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镜像
thu jul 28 23:09:53 cst 2016
张继明拿着绿尺反复查验，只是自己从未亲眼见过刑天尺，没能看着个所以然来。
“师弟，这真是刑天尺？”张继明仍是不信，再度询问赵百川。
赵百川点点头，道：“那个老头是这么说的，师兄你已经问了三十次了，不信你可以去问他呀。”
“莫前辈仙游四方，现在说不定在何处喝酒呢，岂是我等后辈相见便能见到，师弟你福分不小，竟能得到莫老的法器，虽然不知道是不是真的，不过也恭喜你了。好吧，师弟你已经通过本道考核，去下一处吧。”张继明依依不舍的将绿尺交还赵百川道。
“师弟且慢，你作为首个通过体力、道缘两道考核的新人，为兄就给你透露点小道消息，师弟想不想听？”一把拉住转身便走的赵百川，奸笑着询问道。
“不要。”赵百川见师兄双眼不离刑天尺，忙将绿尺藏到身后，怎奈绿尺与他身高一般，甚至还要高出一些，饶是他极力隐藏，仍是在身后露出一半。
张继明无奈，只得讪笑道：“那好吧，师弟你保重吧。”而后放开赵百川，转身默念了一句：“真的是刑天尺吗？”
“三十一。”
赵百川也道了一句，推开刻着“镜”字的木门。
“身是菩提树，心亦明镜台，时时勤拂试，勿使惹尘埃。”
本不识字的赵百川竟然看懂了刻画在那面铜镜之上的二十个字，宛如刻刀在心里刻下的一样，深深的刻在他心里。
赵百川呆呆的看着铜镜，镜里小身影慢慢淡化，转而出现另一幅景象。
镜中，乃是几个月前，昆仑山脚的那个小山村，时间已是傍晚，村里的人们纷纷从地里做完农活回家，众人又说又笑，如此熟悉的一幕，赵百川突觉身体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拉扯，一下便进入镜子之中。
“小川，小川，快过来，奶奶给你做了你最爱吃的糖醋鱼。”熟悉的草房门口，熟悉的奶奶正朝着赵百川挥手。
“奶奶！”自己日思夜想的奶奶回来了，赵百川快速的迈着小步子，飞奔过去，一把投入奶奶的怀里，“奶奶，我害怕，呜呜呜。”赵百川扑在奶奶的怀里开始哭泣。
“怎么了，小川？”慈祥的奶奶替他拭去眼泪，怜爱的问道。
“奶奶，你去哪里了啊？我找遍了整个村子都没找到你。”哭了一阵，赵百川用力擦了擦眼角的泪水，道。
“小川，你怎么了，奶奶不是一直都在这儿吗？”奶奶看着怀里的小川，心里很不是滋味，小川自小没有父母，十几年来自己含辛茹苦的将他拉扯成人。同龄人随时欺负他，甚至有些长辈都是用怪异的眼神看小川。
渐渐的，赵百川觉得整个人很累很累，困意上来，在奶奶怀里睡去。奶奶和村子里的人都失踪，自己被玉虚门的人带上昆仑山，一切的一切都变得模糊起来。“睡吧，睡吧，睡着了之后什么都忘记了，再也不会痛苦了。”奶奶抚摸着赵百川，看着孙子，她不忍心再让他继续痛苦下去。
这一觉睡了好久好久，赵百川沉浸在睡梦中，这是他最开心的时刻，再也不愿意醒过来。
“师弟。”一片昏暗中，一道呼喊传进赵百川的耳中，赵百川不以为意。
站在镜子前，少年痴呆的看着那面铜镜失了神，双眼迷离，似乎镜子里有某种事物深深的吸引着他。
“师弟，师弟，快醒醒。”柔和的女声再度传入赵百川的双耳，他躺在奶奶的怀里，嘟哝了一声。
“师弟，别睡了，太阳晒屁股了。”女声又一次传来。
“师姐？”迷迷糊糊的赵百川稍微睁开眼睛。
“奶奶？你？”抬起头，看着音容犹在的奶奶，他心里一阵疑惑。突然，头痛欲裂，无数的记忆片段如洪水般涌入脑海：那只准时飞过天际的白鹅、那群他每天放的羊、那晚温暖的后背、那个威严的师父、还有对自己很是照顾的师姐。
师姐，对了，师姐呢？我为什么会在这儿？咦？奶奶，奶奶什么时候回来的？我不是在玉虚峰么，怎么会回来了？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一连串的疑问闪过脑海，赵百川捂着要炸了的头，从奶奶的怀中跳了起来。
“奶奶？不，你不是奶奶，你到底是谁？为什么会变成我奶奶的样子？”看着眼前陌生又熟悉的面孔，赵百川再也沉不住气，跳到数尺外，摸出刑天尺对着老人。
奶奶的模样开始改变，身体开始缩小，皱纹逐渐消失，最后竟然变成跟赵百川一模一样。周围的环境也开始改变，房屋被阴森恐怖的鬼屋替代， 四周寸草不生，无所归处的孤魂四处飘荡。整片大地也像烧红的铁块一般，透发出通红的光彩。所有巨大地石柱、岩壁都闪烁着骇人的血芒，无尽地血色雾气在缭绕，阵阵腥风闻之令人欲呕。
熟悉的村庄瞬间换成地狱模样，赵百川震惊的看着周遭的变化，眼前的少年哈哈大笑，道：“我就是你啊。”
“不，不，你不是我，你不是。”赵百川惊恐的往后退，他退一步，眼前的少年便靠近一步。
那少年睁着猩红的眼睛死死盯着赵百川，道：“来吧，别逃避了，接受真实的自己吧，来吧，哈哈哈。”
鬼嚎般的笑声听得赵百川心里发毛，胡乱的划动着刑天尺，往后退着。忽地，左脚踏空，连忙稳住身体往身后看去，不看还好，这一看几乎把赵百川吓晕。
身后已无实地，乃是深不见底的万丈深渊，不时有赤焰自那渊低喷射而出。
“桀桀桀，没有退路了吧，来吧，让我们重回一身吧，桀桀桀。”那少年一步一步靠近赵百川。
“不，不要，啊！！！！！！”赵百川闭眼大叫着将手中的墨绿长尺到处乱挥，只听“噶嗤”一声，耳边的恐怖笑声忽然消失，身体并无任何异样。
好半天，赵百川睁开一只眼探查情况，之间那绿尺如利刃一般，插入那少年胸口，那少年非但没有痛苦之色，反倒是嘴角一扬，旋即张大双唇，仰天狂笑。
“哇哈哈哈哈！啊哈哈哈哈哈哈……”
那笑声可怖之极，少年在笑声中逐渐消失，整个人都消散了，那笑声仍存留着回音，在四周飘荡。
赵百川眼中闪过一道红光，那光一瞬而逝。
看着面前的铜镜，他大汗直流，方才发生的一幕，赵百川只知道刚刚经历的十分恐怖的一幕，却想不起任何细节，只有那一阵恐怖的笑声仍在耳边回荡。
不敢在此多留，擦了擦额角上的冷汗，慌忙逃出那间屋子。
“师弟，方才发生什么事了？”继扇师兄一把拉住夺门而出的赵百川。
看了一眼拉住自己的师兄，赵百川先是一愣，随即扑到胡继扇的怀中痛哭起来，边哭边道：“师兄，我怕。”
胡继扇也是一惊，抚摸着小师弟的脑袋安慰道：“师弟莫怕，师弟莫怕。”
好半天，赵百川才拭了拭眼角的眼泪，哽咽着站直身子。
“师弟，出什么事了？”胡继扇关切的问道。
赵百川张了张嘴巴，想要说些什么，想了半天却什么都想不起来，只得又道一声“我害怕。”便再次扑入师兄怀中。
此时已有三四人自考场内走出，胡继扇安慰了师弟两句便将他放到地上，道：“师弟，有什么事等回玄玉洞又说，你先去下一处考场。”
赵百川见那几人朝自己看了几眼，眼神里带有几分鄙夷，便抹了抹眼睛，平复了一下情绪，“哦”了一声，推开“明”字木门进到里面。
张继明拿着绿尺反复查验，只是自己从未亲眼见过刑天尺，没能看着个所以然来。
“师弟，这真是刑天尺？”张继明仍是不信，再度询问赵百川。
赵百川点点头，道：“那个老头是这么说的，师兄你已经问了三十次了，不信你可以去问他呀。”
“莫前辈仙游四方，现在说不定在何处喝酒呢，岂是我等后辈相见便能见到，师弟你福分不小，竟能得到莫老的法器，虽然不知道是不是真的，不过也恭喜你了。好吧，师弟你已经通过本道考核，去下一处吧。”张继明依依不舍的将绿尺交还赵百川道。
“师弟且慢，你作为首个通过体力、道缘两道考核的新人，为兄就给你透露点小道消息，师弟想不想听？”一把拉住转身便走的赵百川，奸笑着询问道。
“不要。”赵百川见师兄双眼不离刑天尺，忙将绿尺藏到身后，怎奈绿尺与他身高一般，甚至还要高出一些，饶是他极力隐藏，仍是在身后露出一半。
张继明无奈，只得讪笑道：“那好吧，师弟你保重吧。”而后放开赵百川，转身默念了一句：“真的是刑天尺吗？”
“三十一。”
赵百川也道了一句，推开刻着“镜”字的木门。
“身是菩提树，心亦明镜台，时时勤拂试，勿使惹尘埃。”
本不识字的赵百川竟然看懂了刻画在那面铜镜之上的二十个字，宛如刻刀在心里刻下的一样，深深的刻在他心里。
赵百川呆呆的看着铜镜，镜里小身影慢慢淡化，转而出现另一幅景象。
镜中，乃是几个月前，昆仑山脚的那个小山村，时间已是傍晚，村里的人们纷纷从地里做完农活回家，众人又说又笑，如此熟悉的一幕，赵百川突觉身体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拉扯，一下便进入镜子之中。
“小川，小川，快过来，奶奶给你做了你最爱吃的糖醋鱼。”熟悉的草房门口，熟悉的奶奶正朝着赵百川挥手。
“奶奶！”自己日思夜想的奶奶回来了，赵百川快速的迈着小步子，飞奔过去，一把投入奶奶的怀里，“奶奶，我害怕，呜呜呜。”赵百川扑在奶奶的怀里开始哭泣。
“怎么了，小川？”慈祥的奶奶替他拭去眼泪，怜爱的问道。
“奶奶，你去哪里了啊？我找遍了整个村子都没找到你。”哭了一阵，赵百川用力擦了擦眼角的泪水，道。
“小川，你怎么了，奶奶不是一直都在这儿吗？”奶奶看着怀里的小川，心里很不是滋味，小川自小没有父母，十几年来自己含辛茹苦的将他拉扯成人。同龄人随时欺负他，甚至有些长辈都是用怪异的眼神看小川。
渐渐的，赵百川觉得整个人很累很累，困意上来，在奶奶怀里睡去。奶奶和村子里的人都失踪，自己被玉虚门的人带上昆仑山，一切的一切都变得模糊起来。“睡吧，睡吧，睡着了之后什么都忘记了，再也不会痛苦了。”奶奶抚摸着赵百川，看着孙子，她不忍心再让他继续痛苦下去。
这一觉睡了好久好久，赵百川沉浸在睡梦中，这是他最开心的时刻，再也不愿意醒过来。
“师弟。”一片昏暗中，一道呼喊传进赵百川的耳中，赵百川不以为意。
站在镜子前，少年痴呆的看着那面铜镜失了神，双眼迷离，似乎镜子里有某种事物深深的吸引着他。
“师弟，师弟，快醒醒。”柔和的女声再度传入赵百川的双耳，他躺在奶奶的怀里，嘟哝了一声。
“师弟，别睡了，太阳晒屁股了。”女声又一次传来。
“师姐？”迷迷糊糊的赵百川稍微睁开眼睛。
“奶奶？你？”抬起头，看着音容犹在的奶奶，他心里一阵疑惑。突然，头痛欲裂，无数的记忆片段如洪水般涌入脑海：那只准时飞过天际的白鹅、那群他每天放的羊、那晚温暖的后背、那个威严的师父、还有对自己很是照顾的师姐。
师姐，对了，师姐呢？我为什么会在这儿？咦？奶奶，奶奶什么时候回来的？我不是在玉虚峰么，怎么会回来了？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一连串的疑问闪过脑海，赵百川捂着要炸了的头，从奶奶的怀中跳了起来。
“奶奶？不，你不是奶奶，你到底是谁？为什么会变成我奶奶的样子？”看着眼前陌生又熟悉的面孔，赵百川再也沉不住气，跳到数尺外，摸出刑天尺对着老人。
奶奶的模样开始改变，身体开始缩小，皱纹逐渐消失，最后竟然变成跟赵百川一模一样。周围的环境也开始改变，房屋被阴森恐怖的鬼屋替代， 四周寸草不生，无所归处的孤魂四处飘荡。整片大地也像烧红的铁块一般，透发出通红的光彩。所有巨大地石柱、岩壁都闪烁着骇人的血芒，无尽地血色雾气在缭绕，阵阵腥风闻之令人欲呕。
熟悉的村庄瞬间换成地狱模样，赵百川震惊的看着周遭的变化，眼前的少年哈哈大笑，道：“我就是你啊。”
“不，不，你不是我，你不是。”赵百川惊恐的往后退，他退一步，眼前的少年便靠近一步。
那少年睁着猩红的眼睛死死盯着赵百川，道：“来吧，别逃避了，接受真实的自己吧，来吧，哈哈哈。”
鬼嚎般的笑声听得赵百川心里发毛，胡乱的划动着刑天尺，往后退着。忽地，左脚踏空，连忙稳住身体往身后看去，不看还好，这一看几乎把赵百川吓晕。
身后已无实地，乃是深不见底的万丈深渊，不时有赤焰自那渊低喷射而出。
“桀桀桀，没有退路了吧，来吧，让我们重回一身吧，桀桀桀。”那少年一步一步靠近赵百川。
“不，不要，啊！！！！！！”赵百川闭眼大叫着将手中的墨绿长尺到处乱挥，只听“噶嗤”一声，耳边的恐怖笑声忽然消失，身体并无任何异样。
好半天，赵百川睁开一只眼探查情况，之间那绿尺如利刃一般，插入那少年胸口，那少年非但没有痛苦之色，反倒是嘴角一扬，旋即张大双唇，仰天狂笑。
“哇哈哈哈哈！啊哈哈哈哈哈哈……”
那笑声可怖之极，少年在笑声中逐渐消失，整个人都消散了，那笑声仍存留着回音，在四周飘荡。
赵百川眼中闪过一道红光，那光一瞬而逝。
看着面前的铜镜，他大汗直流，方才发生的一幕，赵百川只知道刚刚经历的十分恐怖的一幕，却想不起任何细节，只有那一阵恐怖的笑声仍在耳边回荡。
不敢在此多留，擦了擦额角上的冷汗，慌忙逃出那间屋子。
“师弟，方才发生什么事了？”继扇师兄一把拉住夺门而出的赵百川。
看了一眼拉住自己的师兄，赵百川先是一愣，随即扑到胡继扇的怀中痛哭起来，边哭边道：“师兄，我怕。”
胡继扇也是一惊，抚摸着小师弟的脑袋安慰道：“师弟莫怕，师弟莫怕。”
好半天，赵百川才拭了拭眼角的眼泪，哽咽着站直身子。
“师弟，出什么事了？”胡继扇关切的问道。
赵百川张了张嘴巴，想要说些什么，想了半天却什么都想不起来，只得又道一声“我害怕。”便再次扑入师兄怀中。
此时已有三四人自考场内走出，胡继扇安慰了师弟两句便将他放到地上，道：“师弟，有什么事等回玄玉洞又说，你先去下一处考场。”
赵百川见那几人朝自己看了几眼，眼神里带有几分鄙夷，便抹了抹眼睛，平复了一下情绪，“哦”了一声，推开“明”字木门进到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