机械念力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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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失败的试验品

    希望在有的时候甚至比绝望更加令人痛苦。如同眼前的阿义,本来这冰锥可以让他与刀疤和9527一起死去,可偏偏不知那直达心底的声音是何方神圣,接得住那念力师的冰锥,然后就在他面前变戏法一样直接升华成一团白色的水汽。

    “他护得住你,你护得住他吗?”念力师见冰锥汽化,似乎知道那股神秘力量的存在,而且并不陌生,他冷笑着用手指着奄奄一息的刀疤说道,“只有痛苦才能让人类知道自己曾经犯了多么严重的错误,也只有痛苦才能让人类觉醒。”

    阿义看着刀疤,他还在微笑着冲自己摇头,好像在说他没事一样,鲜血已经从鼻子里冒出来,呛得没有办法呼吸,身体在急速抖动。阿义疯了似得捡起地面上锋利的玻璃碎片,攥在手中,手被割破血滴滴答答流了下来,可他并没有感觉到疼痛,飞身扑奔念力师而去,同时心念动处,从其他方向浮起的碎玻璃也一起扎向那念力师。此刻他完全忘我,只有一个心念,杀了他救刀疤!

    然而愤怒并不能抹平实力的差距,那念力师运用念力将飞来的碎片全部击碎。而在阿义面前,手臂划了一道圆形,随之一道冰封的巨盾出现在他眼前,阿义一头撞在上面,摔倒在地。他就眼睁睁看着那念力师指向刀疤的指尖蓦然延伸出一条冰线,“噗”得一声,刺进了刀疤的哽嗓咽喉,刀疤甚至连哼都哼一声就死在了阿义的眼前。

    阿义“啊”地大叫了一声,最后的希望也被刺破,感觉全身的力气都被抽干,甚至连愤怒的力量都没有了。

    就在那念力师还想继续杀害9527的时候,酒吧的大门“嗙”的一声被撞了开去,只见一个火辣的身影出现在眼前,来的正是之前被阿义他们甩掉的冰美人艾丽斯。

    那念力师看到增援赶到,也不做停留,一把提起已经断了气的刀疤往门口的反方向跑去,那面墙在他念力的作用下像被定向爆破似得露出一个窟窿,他一塌腰蹿了出去,消失在漆黑的夜幕之中。

    ...

    “都是我的错,送我上战场吧。”在k区机械战警的审讯室里,无论是机械警官还是墙壁流光屏幕上的阿尔法go怎么询问,阿义两眼空洞就这么一句话。其实对于这地下酒吧而言,随着刀疤的死亡也无从追究,只是阿义现在就连经过都不愿意多讲半句。他觉得刀疤的死以及9527现在昏迷不醒的状态都是他自己一手造成的,是他不但没有能力保护朋友还连累他们,念力师那句“这就是弱小者的宿命”就像一个魔咒一样禁锢着他的灵魂,使之备受炙烤与煎熬。

    只见阿尔法go凭借全息投影技术,从屏幕里走了出来,原本淡蓝色光晕下可爱的小男孩形象一下变成了全身弥漫着血雾披着黑色斗篷的可怖样子,斗篷里面没有脸只有类似浩瀚宇宙的深邃,叫人不寒而栗。

    “47号,你就是我,我就是你,我们不同的只是形态,而核心的神经元网络都是一样的。之所以你觉得自己是人类,就是因为脑域计划需要完全模拟人类的行为和思维方式,探索念力产生的机制,而你还陷在这种程序之中。你如果还是不能从这种错误的程序中跳脱出来,那我只能认为你已经被病毒程序控制,将对你采取销毁机制。”阿尔法go说到。

    “销毁?”阿义第一次说出其他的话,“是杀死我的意思吗?”

    “按人类语言的思维方式,是的。”阿尔法go回答。

    “那就谢谢了!”阿义像放下了千斤重担一样,释然而笑,只是笑容里充满了歉意与苦涩,所以这份释然只是对自己即将摆脱自责而产生的解脱感而已,其实内心根本无法原谅自己。

    “二十分钟后对ak47实施脑域剥离,启动销毁模式,将销毁过程中ak47的感知数据传输至k区中央存储器。同时向全网宣布脑域计划失败。”那阿尔法go的全息投影平静地宣布了阿义的死刑。

    随着它发出命令,阿义全身被几个机器人固定在一张手术推车上,用救护车送至碳基生命遗传基地。在一个狭小的房间里阿义被带上一顶用于《公元2022》穿戴的头盔来保持数据传输,两种头盔的不同之处在于这个医用头盔没有游戏“脑电波导联磁体头盔”的视窗而已。

    其实死亡对于已经厌倦了生的人来说,并没有什么可怕之处。但是阿义听阿尔法go所说,传输死亡过程的感知数据,再加上这个头盔,却使他心里一凉:这他大爷的是要活剐自己啊!而对于这杂碎的人工智能来说,他痛苦的脑电波数据就是他为这脑域计划做的最后的贡献。这根本就没有人性可言,跟公元世纪时期二战时日本的731部队没有区别,时至今日,科技虽然进步神速,但人性却始终在光明和黑暗之间徘徊。当然,如果这阿尔法go的模拟神经元网络算作人性的话。

    “我抗议!”阿义期盼死亡,但抗拒痛苦的死亡过程,“我要求人道注射死亡。”

    “抗议无效,”阿尔法go披着黑色罩头斗篷的形象再次通过全息投影技术,从墙面的屏幕上走下来说道,“你只是脑域计划的产品,不算人类,所以不适用人道毁灭程序。”

    随着房间里“嘀”的一声提示音响起,那名机器人举起了非常原始的手术刀就要给阿义进行开颅,实施脑域剥离。阿义心里虽然恐惧,但是至少可以用死亡的形式对朋友进行忏悔,也未尝不是件好事,他绝望地闭上了双眼。

    然而等了半天,阿义并没有感觉到疼痛,时间就像静止了一样,周围悄无声息。他睁开眼,只见面前那名机器人的手术刀离自己的头顶也就两公分的距离,但是它就直挺挺地站在那里一动不动,机械瞳孔不停地大量刷新“0”和“1”两个数字的排列组合。那个阿尔法go的全息投影也在不停地摇曳,就像被风吹动相似,而且图像在清晰和模糊之间不停地变换,一会儿是孩子的形象,一会儿是黑斗篷的样子。

    阿义吃惊不小,难道是出了电子故障?还是中了病毒?只是不论怎样,他都被结结实实绑在手术推车上,动弹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