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哑叔
卢伟峰最终还是受不了这房间里的味道，正打算出去透透气的时候，忽然有人拍了他一下，接着就是一股臭味从背后传过来，卢伟峰以为是张小川，于是仰着头无奈说道：“张大少，你能不能先把手洗了在摸我，臭死了。”
然而身后传来的却不是张小川的声音，而是一个年迈老者的声音。
“你们是什么人，为什么会在这里。”
张小川几乎是跳起来转身的，向后退了两三步，定睛一看，原来是个老乞丐。
“大爷，我们是来找人的，请问您知不知道这家的主人去哪儿了。”
听到老乞丐的声音，张小川也立刻走出来，老乞丐看了看张小川，乱发中，一双眼睛忽然有了光彩。
“小川？”
张小川本来就听着这声音耳熟，但是他不确定，所以就没说话，但是当老乞丐喊他的时候，他立刻就知道是谁了，于是走过去站在老乞丐面前，轻声说道：“是我，我是小川，您是哑叔？”
老乞丐点点头，伸出一双手，紧紧地握着张小川的胳膊，“好孩子，你终于回来了，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卢伟峰一看这情况，心里一下就踏实了，要知道，这棚户区的居民关系可是非常铁的，为了各自的生计，他们是互相掩护，如果发现有什么异常，一定会群起而攻之，如果再有什么特殊情况或者矛盾激化，杀了你都有可能，毕竟这里面住着的人也是“藏龙卧虎”般的人物。
“认识就好，认识就好，呵呵呵呵。”卢伟峰此时尴尬的笑了笑，因为他看到四周已经有些人在观望这里，而且表情不是很和善。
老乞丐看着张小川，而张小川也看着老乞丐，“哑叔，发生什么事儿了，您怎么会在这里，还有，我大哥呢，他不是一直跟你在一起的吗。”
说到这里，老乞丐深深地叹了一口气，“这件事说来话长，这四年你不在，发生了很多事，大川怕影响你在外面做事，所以就一直瞒着你，我也就没跟你说了，可是现在，大川已经失踪一个星期，我这心里上下不安，这才给你打了电话把你叫回来。”
张小川心头咯噔一下，“他这几年都在干什么，怎么会弄成这样。”
老乞丐看看站在旁边的卢伟峰，眼神有些警惕，张小川就说这是自己人，没关系，但是老乞丐还是有些顾虑，又抬头看看天，说道：“天不早了，你们还是先走吧，这里不是你们能呆的地方，明天早晨，我在外面的河沟边上等你们。”
张小川还想说什么，卢伟峰则在一旁小声对他说道：“你还是听老大爷的吧，这里真不是咱们久留的地方，等下天全黑了的时候，这里会变成另外一个样子，咱们是生面孔，会有麻烦，先走吧，明天我们再来，既然你大哥的事儿与我舅舅有关，我也不能置身事外，放心，可着龙山市四九城，还没有我找不到的人。”
老乞丐点点头，劝道：“这位小兄弟说得对，你们先走吧，这里的人并不好相处，别让我为难。”
张小川只好点头，临走时，他把自己身上所有的现金都给了老乞丐，老乞丐也没推辞，全部收下了。
离开棚户区之后，卢伟峰开车准备带张小川回自己家，而张小川似乎有自己的计划，他没有拒绝，只是静静的坐在副驾驶，眼神飘向场外。
“我说，这几年你在外面做什么啊，为什么不继续上大学，我记得高中的时候，你的学习成绩还是不错的。”
张小川淡淡的看着他，“我不是上大学的材料，再说我们家那时候也没钱给我交学费，与其到时候出来在人才市场挤破头，还不如先出去闯一闯，三百六十行，做哪一行都一样吃饭。”
卢伟峰听了点点头，：“这话没错，自由自在比什么都强，不像我，从小就必须按照我爸妈和我舅舅给我规划的路线走，你还记得那时候，咱们看场球赛我都要骗他们说是学校晚自习，活的真心累啊。”
张小川只是笑了笑，没说什么。
卢伟峰忽然想起那个老乞丐，他印象中，张小川身边并没有这个人，于是好奇心一起，就管不住自己的嘴了，问道：“恕我冒昧啊，那大爷是谁啊，跟你有什么关系，我不记得我以前见过他的，话说你身边不是只有你大哥一个亲人吗?什么时候又冒出来一个叔叔？”
张小川犹豫了下，觉得自己在龙山市孤身一人实在不方便，他需要一个帮助自己并且一心想着自己的人，卢伟峰无疑是最好的人选，做人首先要坦诚，他一直都是这样的做事风格，所以他对卢伟峰说道：“我也不瞒着你，哑叔以前是我爸的拜把子兄弟，是那种歃血为盟的你懂吗？”
卢伟峰点点头，“我懂，然后呢。”
“哑叔年轻的时候在琉璃街有一家铺面，是做古董生意的，那时候我爸也跟着他一起干，说是古董，实际上卖的都是假货，哑叔人脉广，善于交际，所以他负责销售，而我爸则专门负责进货，所以他经常去一些山区丘陵地带的山村用钱去收一些或者到一些专门作假的地方进货，一来二去的赚个差价，但都是小玩意，有一年，差不多我两岁的时候吧，我爸跟着几个人说是去龙岭山一带收点破旧书本回来，那时候市场上流行这个，一本书能卖不少钱，结果这一去就没再回来。
哑叔就接管了我爸留下的一切，当然也包括我和我哥，可是没多久，龙山市就开始对古玩生意这方面进行大清洗，很多古玩商家被迫离开龙山避风头，哑叔的铺子也就在那个时候关门歇业，之后租给了一家做包子生意的。”
卢伟峰点点头，“也就是现在的河沟包子铺，对吗？”
“对，因为我大哥身高不足，所以找不到工作，哑叔就托关系以免一半房租的代价让包子铺老板收留我大哥，让他在那里上班，算是给自己找个饭碗，顺便也可以学学手艺，毕竟无论在什么时候，人，离不开吃的。”、
卢伟峰非常赞同，“这话没错，民以食为天，后来呢，”
张小川叹了口气，“后来就这么过着，虽然日子不是很富有，但是也还算不错，一直到我高中毕业，我离开龙山，之后的事儿我就不知道了。”
卢伟峰琢磨了下，分析道：“照你这么说，你走之后，你大哥和哑叔应该也是维持当时的生活，但是他们弄成现在这样，一定是发生了什么特别大的变故，而这个变故让他们无论如何都翻不过身来，这不仅仅是钱的问题，恐怕还有其他的原因。”
张小川点头，说道：“这正是我担心的……”
欲言又止，卢伟峰看到张小川面带倦色，也不好再问下去，一路开回玫瑰山庄，安排了住房之后，自己去参加廖胖子的庆生会，张小川自然是不会去的。
在宴会上，卢伟峰心不在焉，廖胖子知道张小川回来了，而且就住在别墅，脸色一沉，等到宴会结束以后，他让手底下的人悄悄的给张小川的房门下面塞了一张纸条，上面写着“天台”二字。
然而身后传来的却不是张小川的声音，而是一个年迈老者的声音。
“你们是什么人，为什么会在这里。”
张小川几乎是跳起来转身的，向后退了两三步，定睛一看，原来是个老乞丐。
“大爷，我们是来找人的，请问您知不知道这家的主人去哪儿了。”
听到老乞丐的声音，张小川也立刻走出来，老乞丐看了看张小川，乱发中，一双眼睛忽然有了光彩。
“小川？”
张小川本来就听着这声音耳熟，但是他不确定，所以就没说话，但是当老乞丐喊他的时候，他立刻就知道是谁了，于是走过去站在老乞丐面前，轻声说道：“是我，我是小川，您是哑叔？”
老乞丐点点头，伸出一双手，紧紧地握着张小川的胳膊，“好孩子，你终于回来了，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卢伟峰一看这情况，心里一下就踏实了，要知道，这棚户区的居民关系可是非常铁的，为了各自的生计，他们是互相掩护，如果发现有什么异常，一定会群起而攻之，如果再有什么特殊情况或者矛盾激化，杀了你都有可能，毕竟这里面住着的人也是“藏龙卧虎”般的人物。
“认识就好，认识就好，呵呵呵呵。”卢伟峰此时尴尬的笑了笑，因为他看到四周已经有些人在观望这里，而且表情不是很和善。
老乞丐看着张小川，而张小川也看着老乞丐，“哑叔，发生什么事儿了，您怎么会在这里，还有，我大哥呢，他不是一直跟你在一起的吗。”
说到这里，老乞丐深深地叹了一口气，“这件事说来话长，这四年你不在，发生了很多事，大川怕影响你在外面做事，所以就一直瞒着你，我也就没跟你说了，可是现在，大川已经失踪一个星期，我这心里上下不安，这才给你打了电话把你叫回来。”
张小川心头咯噔一下，“他这几年都在干什么，怎么会弄成这样。”
老乞丐看看站在旁边的卢伟峰，眼神有些警惕，张小川就说这是自己人，没关系，但是老乞丐还是有些顾虑，又抬头看看天，说道：“天不早了，你们还是先走吧，这里不是你们能呆的地方，明天早晨，我在外面的河沟边上等你们。”
张小川还想说什么，卢伟峰则在一旁小声对他说道：“你还是听老大爷的吧，这里真不是咱们久留的地方，等下天全黑了的时候，这里会变成另外一个样子，咱们是生面孔，会有麻烦，先走吧，明天我们再来，既然你大哥的事儿与我舅舅有关，我也不能置身事外，放心，可着龙山市四九城，还没有我找不到的人。”
老乞丐点点头，劝道：“这位小兄弟说得对，你们先走吧，这里的人并不好相处，别让我为难。”
张小川只好点头，临走时，他把自己身上所有的现金都给了老乞丐，老乞丐也没推辞，全部收下了。
离开棚户区之后，卢伟峰开车准备带张小川回自己家，而张小川似乎有自己的计划，他没有拒绝，只是静静的坐在副驾驶，眼神飘向场外。
“我说，这几年你在外面做什么啊，为什么不继续上大学，我记得高中的时候，你的学习成绩还是不错的。”
张小川淡淡的看着他，“我不是上大学的材料，再说我们家那时候也没钱给我交学费，与其到时候出来在人才市场挤破头，还不如先出去闯一闯，三百六十行，做哪一行都一样吃饭。”
卢伟峰听了点点头，：“这话没错，自由自在比什么都强，不像我，从小就必须按照我爸妈和我舅舅给我规划的路线走，你还记得那时候，咱们看场球赛我都要骗他们说是学校晚自习，活的真心累啊。”
张小川只是笑了笑，没说什么。
卢伟峰忽然想起那个老乞丐，他印象中，张小川身边并没有这个人，于是好奇心一起，就管不住自己的嘴了，问道：“恕我冒昧啊，那大爷是谁啊，跟你有什么关系，我不记得我以前见过他的，话说你身边不是只有你大哥一个亲人吗?什么时候又冒出来一个叔叔？”
张小川犹豫了下，觉得自己在龙山市孤身一人实在不方便，他需要一个帮助自己并且一心想着自己的人，卢伟峰无疑是最好的人选，做人首先要坦诚，他一直都是这样的做事风格，所以他对卢伟峰说道：“我也不瞒着你，哑叔以前是我爸的拜把子兄弟，是那种歃血为盟的你懂吗？”
卢伟峰点点头，“我懂，然后呢。”
“哑叔年轻的时候在琉璃街有一家铺面，是做古董生意的，那时候我爸也跟着他一起干，说是古董，实际上卖的都是假货，哑叔人脉广，善于交际，所以他负责销售，而我爸则专门负责进货，所以他经常去一些山区丘陵地带的山村用钱去收一些或者到一些专门作假的地方进货，一来二去的赚个差价，但都是小玩意，有一年，差不多我两岁的时候吧，我爸跟着几个人说是去龙岭山一带收点破旧书本回来，那时候市场上流行这个，一本书能卖不少钱，结果这一去就没再回来。
哑叔就接管了我爸留下的一切，当然也包括我和我哥，可是没多久，龙山市就开始对古玩生意这方面进行大清洗，很多古玩商家被迫离开龙山避风头，哑叔的铺子也就在那个时候关门歇业，之后租给了一家做包子生意的。”
卢伟峰点点头，“也就是现在的河沟包子铺，对吗？”
“对，因为我大哥身高不足，所以找不到工作，哑叔就托关系以免一半房租的代价让包子铺老板收留我大哥，让他在那里上班，算是给自己找个饭碗，顺便也可以学学手艺，毕竟无论在什么时候，人，离不开吃的。”、
卢伟峰非常赞同，“这话没错，民以食为天，后来呢，”
张小川叹了口气，“后来就这么过着，虽然日子不是很富有，但是也还算不错，一直到我高中毕业，我离开龙山，之后的事儿我就不知道了。”
卢伟峰琢磨了下，分析道：“照你这么说，你走之后，你大哥和哑叔应该也是维持当时的生活，但是他们弄成现在这样，一定是发生了什么特别大的变故，而这个变故让他们无论如何都翻不过身来，这不仅仅是钱的问题，恐怕还有其他的原因。”
张小川点头，说道：“这正是我担心的……”
欲言又止，卢伟峰看到张小川面带倦色，也不好再问下去，一路开回玫瑰山庄，安排了住房之后，自己去参加廖胖子的庆生会，张小川自然是不会去的。
在宴会上，卢伟峰心不在焉，廖胖子知道张小川回来了，而且就住在别墅，脸色一沉，等到宴会结束以后，他让手底下的人悄悄的给张小川的房门下面塞了一张纸条，上面写着“天台”二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