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五章 花与少女与反弹
最后一声，是袁明月拿着凳子砸的。
我本来想阻止，但看到她眼中的泪水，还是作罢。
这一下袁明月使出了全力，纯木制的凳子被她硬生生砸断了一条腿，短腿在空中旋转了几下飞到餐桌上，将上面的饭和酒打得散成一片。
男人僵了一瞬，然后应声倒下，趴在冰冷的地上一动也不动。
血在淌，顺着墙壁，也顺着地板，像一条蠕虫，一直爬到袁明月脚下。
袁明月慌了，有些喘息，手中的凳子也握不稳掉到了地上，但是她的眼神坚定，泪水依旧在淌，却没有一丝后悔的样子。
我轻轻摇了摇头，“没有意义。”
楚楚也用手撑着墙壁颤颤巍巍地站起来，手中的鲜血在墙壁上印出一个个模糊的掌印。
“没有意义。”她看着袁明月说。
她没有哭，就算温暖的血在脸上留下两道泪水一般的痕迹，她也没有哭，没有眼泪。
只是四周空间中如浓雾一般的忧郁气息淡了许多。
“怎么会没有意义！”袁明月说话带着颤音，不知道是因为恐惧还是正在哭泣的原因，亦或是其他。
楚楚偏过头躲避了袁明月的视线，低声说道：“我已经死了。”
“这种事情，我也知道的啊，但是……”她蹲下身子，将手伸到楚楚的额前，楚楚犹豫了一下，想要躲开的时候已经迟了。
袁明月小心翼翼的拨开被血粘连在一起的头发。楚楚原本白净的额头此时已经被鲜血涂满，一片皮肤被撕开，露出里面有些泛着粉白色的组织，还有几条发丝糅杂着嵌在里面。
袁明月手指颤抖着，终究没有再继续清理下去。
我在一旁看着，想说“这只是个梦而已”不过思量了一下，还是觉得不妥。
站在我的立场完全可以这么说，在之前的十年里，为了活下去，我必须要定期‘进食’一次才行，没有数量庞大的灵力支撑，我的灵魂就会溃散，死的很彻底。就像普通人吃的鸡鸭鱼一样，鬼魂在我的食物链中，就是这样的存在。
我能倾听他们的心声，就已经足够仁慈。
但是上位者的善良，对于下位者们也是丧心病狂的残忍。
鸡不会觉得你杀它之前将刀磨得更快是为了它好。
袁明月也属于下位者，我们不在同一个世界。
她轻轻的超着楚楚的额头吹着气，想要使她的痛苦减轻一些，楚楚眼神复杂，不知在想些什么，于是就任由袁明月摆布。
“痛吗？”
袁明月心疼的说。
简单的两个字，话一说出，房间里空气却陡然凝固，然后浓郁得不可化解的悲伤瞬间填满我的心头。
袁明月的感觉应该也是一样。
因为，楚楚在悲伤。
真是的，真是的。
这种话怎么能是现在随便问的。
人类是很软弱的生物，天生就想要依靠别人。
愤怒、嫉妒、难过、委屈……
任何情绪一旦有了可以宣泄的对象，就会加倍放大，一发不可收拾。
果然，楚楚一把将袁明月的手打到一边，然后后退一步，脸上表情变换，最后皱着鼻子噘着嘴不说话了。
我知道她现在想要强忍着不哭，但眼泪是心中下雨聚成的洪流，再坚强的高堤也能被其冲走。
“我不需要你的安慰。”
楚楚只说了这一句话，眼泪便找到缝隙纷纷涌了出来，她想克制住自己不做悲伤的表情，却怎么也难以压制情绪，最后变成了不伦不类的倔强。
袁明月被楚楚的反应搞得不知所措，加上心中那浓郁的悲伤，她刚刚压下去的情绪又涌了上来。
“哪有人不需要的安慰的？你过得很辛苦不是吗？确实很痛不是吗？忍着不说有什么用啊！”
“你懂什么？你懂我什么？明明什么都没经历过！”近乎咆哮的说出这句话，楚楚闭上眼睛深吸了一口气，同时止住了眼泪，努力用平静的语气说：“有人幸福就会有人不幸，我努力到现在也很少觉得自己可怜，只是运气有些差罢了，但是这些事情一旦被你们知道，你们就会在我身边一直提醒我“你很可怜，你很可怜”，时间长了就连我自己也开始觉得可怜了，但是这有什么用，生活在那个家庭的又不是你们，只会说些漂亮的话，除了满足你们自己的虚荣心之外对我一点帮助都没有，我只是受了点伤而已，你们却一直在我伤口上撒盐，提醒我这个伤口多么严重，在它快愈合的时候又被撕开当做展览品让你们的到满足，这样的你们，比伤害我的人还要可恶！”
事情的发展有些出乎意料，我正打算阻止她们的时候，袁明月却突然笑了。
“你在笑什么？”楚楚语气不善，明显有些生气。
袁明月还在轻笑着，说：“你是个笨蛋。”
“你才是笨蛋！”楚楚开始还嘴。
“笨蛋都不承认自己是笨蛋，所以你就是笨蛋。”
“只有笨蛋才会说别人是笨蛋！”
袁明月突然做出奥特曼放大招动作，将双手架在一起，说出了那句小孩子拌嘴才会用的招式：“反弹！”
楚楚楞了一下，明显被这一招打得措手不及，赶紧接了一句：“反弹无效！”
“笨蛋！”
“反弹！”
“十倍反弹！”
“二十倍！”
“终极反弹！”
“究极反弹！”
“究极无敌宇宙奥义反弹！”
“返拳！”
“……”
两位少女刚才还在说着相当沉重的话题，下一秒就开始比拼反弹威力，场面一度失控……
这样的对话持续了相当漫长的一段时间，直到袁明月一口气说出“宇宙无敌究极终极超级真狂奥义必杀霹雳雷霆吊通行管制爆流破伊邪那美月牙天冲从零开始神衣一体邪王真眼石之门怀中抱妹摸头袭胸三千世界凌空旋转七千两百度回旋落地转身帅你一脸反弹！”之后才结束。
没想到她肺活量还挺好的。
两人大眼瞪小眼的对视一会，忽然开心地笑了起来。
这个笑多半没有什么意义。
她们大概，只是单纯的想笑而已。
我本来想阻止，但看到她眼中的泪水，还是作罢。
这一下袁明月使出了全力，纯木制的凳子被她硬生生砸断了一条腿，短腿在空中旋转了几下飞到餐桌上，将上面的饭和酒打得散成一片。
男人僵了一瞬，然后应声倒下，趴在冰冷的地上一动也不动。
血在淌，顺着墙壁，也顺着地板，像一条蠕虫，一直爬到袁明月脚下。
袁明月慌了，有些喘息，手中的凳子也握不稳掉到了地上，但是她的眼神坚定，泪水依旧在淌，却没有一丝后悔的样子。
我轻轻摇了摇头，“没有意义。”
楚楚也用手撑着墙壁颤颤巍巍地站起来，手中的鲜血在墙壁上印出一个个模糊的掌印。
“没有意义。”她看着袁明月说。
她没有哭，就算温暖的血在脸上留下两道泪水一般的痕迹，她也没有哭，没有眼泪。
只是四周空间中如浓雾一般的忧郁气息淡了许多。
“怎么会没有意义！”袁明月说话带着颤音，不知道是因为恐惧还是正在哭泣的原因，亦或是其他。
楚楚偏过头躲避了袁明月的视线，低声说道：“我已经死了。”
“这种事情，我也知道的啊，但是……”她蹲下身子，将手伸到楚楚的额前，楚楚犹豫了一下，想要躲开的时候已经迟了。
袁明月小心翼翼的拨开被血粘连在一起的头发。楚楚原本白净的额头此时已经被鲜血涂满，一片皮肤被撕开，露出里面有些泛着粉白色的组织，还有几条发丝糅杂着嵌在里面。
袁明月手指颤抖着，终究没有再继续清理下去。
我在一旁看着，想说“这只是个梦而已”不过思量了一下，还是觉得不妥。
站在我的立场完全可以这么说，在之前的十年里，为了活下去，我必须要定期‘进食’一次才行，没有数量庞大的灵力支撑，我的灵魂就会溃散，死的很彻底。就像普通人吃的鸡鸭鱼一样，鬼魂在我的食物链中，就是这样的存在。
我能倾听他们的心声，就已经足够仁慈。
但是上位者的善良，对于下位者们也是丧心病狂的残忍。
鸡不会觉得你杀它之前将刀磨得更快是为了它好。
袁明月也属于下位者，我们不在同一个世界。
她轻轻的超着楚楚的额头吹着气，想要使她的痛苦减轻一些，楚楚眼神复杂，不知在想些什么，于是就任由袁明月摆布。
“痛吗？”
袁明月心疼的说。
简单的两个字，话一说出，房间里空气却陡然凝固，然后浓郁得不可化解的悲伤瞬间填满我的心头。
袁明月的感觉应该也是一样。
因为，楚楚在悲伤。
真是的，真是的。
这种话怎么能是现在随便问的。
人类是很软弱的生物，天生就想要依靠别人。
愤怒、嫉妒、难过、委屈……
任何情绪一旦有了可以宣泄的对象，就会加倍放大，一发不可收拾。
果然，楚楚一把将袁明月的手打到一边，然后后退一步，脸上表情变换，最后皱着鼻子噘着嘴不说话了。
我知道她现在想要强忍着不哭，但眼泪是心中下雨聚成的洪流，再坚强的高堤也能被其冲走。
“我不需要你的安慰。”
楚楚只说了这一句话，眼泪便找到缝隙纷纷涌了出来，她想克制住自己不做悲伤的表情，却怎么也难以压制情绪，最后变成了不伦不类的倔强。
袁明月被楚楚的反应搞得不知所措，加上心中那浓郁的悲伤，她刚刚压下去的情绪又涌了上来。
“哪有人不需要的安慰的？你过得很辛苦不是吗？确实很痛不是吗？忍着不说有什么用啊！”
“你懂什么？你懂我什么？明明什么都没经历过！”近乎咆哮的说出这句话，楚楚闭上眼睛深吸了一口气，同时止住了眼泪，努力用平静的语气说：“有人幸福就会有人不幸，我努力到现在也很少觉得自己可怜，只是运气有些差罢了，但是这些事情一旦被你们知道，你们就会在我身边一直提醒我“你很可怜，你很可怜”，时间长了就连我自己也开始觉得可怜了，但是这有什么用，生活在那个家庭的又不是你们，只会说些漂亮的话，除了满足你们自己的虚荣心之外对我一点帮助都没有，我只是受了点伤而已，你们却一直在我伤口上撒盐，提醒我这个伤口多么严重，在它快愈合的时候又被撕开当做展览品让你们的到满足，这样的你们，比伤害我的人还要可恶！”
事情的发展有些出乎意料，我正打算阻止她们的时候，袁明月却突然笑了。
“你在笑什么？”楚楚语气不善，明显有些生气。
袁明月还在轻笑着，说：“你是个笨蛋。”
“你才是笨蛋！”楚楚开始还嘴。
“笨蛋都不承认自己是笨蛋，所以你就是笨蛋。”
“只有笨蛋才会说别人是笨蛋！”
袁明月突然做出奥特曼放大招动作，将双手架在一起，说出了那句小孩子拌嘴才会用的招式：“反弹！”
楚楚楞了一下，明显被这一招打得措手不及，赶紧接了一句：“反弹无效！”
“笨蛋！”
“反弹！”
“十倍反弹！”
“二十倍！”
“终极反弹！”
“究极反弹！”
“究极无敌宇宙奥义反弹！”
“返拳！”
“……”
两位少女刚才还在说着相当沉重的话题，下一秒就开始比拼反弹威力，场面一度失控……
这样的对话持续了相当漫长的一段时间，直到袁明月一口气说出“宇宙无敌究极终极超级真狂奥义必杀霹雳雷霆吊通行管制爆流破伊邪那美月牙天冲从零开始神衣一体邪王真眼石之门怀中抱妹摸头袭胸三千世界凌空旋转七千两百度回旋落地转身帅你一脸反弹！”之后才结束。
没想到她肺活量还挺好的。
两人大眼瞪小眼的对视一会，忽然开心地笑了起来。
这个笑多半没有什么意义。
她们大概，只是单纯的想笑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