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光明向左，黑暗向右
阿尔萨斯的黄昏格外喧闹。
阳光照进小镇，镀上橘红色的一层，笼罩着炊烟徐徐上升，偶尔牧犬的吠声，还带着昨夜梦里的亢奋，街道上来来往往的行人，匆忙地追赶着时钟上的指针。
鹅卵石路的带子横穿小镇，一辆高大的货车在其中缓缓穿行，两匹强壮的骏马举着高傲的头颅四处张望，棕红色的鬓毛彰显了他们的不凡。
它们背后的货车因为遮雨棚的关系，并不清楚是些什么，也可能是货物的主人为了在路上防止盗贼对他的货物下手吧——毕竟是没有人愿意为不确定的的事物对抗帝国法律。
坐在马车背上的车夫是一个位穿着棕色风衣，戴着圆帽的中年人，他就是货物的主人。
像他这样的装扮在阿尔萨斯是最常见的，人们都习惯称之为旅行商人。
和普通商人不同的是，他们不止在一个地方贩卖商品，而是载的货物各地销售，虽说相对辛苦，但利润却很可观。
不过这位商人不同，从衣服的布料上就可以看出是高级货，算不上好看的脸上没有一点胡渣子，象征着岁月的鱼尾纹仿佛是木刀雕刻般，平添了几分属于男人沧桑。
“快出来”
马车在一块空闲的路边停下，商人对着车厢命令道。
从众多稀奇古怪的货物中，一个瘦小的身子缓缓站了起来，正是罗德虐待过的小女孩。
“磨蹭什么！”
这位叫丹尼斯的商人一把抓住她的手，将她强行拖下货车。
脚底的皮肉与地面的上凸起的尖锐石子碰撞，疼痛刺激着她的神经，不过她早已经麻木了。
她不清楚发生了什么。
就在昨天，罗德下楼后没多久，大厅便传来一阵吵闹的声音，还有罗德怒吼声。
“伯爵不会放过你们的！”
“伯爵自己都活不过明天，难道还会来救你？哈哈哈！”
“嘭”
随着一声巨响过后，很快她就跟所有奴隶一起被带到一群男人面前。
眼角的余光看到罗德被削断了四肢，全身染血地倒在一堆管家和仆人的尸体中，死的不能再死。
男人们经过一番争吵后，像是决出了什么，奴隶被分散在几个人身后，而她则是分给了这名商人。
丹尼斯盯着她的小脸看了一会，露出满意的笑容。
没有心情去欣赏阿尔萨斯的美景，丹尼斯牵着她用不算快的步伐在小镇的巷子里穿行。
几分钟后，他们来到一扇红色的木门前。
从风衣中掏出一份地图打开，反复确认无误后，丹尼斯带着一丝祈祷的意味走上前去，指关节轻轻敲击在木门上。
“咚……咚……咚……”
数十秒后，木门缓缓打开，露出了一张熟悉的面孔。
“先生您好”
丹尼斯嘴角不由自主地扬起，虽然在外人看起来，这很像是社交辞令的微笑，但他自己清楚，这是发自内心的。
……
……
十分钟前。
“汉尼拔医生，吃了你开的药虽然不痛了，但我手臂还是动不了。”
病人一脸郁闷地看着医生，而医生比他还郁闷。
“抱歉，山姆，这种药只能缓解痛苦，却不能帮你恢复，腐骨蛇的造成伤害我解不了”
说罢，汉尼拔无奈一笑，打开抽屉，还给山姆医药钱。
“啊！医生，你这是干什么？这不是你的错”看到他的举动，山姆有些懵了。
阿尔萨斯小镇的伤亡率，因为佣兵的缘故特别高，甚至经验丰富的佣兵都会因为一次大意而葬送自己的性命。
炼金和炼丹师地位尊贵且稀少，并不是所有的佣兵都有钱买的起昂贵的丹药，治疗系牧师更是少的可怜，付钱还不一定出手。
所以医生就成佣兵最佳选择，况且汉尼拔还是位出色的药剂师。
“不行，我许诺过，如果无法帮助到别人，我将不收一点费用，山姆你家不是还有个八九岁女儿吗？拿回去给她买点好吃的吧。”
山姆本想拒绝，但看着医生坚决的眼神。
他沉默了一会，拿起钱袋关门走了，只留下一句:“医生，你是个好人。”
“好人？……或许吧。”
瞥了一眼窗外已经渐渐暗下来的天空，汉尼拔嘴角勾勒出一抹苦涩的微笑，忽然又冒出一句:“说到底医生才是我的老本行。”
说着他伸出手，看着穿透掌心又愈合的伤口，思绪万千。
汉尼拔，准确地说是穿越者欧阳明。
是的，他是穿越者，在这个世界活了二十年。
因为一场意外身亡的他，重生到了这个世界。
没有电灯，没有互联网，但却有更精彩的魔法、斗气。
然而现实是残酷的。
重生的身体是个三四岁的孤儿，没有家庭的依靠，连吃饭都成问题。
在艰苦地渡过儿童时期后，凭借两世为人的经验，欧阳明很快通过各种途径接触到了超凡力量，然而……
魔法师，没有天赋。
巫师，没有悟性。
驯兽师，没有亲和力。
狂战士，没有血统。
……
斗气士，大众水平——见习级战士。
药剂师，略成——这还是因为他原本就是学医的，在药剂师之上就是炼丹师。
心灰意冷的欧阳明，慢慢的就接受了事实，不能开挂，穿越者跟土著也差不了多少。
至于金手指，这么多年了，别说什么系统了，连戒指老爷爷影子都没见着，他早就死心了。
很自然得，他来到阿尔萨斯小镇，重操旧业。
“呵……，我这是干什么啊，我是汉尼拔啊。”
沉思过后，汉尼拔自嘲地笑了笑，将纷乱复杂的记忆尘封起来，丢到脑海深处。
“咚……咚……咚……”
这时门口传来一阵敲门声。
都这个时候，会是谁呢？这样想着，他走过去打开了门。
一个行迹有些怪异的男子走了进来。
“先生您好”
“您还记得我吗？，我曾经被您救过一命”
丹尼斯圆润的声音响起。
“抱歉，我…不太记得了”
汉尼拔看着面前的男子，只是感觉到熟悉，好像有几分印象。
“以前在郊外昏倒的时候，就是先生您帮助的我呢，原因是由于一些不好的纠葛，想必您也是明白的，但您还是出手了，万分感谢。”
听男子这么说，汉尼拔总算是记起来了。
五个月前，他外出去采购药草时，正巧碰到一个昏迷男人，全身上下都是伤痕，出于职业习惯，做了一些应急处理和给其服药后，男子就醒了。
丹尼斯声音再次响起:“当时我身无分文，又有急事，所没付医药费就跑了，现在因为偶然路过这个小镇，所以特地向您道谢，这我的一点小小心意，请您不要顾忌地收下它。”
丹尼斯从风衣里掏出一个钱袋子，递了过来。
汉尼拔接过袋子掂了掂，很有分量，这恐怕不止是医药费那么简单。
他感觉男子虽然行迹有些可疑，但似乎真的专程来道谢的。
“先进来喝杯茶吧。”
“不用，我打算长时间呆在这里，不必客气。”
丹尼斯摆了摆手道:“我还带来了一个其他的东西，希望您能收下。”
“说吧”汉尼拔淡淡淡道。
“……不愧是您”
丹尼斯微微一笑，对着门口招了招手，喝道:“小鬼，快点过来。”
门口死角处，出现一位少女，或者说小女孩。
银色的头发有些杂乱，只是用一根草绳随意束着，瘦小的身子穿着破洞的麻布裙。
女孩身上的伤疤和空洞的眼神让汉尼拔移不开眼睛。
凭借多年经验，汉尼拔知道那是被人反复折磨抽打的伤痕，甚至有些旧伤未愈，就被打成新伤的痕迹。
注视着女孩空洞的眼神，他有种莫名心痛，暗暗咬紧牙关。
“这可不是我的杰作……”
看到汉尼拔有些愤怒，丹尼斯急忙解释道。
“最近有一位小贵族去世了，因为他没有子嗣和近亲，所以您懂的，他的财产被瓜分了，我因为有些关系于是也得到了一些挑剩下的东西，作为代价其中有些东西有些麻烦。”
丹尼斯眼睛瞟向少女的方向。
“呃，这家伙就是其中之一。”
“我是一个旅行商人，什么都卖，所以生意挺顺利的。
奴隶买卖之类的，如果是健壮农奴还说得过去，但这样的小鬼的话，无法马上找到买家，若是贸然地卖出去可能会吃亏。
最差的情况也不过是随便处理掉，或者丢弃掉，就算我有良心和怜悯吧。
因为正好想起您曾经救过我的事，您看起来还是和以前一样生活，虽然可能有些多余，但您一个人生活终归会有些寂寞吧。
所以冒昧问一句，您可以收留这个孩子吗？”
“嗯”汉尼拔毫不犹豫地点点头。
在接触到那毫无生气的眼神后，内心深处传来阵阵绞痛，如果拒绝的话他良心会过不去。
“您真你是帮了我大忙，这家伙是没有亲人的奴隶，您可以为所欲为，即使当成玩具也行，那么我就告辞了，再次感谢您那天帮助。”
说完，丹尼斯行了一礼之后，便走了。
汉尼拔长叹一口气，转头看向少女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初次见面，我叫…希…希尔薇。”
(写着写着，就玩去了，唉，罪过)
阳光照进小镇，镀上橘红色的一层，笼罩着炊烟徐徐上升，偶尔牧犬的吠声，还带着昨夜梦里的亢奋，街道上来来往往的行人，匆忙地追赶着时钟上的指针。
鹅卵石路的带子横穿小镇，一辆高大的货车在其中缓缓穿行，两匹强壮的骏马举着高傲的头颅四处张望，棕红色的鬓毛彰显了他们的不凡。
它们背后的货车因为遮雨棚的关系，并不清楚是些什么，也可能是货物的主人为了在路上防止盗贼对他的货物下手吧——毕竟是没有人愿意为不确定的的事物对抗帝国法律。
坐在马车背上的车夫是一个位穿着棕色风衣，戴着圆帽的中年人，他就是货物的主人。
像他这样的装扮在阿尔萨斯是最常见的，人们都习惯称之为旅行商人。
和普通商人不同的是，他们不止在一个地方贩卖商品，而是载的货物各地销售，虽说相对辛苦，但利润却很可观。
不过这位商人不同，从衣服的布料上就可以看出是高级货，算不上好看的脸上没有一点胡渣子，象征着岁月的鱼尾纹仿佛是木刀雕刻般，平添了几分属于男人沧桑。
“快出来”
马车在一块空闲的路边停下，商人对着车厢命令道。
从众多稀奇古怪的货物中，一个瘦小的身子缓缓站了起来，正是罗德虐待过的小女孩。
“磨蹭什么！”
这位叫丹尼斯的商人一把抓住她的手，将她强行拖下货车。
脚底的皮肉与地面的上凸起的尖锐石子碰撞，疼痛刺激着她的神经，不过她早已经麻木了。
她不清楚发生了什么。
就在昨天，罗德下楼后没多久，大厅便传来一阵吵闹的声音，还有罗德怒吼声。
“伯爵不会放过你们的！”
“伯爵自己都活不过明天，难道还会来救你？哈哈哈！”
“嘭”
随着一声巨响过后，很快她就跟所有奴隶一起被带到一群男人面前。
眼角的余光看到罗德被削断了四肢，全身染血地倒在一堆管家和仆人的尸体中，死的不能再死。
男人们经过一番争吵后，像是决出了什么，奴隶被分散在几个人身后，而她则是分给了这名商人。
丹尼斯盯着她的小脸看了一会，露出满意的笑容。
没有心情去欣赏阿尔萨斯的美景，丹尼斯牵着她用不算快的步伐在小镇的巷子里穿行。
几分钟后，他们来到一扇红色的木门前。
从风衣中掏出一份地图打开，反复确认无误后，丹尼斯带着一丝祈祷的意味走上前去，指关节轻轻敲击在木门上。
“咚……咚……咚……”
数十秒后，木门缓缓打开，露出了一张熟悉的面孔。
“先生您好”
丹尼斯嘴角不由自主地扬起，虽然在外人看起来，这很像是社交辞令的微笑，但他自己清楚，这是发自内心的。
……
……
十分钟前。
“汉尼拔医生，吃了你开的药虽然不痛了，但我手臂还是动不了。”
病人一脸郁闷地看着医生，而医生比他还郁闷。
“抱歉，山姆，这种药只能缓解痛苦，却不能帮你恢复，腐骨蛇的造成伤害我解不了”
说罢，汉尼拔无奈一笑，打开抽屉，还给山姆医药钱。
“啊！医生，你这是干什么？这不是你的错”看到他的举动，山姆有些懵了。
阿尔萨斯小镇的伤亡率，因为佣兵的缘故特别高，甚至经验丰富的佣兵都会因为一次大意而葬送自己的性命。
炼金和炼丹师地位尊贵且稀少，并不是所有的佣兵都有钱买的起昂贵的丹药，治疗系牧师更是少的可怜，付钱还不一定出手。
所以医生就成佣兵最佳选择，况且汉尼拔还是位出色的药剂师。
“不行，我许诺过，如果无法帮助到别人，我将不收一点费用，山姆你家不是还有个八九岁女儿吗？拿回去给她买点好吃的吧。”
山姆本想拒绝，但看着医生坚决的眼神。
他沉默了一会，拿起钱袋关门走了，只留下一句:“医生，你是个好人。”
“好人？……或许吧。”
瞥了一眼窗外已经渐渐暗下来的天空，汉尼拔嘴角勾勒出一抹苦涩的微笑，忽然又冒出一句:“说到底医生才是我的老本行。”
说着他伸出手，看着穿透掌心又愈合的伤口，思绪万千。
汉尼拔，准确地说是穿越者欧阳明。
是的，他是穿越者，在这个世界活了二十年。
因为一场意外身亡的他，重生到了这个世界。
没有电灯，没有互联网，但却有更精彩的魔法、斗气。
然而现实是残酷的。
重生的身体是个三四岁的孤儿，没有家庭的依靠，连吃饭都成问题。
在艰苦地渡过儿童时期后，凭借两世为人的经验，欧阳明很快通过各种途径接触到了超凡力量，然而……
魔法师，没有天赋。
巫师，没有悟性。
驯兽师，没有亲和力。
狂战士，没有血统。
……
斗气士，大众水平——见习级战士。
药剂师，略成——这还是因为他原本就是学医的，在药剂师之上就是炼丹师。
心灰意冷的欧阳明，慢慢的就接受了事实，不能开挂，穿越者跟土著也差不了多少。
至于金手指，这么多年了，别说什么系统了，连戒指老爷爷影子都没见着，他早就死心了。
很自然得，他来到阿尔萨斯小镇，重操旧业。
“呵……，我这是干什么啊，我是汉尼拔啊。”
沉思过后，汉尼拔自嘲地笑了笑，将纷乱复杂的记忆尘封起来，丢到脑海深处。
“咚……咚……咚……”
这时门口传来一阵敲门声。
都这个时候，会是谁呢？这样想着，他走过去打开了门。
一个行迹有些怪异的男子走了进来。
“先生您好”
“您还记得我吗？，我曾经被您救过一命”
丹尼斯圆润的声音响起。
“抱歉，我…不太记得了”
汉尼拔看着面前的男子，只是感觉到熟悉，好像有几分印象。
“以前在郊外昏倒的时候，就是先生您帮助的我呢，原因是由于一些不好的纠葛，想必您也是明白的，但您还是出手了，万分感谢。”
听男子这么说，汉尼拔总算是记起来了。
五个月前，他外出去采购药草时，正巧碰到一个昏迷男人，全身上下都是伤痕，出于职业习惯，做了一些应急处理和给其服药后，男子就醒了。
丹尼斯声音再次响起:“当时我身无分文，又有急事，所没付医药费就跑了，现在因为偶然路过这个小镇，所以特地向您道谢，这我的一点小小心意，请您不要顾忌地收下它。”
丹尼斯从风衣里掏出一个钱袋子，递了过来。
汉尼拔接过袋子掂了掂，很有分量，这恐怕不止是医药费那么简单。
他感觉男子虽然行迹有些可疑，但似乎真的专程来道谢的。
“先进来喝杯茶吧。”
“不用，我打算长时间呆在这里，不必客气。”
丹尼斯摆了摆手道:“我还带来了一个其他的东西，希望您能收下。”
“说吧”汉尼拔淡淡淡道。
“……不愧是您”
丹尼斯微微一笑，对着门口招了招手，喝道:“小鬼，快点过来。”
门口死角处，出现一位少女，或者说小女孩。
银色的头发有些杂乱，只是用一根草绳随意束着，瘦小的身子穿着破洞的麻布裙。
女孩身上的伤疤和空洞的眼神让汉尼拔移不开眼睛。
凭借多年经验，汉尼拔知道那是被人反复折磨抽打的伤痕，甚至有些旧伤未愈，就被打成新伤的痕迹。
注视着女孩空洞的眼神，他有种莫名心痛，暗暗咬紧牙关。
“这可不是我的杰作……”
看到汉尼拔有些愤怒，丹尼斯急忙解释道。
“最近有一位小贵族去世了，因为他没有子嗣和近亲，所以您懂的，他的财产被瓜分了，我因为有些关系于是也得到了一些挑剩下的东西，作为代价其中有些东西有些麻烦。”
丹尼斯眼睛瞟向少女的方向。
“呃，这家伙就是其中之一。”
“我是一个旅行商人，什么都卖，所以生意挺顺利的。
奴隶买卖之类的，如果是健壮农奴还说得过去，但这样的小鬼的话，无法马上找到买家，若是贸然地卖出去可能会吃亏。
最差的情况也不过是随便处理掉，或者丢弃掉，就算我有良心和怜悯吧。
因为正好想起您曾经救过我的事，您看起来还是和以前一样生活，虽然可能有些多余，但您一个人生活终归会有些寂寞吧。
所以冒昧问一句，您可以收留这个孩子吗？”
“嗯”汉尼拔毫不犹豫地点点头。
在接触到那毫无生气的眼神后，内心深处传来阵阵绞痛，如果拒绝的话他良心会过不去。
“您真你是帮了我大忙，这家伙是没有亲人的奴隶，您可以为所欲为，即使当成玩具也行，那么我就告辞了，再次感谢您那天帮助。”
说完，丹尼斯行了一礼之后，便走了。
汉尼拔长叹一口气，转头看向少女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初次见面，我叫…希…希尔薇。”
(写着写着，就玩去了，唉，罪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