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世虐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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预谋

    sun aug 14 00:01:46 cst 2016

    地点:楼月阁

    楼月阁是四大家族之一,阁主叫月溪,是个奇女子。

    月溪从小便对法术表现出浓厚的兴趣,上一任阁主是月溪的师傅,叫蚀心。

    蚀心的法术修为在上一任四大家族家主中是最优秀的,提起楼月阁,人们自然而然就会想到阁主蚀心。

    蚀心不仅法术高强,人也长得风华绝代,但性格冷漠,后来不知什么原因就宣布退隐,将楼月阁交给了月溪。

    月溪的法术修为虽不及蚀心,但将楼月阁打理得井井有条,最后致使楼月阁竟一跃成了西史的四大家族之一。

    这与谋略是分不开,月溪善于攻心,知道什么时候出手会使楼月阁获得最大的利益。

    楼月阁短时间就能崛起,与月溪的智慧是分不开的,在她看来只要自己想做到的事情,没有不能成功的。

    可最近发生的那一件事,让月溪觉得头疼,回到楼月阁才让自己觉得稍微放松一些。

    月溪轻抬手指,桌上的香炉便散发出怡人的芳香,在躺椅上休息够了,月溪便起身,走到屋里的屏风面前。

    轻探一下,水温刚好,月溪褪下身上的衣物,将婀娜的身材展露无遗,解开发饰,让乌黑的长发随意披散开来。

    在水中将身体舒展开,头痛与烦心的事情暂时被抛到了一边。

    “屋里有人都发觉不了吗?”一个冷漠的女声传来,月溪一惊,睁眼一看,是蚀心。

    蚀心穿着一袭黑色的长袍,头发简单地束在身后,长长地发尾及腰。与月溪的美不同,蚀心显得很冷漠,加上一袭黑衣,缺少了女子所该有的柔美。

    “师傅。”月溪见面前的人是蚀心,心里放松下来,待在水里,没有起身。

    “出来吧。”蚀心的声音依然不带任何色彩。

    月溪一听,准备起身而出,却在同时,感受到屋里有其他人的气息。月溪看向蚀心,蚀心此刻的目光放在屋里的大厅,月溪躺回水中,左手一挥,撤去了屏风。

    来人坐在桌边,巨大的黑色斗篷将整个人罩住,看不清来人的容貌。

    “穿上衣服。”蚀心对月溪说完,走到客厅,坐在了黑衣人的面前,黑衣人低着头,依然看不清容貌,蚀心只是感觉到,面前人的修为不一定输给自己。

    月溪从水中一跃而起,姿势优美,再一转身,身上的衣物已将自己裹得完好。

    往客厅走去的瞬间,月溪又感觉到了熟悉的惧意,难道是他?

    “现真身吧。”蚀心依旧没有表情,冷到极点。

    黑衣人没有动静,屋里的气氛显得很诡异,强者之间的交手,敌不动我不动,蚀心和月溪都将自己调整到最放松的状态。

    “很久不见,蚀心。”黑衣人终于说话了,他将斗篷取下,露出绝美的容貌,嘴角一丝邪笑,根本没有理会一旁的月溪。

    “你是?”蚀心看着面前男人的脸,努力回想,却始终想不起在哪个地方见过,“到楼月阁有何事?”

    “本来是找月溪,结果遇到你了,那就找你好了。”男人桀骜不驯的眼神,冷漠但不失邪魅的笑容,似乎完全不畏惧面前两个女人的身份。

    “你要我做的事,我都做了,为何要找上我师傅。”月溪虽法术修为不及面前的男人,但也不希望因为自己的事情将蚀心牵扯进来。

    “因为我要杀城南均书,你去会死。”男人轻描淡写地说着,似乎杀人是一件轻松平常的事情,可以随意说出来。

    听了男人的话,蚀心的脸上出现一丝差异,她凭什么替一个素昧平生的人当杀人凶手,“请回吧,我对杀人没兴趣。”在没了解对方的实力之前,蚀心不会枉然出手。

    “你要的不过是城南洛,为何要杀城南均书?”月溪没想到事情居然发展到要杀城南均书上,城南均书乃是城南府的家主,西史最大的家族,要是城南均书一死,整个西史会如何混乱,后果谁敢想象!

    “你到底要做什么?”蚀心眉头紧皱,眼前的男人认识自己,自己却没有丝毫印象,而男人一出口便是要杀城南府的家主,不知这来头如何。

    “蚀心,还记得当年你做的事吗?”男人依旧一脸笑意。

    当年的事?蚀心心里一紧,那件事一直不为人知,即使知道的人都早已化为飞灰,这么多年来蚀心一直饱受那件事的折磨,如今被人那么一提,心就像被扎了一根刺。

    “你到底是谁?”蚀心不再忍耐,食指、拇指并拢,一个指诀随意念而动,直接朝男人的身体打了过去。

    男人不慌不忙,待指诀到了面前,人一闪又坐回原位,速度太快,月溪都看得惊讶起来。

    “蚀心,你真忘了我。”男人不知是感叹还是觉得可笑,一脸认真望着蚀心。

    蚀心一出手便落入下风,眼前的男人又咄咄逼人,见男人没有战意,蚀心便努力回想起来。

    当年西史大乱,自己充当了一个不光彩的角色,也是那次之后,自己便隐退起来。知道那件事的,目前存活下来的,都已选择退隐或者离开西史,而面前的男人似乎清楚知道当年的事情。退隐的人没理由再跟自己重提往事,而自己对面前的男人自己确实没有印象。

    这一系列的问题充斥着蚀心的大脑,让她开始烦躁起来。

    “我是当年幸存的人,是否该感谢你的不杀之恩?”男人邪魅的笑着,看着眼前的蚀心。

    被这一提点,蚀心怔住了,是他!

    “元后!”蚀心脱口而出的名字,让她似乎看到那个女人临死前的表情,鸠蝉毒发,让那个女人的皮肤变成了骇人的蓝色,女人被慢慢折磨而死,那场景让蚀心刻骨铭心。

    “她是百年前的元后,我是百年后的千魂。”男人淡淡说着,收起了脸上的笑容。在他心里没人配叫“元后”这个名字,包括那个男人!

    “你是元后的儿子!”蚀心的心再次被震惊,当年自己因一时手软,没有将之赶尽杀绝,以为那孩子不会苟活多久,如今看来是大错特错。现在即使想斩草除根,也不太可能了,面前的男人要是没有足够的把握,也不会到楼月阁找自己的麻烦。

    “你跟国主有什么关系?”月溪虽然不知道蚀心和男人讲的是什么事情,但从蚀心的脸上,她看出面前的男人不简单,并且他和国主同名,都叫千魂。

    男人听了月溪的话,转头看着月溪,修长的手指轻抚过自己绝美的脸,另一张脸出现在了月溪面前,“我为千魂,亦为国主。”看到月溪惊讶的脸,又露出不屑的笑。

    蚀心看到这,大概都明白了,既然面前的这个男人,费尽心思当上了国主,这次就不会那么轻易放过自己,何况自己还算得上他的杀母仇人。

    “说吧,要我做什么?”当得知事情的真相后,蚀心反而释然了,当年自己的所作所为让如今的自己也不得心安,若是能补偿一番,也未必是坏事。

    “我说过了,杀城南均书。”千魂一脸严肃。

    “城南均书武法双修,虽然是我后辈,但我也没十足的把握能杀他。”蚀心说的是实话,城南均书武法双修,单斗法术她不会输给西史任何人,但是针对武法双修的人,她没有十足的把握,更何况对手是城南均书。

    “杀不了他,你就得死。”千魂依然是轻描淡写的语气。

    月溪虽然是楼月阁的阁主,但在两位辈分比自己高的人面前,她也没有说话的余地,屋里出现了短暂的沉默。

    “那这样。”千魂突然像想到什么一样,“不杀城南均书,你把城南洛给我带来。”

    两个要求都不简单,但是比起杀城南均书,蚀心更愿意选择了后者,至于城南洛交给千魂后,是生是死与她无关。

    “你是国主,要城南洛还需要我出手吗?”蚀心疑惑的是,为什么要经自己的手,堂堂西史国主,居然要别人帮他掳人。

    “你可以选择拒绝。”千魂没想要解释。

    蚀心别无选择,“现在不是动手的时候,你什么时候要人?”

    “城南府和江南世界结亲,亲事安排在八日之后,你可以选择那个时候出手。”

    “好,我答应了。”蚀心同意了,为了先辈辛苦创建的楼月阁,也为了自己。

    “那就这么定了,到时候人一定给我带到。”千魂说完,脸上又闪现出邪魅的笑。以蚀心的实力,这件事应该不是难事,想到这,千魂凭空消失在了房间。

    “师傅。”千魂走了,月溪看着蚀心脸色不太好。

    “刚才你也听到了,想着怎么做吧。”蚀心无力说道。

    “国主之前叫我找过一人,说是体质特殊,可以入药。”月溪将之前千魂找过自己的事情,一五一十跟蚀心说了一遍。

    蚀心一听,心里大惊,“他是要练异世之心!”

    “那是什么?”月溪从未听过这种法术的名字。

    蚀心明白了,千魂的目的。“起死回生术!”

    “有这种法术吗?”月溪只听过法术可以让人青春永驻,延年益寿,但从未听过让人起死回生的。

    “史地本就是法术起源地,当年正是因为有人研究出了起死回生术,引起整个史地的争夺,致使史地大乱,最后分为东南西北四个国家。最后四国统一将起死回生术列为禁术,任何人都不得修行。”蚀心叹了口气,那些陈年往事也是从她先辈口中得知,“能选为起死回生术修炼的人必有异世之心,千年难遇,想必那城南洛就是异世之心。千魂若是修行此术,必将引起史地大乱!”

    “那我们还要帮他吗?”月溪听到这令人震惊的消息,心里也是不由得紧张起来,想到蚀心刚才答应千魂的事,感觉一切都麻烦起来了。

    “我曾经答应过某人,必须保护西史。千魂乃西史国主,刚才的事,除去我和他的恩怨,加入其中也便于事情的掌控。”蚀心叹了口气,没想到千魂居然会起死回生术。

    “如果事情无法掌控,师傅,您有办法吗?”

    “异世之心本就千年难遇,此番出现,这也是命。如果情况难以掌控,史地必将万劫不复。”蚀心感到头疼,看了月溪一眼,“好好准备吧。”说完,也是凭空消失了。

    月溪想了想,事情发生得太突然,自己一点办法都没有,如今只能等着了。想到这,月溪坐到床上,盘上双腿,认真打坐调息起来。

    地点:城南府

    “二夫人,不好了,小姐晕过去了。”丫鬟小悦匆匆忙忙跑进玉姬的房间,。

    玉姬正在提城南洛挑选出嫁所需的东西,听到小悦的话,赶紧放下手里的东西就往城南洛屋里赶去。

    “我没事的,爹。”还没进屋,就听到城南洛的声音传出来,玉姬没多想,进了屋。

    城南均书和白焉已先一步到了,城南洛在床上坐着,脸色有些苍白,正和城南均书说着话。

    “娘!”城南洛意见玉姬,就高兴地叫了起来。

    “小洛怎么了?”抱着女儿,看着她没有血色的脸,玉姬感到心疼。

    “没事,娘,大家都别担心了。”城南洛见大家都那么关心自己,心里早已乐开了花。

    “刚才我陪着小姐练剑,她突然就晕过去了,”旁边的小悦答道,小悦和城南洛同岁,每天的任务就是照顾城南洛的起居和陪练武法。

    “以后不舒服就别练了,马上大婚,得好好照顾身体才是。”城南均书也心疼城南洛,看到她现在活蹦乱跳的,就放心了。

    “请个大夫看看吧,小洛从小体质差,不能自行调息。”白焉提议道,她不能生养,但打小就对城南洛视如己出,对玉姬也同亲姐妹。

    “不用啦,看我多好!”城南洛准备起身给大家瞧瞧,被城南均书阻止了。

    “好好休息,我们都出去吧,小悦你照顾好小洛。”城南均书说完,带着其他人离开了。

    待所有人走后,城南洛叫小悦关上门,“小悦,我最近怎么老是觉得心口疼痛。”城南洛说着,用手捂着胸口。

    “现在好些了吧,你看你,又不准我告诉老爷夫人。”小悦私下和城南洛亲如姐妹。

    “好啦,记得千万别说,你去帮我弄点好吃的,我饿了。”城南洛故作委屈,堵住了小洛的唠唠叨叨。

    “好,你先休息会儿。”小悦说着,出了门。

    待小悦走后,城南洛脸色更显苍白,豆大的汗珠从额头滑落下来,她一手捂着胸口,一手紧紧抓住被褥。深入骨髓的疼痛折磨得她痛不欲生,就这样忍着,坚持着,不知过了多久,疼痛开始减轻。

    城南洛渐渐舒缓过来,衣服已被汗水浸湿,薄薄的衣服贴在身上,将完美的身材展现无遗。疼痛过后便是疲倦,城南洛无力地倒在床上,缓缓地闭上了双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