偷牵好的电线插座在一个极为隐秘的地方，位于香案之下。杨哲整个人几乎半躺在地上这才将电磁炉插好，一看指示灯，居然果真还通着电！
将锅剁上去，按下开关，杨哲一转身便看到王大爷喜笑颜开地捧着俩白生生的猪蹄准备往锅里投放。
“嘿！前几天遇到个大客户。”王大爷乐呵呵地说道，“他家女娃子考上211，高考考了600多分，所以一下就供奉了六根猪蹄！”
扑通，猪蹄儿入锅！
“恩，下次要不弄个满分？或许还能再多一根？”王大爷自言自语嘀咕着，手指在身前一划，锅盖自动在半空一个翻滚，稳稳扣上。
“我看您啊，要不把分数再提高一些？单科300，总分近千！那样岂不是更多？”杨哲在一旁不无吐槽地出着馊主意。
“恩，貌似是个好主意！”王大爷捋了捋胡须，看上去竟颇为心动的样子。
“王大爷，你看这边的事儿也差不多了。”眼见猪蹄入锅还得等上一段时间，杨哲觉着往后的事也用不上自己，于是开口提议，“这时间也很晚了，要不我就先告辞了？”
“这可不行！”王大爷却是猛摇脑袋。
“既然你给我送货，我就得给报酬！这可是规矩，不能乱！”老头子一本正经道，“我可不想被别人说连一个小家伙的便宜都要占！况且这些在转正的时候也是会重点考核的项目！”
杨哲闻言只觉得心里堵得慌，有这闲心你不如去担心下你那些私下交易。
“不是，王大爷。”杨哲苦着张脸惨兮兮道，“上次在你这儿吃了两块凉拌鸡肉，回家我拉了整整一周的肚子啊！上吐下泻的，整个人都不好了！我严重怀疑那肉根本就没煮熟！”
“是的！”王大爷居然很淡定地点点脑袋表示赞同，“我也觉得有点生。”
“当初我也没想到那贡品没煮熟啊！要么就甭煮，要么就煮透，搞得我那几天也有点不舒服。”王大爷吧唧了下嘴唇，继续道，“所以说这回我们就自己煮了嘛，这个问题你不用再担心了。”
“那啥，其实我吃过晚饭的，现在还饱着呢。”
“没关系，你还可以打包嘛！”王大爷淡然一笑，大方道，“卤汁你也可以带走！那可是好东西哩！”
“好吧……那我就陪你坐会儿。”杨哲眼见对方不让自己离开，也就索性安下心来。
大殿里有俩蒲团，他直接伸手拽过一个一屁股坐了上去。
“王大爷，你看现在反正也是闲着。”杨哲眼珠子滴溜转了一圈，嘿嘿笑道，“要不咱俩好好聊聊？”
“好啊！”王大爷将目光从铝锅上移开，看着杨哲笑眯眯道，“你这小家伙想聊些什么？”
“比如说我加入的那家快递到底是什么公司啊？”杨哲苦笑着道，“说实话，虽然加入近一月了，但到目前我还处于懵圈儿的状态呢！”
“嘿！你自己的公司你都不知道，你来问我？”王大爷一副乐呵的样子，看来是不打算开口了。
“好吧！咱就算你不清楚。”杨哲想了想，再次问道，“不过你不是接触过我的同行么？就说说我的前任呗。他们是怎样的人？”
“无趣！不尊敬老人！没耐心！不敬业！脾气暴躁！做事拖拉……等等之类的，你要是愿意听，老夫分分钟给你列出上百个贬义词！”
杨哲：“……”
“行了，你这小家伙也甭想在我口中套什么信息。”王大爷自然知道杨哲的用意，“你看我也就是个编外人员，知道的真没多少！你呀，与其在这东想西想的，还不如老老实实做好眼下！不如咱就谈谈你自己吧！你入行也有这么久了，感觉怎样？”
“三观已毁！”杨哲一声哀叹，长长吐出口气来。
等到他屁颠屁颠地端着半锅子清水回到大殿时，对方好整以暇地坐在那里，神色肃然完全看不到刚才哪怕一丝的尴尬。
“王大爷，咱这次又要弄些啥？”将锅放回案桌，杨哲很主动的询问起来。
对方可是五指不沾阳春水的神仙诶，难道你还指望他亲自动手？！
“和上次一样？洗干净就直接盛盘子里？”想到前一次的遭遇，杨哲的唇角止不住哆嗦了一下，生怕对方给出肯定的答复。
“不！这次要换换口味！”王大爷的话让杨哲稍稍安心，只见他一指杨哲带来的包裹，“这佐料就在里面，你赶紧打开下锅！”
杨哲诶了一声，一把捞起案桌上的纸盒子三下五除二扯开，漏出里面一片红彤彤的包装袋——
尼玛居然是一袋卤料！
其实杨哲惊讶的不是卤料本身，毕竟上次来的时候带的也是些姜葱蒜辣子之类的调味品。
只是这卤料——没听过这玩意放冷水里就可以吃的！这里火炉都不见一个，难不成这编外神仙又要施展自己的仙术？
特么不要啊！请让自己对于神仙保持一份美好的幻想行么？
“咦？你落东西了！”王大爷眼珠子在案桌上左右一张望，忽然开口说道。
“啥？”
“你傻啊！”王大爷的神态颇有种恨铁不成钢的意味在里面，“你电磁炉都不拿！光端口锅有什么用？！难不成你还会变戏法？！”
“额，好吧。我不知道你这里还有电来着。”
“本来是没有的！”王大爷翘着二郎腿得意地抖了抖，“不过前些年我抽空给前门门卫托了个梦，叫他给我装上来的！”
“我去！这事儿我听说过！”杨哲立时一拍手，哈哈道，“我听到的版本是，门卫觉得天冷想在屋内烤火炉，但是规定又不允许，所以就私自偷偷搭了根电线！上面要处罚他，他死硬着说有人托梦不肯认错，结果就被辞退了！这事儿当时闹得也挺大的，大家还以为那大叔已经疯了——原来真是替你背锅啊！”
“咳咳，这事儿嘛也是个意外。老夫也有过补偿的！”王大爷有些尴尬地笑了笑，“要不然你以为他那孙子平日里瘟得要死还能考上一本？！还有现在这管理员，要不是给我买了锅碗瓢盆，他儿子考研——”
“够了！请不要再说了！”杨哲觉得简直是无法直视，“我怕自己知道得太多了！”
节操啊节操！你这种不以为耻反以为荣的姿态是什么个情况？还有，拉电线买锅碗瓢盆什么的，当一个自称神仙的家伙托梦让你去办这些事儿的时候，那需要何等的脑洞和勇气才会去照办？！
“不想听就赶紧去取炉子，一开始就把话题带歪的可是你！”见杨哲不愿配合自己神侃，明显有些意犹未尽的王大爷立时有些不乐意了。
杨哲倒也不在乎，直接转身奔杂物间而去。
这杂物间就是原来的门卫室。毕竟这文庙属于庙堂，人来人往的在正前门设置间屋子实在是有损形象，所以才建在这后门处。
后来开发成景点还是免费的那种，门卫一职也就取消了。这里面又没有什么值得偷盗的东西，晚上挂上一把大锁便就此齐活！
倒是白天人多的时候雇了名管理员照看一二，以防有些熊孩子调皮捣乱。
杨哲也不好开灯，怕引来他人查看或是干脆演变成什么惊悚故事流传。在黑暗中一翻摸索，拿到电磁炉后便再次急急忙忙回了大殿。
一入大殿，立刻变得灯火通明起来！
这种通明其实是一种假象，据王大爷所讲，那是他老人家无上神力的显化——杨哲姑且相信着，在屋内可以看得真真切切，外面可是看不出丝毫异样的！
几年前那悲催的门卫偷偷牵好的电线插座在一个极为隐秘的地方，位于香案之下。杨哲整个人几乎半躺在地上这才将电磁炉插好，一看指示灯，居然果真还通着电！
将锅剁上去，按下开关，杨哲一转身便看到王大爷喜笑颜开地捧着俩白生生的猪蹄准备往锅里投放。
“嘿！前几天遇到个大客户。”王大爷乐呵呵地说道，“他家女娃子考上211，高考考了600多分，所以一下就供奉了六根猪蹄！”
扑通，猪蹄儿入锅！
“恩，下次要不弄个满分？或许还能再多一根？”王大爷自言自语嘀咕着，手指在身前一划，锅盖自动在半空一个翻滚，稳稳扣上。
“我看您啊，要不把分数再提高一些？单科300，总分近千！那样岂不是更多？”杨哲在一旁不无吐槽地出着馊主意。
“恩，貌似是个好主意！”王大爷捋了捋胡须，看上去竟颇为心动的样子。
“王大爷，你看这边的事儿也差不多了。”眼见猪蹄入锅还得等上一段时间，杨哲觉着往后的事也用不上自己，于是开口提议，“这时间也很晚了，要不我就先告辞了？”
“这可不行！”王大爷却是猛摇脑袋。
“既然你给我送货，我就得给报酬！这可是规矩，不能乱！”老头子一本正经道，“我可不想被别人说连一个小家伙的便宜都要占！况且这些在转正的时候也是会重点考核的项目！”
杨哲闻言只觉得心里堵得慌，有这闲心你不如去担心下你那些私下交易。
“不是，王大爷。”杨哲苦着张脸惨兮兮道，“上次在你这儿吃了两块凉拌鸡肉，回家我拉了整整一周的肚子啊！上吐下泻的，整个人都不好了！我严重怀疑那肉根本就没煮熟！”
“是的！”王大爷居然很淡定地点点脑袋表示赞同，“我也觉得有点生。”
“当初我也没想到那贡品没煮熟啊！要么就甭煮，要么就煮透，搞得我那几天也有点不舒服。”王大爷吧唧了下嘴唇，继续道，“所以说这回我们就自己煮了嘛，这个问题你不用再担心了。”
“那啥，其实我吃过晚饭的，现在还饱着呢。”
“没关系，你还可以打包嘛！”王大爷淡然一笑，大方道，“卤汁你也可以带走！那可是好东西哩！”
“好吧……那我就陪你坐会儿。”杨哲眼见对方不让自己离开，也就索性安下心来。
大殿里有俩蒲团，他直接伸手拽过一个一屁股坐了上去。
“王大爷，你看现在反正也是闲着。”杨哲眼珠子滴溜转了一圈，嘿嘿笑道，“要不咱俩好好聊聊？”
“好啊！”王大爷将目光从铝锅上移开，看着杨哲笑眯眯道，“你这小家伙想聊些什么？”
“比如说我加入的那家快递到底是什么公司啊？”杨哲苦笑着道，“说实话，虽然加入近一月了，但到目前我还处于懵圈儿的状态呢！”
“嘿！你自己的公司你都不知道，你来问我？”王大爷一副乐呵的样子，看来是不打算开口了。
“好吧！咱就算你不清楚。”杨哲想了想，再次问道，“不过你不是接触过我的同行么？就说说我的前任呗。他们是怎样的人？”
“无趣！不尊敬老人！没耐心！不敬业！脾气暴躁！做事拖拉……等等之类的，你要是愿意听，老夫分分钟给你列出上百个贬义词！”
杨哲：“……”
“行了，你这小家伙也甭想在我口中套什么信息。”王大爷自然知道杨哲的用意，“你看我也就是个编外人员，知道的真没多少！你呀，与其在这东想西想的，还不如老老实实做好眼下！不如咱就谈谈你自己吧！你入行也有这么久了，感觉怎样？”
“三观已毁！”杨哲一声哀叹，长长吐出口气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