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离开
见我反应有些异常，许安走上来拍了拍我的后背，笑了两声道：“怎么了？觉得不舒服是么？觉得我们面对死人的态度太平常了是么？”
我点点头，这方面我不想说假话，我确实有些不舒服。
我觉得他们对待死亡的方式实在是……太淡然了，淡然道我觉得有些不尊重。
在我眼里，生死始终是一件庄重的事，不是一个应该被随意对待的东西。
人的一生里，有很多需要严肃对待的时刻，比如出生，入学，毕业，工作，再到之后的婚嫁，生子，退休。
到最后的死亡。
这些时刻都是应该被认真对待，而不是像被丢弃的垃圾一样，随意对待。
许安平静地听我说完，转头看向老孙头，问道：“你个老东西没给小伙子做心理辅导啊？”
“要个屁的心理辅导，”老孙头不屑一顾，“就是年轻，多经历点东西就好了。”
许安有些无奈地摇摇头，语重心长地对我说：“老孙头也就是嘴毒了点，不过话是这个理。”
呵，他岂止是毒了一点，简直是要把人给噎死一样好么！
“你现在只是经历得太少了，”许安说这着和老孙头一样的话，“你以为我们不尊重死亡？不，我你们比任何人都尊重它。”
“那……”
“尊重不一定要表现出来，”许安深深地看了我一眼，说道，“自己知道就好。”
老孙头带着我们把所有的尸体都看了一遍，然后停在了教学楼前，点起了烟。
“怎么样，好处理么？”老孙头眯着眼睛道。
许安面露难色，不过还是点了点头：“这个不好说，死的人太多了，回头你们估计得去被问下话走个流程。”
老孙头一脸的无所谓：“走流程无所谓，主要你那边估计又得被上头施压了吧。”
“那能怎么样呢，还不是只有顶着呗，”许安一脸苦笑，耸肩道，“大不了就当悬案呗。”
我听他们俩说得一头雾水，忍不住问道：“那个……你们俩在说什么啊？”
许安告诉我，每一次出现这种和阴煞有关的案件，他都会尽量和老孙头处理了了事，回头往上报个档案就行。
因为自己是隶属于一个很特殊的机构，要是查起来很麻烦，而且老孙头的公司也不太想暴露出来，所以每次都尽可能地隐藏两人的关系。
“不过这一次估计瞒不过了，”许安晃了晃手机，无奈道，“不知道是谁把这边消息报上去了，现在警方正在往这边过来。”
“也行，那让哑巴动作快点就行，”老孙头点点头，对着哑巴扬扬下巴。
哑巴顿时转身就走，往各个尸体点奔去。
“他去干啥？”我有些好奇地问。
“他去搜集一点东西，不然你觉得我们是准备就这样放走蛊煞么？”老孙头吐出一口烟，烟气在阳光里幻化成各种形状。
“不然呢？”我大惊，我以为蛊煞逃了就逃了，难不成老孙头他们还准备找上门去？
现在雇主已经死了，那个郝艾潜的尸体还摆在那儿呢，咱们就没必要再冒风险去了吧？
恍惚间，那种窒息的感觉又一次浮现在我的脑海里，那种手脚无力，濒临死亡的感觉，实在是让我有些害怕。
老孙头讥讽道：“怎么，你怕了？”
我本想反驳，然而话到了嘴边，我忽然又咽了回去。
我本来就是怕了啊，这没错啊，我又何必反驳呢？
但是这不是我第一次面对死亡啊，为什么我会怕呢？
上一次那个赵铁柱不也死了么？我当时就没有任何感觉啊。
老孙头见我不说话了，叹了口气道：“我知道，这一次是你第一次和死亡离得那么近，前面第一次，和你有关系，你不怕，第二次和你奶奶有关系，所以你不怕。”
“赵铁柱死的时候我也不怕，”我有些无力地补充道。
“那是因为没死在你的眼前，”老孙头摇摇头道，“当死亡就在你面前发生的时候，你才会感到畏惧。”
这一次我竟然觉得老孙头说得很对，事实确实如此。
人总是这种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生物，就算死亡只和自己有一墙之隔，你也不会怕。
但是当死亡就在你的眼前的时候，你才会知道，自己对于死亡究竟有多么的恐惧。
哑巴的动作很快，不一会儿就回来了，对着老孙头点点头。
老孙头会意，对着许安挥挥手：“那咱们就先走了。”
“去吧去吧，”许安愁容满面道，“让我想想这次怎么和上头解释吧。”
哑巴站在我身边，对着许安比了个手势，许安看见后笑容更加苦涩。
我有些好奇地问老孙头，那个手势是什么意思。
老孙头一脸幸灾乐祸道：“哑巴告诉他，自求多福。”
我一下子乐了，没想到老孙头还蛮幽默的。
哑巴来的时候也是开了车的，许安的车要留在那儿，所以我们就开了哑巴的车往回走。
走到一半，哑巴忽然拍了拍我，让我停车。
我一脸莫名地停下车，哑巴直接拉开车门跳下车，转眼就消失得无影无踪。
我有些傻眼，这人动作也太快了吧？转眼人就不见了？
“别发呆了，快开车走，”老孙头不耐烦地催促道，“咱们还赶时间回去呢。”
“那么赶时间干什么？”我有些莫名其妙。
老孙头白了我一眼说：“我有没有给你说过，蛊煞可以杀人来是自己变强，它现在是被我打伤了，但是只要它反应过来这一点，用不了多久就可以恢复原状，之后还会越来越强。”
老孙头一番话吓得我油门一踩，飞快地往公司开去。
到了公司之后，我下车，才发现哑巴的车还蛮高级的，是市面上的最新款，这种好车他竟然随随便便地就拿给我开了，也不怕被我给撞坏。
老孙头说，哑巴这不是心大，而是他不在乎这个车。
我有些惊讶，连这个车都不在乎，那哑巴是得多有钱啊。
老孙头说，哑巴没多少钱，只是他的客户有钱，那些客户为了寻求哑巴的帮助，别说这么辆车，就算倾家荡产估计都愿意。
这让我不免有些震惊，哑巴这是有多大的本事，能够让那些有钱人这么趋之若鹜。
老孙头苦笑了两声，摇头道：“这是他的本事，也是他的命，其实我有些时候，更希望哑巴没那么大本事。”
接下来他便没有再往下追问，只不过哑巴在我心底的形象变得异常地高大，足可以和老孙头比肩。
因为毕竟没有见他们俩比较过，所以一时之间也没法比个高下。
我和老孙头边唠边上了楼，到了门口，我刚推开门，正想问问老孙头哑巴和许安的来历……
“sometimes i feel like everybody’s got a problem！”
“sometimes i feel like nobody wants to solve them！”
“but i know we’re gonna get though this！”
忽然一阵震耳欲聋的音乐声从屋里传来，我猛地仰头后退，仿佛被音浪冲击到一般。
老孙头也听见了这阵音乐，也有些嫌弃地皱着眉头：“这里面是咋了？”
呵呵……还能有啥，肯定是洛依依在狂欢呗……
我有些无奈地想着，直接把门给推开了。
映入眼帘的，正是洛依依在跳舞机上疯狂扭动给的身躯，两旁的立体音响不断地宣泄着爆炸的摇滚，而在地上则扔满了零食，不管是开过或是没开过都随意地扔在地上，而四周的电器有一样算一样全都被打开，整间屋子里充斥着各种各样的声音，仿佛一场混乱的音乐会。
“我的天哪……”我深吸了口气，先是扭头看向了老孙头，生怕他被眼前这一幕给气到心脏病发。
幸好，老孙头似乎经过上一次家里被捣乱之后，承受力要强了不少，如今不再如之前那样气得浑身发抖。
只是面色青紫而已，不是什么大问题……
我无奈扶额，洛依依啊洛依依，咱们就出去了两天，你是要把家里完全搞成垃圾堆么……
我站在门口大喊了几声，洛依依没有丝毫的反应。
我插着腰喘了口气，正准备继续大喊，一曲终了，洛依依关掉了跳舞机，转头正好看见我。
“哎，你们回来啦，”洛依依随手拎起一包零食，撕开后边吃边说。
“是啊……我们回来了，”我有些艰难地开口，因为我看到老孙头脸色越来越难看。
“可以，对了，今儿又有个新闻，是不是和你们有关系？”洛依依就跟没看见一样，指了指打开的电视。
“啥时候的新闻啊？”我皱着眉头问道，我们今儿早上才发生的事情，总不可能前脚走后脚记者就到了吧。
“诺，你自己看啊，”洛依依嘴里塞满了薯片，一屁股坐在沙发上，翘着双腿道。
我坐在洛依依身边，往电视里看去。
此时屏幕有些晃悠，似乎是直播的样子，大量的警察正把大门口围起来，而旁边有个俏丽的记者正在人群中挣扎。
我看了一会儿，有些惊讶，竟然真的是那个书院，不是说要私下处理么？为什么连记者都招来了？
我点点头，这方面我不想说假话，我确实有些不舒服。
我觉得他们对待死亡的方式实在是……太淡然了，淡然道我觉得有些不尊重。
在我眼里，生死始终是一件庄重的事，不是一个应该被随意对待的东西。
人的一生里，有很多需要严肃对待的时刻，比如出生，入学，毕业，工作，再到之后的婚嫁，生子，退休。
到最后的死亡。
这些时刻都是应该被认真对待，而不是像被丢弃的垃圾一样，随意对待。
许安平静地听我说完，转头看向老孙头，问道：“你个老东西没给小伙子做心理辅导啊？”
“要个屁的心理辅导，”老孙头不屑一顾，“就是年轻，多经历点东西就好了。”
许安有些无奈地摇摇头，语重心长地对我说：“老孙头也就是嘴毒了点，不过话是这个理。”
呵，他岂止是毒了一点，简直是要把人给噎死一样好么！
“你现在只是经历得太少了，”许安说这着和老孙头一样的话，“你以为我们不尊重死亡？不，我你们比任何人都尊重它。”
“那……”
“尊重不一定要表现出来，”许安深深地看了我一眼，说道，“自己知道就好。”
老孙头带着我们把所有的尸体都看了一遍，然后停在了教学楼前，点起了烟。
“怎么样，好处理么？”老孙头眯着眼睛道。
许安面露难色，不过还是点了点头：“这个不好说，死的人太多了，回头你们估计得去被问下话走个流程。”
老孙头一脸的无所谓：“走流程无所谓，主要你那边估计又得被上头施压了吧。”
“那能怎么样呢，还不是只有顶着呗，”许安一脸苦笑，耸肩道，“大不了就当悬案呗。”
我听他们俩说得一头雾水，忍不住问道：“那个……你们俩在说什么啊？”
许安告诉我，每一次出现这种和阴煞有关的案件，他都会尽量和老孙头处理了了事，回头往上报个档案就行。
因为自己是隶属于一个很特殊的机构，要是查起来很麻烦，而且老孙头的公司也不太想暴露出来，所以每次都尽可能地隐藏两人的关系。
“不过这一次估计瞒不过了，”许安晃了晃手机，无奈道，“不知道是谁把这边消息报上去了，现在警方正在往这边过来。”
“也行，那让哑巴动作快点就行，”老孙头点点头，对着哑巴扬扬下巴。
哑巴顿时转身就走，往各个尸体点奔去。
“他去干啥？”我有些好奇地问。
“他去搜集一点东西，不然你觉得我们是准备就这样放走蛊煞么？”老孙头吐出一口烟，烟气在阳光里幻化成各种形状。
“不然呢？”我大惊，我以为蛊煞逃了就逃了，难不成老孙头他们还准备找上门去？
现在雇主已经死了，那个郝艾潜的尸体还摆在那儿呢，咱们就没必要再冒风险去了吧？
恍惚间，那种窒息的感觉又一次浮现在我的脑海里，那种手脚无力，濒临死亡的感觉，实在是让我有些害怕。
老孙头讥讽道：“怎么，你怕了？”
我本想反驳，然而话到了嘴边，我忽然又咽了回去。
我本来就是怕了啊，这没错啊，我又何必反驳呢？
但是这不是我第一次面对死亡啊，为什么我会怕呢？
上一次那个赵铁柱不也死了么？我当时就没有任何感觉啊。
老孙头见我不说话了，叹了口气道：“我知道，这一次是你第一次和死亡离得那么近，前面第一次，和你有关系，你不怕，第二次和你奶奶有关系，所以你不怕。”
“赵铁柱死的时候我也不怕，”我有些无力地补充道。
“那是因为没死在你的眼前，”老孙头摇摇头道，“当死亡就在你面前发生的时候，你才会感到畏惧。”
这一次我竟然觉得老孙头说得很对，事实确实如此。
人总是这种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生物，就算死亡只和自己有一墙之隔，你也不会怕。
但是当死亡就在你的眼前的时候，你才会知道，自己对于死亡究竟有多么的恐惧。
哑巴的动作很快，不一会儿就回来了，对着老孙头点点头。
老孙头会意，对着许安挥挥手：“那咱们就先走了。”
“去吧去吧，”许安愁容满面道，“让我想想这次怎么和上头解释吧。”
哑巴站在我身边，对着许安比了个手势，许安看见后笑容更加苦涩。
我有些好奇地问老孙头，那个手势是什么意思。
老孙头一脸幸灾乐祸道：“哑巴告诉他，自求多福。”
我一下子乐了，没想到老孙头还蛮幽默的。
哑巴来的时候也是开了车的，许安的车要留在那儿，所以我们就开了哑巴的车往回走。
走到一半，哑巴忽然拍了拍我，让我停车。
我一脸莫名地停下车，哑巴直接拉开车门跳下车，转眼就消失得无影无踪。
我有些傻眼，这人动作也太快了吧？转眼人就不见了？
“别发呆了，快开车走，”老孙头不耐烦地催促道，“咱们还赶时间回去呢。”
“那么赶时间干什么？”我有些莫名其妙。
老孙头白了我一眼说：“我有没有给你说过，蛊煞可以杀人来是自己变强，它现在是被我打伤了，但是只要它反应过来这一点，用不了多久就可以恢复原状，之后还会越来越强。”
老孙头一番话吓得我油门一踩，飞快地往公司开去。
到了公司之后，我下车，才发现哑巴的车还蛮高级的，是市面上的最新款，这种好车他竟然随随便便地就拿给我开了，也不怕被我给撞坏。
老孙头说，哑巴这不是心大，而是他不在乎这个车。
我有些惊讶，连这个车都不在乎，那哑巴是得多有钱啊。
老孙头说，哑巴没多少钱，只是他的客户有钱，那些客户为了寻求哑巴的帮助，别说这么辆车，就算倾家荡产估计都愿意。
这让我不免有些震惊，哑巴这是有多大的本事，能够让那些有钱人这么趋之若鹜。
老孙头苦笑了两声，摇头道：“这是他的本事，也是他的命，其实我有些时候，更希望哑巴没那么大本事。”
接下来他便没有再往下追问，只不过哑巴在我心底的形象变得异常地高大，足可以和老孙头比肩。
因为毕竟没有见他们俩比较过，所以一时之间也没法比个高下。
我和老孙头边唠边上了楼，到了门口，我刚推开门，正想问问老孙头哑巴和许安的来历……
“sometimes i feel like everybody’s got a problem！”
“sometimes i feel like nobody wants to solve them！”
“but i know we’re gonna get though this！”
忽然一阵震耳欲聋的音乐声从屋里传来，我猛地仰头后退，仿佛被音浪冲击到一般。
老孙头也听见了这阵音乐，也有些嫌弃地皱着眉头：“这里面是咋了？”
呵呵……还能有啥，肯定是洛依依在狂欢呗……
我有些无奈地想着，直接把门给推开了。
映入眼帘的，正是洛依依在跳舞机上疯狂扭动给的身躯，两旁的立体音响不断地宣泄着爆炸的摇滚，而在地上则扔满了零食，不管是开过或是没开过都随意地扔在地上，而四周的电器有一样算一样全都被打开，整间屋子里充斥着各种各样的声音，仿佛一场混乱的音乐会。
“我的天哪……”我深吸了口气，先是扭头看向了老孙头，生怕他被眼前这一幕给气到心脏病发。
幸好，老孙头似乎经过上一次家里被捣乱之后，承受力要强了不少，如今不再如之前那样气得浑身发抖。
只是面色青紫而已，不是什么大问题……
我无奈扶额，洛依依啊洛依依，咱们就出去了两天，你是要把家里完全搞成垃圾堆么……
我站在门口大喊了几声，洛依依没有丝毫的反应。
我插着腰喘了口气，正准备继续大喊，一曲终了，洛依依关掉了跳舞机，转头正好看见我。
“哎，你们回来啦，”洛依依随手拎起一包零食，撕开后边吃边说。
“是啊……我们回来了，”我有些艰难地开口，因为我看到老孙头脸色越来越难看。
“可以，对了，今儿又有个新闻，是不是和你们有关系？”洛依依就跟没看见一样，指了指打开的电视。
“啥时候的新闻啊？”我皱着眉头问道，我们今儿早上才发生的事情，总不可能前脚走后脚记者就到了吧。
“诺，你自己看啊，”洛依依嘴里塞满了薯片，一屁股坐在沙发上，翘着双腿道。
我坐在洛依依身边，往电视里看去。
此时屏幕有些晃悠，似乎是直播的样子，大量的警察正把大门口围起来，而旁边有个俏丽的记者正在人群中挣扎。
我看了一会儿，有些惊讶，竟然真的是那个书院，不是说要私下处理么？为什么连记者都招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