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播诡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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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2章 一曲轻描淡写

    末年知道,劝摆渡人是万万劝不住的。若是曾经上万年的光阴,摆渡人能够老老实实的守在忘川,摆渡红尘,那是因为这个人,从天地初生起,就在那儿了。从一开始,他就没有心,没有希望,所以在哪里对他来说都是一样的。

    可是那个人的出现,就像是平静的湖水里突然投进去的一颗石子,惊起满池的涟漪,千年的光阴都不能抚平。那个人的一句:“小哥,能否讨杯茶水喝?”给了摆渡人无望的人生第一缕光彩和希望,而人一旦有了希望便会有欲望,渴望。

    有了这些望,摆渡人的人生便不再无望。而那个人的出现,便给了摆渡人这一切。可是天道怕了,因为摆渡人是天生地养的人,专受在忘川摆渡红尘,所以天道需要摆渡人,一如地府不可一日无才摆渡人一般。

    可是那个人的出现,却是变数。心胸狭窄的天道怎么可能容许自己掌控中的东西出现了变数?所以这个道貌岸然的天道假借地府的手,将那个人丢进了轮回。

    本以为,那个人离开了之后,摆渡人便能回到从前,和以前一样,好好的在忘川,做一个拨弄着自己手上茶杯的摆渡人。可是让天道想不到的是,这世上并不是一切都能让他控制,也不是所有的东西用他的一纸天命便能左右。那样东西,便是人心。

    那个人的出现给了摆渡人以希望,而一个人,最怕的不是寂寞,而是尝过了不寂寞的滋味以后还要回到寂寞的生活中。摆渡人活了上万年,早就看清了世道轮回,世俗在他眼里更是屁话,所以他不管那个人是男是女,爱上了便是爱上了。

    所以,摆渡人义无反顾的离开了忘川,来到了人间找寻他爱的人。就像当初他拒绝那个人一样:“我这茶,你可喝不起。”而这么做的原因,仅仅是不想让你忘了我而已。

    决绝如摆渡人,纵然已经看清了这世上的所有都不过是天道手中随心所欲的棋子而已,但是他仍然不甘愿去做天道手中的那颗棋子。其实,这也是天道的自作聪明,若是天道没有动那个人,摆渡人便会陪着那人,在忘川,永远的看着日升日落,生死契阔。

    我自然是不解这其中的道理的,问末年,末年便轻描淡写的一句:“这天道,是该有人给他提个醒了。”便含糊应付了我。我黑着一张脸,怨念的看着末年。那谁,你有没有认真听我说话啊?我问你的是,摆渡人收集那劳什子执念来有什么用?你回答我,要给天道提个醒是怎么回事?

    天道天道,你管他干什么,谁给他提醒关我屁事啊!末年你能不能好好听我说话了,哼唧哼唧哼唧!我撇过头赌气的不看末年,末年被我的反应弄得莫名其妙,许久后才像刚从自己的世界里醒来一样,噗嗤一笑问我:“小权,方才问我什么了?我没听清,你再说一遍?”

    我闷声闷气的哼了一声,不说不说就不说,哼,你没听见还敢让我再说一遍,好话不说第二遍你懂不懂,哼哼哼!

    末年眉头一挑:“真的不问了?好吧,那我走了。”然后便作势要走开,我一急,诶你还真走啊!解不解风情了,定亏得你是我哥哥,我可算知道末年你为什么到现在还是单身的了,这蔫坏的一个人,我要是妹子我也不理你啊,哎呦好气啊!末年你学坏了,怎么都学会欲擒故纵了?气哭。

    我连忙转过头拦住他,别别扭扭的说道:“谁,谁说我不问了的,你说,我听着。”末年弯了弯眼角,无声一笑。我那个气哦,末年,这坏水一肚子的。

    末年挑了挑眉,不置可否的笑着。“你要问了我才能回答啊,不然你听什么?”我:“……”好吧,我不应该和智商在线的末年说话,这样太侮辱自己了,以后和末年说话的时候得挑一个时间,比如说,他吃东西的时候,看到美食的时候,在瑾临面前的时候……

    哎呦好气哦,都没有在我面前的时候么?感情末年假大人假正经假成熟的一面就只在我面前的时候会露出来是吧!

    虽然,末年你是我哥哥,但是我真的觉得,你没有必要这样子假正经的来侮辱我的智商啊,哭唧唧!哥哥不是这么用的!

    心里诽谤归诽谤,在末年面前智商永远不在线的我,出于满心的好奇,还是欢欢喜喜的开口问了:“我问你执念是什么,摆渡人收集执念来干啥来着?”

    许是一时太过激动,我嚎的约莫是太大声了些,摆渡人和约翰两个人齐刷刷的转过头来看着我,那眼神,怪异的让我永远也无法忘记……我,我好想挖个洞把自己埋上一埋先啊,摆渡人前辈,我真心不是故意这么大声的暴露您老人家的隐私的。

    关键是您老人家刚才和末年说话的时候也没避讳着谁不是,所以,别用这种眼神看着我了好不好啊,嘤嘤嘤。还有约翰,你你你,转过头去!

    二人对于我突然的鸵鸟行为,不耐烦的翻了个白眼,却也不再继续看我和末年八卦了。约翰先生去处理满地的傀儡们的尸体,以及他叔叔安东尼奥伯爵的尸体。

    说起来,方才摆渡人好像没有把安东尼奥伯爵的执念收起来诶,明明安东尼奥伯爵的执念也那么深,为了这个家产,连对他那么好的亲哥哥都杀了,这么深的执念也是怪可怕的了。可是摆渡人不是在收集执念么,怎么没有把安东尼奥伯爵的执念也收起来呢?

    也许是我的疑惑太过明显的表达在脸上了,摆渡人看了我一眼,淡淡的解释道:“这个人的执念太脏,对我没用。”我讪讪的摸了摸鼻子,好吧,还是第一次听人用脏这个字眼形容执念的。

    不过好像确实如此,我们从舞惊鸿开始,然后后来遇到的君无临和东方卿安,他们的执念都被摆渡人收集起来了,而他们的执念,都是单纯的为情所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