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倒霉
接下来的一天里，我们跑遍了几乎整个清安市，把目标名单上的人依次找了一遍。
在这个过程中，我们成功地扮演了各种各样的角色。
有送货员，有调查问卷采访，还有找人，总而言之，各种能想出来去见到人的理由，我们通通都用了一遍。
下午五点，城市广场。
“累死我了，”我坐在雕塑的边上，手里拿着可乐，一手磨着头上的汗。
我万万没想到，那份资料看起来那么薄，结果里面居然有那么多人。
今儿跑这么一天下来，我感觉自己就跟大学时候跑了一千米一样，感觉完全喘不过气来，只有出的气没有进的气。
我扭头看向老孙头，发现他竟然跟个没事儿人一样，站在一旁皱着眉头看着手里的资料。
这我就奇了怪了，难不成我还比不上个老头子？
我挺了挺胸膛，竭力让自己做出一副毫不费劲的样子，走到老孙头身边：“你在看什么呢？”
老孙头没理会我，继续翻看着手上的资料，过了好一会儿才抬起头，从资料里抽出一部分递给我。
“这是我们今天见过的人，”老孙头手指点了点资料上的人名，又从里面抽出一沓来，“这是我看到有怨气缠身的人。”
我数了数，一共有二十个左右。
“我靠！怎么有这么多！”我大惊失色。
这也太多了吧，蛊煞那里虽然具体的阴煞数量不知道，但是肯定没有这么多啊！不然要是出现这么多孩子失踪，还都是在一个学校，那不得闹翻了天去！
“瞎嚷嚷啥！”老孙头上来就是给我后脑勺一巴掌，瞪了我一眼，“你给我好好看。”
我揉着脑袋有些委屈，上面都黑字白纸写得清清楚楚了，还能看出花儿来？
然而看了一会儿，我发现了不对，这上面大部分都是夫妻，只有少数的几个是一个人，配偶去向不明。
我疑惑地看向老孙头，他点点头道：“送孩子去书院这种事，肯定不是随便能够决定的，所以夫妻两人肯定都知道，所以怨气缠身肯定不止一个人。”
理是这个理，要是只有一个人决定的话，另一个肯定会打死都不让对方把孩子送走的。
“那我们现在怎么办？”我看着手上的资料有些发愁。
虽说人数变少了，但是依旧有这么多，现在公司总共就我和老孙头俩人，怎么可能搞得定？
就算是守株待兔也得有足够的人守吧！
“要不……”我试探地看向老孙头，“咱们把哑巴他们叫来？”
言下之意，只靠咱们两个人是肯定搞不定的，所以还不如就把另外几个人叫来一起，也好过我们俩在这里这么烦闷。
“别想了，他们来不了，”老孙头竟然有些幸灾乐祸地说道，“他们俩现在估计自身难保，哑巴为了拿资料肯定是去许安那里拿的，但是许安那里的资料不是在他那里放着，是在其他人那里，而哑巴又只认识许安。”
“然后呢？”我有些纳闷。
“哑巴为了赶时间肯定就直接动手抢了，估计现在正逃命吧，”老孙头点上一根烟，抽了一口说道。
我大惊，赶紧摸出手机一看。
今日新闻，一男子闯入公安局，毁坏档案库，，现正在全力通缉中……
我的天呐……哑巴这是干了什么？我在新闻里看到连武警都出来了。
“是吧，我说的对不？”老孙头凑过来看了一眼，点点头，一脸的“果然如此”。
“哑巴难道不和人沟通的么？”我有些不解，看起来哑巴也不像是那么暴躁的人啊。
“嘿，你以为哑巴和其他人都那么好说话？”老孙头冷笑一声道，“当初许安和他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两人直接打了一架，从二楼直接跳到一楼，后来还是老子给他们送到医院去的。”
我想到那副场面，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而且你别看许安看起来正常，他比哑巴好不到哪儿去，早年间我遇见他的时候，这王八蛋正被人追杀，躲在池塘里三天就为了反杀那一个家伙，”老孙头咂巴着嘴，有些感慨。
噫……这个公司都是些什么怪人…
我本来以为老孙头已经不是什么正常人了，现在见到了许安和哑巴，我忽然觉得老孙头似乎才是最正常的一个。
“那现在就靠我们两个么？”我指了指老孙头，又指了指自己。
老孙头一脸的理所当然应道：“不然呢？”
你这玩笑开大了吧？！
咱们就两个人，你就算把我拆了都不够去监视那么多人啊！
“哎……叫你平时多看书，”老孙头见到我的反应，一脸沉痛的表情，“还记得我给你说过吗，被蛊煞盯上的人，会有怨气缠身。”
“记得啊，你记性还没那么差！”我一看见老孙头这幅表情就来气，搞得好像我什么都不会一样。
“而被怨气缠身的人，气运会受到影响，会开始倒霉，也就是我们俗称的走霉运，”老孙头一脸无奈地给我解释道。
我一拍巴掌：“我懂了！是不是直接去找今天最倒霉的人！”
“额……”老孙头似乎想说点什么，但是没有说出口，改口道，“差不多了，接近了，咱们去找怨气最重的人。”
“这和我说的看最倒霉的人有什么区别么？”我有些纳闷。
“你能看出来一个人倒霉，那你怎么比较谁更倒霉？”老孙头一句话问到了我。
倒霉，被车撞倒是倒霉，被人撞到也是倒霉，这种一眼就能分辨出来谁更倒霉。
走路摔跤是倒霉，被人绊倒也是倒霉，这两种倒霉我们很难分辨谁更倒霉，那就没办法比较谁身上的怨气更重。
“那咋办？”我心想难不成还有什么官方地评价倒霉程度的办法？
“直接去找李山，”老孙头拿起一份资料，那上面赫然挂着李山的照片。
说罢，他便收拾收拾东西准备往敬老院去。
“为什么要去找他？你怎么确认他就是怨气最重的？”我跟在老孙头身后叽叽喳喳地追问，
老孙头回头瞪了我一眼：“你是不是傻！我看得到怨气！”
我一下子哑巴了，讪讪地跟在老孙头身后。
千想万想，我自己却忘了老孙头道行深厚，用不着看人倒霉不倒霉这种方法来判断怨气。
不过为什么这个李山会是怨气最深重的呢？
之前资料上看过，那个叶子说的电竞天才，是被他爷爷，也就是李山亲手送进了清安书院里，他孙子恨他也是理所当然。
但是为什么会对他爷爷恨得最深？难道说这个电竞天才有什么不同么？
我一路思考着，跟着老孙头回到了敬老院的大门口。
这一次我已经轻车熟路，来过一次之后我已经很熟悉这里的路线了。
然而当我们站在院长办公室门口的时候，迎接我们的却是一扇关闭的房门。
“搞什么？下班了？”我楞了一下，敲了敲门，没人回应。
“现在才看六点，下个屁的班，”老孙头没好气地说了声，拉着我往楼下走去。
我们俩一路直奔李山所在的那栋楼，到了楼下正好遇见白天的那个小护士。
小护士告诉我们，上午我们走了以后，张院长就立马回去收拾行李，请假走了。
“请假走了？”我有些愕然，他这是突然跑去哪儿啊？
“他有没有说他去干嘛？”老孙头皱眉眉头问道。
“听院长说……”小护士好看的眉头微皱，想了想说道，“听院长说，是去找自己曾经的青春了。”
曾经的青春是个什么鬼？？？
为什么这么中二的台词会出现在这个地方？？
我还没来得及反应，老孙头忽然嘿嘿一笑，笑声极尽其猥琐的本色，荡而不淫。
“你笑啥？”我扭头看向老孙头，听他那笑容，我敢肯定这人肯定知道什么。
“曾经的青春，你还没反应过来么？”老孙头笑容越发猥琐，满脸都写着“你懂得”三个大字。
“他曾经的青春我反应啥？”我正想追问，忽然想到了什么，“等等……”
我记得，白天的时候说过，张天道院长曾经和我爷爷一起追求过我奶奶，只不过后来没抢过，输了。
今天白天的时候，他才从我嘴里得知我爷爷早就去世的消息。
所以现在……我靠？！他不会是去找我奶奶去了吧？？
老孙头见我一脸震惊，笑道：“是不是反应过来了？”
“可是他怎么知道我奶奶家住哪儿？”我震惊地问道。
“张天道这老东西在清安市呆这么多年，查你一个小年轻老家在哪儿还是很容易的，”老孙头话语里满是“他能查到你是理所当然”的情绪。
“你早猜到了怎么不告诉我？？”
“我猜是猜到了，但是我哪儿知道他动作这么快？白天咱们刚走他后脚就订票了！”
我的天呐……
我有些无奈地扶额，现在我对这两人的形象都有些幻灭，两个老不正经的！能不能靠谱点啊！
“额，两位还需要什么帮助么？”小护士站在一边，小心翼翼地问道。
“你们新院长呢？”我捂着脸问道，现在我们守株待兔需要协助，所以得和院长打声招呼。
“唔……新院长还没来得及过来，所以本院暂时没有院长……”
噢对，白天张院长还说过，现在不是他管，估摸着就是快卸任了，正在新旧交替的时候。
本来按照正常时间，两者轮换之间是没有间隙的，但是张天道忽然就这么跑了，导致新的院长还没来得及赴任，而敬老院一时之间便没了院长。
我想到这里，一下子愣住了。
那现在怎么办！？？
在这个过程中，我们成功地扮演了各种各样的角色。
有送货员，有调查问卷采访，还有找人，总而言之，各种能想出来去见到人的理由，我们通通都用了一遍。
下午五点，城市广场。
“累死我了，”我坐在雕塑的边上，手里拿着可乐，一手磨着头上的汗。
我万万没想到，那份资料看起来那么薄，结果里面居然有那么多人。
今儿跑这么一天下来，我感觉自己就跟大学时候跑了一千米一样，感觉完全喘不过气来，只有出的气没有进的气。
我扭头看向老孙头，发现他竟然跟个没事儿人一样，站在一旁皱着眉头看着手里的资料。
这我就奇了怪了，难不成我还比不上个老头子？
我挺了挺胸膛，竭力让自己做出一副毫不费劲的样子，走到老孙头身边：“你在看什么呢？”
老孙头没理会我，继续翻看着手上的资料，过了好一会儿才抬起头，从资料里抽出一部分递给我。
“这是我们今天见过的人，”老孙头手指点了点资料上的人名，又从里面抽出一沓来，“这是我看到有怨气缠身的人。”
我数了数，一共有二十个左右。
“我靠！怎么有这么多！”我大惊失色。
这也太多了吧，蛊煞那里虽然具体的阴煞数量不知道，但是肯定没有这么多啊！不然要是出现这么多孩子失踪，还都是在一个学校，那不得闹翻了天去！
“瞎嚷嚷啥！”老孙头上来就是给我后脑勺一巴掌，瞪了我一眼，“你给我好好看。”
我揉着脑袋有些委屈，上面都黑字白纸写得清清楚楚了，还能看出花儿来？
然而看了一会儿，我发现了不对，这上面大部分都是夫妻，只有少数的几个是一个人，配偶去向不明。
我疑惑地看向老孙头，他点点头道：“送孩子去书院这种事，肯定不是随便能够决定的，所以夫妻两人肯定都知道，所以怨气缠身肯定不止一个人。”
理是这个理，要是只有一个人决定的话，另一个肯定会打死都不让对方把孩子送走的。
“那我们现在怎么办？”我看着手上的资料有些发愁。
虽说人数变少了，但是依旧有这么多，现在公司总共就我和老孙头俩人，怎么可能搞得定？
就算是守株待兔也得有足够的人守吧！
“要不……”我试探地看向老孙头，“咱们把哑巴他们叫来？”
言下之意，只靠咱们两个人是肯定搞不定的，所以还不如就把另外几个人叫来一起，也好过我们俩在这里这么烦闷。
“别想了，他们来不了，”老孙头竟然有些幸灾乐祸地说道，“他们俩现在估计自身难保，哑巴为了拿资料肯定是去许安那里拿的，但是许安那里的资料不是在他那里放着，是在其他人那里，而哑巴又只认识许安。”
“然后呢？”我有些纳闷。
“哑巴为了赶时间肯定就直接动手抢了，估计现在正逃命吧，”老孙头点上一根烟，抽了一口说道。
我大惊，赶紧摸出手机一看。
今日新闻，一男子闯入公安局，毁坏档案库，，现正在全力通缉中……
我的天呐……哑巴这是干了什么？我在新闻里看到连武警都出来了。
“是吧，我说的对不？”老孙头凑过来看了一眼，点点头，一脸的“果然如此”。
“哑巴难道不和人沟通的么？”我有些不解，看起来哑巴也不像是那么暴躁的人啊。
“嘿，你以为哑巴和其他人都那么好说话？”老孙头冷笑一声道，“当初许安和他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两人直接打了一架，从二楼直接跳到一楼，后来还是老子给他们送到医院去的。”
我想到那副场面，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而且你别看许安看起来正常，他比哑巴好不到哪儿去，早年间我遇见他的时候，这王八蛋正被人追杀，躲在池塘里三天就为了反杀那一个家伙，”老孙头咂巴着嘴，有些感慨。
噫……这个公司都是些什么怪人…
我本来以为老孙头已经不是什么正常人了，现在见到了许安和哑巴，我忽然觉得老孙头似乎才是最正常的一个。
“那现在就靠我们两个么？”我指了指老孙头，又指了指自己。
老孙头一脸的理所当然应道：“不然呢？”
你这玩笑开大了吧？！
咱们就两个人，你就算把我拆了都不够去监视那么多人啊！
“哎……叫你平时多看书，”老孙头见到我的反应，一脸沉痛的表情，“还记得我给你说过吗，被蛊煞盯上的人，会有怨气缠身。”
“记得啊，你记性还没那么差！”我一看见老孙头这幅表情就来气，搞得好像我什么都不会一样。
“而被怨气缠身的人，气运会受到影响，会开始倒霉，也就是我们俗称的走霉运，”老孙头一脸无奈地给我解释道。
我一拍巴掌：“我懂了！是不是直接去找今天最倒霉的人！”
“额……”老孙头似乎想说点什么，但是没有说出口，改口道，“差不多了，接近了，咱们去找怨气最重的人。”
“这和我说的看最倒霉的人有什么区别么？”我有些纳闷。
“你能看出来一个人倒霉，那你怎么比较谁更倒霉？”老孙头一句话问到了我。
倒霉，被车撞倒是倒霉，被人撞到也是倒霉，这种一眼就能分辨出来谁更倒霉。
走路摔跤是倒霉，被人绊倒也是倒霉，这两种倒霉我们很难分辨谁更倒霉，那就没办法比较谁身上的怨气更重。
“那咋办？”我心想难不成还有什么官方地评价倒霉程度的办法？
“直接去找李山，”老孙头拿起一份资料，那上面赫然挂着李山的照片。
说罢，他便收拾收拾东西准备往敬老院去。
“为什么要去找他？你怎么确认他就是怨气最重的？”我跟在老孙头身后叽叽喳喳地追问，
老孙头回头瞪了我一眼：“你是不是傻！我看得到怨气！”
我一下子哑巴了，讪讪地跟在老孙头身后。
千想万想，我自己却忘了老孙头道行深厚，用不着看人倒霉不倒霉这种方法来判断怨气。
不过为什么这个李山会是怨气最深重的呢？
之前资料上看过，那个叶子说的电竞天才，是被他爷爷，也就是李山亲手送进了清安书院里，他孙子恨他也是理所当然。
但是为什么会对他爷爷恨得最深？难道说这个电竞天才有什么不同么？
我一路思考着，跟着老孙头回到了敬老院的大门口。
这一次我已经轻车熟路，来过一次之后我已经很熟悉这里的路线了。
然而当我们站在院长办公室门口的时候，迎接我们的却是一扇关闭的房门。
“搞什么？下班了？”我楞了一下，敲了敲门，没人回应。
“现在才看六点，下个屁的班，”老孙头没好气地说了声，拉着我往楼下走去。
我们俩一路直奔李山所在的那栋楼，到了楼下正好遇见白天的那个小护士。
小护士告诉我们，上午我们走了以后，张院长就立马回去收拾行李，请假走了。
“请假走了？”我有些愕然，他这是突然跑去哪儿啊？
“他有没有说他去干嘛？”老孙头皱眉眉头问道。
“听院长说……”小护士好看的眉头微皱，想了想说道，“听院长说，是去找自己曾经的青春了。”
曾经的青春是个什么鬼？？？
为什么这么中二的台词会出现在这个地方？？
我还没来得及反应，老孙头忽然嘿嘿一笑，笑声极尽其猥琐的本色，荡而不淫。
“你笑啥？”我扭头看向老孙头，听他那笑容，我敢肯定这人肯定知道什么。
“曾经的青春，你还没反应过来么？”老孙头笑容越发猥琐，满脸都写着“你懂得”三个大字。
“他曾经的青春我反应啥？”我正想追问，忽然想到了什么，“等等……”
我记得，白天的时候说过，张天道院长曾经和我爷爷一起追求过我奶奶，只不过后来没抢过，输了。
今天白天的时候，他才从我嘴里得知我爷爷早就去世的消息。
所以现在……我靠？！他不会是去找我奶奶去了吧？？
老孙头见我一脸震惊，笑道：“是不是反应过来了？”
“可是他怎么知道我奶奶家住哪儿？”我震惊地问道。
“张天道这老东西在清安市呆这么多年，查你一个小年轻老家在哪儿还是很容易的，”老孙头话语里满是“他能查到你是理所当然”的情绪。
“你早猜到了怎么不告诉我？？”
“我猜是猜到了，但是我哪儿知道他动作这么快？白天咱们刚走他后脚就订票了！”
我的天呐……
我有些无奈地扶额，现在我对这两人的形象都有些幻灭，两个老不正经的！能不能靠谱点啊！
“额，两位还需要什么帮助么？”小护士站在一边，小心翼翼地问道。
“你们新院长呢？”我捂着脸问道，现在我们守株待兔需要协助，所以得和院长打声招呼。
“唔……新院长还没来得及过来，所以本院暂时没有院长……”
噢对，白天张院长还说过，现在不是他管，估摸着就是快卸任了，正在新旧交替的时候。
本来按照正常时间，两者轮换之间是没有间隙的，但是张天道忽然就这么跑了，导致新的院长还没来得及赴任，而敬老院一时之间便没了院长。
我想到这里，一下子愣住了。
那现在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