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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四章 伏姑娘

    sun aug 30 14:11:33 cst 2015

    落缨对她道:“我问话,你眼睛上下动当点头,若是都不动……其实,好好回答,并没有哪里难。我救你出来是想知道聚流云和冷墓这两帮人,来此是有何目的。你会想,我怎就断定你知道?见你站在风合、卷燃等人一列,应会有资格知道。又为何就选你抓了,是因你个小不重,扛着容易逃跑――”情绪使然,脑中立即换来钟姑娘在风合面前拼命救他的情境,一阵刺心楚“――若是不抓你出来,你始终会成为冷墓的游魂傀儡。我再为刚才无礼之举向你赔不是,多请谅解。现在开始问你,天虚云、冷墓是不是还在想着如何对付十字门、双武庄、韧甲城?”

    静霜姑娘眼神放松了,上下一动。但心底还是有着防骗的戒心和淡薄的恨意。落缨再问道:“那是否知道他们有何计划?”她点动眼球。

    落缨再说:“话就能问这些。你会不会武功――我解去你身上游魂,可别出手杀我。”她左右闪了几下眼珠。落缨心里料她必懂武功。但想知道是什么计划,必须要她开口。便运来内力拍她左侧肩,遂起反攻之心。

    只见她身子骤的一瘫动,正常了。匆然起身,开口就骂道:“你这无赖!若不是你几番好心说话,小女子定打得你呼天唤地!方才你以我为护身,威胁我五位师哥,借此拼命逃脱,可真卑鄙!又在船边凶狠仍开我,被摔痛得厉害。这够你为一个无情之人!好心可不见得,倒也不像那些登徒浪子,无耻败类,满心的风花柳月,简直令人恶心――肮脏!心里想地何物,说败类一点也不为过――看你手中剑,这身装扮,蝶跃步又好,是离落缨罢。我娘说过你。她在隐罗狱偷看你打天虚云,打冷墓,一剑一出,又是斩游魂,又是断拂尘,还有撞野兽。你这人,性情正义,可又狡猾像狐狸。方才一见我四个师哥被你诱得天南地北,果真是如此!丢我到水上,又飞速去抢,却是一招伎俩。别得意!刁滑之徒,我还……”

    “姑娘请停住,让我也说几句。”落缨拦下她道。暗惊这女子的浮想联翩似乎是没有尽头了。她说:“你讲,但你不觉得冷么?”落缨没有幽默道:“我在忍着。你娘是伏水,而你本名是伏静霜,名姓是随娘。但不奇怪。”她点头想说,可落缨实在不敢让话语权给她,又抢先道:“先请你说说,天虚云那帮家伙要怎样对付我们?”

    伏姑娘道:“天虚云将再举办隐罗狱没办成的大会――但在哪里举办,尚未讲明――想在会上把你们三派:十字门、双武庄、韧甲城一一征服,无论使用何种手段。现在明白,他们在此居住,是为降低连掌门那戒备之心,有心曲意逢迎。便在今日,碎云、散云来投罪,突然夺我师伯功力。我想,他是为有能力打败你们,才有此歹毒举动。除我之外,我娘,几位师伯、还有连掌门人,不知现在如何了。众大师兄、师弟能不能救出他们。你是救了我,也很感激,但仅我一人又能如何。天虚云夺去我师伯功力,必然强大之极;更有冷墓。要救出我娘他们似乎不可能,虽如此,也得去试一试。若有方才我那五个师哥同去,那会多好。怪你狡猾之极,和他们一块去,便是救出一人也好。”

    落缨连忙道:“天虚云那帮家伙必会料到有人来救被囚之人。但你要执意一试,我也拦不住。你了解那里一切住所,多加小心便好。一会靠近尚湖客栈,你就在原地等等,那些个师哥自会来找你。”

    伏姑娘道:“你要离开了么?回去把消息告诉他们,还有陪你那位钟姑娘?”落缨讶异道:“你还知道小伶,也是你娘说给你知道的罢?”

    伏姑娘道:“是我好奇所问。我娘那天在龙标县城外,见你和天虚云打起来。据她所讲,钟姑娘那日被天虚云打到地上,你大怒之际,快速提剑就打去他,力气毫无保留。天虚云被你突然一吓,愣神半会,你便趁此机会,救走钟姑娘。箭步如飞逃出人群后,不过一会,消失于众人眼前。就是问了这里,你极为恐慌,想是对钟姑娘有着特别之情,方这般搏命。要说,我若是也有这么个好男儿保护自己,便不虚此生。敢问你一句,钟姑娘是如何一位女子,她……”

    “伏姑娘,往后有缘分,你自会见到她。就快要靠岸了,你整理整理衣物,准备上岸。”落缨警觉话语不妙,不打算听下去了。

    伏姑娘怪他道:“全是被你扯乱……”那船夫一水路之上也听得尽情,没掺和一句。上了岸边,相互辞别。落缨当是回往住处更换衣物。

    伏姑娘则临水而望于自家那方。忧心忡忡间,忽见五个小影从墙边跑出来,奔向彼岸边的船码头。

    须臾,到船上就摇动船桨。许久,船将近尚湖客栈。走动的人影里,见一女子在栏边愣愣发望,正是他们那师妹。各自庆幸,没被抓了去。上岸就问长短、关心寒暖。

    各自述说一遭情况。这五人原已悄悄望过门派里,可已成他人领地。三百弟子逃的居多,被冷墓数人控制近百个,死伤并无多少。伏姑娘的娘亲伏水及其他领头之人,皆被游魂附住,困在当堂中。一眼即明,这是诱饵。欲要以此铲清天髓派有志之残众,永绝后患。

    伏姑娘五人出了风湖,到镇里尽可能召集来逃走的门众。却也听到一些情况,便是天髓派被强占之事,一时间已传遍此镇。人心里怀疑:“虽是中了天虚云、冷墓那假好之计,可有一派之主连宇极其手下一众能人在,岂就轻易落败,被占了去门派之地?但,事实就在身旁,无人会闹此玩笑。这么想来,那天虚云、冷墓是如何的难对付。”

    受此思想作祟,镇上和天髓派的交好之人,大部分与之断了瓜葛,不和逃走的门人往来。唯恐祸事牵连到自家身上。伏姑娘等一派人皆成过街老鼠,远而却之。但也有义士愿为其讨回公道。

    虽仅是少数。可他们做了不得了的事:在镇中心号召来并责斥那些懦弱之士,唾弃这些人忘掉天髓派曾为此镇解围盗匪侵袭、施以援手的恩义,再不受蛮徒欺凌。可一过十几年时间,全忘了个干净。

    有人不满反驳:说天髓派近数年来变得蛮横了;尤其是最近一桩事,连结他派攻袭双武庄这正气之派,多行不义必自毙。此番劫难,是应得之灾。

    伏姑娘在人群中肃容道:“天髓派过错之处,还请各位父老前辈宽心一恕。恳心盼大家给过一个改正的机会。双武庄之难,是连掌门给功力迷惑住,他只为求得强大,不惜损毁声誉,跑去双武庄强夺利器。到后来得个恶臭的强盗骂名。这件丑事之后,连掌门虽然已经为此思过,可是没有改正之心,才有今天这个事情发生。话到这里,静霜仍不耻厚脸,请求大家为天髓派讨个公道,小女子感激不尽!”

    有人道:“伏姑娘心地倒还好,连宇完全比不及……”又有一人说:“且说,若天虚云、冷墓在此地存着,我等更无法过活。就说冷墓,定会以其诡异之术,在此掳掠人士充当其门下之人。大家都有儿女亲戚,谁会愿意失去一位亲人。连掌门有错,待这大难过后,大家可以联名写书给他,要他改过。否则,将不与往来。”却不知此话是落缨教人讲来,还费了几个钱子。

    伏姑娘道:“这位大哥讲地是对。我娘、连掌门等人便是被冷墓偷袭,手脚不能动弹,方落了败仗。这样也好,能让连掌门由心改正过错。静霜再恳求一回,请大家联合一心,将那两个恶人赶出这风阳镇。”

    有人反问道:“天髓派那许多弟子都敌不过他们,可见那两人十分厉害。且问,像我一些寻常百姓,岂会是他人对手?也不能就让我们送命去呀。”

    伏姑娘陷入苦思。一人却说:“只要与那两人作对,也可算一种讨公道之法。我们把桥封了,禁湖上行船,不给他们日常所需,再偷偷去烧掉天髓派内的储粮之所。量他能捱几日。”

    听了此法,群情忽然激愤。于是,纷纷搬着杂物出镇:桌椅板凳布条等等,去堵住过桥。有的从尚湖客栈出船,到天髓派船码头牵回所有船只。此时,天虚云派出追查天髓一众去向的人,早回去告诉这消息给他。

    天虚云因得了强悍之功,那嚣张怒火蓦地高涨,变得狂暴极其。愤然忖着:“既然要逼我住不得此地,他人也休想安居与此――屠掉此镇!应当知道这事怪不得我,自找苦头吃!”于是,便和冷墓领着天髓派百余人,汹汹到桥边。事至此,几天的功夫而已。

    连宇、风合、卷燃、沉涡、伏水、冽冰六人当先立桥头。众人视之,他们竟然变了个样,好比无魂之人。衣物有血渍,皆是负伤身上。

    冷墓及其六王当下以奴作声,齐齐发令于前面六人:“杀尽眼前活物!”六人各以自招:扇风、烘热烈气、漩涡、潮水之力、冷凝内功,几乎一时出手。顷刻闯破如墙般的拦阻之物,不在话下!

    落缨早从群众里跃身突出,与天髓派数十门人一同抵挡,齐力击溃来物。他如何也想不到,天虚云、冷墓竟起屠杀之心,何其残暴!不过是想逼走他们罢了。

    搏得片刻平安,一人大唤道:“武功软弱者,快快逃命去!我们挡不住连掌门!”于是,搬杂物之人皆弃掉手中物,落慌远跑。还有不少天髓派门众在内。

    伏姑娘却是杀身往前,甚为悲愤。狠狠运来劲气,双掌柔绕半圈于两侧,身子一低,仿如摇曳蓝莲。只见眼前丈远,瞬间结化飞霜,宛如烟瘴成一隐隐若透的灰幕,遮断视线。一股愈寒之气随之散在桥面。

    对桥六敌立马住手,毕竟看不到眼前之活物。落缨为之一振,虽晓得她懂武功,但哪会料想到他竟也这么厉害,那层灰幕,犹如隔世之霜。突然,透过屏障,隐隐有一身影骤起跳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