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不死者与圣遗物少女
······
随着热水倒入壶中，红茶的香气弥漫了客厅。
与突然造访的少女正对坐着，贺铸算着红茶浸泡的时间，一边将杯子从茶几下取出。
“容我冒昧的问一句，你这是离家出走么？”
轻轻摇晃着茶壶，贺铸一边出声发问，一边用眼角余光观察着少女的神情。
“啊···差不多。”
从贺铸手中接过茶杯，少女吹了吹，小小抿了一口，才缓缓答道。
“······”
“······”
两人的谈话以贺铸的无言以对结束，在展开探知的魔力网后，他已经感知到数股气息随着少女的足迹快速接近这里。事到如今，要说这只是一次小说中常见的大小姐离家出走的桥段，怎么说都有点把人当傻子了。
但或许最傻的那个是以这种形式发问的贺铸，在这里，可能应该单刀直入的问一句。
“身上的伤势不需要处理一下么？”
若无其事的喝了一口茶，权当铺垫，贺铸郑重的将杯子放下，目光笔直的看向少女。
“再加重就得去医院了，那会很麻烦，你应该没有合法的身份吧？”
“啊，果然是到了目的地呢。”
呆呆的愣了一瞬，少女立即显露出了惊讶又欣喜的表情，这让贺铸颇有些意想不到。
“目的地是什么意思？我们应该不认识吧，我不记得以前见过你。”
贺铸困惑的回想着过去这二十年的人生，并再次确定自己从未和这样一个北欧人模样的金发妹子有过可能的交集。
“这个！”
少女将手伸进自己衣领，拿出一个暗金色的怀表，再从中取出一张折叠好的粉色卡片，递交到贺铸手中。
1024-91-18-0912。
看着摊开的粉色卡片上写着的那一串数字，贺铸愣了愣，随即反应过来，这是一组电话号码。
“这是要我打过去么？”
贺铸试探性的问了一句。
“嗯，具体的你问她吧，我也不太明白。”
少女困倦的打了个哈欠，整个人缩进沙发中，就像是很久没有好好睡过一觉一样。
放弃了继续追问的想法，贺铸拿着粉色卡片，径直走到餐桌旁，用手机拨通了这个电话号码。
“看来小姑娘终于送货上门了啊。”
没有多等，电话几乎是瞬间接通后，从另一边响起的是贺铸从未想过的女人的声音。
“···我都以为你死了。”
就像谜底被揭露后一样，贺铸不由得舒了一口气。
“现在还不是时候。”
女人回应的语气极其平静，但贺铸很清楚这种平静之下隐藏了多少过去的风波，别的不论，单单是这个人还活着的消息，就已经足够在黑市卖出上千万的价格了。
“所以这事是怎么回事？”
调整好心态，贺铸不慌不忙的接着问道。按理来说，从良以后他应该和这种满世界仇家的人离远些，但两人之间的纠葛并不仅仅只是认识的程度，现在只能先看看了。
“你听说过圣遗物么？”
“就是那个传说中召唤英灵的媒介？”
不由得回头望了一眼少女，贺铸的表情渐渐严肃起来。
“对，那孩子是清教圣遗物计划仅剩的最后一人。如你所见，就是个不完全品，虽然比残次品强些，但还远远算不上是合格。”
“研究到了尽头，单靠他们已经无法将计划继续进行下去是么？”
敏锐的分析出在女人话中藏着的事实，贺铸面无表情的补足道。
“若非如此，她也不会在这里。”
女人肯定了贺铸的说法。
“后面追杀的那批人就是清教派来的么？”
不经意的向外看了一眼，贺铸若无其事的接着确认道。
“差不多，也有因为黑市赏金跟上来的家伙。总之，我希望你能帮忙看管一下小姑娘，我这边的准备还要一些时间，三年，不超过五年。”
“手尾没问题么？你是用什么路线把她弄出来的？”
贺铸紧皱的眉头没有松缓的意思，女人的仇家着实有些多，若是不问清楚，很容易被牵扯进其他不必要的事情中。
“清教有个大祭司是我的人，他现在已经死了，没问题。你现在只需要用你的名义把事情揽下就好了，只要圣遗物不落入天正教手中，清教那帮老不死不会发火的。”
“你确定？”
“确定。”
“好。”
将电话挂断，贺铸走回到客厅，随手将卡片扔到沙发上。这个号码不出意外现在应该是空号了，那女人的行事多少还是值得信赖的，不然她也活不到今天。
现在他只需要想想，该怎么安置这个金发蓝眸、白丝长腿的妹子就好了。
“······”
经过相当漫长的沉默之后，贺铸仍然没有理清最基本的头绪，说到底现在这是要两人同居的节奏么？
“还是先洗个澡再去房间里睡吧，虽然没有可以换的衣服，但我还有一件备用的睡袍，给你也差不多够了。”
目光与少女交接了大约十几秒的时间，少女终于从沙发上直起身来，一脸正色的向贺铸说道。
“我可以洗衣做饭，但不接受陪睡工作。”
“好的，你睡沙发吧。”
没有任何犹豫，贺铸瞬间作出了反应。
······
“睡醒之后想吃什么？我刚好要出门，可以给你买回来。”
换好衣服，贺铸背对着浴室，大声的问了一句。
“肉。”
“什么肉？”
“牛肉。”
“好。”
从沙发上拿起黑色的薄外套，贺铸走到门口，换好鞋，推开门，一步不多，一步不少的在门前停下。透着冷光的刀刃悄无声息的从一旁伸出，抵在贺铸的喉下部位，一分不多，一分不少。
“嗯，运气不错，还有个女人。”
一眼将视线内的十一人都扫遍，贺铸的目光最终停在了那个站在最后方的女人身上。这应该是三个团伙组成的队伍，差异在贺铸看来清晰可见，十分适合乌合之众这样的评价，各个击破这样的应对措施。
“你们，想真正的死一次么？”
面对着始终保持沉默的众人，还有那三股隐藏在别处的气息，贺铸面色平静，从容的这般说道。
身着厚重铠甲的黑骑士从虚空中显现，黑色的死气环绕在其身侧。灾厄、恐惧、饥荒，这些以恶为名的亡灵骑士，比起实际存在的肉体，更偏向于灵体的形式，百击不死，千击不灭，黑骑士唯一的弱点便在于召唤者。
但如果那个恶灵召唤师是贺铸的话，那这个术式便没有任何缺陷，比起黑骑士，他更配得上不死者的称呼。
殷红的血液从贺铸喉咙间缓缓淌下，但只是伤及皮肤的程度。从贺铸身后伸出的黑死巨人的手臂早在持刀者切开贺铸喉咙之前，便已捏碎了他的头颅，速度甚至比贺铸伤势痊愈的还要快。
虽然他从不害怕死亡，但贺铸一直觉得，不必要的痛苦，没有尝试的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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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热水倒入壶中，红茶的香气弥漫了客厅。
与突然造访的少女正对坐着，贺铸算着红茶浸泡的时间，一边将杯子从茶几下取出。
“容我冒昧的问一句，你这是离家出走么？”
轻轻摇晃着茶壶，贺铸一边出声发问，一边用眼角余光观察着少女的神情。
“啊···差不多。”
从贺铸手中接过茶杯，少女吹了吹，小小抿了一口，才缓缓答道。
“······”
“······”
两人的谈话以贺铸的无言以对结束，在展开探知的魔力网后，他已经感知到数股气息随着少女的足迹快速接近这里。事到如今，要说这只是一次小说中常见的大小姐离家出走的桥段，怎么说都有点把人当傻子了。
但或许最傻的那个是以这种形式发问的贺铸，在这里，可能应该单刀直入的问一句。
“身上的伤势不需要处理一下么？”
若无其事的喝了一口茶，权当铺垫，贺铸郑重的将杯子放下，目光笔直的看向少女。
“再加重就得去医院了，那会很麻烦，你应该没有合法的身份吧？”
“啊，果然是到了目的地呢。”
呆呆的愣了一瞬，少女立即显露出了惊讶又欣喜的表情，这让贺铸颇有些意想不到。
“目的地是什么意思？我们应该不认识吧，我不记得以前见过你。”
贺铸困惑的回想着过去这二十年的人生，并再次确定自己从未和这样一个北欧人模样的金发妹子有过可能的交集。
“这个！”
少女将手伸进自己衣领，拿出一个暗金色的怀表，再从中取出一张折叠好的粉色卡片，递交到贺铸手中。
1024-91-18-0912。
看着摊开的粉色卡片上写着的那一串数字，贺铸愣了愣，随即反应过来，这是一组电话号码。
“这是要我打过去么？”
贺铸试探性的问了一句。
“嗯，具体的你问她吧，我也不太明白。”
少女困倦的打了个哈欠，整个人缩进沙发中，就像是很久没有好好睡过一觉一样。
放弃了继续追问的想法，贺铸拿着粉色卡片，径直走到餐桌旁，用手机拨通了这个电话号码。
“看来小姑娘终于送货上门了啊。”
没有多等，电话几乎是瞬间接通后，从另一边响起的是贺铸从未想过的女人的声音。
“···我都以为你死了。”
就像谜底被揭露后一样，贺铸不由得舒了一口气。
“现在还不是时候。”
女人回应的语气极其平静，但贺铸很清楚这种平静之下隐藏了多少过去的风波，别的不论，单单是这个人还活着的消息，就已经足够在黑市卖出上千万的价格了。
“所以这事是怎么回事？”
调整好心态，贺铸不慌不忙的接着问道。按理来说，从良以后他应该和这种满世界仇家的人离远些，但两人之间的纠葛并不仅仅只是认识的程度，现在只能先看看了。
“你听说过圣遗物么？”
“就是那个传说中召唤英灵的媒介？”
不由得回头望了一眼少女，贺铸的表情渐渐严肃起来。
“对，那孩子是清教圣遗物计划仅剩的最后一人。如你所见，就是个不完全品，虽然比残次品强些，但还远远算不上是合格。”
“研究到了尽头，单靠他们已经无法将计划继续进行下去是么？”
敏锐的分析出在女人话中藏着的事实，贺铸面无表情的补足道。
“若非如此，她也不会在这里。”
女人肯定了贺铸的说法。
“后面追杀的那批人就是清教派来的么？”
不经意的向外看了一眼，贺铸若无其事的接着确认道。
“差不多，也有因为黑市赏金跟上来的家伙。总之，我希望你能帮忙看管一下小姑娘，我这边的准备还要一些时间，三年，不超过五年。”
“手尾没问题么？你是用什么路线把她弄出来的？”
贺铸紧皱的眉头没有松缓的意思，女人的仇家着实有些多，若是不问清楚，很容易被牵扯进其他不必要的事情中。
“清教有个大祭司是我的人，他现在已经死了，没问题。你现在只需要用你的名义把事情揽下就好了，只要圣遗物不落入天正教手中，清教那帮老不死不会发火的。”
“你确定？”
“确定。”
“好。”
将电话挂断，贺铸走回到客厅，随手将卡片扔到沙发上。这个号码不出意外现在应该是空号了，那女人的行事多少还是值得信赖的，不然她也活不到今天。
现在他只需要想想，该怎么安置这个金发蓝眸、白丝长腿的妹子就好了。
“······”
经过相当漫长的沉默之后，贺铸仍然没有理清最基本的头绪，说到底现在这是要两人同居的节奏么？
“还是先洗个澡再去房间里睡吧，虽然没有可以换的衣服，但我还有一件备用的睡袍，给你也差不多够了。”
目光与少女交接了大约十几秒的时间，少女终于从沙发上直起身来，一脸正色的向贺铸说道。
“我可以洗衣做饭，但不接受陪睡工作。”
“好的，你睡沙发吧。”
没有任何犹豫，贺铸瞬间作出了反应。
······
“睡醒之后想吃什么？我刚好要出门，可以给你买回来。”
换好衣服，贺铸背对着浴室，大声的问了一句。
“肉。”
“什么肉？”
“牛肉。”
“好。”
从沙发上拿起黑色的薄外套，贺铸走到门口，换好鞋，推开门，一步不多，一步不少的在门前停下。透着冷光的刀刃悄无声息的从一旁伸出，抵在贺铸的喉下部位，一分不多，一分不少。
“嗯，运气不错，还有个女人。”
一眼将视线内的十一人都扫遍，贺铸的目光最终停在了那个站在最后方的女人身上。这应该是三个团伙组成的队伍，差异在贺铸看来清晰可见，十分适合乌合之众这样的评价，各个击破这样的应对措施。
“你们，想真正的死一次么？”
面对着始终保持沉默的众人，还有那三股隐藏在别处的气息，贺铸面色平静，从容的这般说道。
身着厚重铠甲的黑骑士从虚空中显现，黑色的死气环绕在其身侧。灾厄、恐惧、饥荒，这些以恶为名的亡灵骑士，比起实际存在的肉体，更偏向于灵体的形式，百击不死，千击不灭，黑骑士唯一的弱点便在于召唤者。
但如果那个恶灵召唤师是贺铸的话，那这个术式便没有任何缺陷，比起黑骑士，他更配得上不死者的称呼。
殷红的血液从贺铸喉咙间缓缓淌下，但只是伤及皮肤的程度。从贺铸身后伸出的黑死巨人的手臂早在持刀者切开贺铸喉咙之前，便已捏碎了他的头颅，速度甚至比贺铸伤势痊愈的还要快。
虽然他从不害怕死亡，但贺铸一直觉得，不必要的痛苦，没有尝试的意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