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白发老头
其实我还是第一次来棺材铺这种地方，以前在我那县城里，都是直接去花圈店或者是专门卖冥宝蜡烛的地方买这些东西。
“你们这棺材铺还承包看风水、驱鬼？”我这次真的是长见识了。
“没错，我们徐记棺材铺可是有不少的坐堂先生，风水点穴的，算命看相的，驱鬼除妖的，什么样的先生都有。”那个男员工倒也实诚，他指了指坐在棺材铺里的那些人道：“这些人大部分都是来找我们这的先生办事的。”
“原来都是来找阴阳先生的啊，我还以为都来买棺材的呢。”我随意看了看，还别说，这个棺材铺的大堂棺材竟然没一个，反倒是一些缩小版的棺材样本笼统的放在一个展厅上，让我不禁啧啧称奇，这时代变了，棺材铺都能做成展览馆了。
“先生可说笑了，现在这社会流行火葬，买棺材真不多，就算要买棺材，那要么是私人订制，要么就是殡仪馆那边团购，基本一个电话就搞定的事，哪用人亲自来啊。”员工嘿嘿一笑，小眼珠子一转，又问：“不知道先生需要什么业务啊？”
“我们要请驱鬼的师父。”我还没说话，旁边的林婉君倒是抢先一步开口了。
我一听，连忙瞪了林婉君一眼。
“你瞪我干什么，我们难道不是来这里请师父的吗？”林婉君略带不满的说道。
“谁跟你说我们来请师父了，我们来……”我本来决定跟林婉君说明此行的来意，可突然，我却有了新决策，那个手术楼，除了那个女鬼，七天后肯定还有只更凶的男鬼，我根本没十足的把握，如今有了现成的大师，我这个初出茅庐的小人物还献什么丑不是。
“没错，我们就是来请驱鬼的大师的。”我突然改口对着那个男员工笑道。
“切！”林婉君给我翻了一个白眼。
“哦，那好办，我帮你看看。”那位男员工跑到前台，跟那里一个前台小姐说了些什么，那里的前台小姐则按了几下电脑，又回了几句。
之后，那个男员工才跑回来，对着我们笑道：“先生，女士，刚好我们铺专职驱鬼的卢大师有空，我带你们去吧。”
我点点头，跟在了那个员工的身后。
我们随着员工走到了棺材铺的后间，才发现，这里既然是一个个办公室，这些办公室中不时有人来来出出，有道谢的，有臭骂的，反正显得很热闹。
很快，那个员工就将我们带到一个办公室前，他推开了门，示意我们进去。
我和林婉君便一前一后的迈入了这个办公室。
办公室不大，入目的是一张办公桌，一个沙发以及一个茶几，里面似乎还吹着空调，凉飕飕的，不会显得热，在办公室前方，坐着一个身着土黄色道袍的长须老者，他见我们进了办公室，便指了指办公桌对面的沙发道：“坐。”
我和林婉君闻言，也就不客气的坐下了。
“喝个茶，我们慢慢谈。”长须老者看了眼茶几上的茶杯，又看了一眼我们。
我还正口渴呢，便拿起一杯抿了起来，而林婉君见我这么自在，又给了我一个白眼。
“两位客人要做什么买卖啊？”长须老者捋了捋自己的胡须，一副高深莫测的看着我们。
“我们学校闹鬼了，想请卢道长去除鬼。”我先开口，可林婉君却先开口了。
“除鬼啊，除鬼还得看这鬼厉不厉害啊。”卢道长眯起了眼睛。
“应该不太厉害，那个女鬼除了吓死一个大三的学长外，还没见她杀过别人。”林婉君思考了一番，这才做出了一番评估。
我那时都看傻眼了，心道林婉君你可真够牛的啊，那么凶的女鬼，你说她不厉害，这睁眼说瞎话的功夫，在下佩服啊……可我转念一想，却又觉得不能说实话，这鬼，肯定越凶越贵，万一这道长道行高深，对于我来说的厉鬼对他来说手到擒来，那可不就能压价了，我自个说鬼凶，反倒是容易被抬价。
思及此处，我干脆闭上嘴，乖乖的喝起了我的茶。
“不太厉害啊，一般次等一点的鬼，大概也就五万到十万之间吧。”卢道长斟酌片刻，才慢慢道出一个价格。
“噗！”我一下子没忍住，将嘴中的茶喷了个干干净净。
“五万至十万？”我声音高的都差点变了声。
林婉君则将嘴巴张的大大的，怎么也合不上了。
“年轻人就是毛躁，这是初步估价，我们可以慢慢谈的嘛！”卢道长拍了拍桌子，一幅你急什么急的表情。
“卢道长，对不住了，我们还都是学生，可付不起这费用。”我直接站了起来，一把拉起林婉君，直接夺门而出。
“先生，价格可以再减的嘛！”后面的办公室传来卢道长的呼唤。
可我哪还能理他，这价格太离谱了，谈到明天都没用。
走回大厅，刚才那个接待我的男员工又迎了上来，他看我们急冲冲的出来，便试探的问道：“先生，怎么样，谈妥了吗？”
我脸一黑，对着他道：“你这里有没有卖一些跟死人有关的杂物的。”
那个员工一听到杂物，眉头紧紧的皱起，面色一沉，声音倒是没了之前那么热切：“杂物啊，你出了棺材铺的门，在大门的左边，有个偏门，那里进去就是了。”
这次干脆连路都没领了……当真是让我体验到什么叫世态炎凉，社会冷暖。
我并未理会那个员工的态度，而是继续带着林婉君出了棺材铺的大门，往左边走了几步，还真发现了一个偏门，是个木板的单扇门，看上去挺老旧的，我推开的时候，门还会发出“咯吱咯吱”的声响。
我和林婉君往内一迈，就看清楚了这个房间的全貌。
房间不大，两侧是两排老旧的货架，在房间中央，放着三台棺材，一白，一黑，一红。
“风水，面相，捉鬼的往右边那扇大门走，做棺材的报价位。”房间里面，传来一个苍老的声音。
我听着声音，便绕开了那三台棺材，继续往房间里走了几步，我们就看见了一个穿着一身白条纹的短衬衫的白发老头正坐在那里，此时此刻，那个老头正对着他手中的那块木头打磨着，像是在雕刻着什么东西。
“老人家，这里有没有卖杂货？”我十分友好的打了个招呼。
白发老头这才抬起了头，瞄了我和林婉君一眼。
“要什么？”他又摆弄起了手上的木头。
“八卦镜，罗盘，黑狗血，文房四宝。”我说出这四样东西的名字。
白发老头听到我说的这些东西后，手上的动作却是戛然而止。
他再度抬起头，这次，他上上下下的打量起了我和林婉君。
老人的眼睛很锐利，我被他看的受不了，连忙问道：“老人家，有没有这些东西？”
白发老头一点头：“等我一下。”
说着，他走到了左侧的货架上，然后翻江倒海的在货架上找着东西。
“道行怎么样？”突然，白发老头背着我问了句。
道行怎么样？我心中突然觉得这个老头不一般了，按那无名书籍中所述，干我们这行的，都喜欢将鬼按照时间笼统的概括成几块，既游魂，鬼，厉鬼，凶煞，再往上，就按年份来划分了，基本上超过百年的鬼，都算是出了这四大类，当然，这只是笼统的，因为一只鬼，它不一定是存在的年代越久就越厉害，有些鬼怨气过深，在成形的时候会变成厉鬼，甚至凶煞，还有些因为成因不同，或许一出来就没有这四大类鬼的特征，总之这套划分，是很不靠谱的。
这个白发老头问我道行，正是在问鬼的厉害程度，那这老头肯定懂这方面的知识了，不过……他怎么知道我是去捉鬼？
“我不清楚。”我摇了摇头，开玩笑，我平生都没见过几个鬼，唯一的几个还都是四季和二月她们，我怎么判断鬼是什么程度？
白发老头没想到我会这么回答，他愣了愣，便又哈哈大笑：“小伙子，还怕我会抢了你的生意不成？放心吧，老头子我不会这些神神叨叨的东西，只不过你得跟我说那鬼大致在什么范畴，我才好给你挑家伙不是？”
我摸了摸脑袋，摆出一幅很是无辜的表情：“我是真的不知道。”
白发老头转过头，盯着我看了一会，在确定我的确是不懂之后，才叹了口气：“那你买傢伙得往好了买，否则镇不住那东西，反倒会有生命危险。”
我连忙点点头：“老人家就凭你多年的经验来拿吧。”
白发老头思索了一阵，于是在那个货架上又悉悉索索的挑了几样东西。
很快，白发老头就回到了我的身旁，他一手抱着那些东西，一手扯过一旁的木桌子，然后将怀中的东西尽数往桌子上一摊，八卦镜，罗盘，一个似乎装着某种液体的瓶子。
“三十年桃木制成的八卦镜与罗盘，五十岁纯种老黑狗的黑狗血，只要你小子不是个西贝货，这些东西灭个厉鬼绝对没有问题，凶煞你也可以斗上一斗，至于文房四宝，就当赠送了。”白发老头声音很是倨傲，似乎很满意自己拿出来的这几个东西。
“多少钱……”我小心翼翼的问，经过刚才那件事，我生怕这老头子也来个狮子大开口。
“不贵，也就三千出头，看你年纪不大，算你三千好了。”白发老头很是豪爽的免掉了我的零头。
“你们这棺材铺还承包看风水、驱鬼？”我这次真的是长见识了。
“没错，我们徐记棺材铺可是有不少的坐堂先生，风水点穴的，算命看相的，驱鬼除妖的，什么样的先生都有。”那个男员工倒也实诚，他指了指坐在棺材铺里的那些人道：“这些人大部分都是来找我们这的先生办事的。”
“原来都是来找阴阳先生的啊，我还以为都来买棺材的呢。”我随意看了看，还别说，这个棺材铺的大堂棺材竟然没一个，反倒是一些缩小版的棺材样本笼统的放在一个展厅上，让我不禁啧啧称奇，这时代变了，棺材铺都能做成展览馆了。
“先生可说笑了，现在这社会流行火葬，买棺材真不多，就算要买棺材，那要么是私人订制，要么就是殡仪馆那边团购，基本一个电话就搞定的事，哪用人亲自来啊。”员工嘿嘿一笑，小眼珠子一转，又问：“不知道先生需要什么业务啊？”
“我们要请驱鬼的师父。”我还没说话，旁边的林婉君倒是抢先一步开口了。
我一听，连忙瞪了林婉君一眼。
“你瞪我干什么，我们难道不是来这里请师父的吗？”林婉君略带不满的说道。
“谁跟你说我们来请师父了，我们来……”我本来决定跟林婉君说明此行的来意，可突然，我却有了新决策，那个手术楼，除了那个女鬼，七天后肯定还有只更凶的男鬼，我根本没十足的把握，如今有了现成的大师，我这个初出茅庐的小人物还献什么丑不是。
“没错，我们就是来请驱鬼的大师的。”我突然改口对着那个男员工笑道。
“切！”林婉君给我翻了一个白眼。
“哦，那好办，我帮你看看。”那位男员工跑到前台，跟那里一个前台小姐说了些什么，那里的前台小姐则按了几下电脑，又回了几句。
之后，那个男员工才跑回来，对着我们笑道：“先生，女士，刚好我们铺专职驱鬼的卢大师有空，我带你们去吧。”
我点点头，跟在了那个员工的身后。
我们随着员工走到了棺材铺的后间，才发现，这里既然是一个个办公室，这些办公室中不时有人来来出出，有道谢的，有臭骂的，反正显得很热闹。
很快，那个员工就将我们带到一个办公室前，他推开了门，示意我们进去。
我和林婉君便一前一后的迈入了这个办公室。
办公室不大，入目的是一张办公桌，一个沙发以及一个茶几，里面似乎还吹着空调，凉飕飕的，不会显得热，在办公室前方，坐着一个身着土黄色道袍的长须老者，他见我们进了办公室，便指了指办公桌对面的沙发道：“坐。”
我和林婉君闻言，也就不客气的坐下了。
“喝个茶，我们慢慢谈。”长须老者看了眼茶几上的茶杯，又看了一眼我们。
我还正口渴呢，便拿起一杯抿了起来，而林婉君见我这么自在，又给了我一个白眼。
“两位客人要做什么买卖啊？”长须老者捋了捋自己的胡须，一副高深莫测的看着我们。
“我们学校闹鬼了，想请卢道长去除鬼。”我先开口，可林婉君却先开口了。
“除鬼啊，除鬼还得看这鬼厉不厉害啊。”卢道长眯起了眼睛。
“应该不太厉害，那个女鬼除了吓死一个大三的学长外，还没见她杀过别人。”林婉君思考了一番，这才做出了一番评估。
我那时都看傻眼了，心道林婉君你可真够牛的啊，那么凶的女鬼，你说她不厉害，这睁眼说瞎话的功夫，在下佩服啊……可我转念一想，却又觉得不能说实话，这鬼，肯定越凶越贵，万一这道长道行高深，对于我来说的厉鬼对他来说手到擒来，那可不就能压价了，我自个说鬼凶，反倒是容易被抬价。
思及此处，我干脆闭上嘴，乖乖的喝起了我的茶。
“不太厉害啊，一般次等一点的鬼，大概也就五万到十万之间吧。”卢道长斟酌片刻，才慢慢道出一个价格。
“噗！”我一下子没忍住，将嘴中的茶喷了个干干净净。
“五万至十万？”我声音高的都差点变了声。
林婉君则将嘴巴张的大大的，怎么也合不上了。
“年轻人就是毛躁，这是初步估价，我们可以慢慢谈的嘛！”卢道长拍了拍桌子，一幅你急什么急的表情。
“卢道长，对不住了，我们还都是学生，可付不起这费用。”我直接站了起来，一把拉起林婉君，直接夺门而出。
“先生，价格可以再减的嘛！”后面的办公室传来卢道长的呼唤。
可我哪还能理他，这价格太离谱了，谈到明天都没用。
走回大厅，刚才那个接待我的男员工又迎了上来，他看我们急冲冲的出来，便试探的问道：“先生，怎么样，谈妥了吗？”
我脸一黑，对着他道：“你这里有没有卖一些跟死人有关的杂物的。”
那个员工一听到杂物，眉头紧紧的皱起，面色一沉，声音倒是没了之前那么热切：“杂物啊，你出了棺材铺的门，在大门的左边，有个偏门，那里进去就是了。”
这次干脆连路都没领了……当真是让我体验到什么叫世态炎凉，社会冷暖。
我并未理会那个员工的态度，而是继续带着林婉君出了棺材铺的大门，往左边走了几步，还真发现了一个偏门，是个木板的单扇门，看上去挺老旧的，我推开的时候，门还会发出“咯吱咯吱”的声响。
我和林婉君往内一迈，就看清楚了这个房间的全貌。
房间不大，两侧是两排老旧的货架，在房间中央，放着三台棺材，一白，一黑，一红。
“风水，面相，捉鬼的往右边那扇大门走，做棺材的报价位。”房间里面，传来一个苍老的声音。
我听着声音，便绕开了那三台棺材，继续往房间里走了几步，我们就看见了一个穿着一身白条纹的短衬衫的白发老头正坐在那里，此时此刻，那个老头正对着他手中的那块木头打磨着，像是在雕刻着什么东西。
“老人家，这里有没有卖杂货？”我十分友好的打了个招呼。
白发老头这才抬起了头，瞄了我和林婉君一眼。
“要什么？”他又摆弄起了手上的木头。
“八卦镜，罗盘，黑狗血，文房四宝。”我说出这四样东西的名字。
白发老头听到我说的这些东西后，手上的动作却是戛然而止。
他再度抬起头，这次，他上上下下的打量起了我和林婉君。
老人的眼睛很锐利，我被他看的受不了，连忙问道：“老人家，有没有这些东西？”
白发老头一点头：“等我一下。”
说着，他走到了左侧的货架上，然后翻江倒海的在货架上找着东西。
“道行怎么样？”突然，白发老头背着我问了句。
道行怎么样？我心中突然觉得这个老头不一般了，按那无名书籍中所述，干我们这行的，都喜欢将鬼按照时间笼统的概括成几块，既游魂，鬼，厉鬼，凶煞，再往上，就按年份来划分了，基本上超过百年的鬼，都算是出了这四大类，当然，这只是笼统的，因为一只鬼，它不一定是存在的年代越久就越厉害，有些鬼怨气过深，在成形的时候会变成厉鬼，甚至凶煞，还有些因为成因不同，或许一出来就没有这四大类鬼的特征，总之这套划分，是很不靠谱的。
这个白发老头问我道行，正是在问鬼的厉害程度，那这老头肯定懂这方面的知识了，不过……他怎么知道我是去捉鬼？
“我不清楚。”我摇了摇头，开玩笑，我平生都没见过几个鬼，唯一的几个还都是四季和二月她们，我怎么判断鬼是什么程度？
白发老头没想到我会这么回答，他愣了愣，便又哈哈大笑：“小伙子，还怕我会抢了你的生意不成？放心吧，老头子我不会这些神神叨叨的东西，只不过你得跟我说那鬼大致在什么范畴，我才好给你挑家伙不是？”
我摸了摸脑袋，摆出一幅很是无辜的表情：“我是真的不知道。”
白发老头转过头，盯着我看了一会，在确定我的确是不懂之后，才叹了口气：“那你买傢伙得往好了买，否则镇不住那东西，反倒会有生命危险。”
我连忙点点头：“老人家就凭你多年的经验来拿吧。”
白发老头思索了一阵，于是在那个货架上又悉悉索索的挑了几样东西。
很快，白发老头就回到了我的身旁，他一手抱着那些东西，一手扯过一旁的木桌子，然后将怀中的东西尽数往桌子上一摊，八卦镜，罗盘，一个似乎装着某种液体的瓶子。
“三十年桃木制成的八卦镜与罗盘，五十岁纯种老黑狗的黑狗血，只要你小子不是个西贝货，这些东西灭个厉鬼绝对没有问题，凶煞你也可以斗上一斗，至于文房四宝，就当赠送了。”白发老头声音很是倨傲，似乎很满意自己拿出来的这几个东西。
“多少钱……”我小心翼翼的问，经过刚才那件事，我生怕这老头子也来个狮子大开口。
“不贵，也就三千出头，看你年纪不大，算你三千好了。”白发老头很是豪爽的免掉了我的零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