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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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九章 重得利剑 狠命斗天虚云

    sun aug 30 13:31:05 cst 2015

    天虚云哑口暗怒片刻,控制火气后还是说道:“落缨小友,一场别开生面之礼。却先着急着唾骂于我,真没必要。你都已如此露出尾巴,诸位还瞧不出谁气量狭窄?”聚流云一群人势狠狠走来。天髓派的人,在亭里赏心的态度观看此件事。长阳会、无望门残众亦见势走来。这一轮,围了百人上下。

    钟姑娘最恨天虚云这样的人,很不客气道:“在场的大家们,我们和这人根本不相识。他却说和他是友人。要么是你眼睛不好使,认错了人。要不然就是厚颜无耻装君子。是他先破掉规矩找事打,现在下不来台,竟和他称兄道弟作台面,扯来亲友关系。脸皮太厚,虚伪!”钟姑娘示着落缨讲完。

    落缨陡地一步到她面前,再慢慢退到拂尘不可及之外。担忧天虚云突施杀手。心里暗兴钟姑娘说得够痛快,无不令人颜面羞愧。聚流云门众便脸脸尴尬之状,将蠢蠢欲动。那天虚云又生得异常冷静,但脸都黑了,恶瞪落缨身后的钟姑娘。

    隐罗狱见聚流云众人打杀将上,连忙出声制止,不痒不痛说了数句。又对钟姑娘训道:“钟伶舞姑娘,天下人都知道你利嘴不饶人。可是祸又从嘴出,劝你一句,该饶便饶。最好向这位大人陪个不是。”夏空翔道:“不赔又会如何?”

    落缨正容道:“事情到此,若是可了结,便当没有事发生过。要她赔礼,绝无可能!刚才我如果毫无戒心,没有提防,这时怕已成伤残之人。若执意打杀起来,我自当搏命接招。隐罗狱……”横眉视此鬼人。

    这五魂人不满道:“你此话最后三字是何意――当下这事一来一回,各有不是。虽有不快,但也就此打住。”

    天虚云似怒气过了道:“三个毛孩,伶牙利嘴之辈,舌头仗可真不一般!你们自己种下祸根――”“错,祸根早已有之!”落缨矫正道。

    天虚云放话道:“几位五魂者,接下来所发生之事,不烦操心。他日我自会向你们狱主上门赔礼。凝云、玄云,休让旁人扰了我!”杀意倏地升起,运开拂尘化作长剑。这股凶恶气势唬退围群之人,空出个数丈成圆之地。

    人群中纷纷议论此仗:这拂尘变成剑,看那丝线积聚齐整,毫无散落之乱,宛如真剑。功力不知如何了得。又说:这番打斗,两小伙一女子未必能占到便宜。一搭:尽管仨对一,人家拂尘剑长,他们只这两尺兵刃,悬!聚流云头领并非外强中干之辈。

    天虚云话尽时,落缨、钟姑娘早示出了短剑。眼看天虚云身动,打斗将起时,忽一众人破入人群,为首乃是双武庄大弟子卢广良,左手持钧怡剑,身后是十多位师弟。是由林里走的出来。

    卢广良站在圆内中间,似要阻止这场打斗。镇定的眼色瞪了一眼天虚云,说道:“天虚云掌门,何须着急比试。再过数日到隐罗狱一斗,岂不名正言顺!”

    席易展跟着一句道:“岂止名正言顺,还能逃得一个前辈欺负小辈之名!”语气甚有挑逗之味。却被卢广良一个‘训眼’斥了住。抱拳给天虚云一个礼敬。便转身走去落缨。背向着天虚云。

    可是,天虚云一眼瞅到钧怡剑,瞬间发迷,又是这柄剑让自己受的伤,如何不惦记。再,恰巧卢广良又在拂尘所及的距离之内。动手前说道:“广良兄弟,借来利剑一赏!”声音还没消尽,急急甩出拂尘化作软鞭抛出,登时缠住剑柄就往回扯,可谓神速。

    卢广良身为大师兄,岂就这下便被抢了剑。当即立剑向高处,运力反扯,正欲出右手握剑。天虚云喝个一声,‘哼!’猛运劲力回抽拂尘鞭,力量甚大,连着卢广良拔地而起丈多高。

    剑被拂尘抽了出鞘,牢牢缠绑剑柄。游东天、江河图、席易展三个师弟纵身上去,或夺剑,或攻向天虚云。游东天、席易展被双云拦住。

    夺剑的江河图,速度哪能够落缨之快。他收了短剑,一脚电速跃步去向空中的利剑,超前了江河图,快出右掌,一把抓牢了剑柄。

    偏偏敌手是天虚云,没这么容易就得手。立马化硬拂尘,如长棍砸地般顺势大力后甩,连着剑、落缨狠狠拍下木亭之旁的片地上。登时沉沉的一声‘噗’,砸到地面,势头极沉,逸起一堆枯叶。

    天虚云这下背向双武庄众弟子,梁关、栾天顺、百夫长等十多人此刻扑去其背。聚流云众好手又迎面接打。近四十人混战开来,扩大了乱战之地。一来一往交手,场面震撼。见个个也算是身手不凡,惊得众看官心痒痒,这趟没白来。

    落缨被天虚云甩拍的这一下,震得内脏荡痛。但是,死不松开手中剑。天虚云甩砸又将来,忽惊的缩退一个身位,瞬出左爪,抓得一把短剑。原是钟姑娘所掷。她无心斗群战,照看好自身之余,还关注着落缨,是以有此一袭。

    天虚云骤的大变脸色,可说紫青紫青!回头环眼怒射落缨。原来拂尘被他割断,复得利剑。看落缨竖剑在脸前观摩的神情,仿佛离情多年之伴再度相聚。

    天虚云背着骂名夺剑,最后却到他人之手,如何不气炸!大怒中烧,向落缨投去短剑。同时起拂尘化成棒槌,汹汹杀势吼一声,猛猛砸向钟姑娘去。

    落缨赶忙打下短剑,却已不能赶得及前去救钟姑娘,撕心叫道:“小伶躲开!”遂再开动大步杀去天虚云。

    只见钟姑娘瞬息侧向步开三尺,拂尘棒槌就如闪光般掠过她眼前,沉沉砸到地上,溅起干泥土。天虚云这一下,所用功力之厚,直接震飞钟姑娘到丈余外。

    所幸飞溅的泥土伤得她不重,但也浑身胀痛,不能立即站起来,犹如发晕之状。所有围观之人无不为天虚云的这下子大惊失色!威力恐怖。而乱斗的双武庄、聚流云众人,被此状惊住!

    夏空翔并没有在钟姑娘身旁,斗群战去了。虽知钟姑娘被打飞,可也分不出身,急煞了他。天虚云拂尘之长,仅跨半步,再向钟姑娘落下杀招!突然,他顷刻转招向后去。是落缨怒心杀到。早已握实利剑,浑运内力,刹那间下剑上劈。

    两兵一上一下瞬间剧碰,荡出似阵风般的雄厚内力,如水波之状散播八方。震起方圆丈内的一切轻物,冲得身周两丈内之人平衡失控,个个歪身斜体。靠近他们的人,如同树叶般被震飞。惊恐慌乱!

    是连天虚云也冒个在眨眼间的心虚:“竟然单臂抗下我这大力拂尘!难道是获得天怒合纵那深厚功力?这人是何种怪物?”落缨格开这一砸招,管不上自己还有这般能耐。

    迅速就一步跃向钟姑娘,单手扶起她并抱紧,随即大步狂跃,飞出人群,向城里跑去。尽管钟姑娘眼睛直看着他,也不说话。忘记还有夏空翔。但他也快快追了去。

    天虚云对落缨这个怪胎望尘生叹,又怒又有疑异,心情极为复杂。当场,双武庄和聚流云不再起兵戈了。均是因为剑与拂尘的对抗一瞬,镇住了众人心。所有大帮小派之人,从此记住这两个强人。

    落缨一路如箭,直回城里,心情不知怎么恐慌。夏空翔被飙了半程之远,心不得不暗服落缨的‘救妻’深情。先到城中的落缨,拽着人就慌问医馆在哪。又抱着人跑两条街。进得医馆,却有数个伤症病人在等着。大多是因斗殴所致。只得搀扶钟姑娘坐下歇歇。一路到现在,心只是难受着。

    担忧问她道:“小伶,你脸色有点不好――”声音里大有自责之意。钟姑娘低声道:“应该没有什么严重之处。路上你也不问一句话,就埋头跑,差点把我吓着了。”

    落缨小声说道:“是我慌了心神,太担心你会……”这就不说了,直盯着她。仿佛心有灵犀,钟姑娘也不问一语便明白,就一句:“很累罢。”已经抵了万言。

    等好一会。郎医看了她的病情,真是没有大碍。只叮嘱钟姑娘,往后三四天要好好歇息,不得用气力。让被震及的经脉彻底恢复。再开了些内服药,结过账就回去。

    而夏空翔早回了角落里的客栈,刚不见落缨两人,也有点心绪不宁。把所刚发生的事告诉杨傲雨,他亦是惊诧之甚。

    落缨一回来,却见他脸色惨淡,没有活气一般。钟姑娘就比他要好些。杨傲雨问道:“阿离,你怎么这样的脸色?”落缨淡淡回道:“没什么事。这脸色的原因也多。先是一夜没休息,再打斗天虚云,后又急跑回城,脸就成你们看到那样。还有最重要一个,不过,只小伶知道就好。”焦姑娘不得其解。

    钟姑娘轻笑道:“其实都没有什么大事。阿离也拿回了剑。我们什么时候去长平村?”落缨说道:“过两天再去,你就在这先歇歇。”钟姑娘自然的‘哦’一声再道:“这影响我们去隐罗狱么――在大会开始前。”

    落缨说道:“不会。倒是对我们有利。留在这里,就能知道他们在哪天走。我们便能先他们一步到昏雾谷。那时候,隐罗狱虽会增强戒备,但在这要紧之期,一捣鼓他们,定然生乱。为保住门面,不被人说成无能力之辈。冷墓定要首尾兼顾,我们便有可乘之机。”

    焦姑娘道:“不得不再说,阿离、小伶,你们两个果真绝配。都如此爱动心思。”两人是有话要说的,可是当着玲心姐,只装作羞状。

    夏空翔笑道:“这是第一次见到你们有害羞一面!阿离,刚才天虚云那夺剑的气势。我们再出去,也要装扮一番了。”

    落缨说道:“也是,双武庄可能还会向我要回剑。没有要事,我们尽量少出去。小伶,没过三天之限,你一次都别出去,不要让我体会心碎之感。若是闷了,我就陪你到城外走走。”在座数人都领会其意,莫名触动了心。

    钟姑娘认真道:“不会。我知道那有多难受。呆在房子里,就跟玲心姐一块看书。”杨傲雨惊奇道:“怎么就变得这么乖巧了!”钟姑娘道:“你猜我会不会说?”杨傲雨道:“又原形毕露。”她笑笑道:“玲心姐,看他说我坏话。”

    焦姑娘笑责道:“我看是,应要顿一顿你这调皮之气。”钟姑娘也笑道:“不要不要。玲心姐,我是好的调皮,不是坏的调皮。小雨哥,是罢?”

    杨傲雨道:“不仅调皮,而且狡猾。把我们两骗来骗去。阿离,补充两句?”落缨抿嘴摇头,却又道:“小伶,勤而聪敏,伶俐自在,活泼知事,无畏辛苦,善于――”“够了,够了。俩捣蛋鬼。”杨傲雨无奈道。钟姑娘乐得自然。就这片刻,完全没了刚才的煞战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