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奇之水中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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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画地为牢

    wed sep 09 11:44:34 cst 2015

    阿沫摒神静气,仔细观察那阵型的摆布,只见其人左臂袖肩上皆纹着三道黄色横杠,唯独第二排末首一人纹的却是六道横杠,且其所穿连体服较之其他色泽要深厚许多,想来此人必是水鬼领头无疑,当下思定从其身上寻找破绽。突然,阵影掠动,十七个水鬼挥出左臂,将鱼雕斧齐指向他。

    阿沫瞧那阵势,尔然一楞,知其意思是要他跪下忏悔。这怎么可能,他心里一笑,一时找不出个词儿来对,两腮鼓起,朝那人阵吐了个舌头。

    十七水鬼见这小子嬉皮轻挑,自是惊怒,再将阵型祭起。“阿-弥-多-罗-耶-阿-弥-多-罗-耶......”

    只见阵影突突,嗖!嗖!嗖!三道白光从幻阵中吐出,却是三柄鱼雕短斧,阿沫仰身避开。哪知那斧竟是回旋斧,斧刃又从背后旋切回来,阿沫右肩和左小腿各吃一斧,登时血流不止,鱼雕斧飞回阵中。阿沫来不及止住伤口,见阵影中又吐出五道白光,急忙左右闪避,这时他虽已知回旋斧的来势,但左腿受伤不济,后背和下腹又各吃了一斧。

    一旁众人见阿沫身中数斧,空手博阵,都惊惧骇然,几欲出声。老焦与高氏兄弟从后去攻袭那人阵,不料鱼雕斧竟如梨花暴雨般向他们涌射,将三人逼退的狼狈不言。海老大在一旁看的谨慎,心里兀自着急,却也不知从何处入手,暗道:“这阵法布局严密,攻防互补,旁人无法接近,阵中之人更是不可脱。而水鬼不发全力一击,却是想将阿沫慢慢折磨至死,实在歹毒!需尽快想些办法助他出阵。”

    “阿沫,接住!”海老大将手中九环钢刀向阿沫投掷去。

    阿沫飞身跃起接住钢刀,施展刃影盾,将旋即射来的七柄鱼雕斧尽数抵开。紧挨着又来一波,这回却是九柄鱼雕斧,阿沫转体直上,使出陀螺旋,用刀劲化去了鱼雕斧的冲势。忽然铮的一声颤响,一柄鱼雕斧回旋硬劈在钢刀刀刃上,刃口即卷,阿沫只觉虎口剧震,落地稍偏,胸口又被重重划了一斧,登时血流汩汩,

    鱼雕斧因这一劈失了准心,没能旋回阵中。阿沫左手撕下一角袖布捂住胸口伤处,右手将钢刀护紧面门,耳目疾视,脑中从各个角度对天幕阵进行建模,冷静思道:“人阵十八,虚实交替,出斧却是以奇数递增,难道这水鬼持阵需遵着某一个规则来?...这些人不用言语交流,定是依着六道杠的某个暗号作事!”寻思到此,阿沫眼里微微一亮,若似看到一点破机。

    这时阵影稍滞,水鬼虚实换位慢了几分,阿沫鹰眼疾快,瞬隙捕捉到人阵中二层左起第三有一点黄光闪动,而其右侧人影虚虚,色差明显。黄光闪到三层左起第四,其右侧仍是人影虚虚,色差明显,再闪到另一处,依旧如此。须臾间,阵影变换不下二十余次,阿沫发现那黄光也是依着奇数在跳,心中推断更加肯定。“原来天幕阵的虚位一直由领头护着!那么找到那领头即是找到了虚位。”他这一思一想其实只不过了几个眨眼时间。但说那水鬼换位确实极快,要想在一团忽忽人影中辨出一人也是不易。

    阿沫预判出黄点下一落点,不作迟疑,箭步飞蹬,平刀向那虚影直刺去。嗖嗖嗖!人阵中又射出数道白光,阿沫精目一扫,果然那白光有十一道,但他这一刺却是快如电挚,那白光刚出即被他闪到脑后。哧~哧,钢刀刺破幕阵气墙直逼向虚影,只差一拳距离,阿沫注力正将刺进。突然,四条长辫从两侧横飞而至,朝他背颈鞭来,阿沫猛然吃惊,急忙收刀施展刃影盾向后闪退,但觉背上一阵灼烧,身体还是硬硬中了一鞭 。

    “好险!我太急躁了...竟忘了这水鬼还有辫斧护阵!”阿沫惊魂未定,拭了拭额角的冷汗,暗叹刚才那一击差点送命。脚足甫落,忽见海老大从甲板上头冲杀过来急喝:“阿沫小心后面有...”他猛的惊醒,急忙转头施防,但为时已晚。只见数十柄鱼雕斧划着圈儿从他脑后回旋而来,呼呼呼的划破衣裳切入肌肤又飞回阵中,阿沫身中数斧,登时变作一个血人。血沫四溅,有几滴滴在一旁困着车乾海的骷髅冰巢上,那冰巢吱吱震了下,红光剧颤,随即又黯淡静住。阿沫没注意到这细节,深呼了几口气强撑起身,目光紧盯那人阵,不敢再有一丝轻敌。此时他身体尽是创口,衣服被血渍浸的一片红一片白,无一处完整。

    海老大急冲过去待要施救,那水鬼突然侧转脸面,将阵型对向他,嗖嗖嗖的射出数十道白光,白光疯旋,竟是不让他接近阿沫半分。海老大双膝中斧跪倒在地,高氏兄弟急扑去将之救回。阿沫见那水鬼发阵击伤海老大的招式甚是凶狠,但连连施在自己身上的却都留有余地,心知这帮人是在故意消磨折难自己,一时半会不想取他性命。

    “好吧,就陪你们好好玩玩!”

    阿沫脸上一凛,口衔钢刀,将散乱的头发重新束好,身体转倾,右手再将刀握起,以骷髅冰巢为心,在甲板上画了个半径约三尺的圆。接着双目微闭,左手捏成剑诀,以刀作剑,腾空起势,又在那圆上划了个大大的“牢”字。随后将刀插进甲板,双臂环抱,斜立于圆弧线沿,闭目定立。只见那“牢”字笔势刚劲,深凹进木板,幽幽忽忽,极具立体之感,由两侧匍地而望,却似一头大水牛横睡在圆圈上。

    他这一招正是:画地为牢。

    {晨风大虾:邋遢大叔张春冒充流苦难民,在东南客栈骗吃混喝了一年,后又死皮烂脸赖着不走,被客栈老板娘李思思发毛打折了一条腿,赶出客栈。时值腊冬之月,崖州虽地处偏南,但冬天也是奇冷无比。那一年阿沫刚满五岁,小阿沫见张春断着一腿,衣衫褴褛的睡在客栈边檐下甚是可怜,便抱了一捆枯草覆在他身上,又将自己的干粮给了他。张春醉气熏熏的醒来,半眯着眼说了一个字,小阿沫听清楚是“酒”,于是又天真的跑回收养他的钟爷爷的茅草屋,将爷爷藏了好多年舍不得喝的一壶椰子酒偷来给他。张春极爱喝酒,那段时间,小阿沫经常给他跑腿买酒。张春将伴身多年的沽心剑当去换了些银两,一到酒瘾发作,就指着小阿沫说:“喂,小黄头,帮我沽一坛思酿春来。记住,是去祥云酒庄,要用红砂罐封装的!”于是在那条七里长的街巷上,经常会看到这样一个情景:一个头发稀疏微黄的小孩,屁颠屁颠的从西街跑到东门,然后又气喘吁吁的从东门跑回西街,只是这期间他怀中多了一个几乎跟他身体一般大小的酒钵。后来,张春断腿复愈,他颇想感激这个小孩童,但身上又没甚宝贝,于是便将自己的成名绝技--“醉里乾坤”剑诀教授了他几式。这张春其实就是七戒斗魂之一的剑士狂伊春,他化名张春藏居在东南客栈,本意在那客栈暂住半年就走,偏生那老板娘李思思性子泼辣刚强,刚好与他的犟脾气对上。两人处处相向,各不谦让,后来因酒钱一事大吵一架,李思思发飙叫伙计打断了他的左腿。就因为这一打,伊春爱上了这个女强人女汉子,从此一赖十年不走。但说伊春身怀绝技,却甘愿让李思思打断了腿,这其中种种自是你懂我懂。只道落花有意流水无情,在李思思心中却始终住着另一个人,以至宁可十年不嫁,只等一人。“画地为牢”是“醉里乾坤”剑诀里一式极厉害的防御剑招,其真正施剑技巧是“慢”,显然阿沫还差点火候。}

    高氏兄弟见阿沫舞刀划字的姿势颇有点剑士风格,心里都是惊奇,暗道:“这小子还会剑术?...藏的真深!”两人目不识丁,不知他在地上划个圆圈有何意图,但瞧圈中的几横几竖画的有模有样,心说那肯定是个汉字了,仰头朝那水鬼阵高声呼了道。

    “兄弟,好字啊!”

    他俩这一呼其实是想扰乱下水鬼变阵。阿沫不闻,依旧闭目不语,双臂抱胸,立在圆线上。一旁水手无不捏着一把冷汗,但见他浑身是血,忽将刀弃在一旁,只以为是放弃抵抗了。

    这时,天幕阵再起发攻,只听经文诵音忽顿,一十三柄鱼雕斧从阵影汹涌射出,在空气里打了一圈旋花后向阿沫包抄斩去。眼见便要将他万斧穿心,阿沫依旧纹丝不动,众人只将眼睛闭上不忍惨睹。突然,阿沫双目睁开,以极快的身法向内一转,拔起钢刀,在圆中呼呼舞起刀来。圆圈线沿上留着一道透明残影。

    “好快的速度!”高氏兄弟惊呼。

    众人闻声急睁眼去看,当下惊骇。却见阿沫所划的圆线沿上骤然升着一堵淡蓝色的气盾,那鱼雕斧与之碰触后竟无法破入,只“哧哧”的激起了几个火花又失力的旋回阵中。阿沫在圈中舞刀,那气盾便是由刀劲所鼓。众人见他刀风甚希,使出的却分明是剑术流道,都觉不可思议。但说那刀姿古怪,说快极快,说慢极慢:瞠眼去看,是一个颤颤的残影在气盾中潺潺蠕动;眯眼去看,是一面透明的灰影在圈柱里急速旋走。总之是势如电闪,形如风掠。

    {晨风大虾:“醉里乾坤”剑诀一共一有七式。第一式:太白敬酒。第二式:日暮池上。第三试:杯弓蛇影。第四式:画地为牢。第五式:移樽就教。第六式:浮光掠影。第七式:云雨巫山。}

    十七水鬼见这一击失效,当是震惊!始不料阿沫年纪不若十八,居然能用刀风祭出真空盾防御,只道把这小子看轻了。十三柄旋斧刚收,阵影立即又射出一波,数量正是一十五柄!只见那束束白光不论力道还是速度都陡然剧增,自是这水鬼开始下全力了。

    阿沫见飞斧旋即又至,舞刀再将真空盾祭起。哧哧哧--飞斧在气盾上僵持欲破,他提气一震,将气壁加强,鱼雕斧又被尽数弹回。这一弹的力道不轻,那人阵也是给震的晃荡了一下。十七水鬼见如此都伤他不得,大是惊骇,整阵又发了一波,这一击却仍是一十五柄。

    阿沫一愣:“咦,怎么...不是十七柄吗?”忽忽想起有一柄是被他打落了,心下咀道:“天幕阵凶悍异常的很,还好这群海盗持阵不甚熟练,不然今天真要葬身鬼斧下了。”十五柄旋斧在气盾上哧哧锯蹭数下不得,仍是被弹了回去。那水鬼只如发了疯似的,不待旋斧收全,又立即补射一波,即改为单斧连排。鱼雕斧登时如连珠炮的射出,斧劲更是一斧比一斧重,击打在气盾上直发出砰砰砰的声响。如此持续五六十个回合,那水鬼却没一丝停下的意思,只欲将阿沫耗力累死。

    阿沫在心里暗暗叫苦,他手中刀势稍慢,那气盾便会弱去一截,是以需不停的舞刀鼓气撑盾,此时汗珠已将他身上血衣浸湿大半。他渐感体力不支,而那连珠斧攻势不缀,数次险将其逼出圈外,他提气鼓盾又将之顶了回去!

    海老大见阿沫御阵越发吃力,顾不得腿上伤痛,与高斯高斯从两侧夹攻水鬼。不想那人墙阵能攻且能守,鱼雕斧不停止攻阿沫,他们背上的辫斧却也不闲着,三人刚跃上一步即被鞭回。海老大等人虽逼近不得半分,但总算让那连珠斧的攻速减了两分。一时间,甲板上的战斗场面变成:海老大等人夹击天幕阵一群,天幕阵围殴阿沫一人。如此又持续了五六十个回合...

    这时,十七水鬼变阵的速度越来越慢,阵中黄点忽忽闪闪,阿沫开始瞧的清晰。他发现六道杠旁空着的虚位,其上下左右之水鬼的辫斧是在胸前,而其他人都是置于后背防守,不管六道杠者换到哪个位置,这情形都是如此。“以四斧守护生死穴,这布置确是周密!”阿沫想起刚才冒失冲刺虚位时的情景,余悸未消,忽又觉哪里不对。“我挺刀去刺时,那水鬼只将门户敞开,明明是有意引我攻之。我将要刺入时,四辫斧却不去护紧虚位,而是从两侧攻我,任我去破。难道那虚位...”

    阿沫脑中忽然现出一个想法:“这虚位或许并不存在!按理说一个杀阵的生门死穴关乎其存亡,应该是极其隐秘才对,而天幕阵的死门却是众人皆知的秘密,这显然不合常理。只有一种可能,这个虚位是修罗斧吕胜当初设下的一个诱饵!”他一时不敢肯定,又想:“如此大的一个圈套,却是十几年没人识破,难道斗阵之人都死在那四道辫斧下了?好吧...如果虚位是假,那么六道杠才是破阵的关键!”

    阿沫脑中飞转,心里急思破阵之法。这时,他看见甲板上遗落的那把鱼雕斧,其斧刃上印着一个“癸”字,“癸”字下有一条赫赫显眼的黄杠。阿沫思路豁开:“甲子、乙丑、丙寅、丁卯...癸未,癸字天干排第十,水鬼阵编列定是依着干支之法来的,黄杠作标识暗记。回旋斧攻式以奇数递增,一斧对一人,缺一斧便少一式攻招,单斧连排的斧劲也是阶梯式递进,这黑和尚吕胜不念经去学算术了?...嘿嘿,我今天偏让你们打出一十七斧的全发攻来!”

    阿沫向人墙阵喝道:“海老大,高大哥,快退开!”

    海高三人忽听阿沫喝声,只不知其意图,连着收刀退去,但见他身形一转,刀姿陡变,竟尔慢而悠悠,欲倾欲倒的舞法,甚如醉酒一般。突然,他平刀后倾掷出一记八字斩,两片白光闪逝,那圆柱形气盾赫然裂开出一个红色的“x”型印口。圆形气盾随之裂变涨红,砰砰砰的愈膨愈大,霎时间变成了一个巨型的红色火球,火球嗤嗤翻滚,阿沫持刀立在其中...

    十七水鬼见这剧变,大是惊乍,哪知今天会碰上这硬茬,急忙收斧整阵,再将天幕阵疯旋起来。

    “阿-弥-多-罗-耶-阿-弥-多-罗-耶......”一段诵音激止,光幕中再喷吐出数十几道白光。而这一次却不同,那数道白光是向天而射,嗖嗖嗖!在空中划了一个巨大的c字后又汇成一股,合聚成一头猛虎形状的强光柱,再向阿沫的红色火球抵冲过去。

    这一击,正是天幕阵的最强杀招--“十七斧虎连杀”!

    砰----!!一声巨响彻天,强光柱轰击在红色火球上,震荡出一股巨大的能量波,瞬间将一旁众人掀翻在地。阿沫见那光柱来势凶猛,霎时儿有点慌神,急忙撒刀祭出双掌迎抵,但觉五脏俱震,喉咙一甜,一汩热血从嘴角喷出。

    高斯高虎见他中伤吐血,一下慌张,惊呼着扑去相助。

    “沫兄弟!...!!”

    砰!砰!...两人被气盾的能量波震飞,倒地晕厥。

    阿沫没料到水鬼阵的全力一击竟会有如此大的威力。强光柱如千斤坠直直压下,以不可抗拒之势将红色火球越压越扁,那景象直如铁棍捅入皮气球。阿沫双臂灼痛难耐,只感这光柱再多消几秒钟自己便会轰的粉身碎骨,嘴角一笑,闭了双目,吸进最后一口气,欲以此告别,脑海中闪现出几张人影画面:钟爷爷,邋遢大叔,儿时的玩伴易天,小虎,阿碧,还有那个吃海鲜就过敏的小不点...

    突然,一声噗噗震响,他感觉双掌间的压势陡消,睁目去看,却是那强光柱不知何故爆裂开了,又散作数十几道白光向人墙阵回旋而去。阿沫精神顿振,这一回斧正是他刚才计划破釜反击想要的契机点!机怎可失!他将地上的那柄落尾鱼雕斧轻脚挑起,重击踢向人阵中的六道杠者,刹时十七柄鬼斧集齐回旋,而其中有两斧是一前一后旋向六道杠者!

    唰...人墙阵猛地缩了一下,正是那六道杠中了自家一斧,阵影变换骤乱!阿沫再起作势,抓了钢刀侧身平出气盾,以刀作剑,跃身一旋,使出“醉里乾坤”剑诀里的第五式之“移樽就教”,刀锋呼呼卷一圈蓝色剑气直向阵中一点刺去。噗!六道杠胸口正中一剑,从阵墙中疲软跌落。十七水鬼阵失了主心骨登时崩溃塌散,全都翻倒在甲板上,只将一双双不敢相信的眼睛齐投向阿沫。

    怎么可能...天幕阵居然让他破了!

    {晨风大虾:虎连杀是天幕阵的主打杀招,有一斧,三斧,五斧...十五斧,十七斧共九式虎连杀。表面上看,这九式虎连杀只是鱼雕斧数量的简单增减,但实际上有很大不同。每一式虎连杀的发生,不论出斧的数量、发斧的方位,回斧的角度,以及从哪个位点先发,发斧的时间间隔(以毫秒计算),这些都是有严格的编排计算,不可随意更变,否则威力便会大打折扣。是以刚才那水鬼阵慌乱中打出的一波十七斧虎连杀,由于少了一斧,强光柱形态不稳定,只持续了五六秒钟。这九式虎连杀:一至八式的伤害值都是前一式加2个点的递增,即后一式比前一式多两点的伤害。如五斧虎连杀的伤害值是三斧加两点,十五斧与九斧相较,是九斧伤害值再加上2*3,即6个点。所以前八式虎连杀的威力差距感并不是很大,但第九式却不同,它的杀伤值是一至八式所有伤害值的总和,每一斧都携带百斤巨力!天幕阵在当世之十强困杀阵里排名第七,并不算是极致厉害的阵法,但却数十年来无一人能从阵中生还,只因那斗阵之人大都被其前八式小猫小狗般的攻击给蛊惑了,却不知留到最后的竟是一头暴虎!这虎连杀有个特点,需由低级向高级一式一式的类级发出,这一点有点像汽车的手动档,不可以越级换挡。例如:如果想打出第六式的十一斧虎连杀,就要从第一式开始发,然后第二式,第三式...最后才是第六式,当然也可以从第三式开始发,但这样就会失掉第一式和第二式的伤害点。由此来看,阿沫对于天幕阵何以奇数递增发斧的推测并没算到点子上去,破了天幕阵也算是他误打误撞,外加点小运气,另外是这群水鬼的轻敌--开始就丢了一斧。补充说明一点:每一式虎连杀的始发斧都是从奇位点发出的。嘎嘎...如此设定,是不是有点儿烧脑。}

    一旁众人只看的目瞪口呆,但见阿沫浑身是血的半跪在水鬼中间,想想几天前还对他颐指气使喝前喝后的,这时看来,竟似在看一个恶魔。海老大仍是冷静,奔扑过去将已然虚脱的阿沫扶起,给他服了两粒鲸脑丸补充体力。高斯高虎这时也已转醒,各抽了一条粗麻绳将那水鬼捆缚在桅杆下的轮盘上。甲板下层,牛力虬等人继续将渔船吃命的朝死亡之口方向划行。此时,渔船已渐渐驶离了亡冥海域,然而八爪鲑的风暴之灵始终保持三十丈的距离跟在后头,既不拉近一尺,也不落远一步,只不知他要捣什么鬼。两侧的那两艘海盗船见一十七板“斧”全军覆没,向天射了两发黑骷髅信号弹,仍是绕圈打着转儿不肯离去,只将间距拉得更开了些。

    海老大清点了下人数,见大家都没事,心里略微舒缓,但之前的那种不安感始终隐隐存在,总感觉有个更可怕的东西一直潜伏着没出现,他举起长筒镜环视了下周围的海况,对众人说道:“前方还有二十里就是涡流鬼蜮,这帮海盗再怎么凶恶,只要到了那咱们就没事了!大家撑住!”只是这般说,心里却一点底都没有。正说着,突然啪的一声震响,渔船猛烈晃荡了一下。

    众人转身望去,惊见是那黑色冥棺的棺盖突然被冲掀开了,炸向天空撞击在桅杆上,从棺中蹦出了一只巨大的绿色肉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