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最后的等待
sun jun 21 15:28:16 cst 2015
大地银白，一片肃杀。地上拖出一条长长的脚印和一条刀印。
他很久没有杀人了，刀上的血渍早已脱落。他拖着这柄刀，刀划在地上发出叮铃声响。
再好的刀不去磨难免会生锈，他又没时间去磨刀，所以只用这个省时又省力的方法，让地上的石头去摩擦它，让这柄刀保持它原有的锋利。只要刀还锋利，就一定还能杀人。
何一走在前面，赵玲儿跟在后面。
前面的人走出了一个个脚印，后面的人就跟着那脚印走过去，绝不多踩一步。
赵玲儿就像做错事的孩子，可她到底做错什么了？
何一就这样一直走着，没有说话，也没有回头。他怕回头时忍不住骂她，他又不忍骂她，毕竟昨夜的温存还没尽数散去。
这一切总有个了断的，这一天也不远了，当他完成最后一个任务时，可能他就会变的和现在完全不一样。他也许会找个女子过完一生，也许自己孤独终老。
眼前就是少林寺，他越来觉得心里有些不安。
“孙施主昨日已经走了。”说话的正是方丈普化。
何一道：“他自己走的？”
普化叹气：“戒全带他走的。”
何一道：“萧离别已经告知方丈这件事，为何要他们走？”
“善哉善哉，是戒全偷偷带他溜走的，等我发现时人早没了踪影。”
何一道：“他们能去哪呢？”
普化道：“应该是腾龙山庄。”
何一道：“据说大年初一大力王要举办武林大会，推选武林盟主，不知少林接到飞龙令没有。”
普化道：“前些时日已经有人送来了，不过大力王气焰嚣张，手下四大怪人之中的“色”，将我师弟智通打成重伤才绝尘而去，这次少林一定会去要个说法的。”
何一心想，也许这件事也是沈风设计好的，他想让天下与大力王为敌。不过他这样做的目的是什么，莫非是为了金蚕甲？还是为了取代大力王？
普化又道：“老衲已命人通知崆峒，武当了，想必再过两天他们也已出动。”
何一忧色重重，“就算方丈不去通知，他们也会如期而至的。”
普化道：“莫非他们也接到了飞龙令？”
何一道：“必然如此，这绝不是推选武林盟主那么简单。”
“阿弥陀佛，但愿不要引起血雨腥风。”普化又道：“何施主你杀了峨眉二十个弟子之事，圆眉师太可是雷霆大怒，这些天她一直在找你。不知这件事否是你做的？”
何一道：“这件事我已经有了眉目，大师不必放在心上。再有八天就是大年初一，到时必将有个了结。”
普化舒展口气，道：“但愿如此。”
何一道：“那就不过多打扰，在下告辞。”说完便出了少林。
普化双手合十陷入冥想，他似乎已料到，一场变故就要来临。
还有八天，第八天的时候一切都将揭晓。何一心里期待着，他现在要找个地方好好的磨磨刀，然后再弄上几坛好酒，大喝一顿。
身后的女人还在跟着他。
何一道：“你要跟着我到什么时候？”
赵玲儿道：“你不能去腾龙山庄。”
何一道：“不去怎么报仇？”
赵玲儿道：“我可以找到他。”
何一道：“我当然知道你能找到他，不过峨眉弟子的事还有忠义镖局事你能说的清吗？”
赵玲儿道：“那些事的确是我做的，李大麻子和我商量好的计谋，为的就是要你相信酒独醒没死。”
何一道：“那二十具尸体也是你们弄走的吧！”
赵玲儿道：“是，这一切都是沈风计划好的。”
何一道：“有件事我不明白，沈风明明告诉我酒独醒已经死了，为什么又要你告诉我他没死呢？”
赵玲儿死死咬着嘴唇，隐隐看得见有血渗出，她下了很大决心才道：“因为逆天行告诉你，酒独醒就算是有阴谋也是大力王有意安排的。这样做就是要你带着半信半疑，因为你也不知道酒独醒到底死没死。”
“逆天行也是他的人？”何一很震惊，他忽然觉得自己从开始就四面楚歌，孤立无援，一直活在一个骗局中。
赵玲儿道：“我说过，他的手段除了大力王无人能及。当你相信了逆天行的话，就会将所有矛头都指向大力王。所以你一定会去找大力王的。如果你真的去了，不就正中下怀？”
何一道：“可你知道我一定会去的。如果我不去他也会想办法让我去的。”
赵玲儿道：“你真的不能听我的？我有办法让他找不到你。”
何一坚决道：“不行。”
赵玲儿又哭了，她已经不知道还有什么办法让这个人不去腾龙山庄。她眼前一亮，不过很快就暗淡了，确实有一个人能做到，不过这样做的话无疑是杀了他，所以她还是摇了摇头，只有跟在他身后。
一个真正无情的人很少，真正无情的男人更少。
有些话不能说，他也不愿说。这个女人已经和他有了肌肤之亲，他怎么能忍心这样对她，就算她骗过自己。
何一道：“你走吧。”
赵玲儿道：“你又要我走？”
何一道：“我…是个有洁癖的人。”
赵玲儿早就想到的。
卖艺不卖身的话，不过是说给自己听的。何一一定不会相信自己是干净的人，所以就算和他有了什么，也不过是她自己犯贱而已。
赵玲儿颤抖道：“你就从未对我…”
何一打断她的话“从来没有。”
赵玲儿笑了，痛苦的笑着，她在怀里拿出一包东西，塞到何一手中转身就走，“你还是少喝点酒吧。
何一头也没回。他知道她走时一定是很冷很冷的，她穿的本就很少，其实心若冷了穿的再多也不会暖和。四周茫茫雪原，她能去哪里呢？
他对这个女人有了一种说不出的感觉，并不仅仅因为肉体上更是心灵上的。他也知道她对他的好，不过他不能接受，因为他心里还有许多事情未完成。也许让她走是对的。
何一就这样握着她刚刚塞给他的东西站在雪地里，这是一包茶，上好的庐山云雾。上面还有她的余温，不过她的人却已不见。
他痛苦的想要呕吐，原来她走了以后心是如此的痛。
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痛。
江湖上已经刮起了腥风，不知血雨什么时候会下。
大地银白，一片肃杀。地上拖出一条长长的脚印和一条刀印。
他很久没有杀人了，刀上的血渍早已脱落。他拖着这柄刀，刀划在地上发出叮铃声响。
再好的刀不去磨难免会生锈，他又没时间去磨刀，所以只用这个省时又省力的方法，让地上的石头去摩擦它，让这柄刀保持它原有的锋利。只要刀还锋利，就一定还能杀人。
何一走在前面，赵玲儿跟在后面。
前面的人走出了一个个脚印，后面的人就跟着那脚印走过去，绝不多踩一步。
赵玲儿就像做错事的孩子，可她到底做错什么了？
何一就这样一直走着，没有说话，也没有回头。他怕回头时忍不住骂她，他又不忍骂她，毕竟昨夜的温存还没尽数散去。
这一切总有个了断的，这一天也不远了，当他完成最后一个任务时，可能他就会变的和现在完全不一样。他也许会找个女子过完一生，也许自己孤独终老。
眼前就是少林寺，他越来觉得心里有些不安。
“孙施主昨日已经走了。”说话的正是方丈普化。
何一道：“他自己走的？”
普化叹气：“戒全带他走的。”
何一道：“萧离别已经告知方丈这件事，为何要他们走？”
“善哉善哉，是戒全偷偷带他溜走的，等我发现时人早没了踪影。”
何一道：“他们能去哪呢？”
普化道：“应该是腾龙山庄。”
何一道：“据说大年初一大力王要举办武林大会，推选武林盟主，不知少林接到飞龙令没有。”
普化道：“前些时日已经有人送来了，不过大力王气焰嚣张，手下四大怪人之中的“色”，将我师弟智通打成重伤才绝尘而去，这次少林一定会去要个说法的。”
何一心想，也许这件事也是沈风设计好的，他想让天下与大力王为敌。不过他这样做的目的是什么，莫非是为了金蚕甲？还是为了取代大力王？
普化又道：“老衲已命人通知崆峒，武当了，想必再过两天他们也已出动。”
何一忧色重重，“就算方丈不去通知，他们也会如期而至的。”
普化道：“莫非他们也接到了飞龙令？”
何一道：“必然如此，这绝不是推选武林盟主那么简单。”
“阿弥陀佛，但愿不要引起血雨腥风。”普化又道：“何施主你杀了峨眉二十个弟子之事，圆眉师太可是雷霆大怒，这些天她一直在找你。不知这件事否是你做的？”
何一道：“这件事我已经有了眉目，大师不必放在心上。再有八天就是大年初一，到时必将有个了结。”
普化舒展口气，道：“但愿如此。”
何一道：“那就不过多打扰，在下告辞。”说完便出了少林。
普化双手合十陷入冥想，他似乎已料到，一场变故就要来临。
还有八天，第八天的时候一切都将揭晓。何一心里期待着，他现在要找个地方好好的磨磨刀，然后再弄上几坛好酒，大喝一顿。
身后的女人还在跟着他。
何一道：“你要跟着我到什么时候？”
赵玲儿道：“你不能去腾龙山庄。”
何一道：“不去怎么报仇？”
赵玲儿道：“我可以找到他。”
何一道：“我当然知道你能找到他，不过峨眉弟子的事还有忠义镖局事你能说的清吗？”
赵玲儿道：“那些事的确是我做的，李大麻子和我商量好的计谋，为的就是要你相信酒独醒没死。”
何一道：“那二十具尸体也是你们弄走的吧！”
赵玲儿道：“是，这一切都是沈风计划好的。”
何一道：“有件事我不明白，沈风明明告诉我酒独醒已经死了，为什么又要你告诉我他没死呢？”
赵玲儿死死咬着嘴唇，隐隐看得见有血渗出，她下了很大决心才道：“因为逆天行告诉你，酒独醒就算是有阴谋也是大力王有意安排的。这样做就是要你带着半信半疑，因为你也不知道酒独醒到底死没死。”
“逆天行也是他的人？”何一很震惊，他忽然觉得自己从开始就四面楚歌，孤立无援，一直活在一个骗局中。
赵玲儿道：“我说过，他的手段除了大力王无人能及。当你相信了逆天行的话，就会将所有矛头都指向大力王。所以你一定会去找大力王的。如果你真的去了，不就正中下怀？”
何一道：“可你知道我一定会去的。如果我不去他也会想办法让我去的。”
赵玲儿道：“你真的不能听我的？我有办法让他找不到你。”
何一坚决道：“不行。”
赵玲儿又哭了，她已经不知道还有什么办法让这个人不去腾龙山庄。她眼前一亮，不过很快就暗淡了，确实有一个人能做到，不过这样做的话无疑是杀了他，所以她还是摇了摇头，只有跟在他身后。
一个真正无情的人很少，真正无情的男人更少。
有些话不能说，他也不愿说。这个女人已经和他有了肌肤之亲，他怎么能忍心这样对她，就算她骗过自己。
何一道：“你走吧。”
赵玲儿道：“你又要我走？”
何一道：“我…是个有洁癖的人。”
赵玲儿早就想到的。
卖艺不卖身的话，不过是说给自己听的。何一一定不会相信自己是干净的人，所以就算和他有了什么，也不过是她自己犯贱而已。
赵玲儿颤抖道：“你就从未对我…”
何一打断她的话“从来没有。”
赵玲儿笑了，痛苦的笑着，她在怀里拿出一包东西，塞到何一手中转身就走，“你还是少喝点酒吧。
何一头也没回。他知道她走时一定是很冷很冷的，她穿的本就很少，其实心若冷了穿的再多也不会暖和。四周茫茫雪原，她能去哪里呢？
他对这个女人有了一种说不出的感觉，并不仅仅因为肉体上更是心灵上的。他也知道她对他的好，不过他不能接受，因为他心里还有许多事情未完成。也许让她走是对的。
何一就这样握着她刚刚塞给他的东西站在雪地里，这是一包茶，上好的庐山云雾。上面还有她的余温，不过她的人却已不见。
他痛苦的想要呕吐，原来她走了以后心是如此的痛。
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痛。
江湖上已经刮起了腥风，不知血雨什么时候会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