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我阴阳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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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五章鬼老再现

    刘胖子突然走来轻拍我的肩膀,指了指地面。

    我顺着他的指尖看去,发现地上散落着不少的黑豆,不由问:“怎么了?刘胖子,你有发现了?”

    刘胖子低声说:“诶,吴小哥儿!您看那些黑豆,会不会是撒豆成兵?”

    我听了恍然大悟。我说这儿怎么会有这么多的黑豆呢!若是撒豆成兵就说得过去了。

    撒豆成兵在民间传说中神奇无比,据说只有撒出一把黄豆就能召唤出无数天兵,以供你驱使。这种神奇的法术似乎跟我们这些既没有道力又没有佛恩的阴阳先生没多大关系,但其实撒豆成兵就是阴阳先生发明的手段!

    当然,真实的撒豆成兵也没有传说中的那么厉害,它仅仅只是一种催眠手法罢了。它需要一个人在旁边发出特殊的音律,另一个人用语言和动作对别人催眠,使他躺倒在地,然后在他眼前撒上一把黄豆。黄豆在地面不停转动,他便会觉得有许多金甲在他面前转动结阵,向他迫来。

    黄豆催生的幻象是金甲天兵,黑豆恐怕就是黑衣鬼怪了。

    我觉得撒豆成兵这种东西压根儿没什么用,也不知它是怎么会有这么大的名声的!

    这件惨案的凶手之一如果真的使用了撒豆成兵,那就说明这件事情还有阴阳先生掺和在里头了。

    希夷道士撇了撇嘴,满在在乎地说道:“哪止阴阳先生?你看这几个外表无伤却痛苦死亡的尸体,他们是死在道门的驱魂遣魄和佛家的金刚怒目手段下的;那几个肠穿肚烂的是死在蛊师手底下的;还有那些互相搏斗却一脸不愿意样子的是死在赶尸控体之术下……”

    我听他说完,不由吓得张大了嘴。这都是什么组织啊?竟然能网罗这么多拥有不同术法的奇人,还能使他们甘于对抗天道,做出这般惨事来。

    我们又寻了几遍,没有找到其他线索,而且这里实在是臭得厉害,也就匆匆离开了。

    我们刚回到营地,还没来得及跟他人分享自己的发现,就眼前青光一闪,一个身穿青衣的高瘦老头如同从地底钻出来的一般,突然堵在我们的面前。

    我和刘胖子斜了希夷一眼:都说这家伙邪性,跟他待久了容易出事儿,没想到这才刚刚一起去转了一圈,这就出事儿了!

    希夷也知道自己的传闻,向我们摊了摊手,表示不关他的事。

    小黑猫此时却突然毛发竖起,尖叫一声,连连后退。

    营地里的人这时也看到了这个奇怪的青衣老者,纷纷向这边走来,边走还边喊:“你是谁?怎么到这里来的?”

    我仔细打量这个青衣老头。他干瘦异常,颚骨突出,皮肤蜡黄,看起来有种干尸的感觉。他的头发很长,在头上挽了个发髻,发髻上插了根红色的木钗,应该是枣木的;留着个现代少有人留的山羊胡子,胡子末端有些翘起,给人一种吹鼻子瞪眼的既视感;他人虽干瘦,看起来很不健康,但眼睛却极为有神,而且转动灵活,不像是老年人的眼睛,而像机灵的小孩子的眼睛。

    在我打量这个青衣干瘦老头时,他也在打量着我,突然他好像很满意地点了点头,发出古怪的笑声:“嘿嘿嘿!小子,我来取你的浑元完魂了!”

    听到这个熟悉的笑声,我不禁道:“鬼老?你不是鬼吗?”

    我心中苦笑,这次还真就不关希夷这个“邪门”道士的事儿,这是来找我和刘胖子的。

    青衣老头又笑道:“嘿嘿嘿!没错,就是我。嘿嘿嘿!你这小屁孩知道什么是鬼吗?三魂不通七魄不懂就敢‘鬼鬼鬼’的瞎喊!”

    我想起玄沽老道士说过我的鬼纹乃“法力高强之人”所种,难道他那时就看出鬼老是人非鬼了?我又想到,他说鬼纹是“祸本”,但隐有“福根”,若是也能应验便好了!

    我知道鬼老性情古怪,用言语搭上几句说不定能使他放我一命,就算不能,也可以拖一拖时间,让营地其余的奇人围来攻击他,从而逃脱,于是道:“原来‘鬼’是这么深奥的吗?那什么才算是鬼?”

    我一边说还一边用眼神示意旁边的希夷道士攻击鬼老,可惜希夷却将脑袋转向一边,用手掏着耳朵,一副与他无关的样子。

    鬼老看了看希夷,又转睛望了望冲来的众人,似乎看穿了我的想法,但他却不太在乎,边怪笑边说:“嘿嘿嘿,小子!鬼之一道何其深奥莫测,又岂是三言两语能尽述的?不过既然你问了,我且问你,人死之后天魂归天,地魂入地,人魂合七魄成鬼身。那天魂哪去了?地魂哪去了?”

    我呐呐不得语。这些问题我从未想过,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鬼老又笑了起来:“嘿嘿!这么简单的问题都不知道就敢在阴阳里趟了?你还没有资格知道什么是‘鬼’呢!”

    刘胖子心眼极多、心思极为活络,他见众人已经靠得很近,突然大喊:“大家小心,他是邪修,这儿一百多号人都是他杀的。”

    这里的人都是名门正派之后,如果将鬼老所行之事告诉别人,他们大概也会出手,但处于现在这种状况、这个地点,无疑让鬼老当回一百多人的“凶手”更能激起众怒,使他们携手共同攻击鬼老了!

    鬼老楞了一会儿,看了看刘胖子,道:“嘿嘿!小胖子头脑很灵活啊!嘿嘿!要说这里的人是我杀的倒也没错!虽然不是我亲自动手的,但也和我拖不了干系!嘿嘿嘿,我这辈子只杀两种人,一种是该杀的人,另外一种是要杀的人。要是他们不动手我也不介意亲自来!”

    我听了有些诧异,什么是“该杀的人”?什么又是“要杀的人”?我属于哪一种?这里死去的一百多个村民又属于哪一种?

    冲上来的众人眼睛血红,都不理会鬼老之言,各自施法,各显神通,要将鬼老诛杀在此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