鸿天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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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六章 草中的剑

    好奇之色浮于表面,女孩抻着头四处探望着,一双眼睛扑灵地眨着,也不知道在寻找着些什么,浑然没有发现藏在与她不远之地,只需要几步便可接近的冥。

    冥此时的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

    这是谁家的大小姐?

    他对于发生在自己眼前的一幕感到疑惑,这一幕在樱花城里到是不少有看到,都是些富贵人家或是贵族家的大小姐出行,身边必定都带着随从与士兵,那这又是怎么回事?

    偷跑出来了吗?貌似...冰冷的双眸上下直勾勾的盯在女孩身上,上下扫描着。

    貌似又是在哪里见过。

    女孩好像是感受到了那极为无理的视线,缩了缩脖子,眼睛里的好奇顿时转变成害羞,轻咬着的下嘴唇,那吹弹可破的脸蛋,让人看起来煞是喜爱。

    冥急忙的收回视线,脑海再次翻腾起来,思考着那是否是陷阱的可能性。

    内心最深处的声音在呐喊着。

    眼睛上扬,瞄了一眼那纤细的肢体与脖颈,又怕是自己再次被察觉到,视线又重新被草甸充斥着全部。冥毫不怀疑,只要自己将手往那脖子上一放,一扭,那支撑着头的颈骨就会应声而断。

    而自己,也可以拿到这场考核里的第一个徽章,当然,如果那徽章还在她身上的话。

    冥内心中的两股声音争执着。

    如果那女孩是别人撒出来的诱饵怎么办?如果她已经发现了自己,引诱着自己上钩掏出武器杀死自己怎么办?毕竟那女孩将纤细的身体全部遮掩起来,根本不知道那身上藏了什么武器。

    对...武器...

    冥打了一个寒颤,似是想起了以前在樱花城死了一个大人物,之后几天他偶然经过酒馆时听到的流言蜚语。

    传是说虽然那大人物被报道上的是心脏病病发暴毙而亡,但其实是那本已经有家室的高官有恋童癖,吩咐手下找的女童,结果手下被竞争对手买通,找了个女杀手,将匕首藏在自己的...(不可描述),通过检查,最后将那高管杀死在床上。城主府为了防脸上难堪才封锁了消息,说是因为心脏病暴毙而亡。

    之所以会有流言蜚语传出来,是因为男人死后,他的正妻失去了靠山,到处闹事,才流传了出来这种说法。

    冥不知道那以讹传讹有多少的真实性,但信总没有什么坏处。

    他看着那精心打扮,看起来就让人心生怜悯之意的女孩,心中不由得闵生了一丝恐惧。

    但是机不可失,失不再来。

    他仰起头看了看魔方上在跳跃中飞速减少的人数,最终还是将负面情绪压了下去,稳定了下心神,他不确定如果错失了这次的机会,之后是否还会有像这样身形与自己差不多的猎物。

    这是食物链最低端动物的悲哀,在躲避猎人与捕猎者追捕的同时,无力挑战,也只有抢占其他同类的生存空间来让自己活下去,这无归残忍与否。

    不是你死,就是我亡,这句话形容的倒是再为‘贴切’不过。

    看着那瘦小的甚至是营养不良的身体,冥相信就算是对方有武器,自己应该也能挡得住。

    在情况不明的情况下攻击,冥以前倒是也做过不少,为了给女人买药,抑制那不断恶化的身体,有好几次不幸被抓住,身上的挫伤是常有的事,他也庆幸自己的运气颇佳,虽有过骨裂的情况,但却是没有折断过。

    他见过太多因为骨头断裂而死亡的人了,在那样的一所城市里,无论是市民,还是犯罪者,身体的健全是极为重要的,只有那些贵族和大商人家才会请得起医生调养自己的身体,一旦身有残疾,就意味着你会被社会无情的抛弃,直至最终流落成为一具腐烂的尸体。

    殊不知那一切的幸运是因为在雷尔夫的照顾之下,士兵不敢违抗命令才那么做的。

    在这里,那仅存的一点道德与法律也被冥抛之脑后,让他的双眼更为冰冷而犀利。在女孩似乎是发觉到跟着自己的侍卫还未曾找到自己,又或是天空中经久不散的阴霾,让她感受到了些许的凉意,好奇的神色也已经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对静谧的慌张与恐惧,还夹杂着一丝对侍卫没有及时找到自己的愤恨。

    那一瞬间,冥动了。

    如闪电一般,这个男孩仿佛盯上猎物许久,突然攻击的恶狼,扑向那个女孩!女孩对草丛中突如其来的异动明显吓了一跳,倒在了地上,红润从脸上褪去,她的脸孔由于心脏的痉挛而变得苍白无色,看来她的心脏是暂时停止了一下的。

    冥的双手如同隐秘在树叶之间突然弹射而出的毒蛇,张开的弱小的手则是最为危险的毒牙,向着那白皙的脖颈咬去。

    在窒息的过程中,即使是那不断勒紧的毒牙也不能阻挡女孩重新红润起来的脸蛋,血液如出闸的猛虎一样到处肆虐乱撞着,冲进了头顶,却又无法返回,只得越积越多。惹得女孩更加激烈的挣扎,无论那纤细的一双小手再怎么拍打抓挠,双腿再怎么扑腾,那毒牙也没有丝毫松开之势,反倒是箍得更加紧了。

    在毒牙的急速咬合中,快速窒息所带来的痛苦让女孩眼睛里的双瞳扩散着,心脏像通了电的发电机,扑通扑通的急剧跳动着,仿佛要破膛而出。

    见挣扎无用,女孩好像猛然想起了什么,手焦急地收回掏进了上衣的口袋,冥分出了左手,将她的胳膊猛然摁倒地上,在手臂之间似乎是响起了咔嚓折断的声音,左手手掌透着臂弯间稍陷了下去,左手突然的不着力,让冥险些失去了重心,身体向左倾斜,右手松了少许。

    脱臼带来的疼痛让让女孩的胸膛向前一挺,抵在冥的身前,不断痉挛与抽搐的身体想要叫出声来,却像失去了水的鱼,只有丝丝的气流从嘴里流落而出。

    沙沙...

    反抗逐渐弱了下来,只是那毒蛇的牙依旧深嵌其中,并没有丝毫打算放松的意思。

    沙沙...

    女孩的意识开始模糊起来,瞳孔涣散着,只有那偶尔还扑腾几下的腿还代表她还不是一具尸体。

    沙沙...

    呼啸风声中,浓密的草杆中,一把在太阳底下毫不起眼的剑,带着些许锈迹的剑,出鞘,卷起了不少草木屑,自平地之上扬起,然后...

    挥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