韬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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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生死斗

    sun nov 15 13:03:11 cst 2015

    “哇小师弟,最近很牛啊,一大缸水一中午就打满了。”天然居的小院里韩云月看着满满的水缸赞道。

    风修近来被韩云月指点过轻身步法,看着自己挑水的成果也回应道:“嗯,还不错。师姐我出去走走。”

    韩云月看着正要转身的风修突然又想起什么,摆手道:“等等,你的妙手空空练的怎么样了?”

    “早练好了啊,你看师姐。”风修捡起地上的一片树叶飞射出去,只见枯叶钉在一棵老树上,入木很深。

    “捻花飞叶,自在随心,小师弟你的手好巧啊,这么快就把最后一式练熟了。”

    “练的多了,自然学会了,我感觉这么一套手法好像并不完善,用这么高妙的秘籍去偷东西太可惜了。”风修说着说着变成了自语,突然又想起了山里的邢天戚,急忙对韩云月说:“师姐我去山里打猎了,晚上不用等我吃饭。”

    “好吧,早点回来,记得烧水!。”

    风修踩着韩云月指点的流云步,快速出了小院。在街上买好了酒肉,一路赶到城外,翻上一座小山,看见了正在山顶推太极的邢天戚。邢天戚看着风修笑道:“来,来,来,陪本尊推一组,早就告诉你武当的太极拳可以修身养性,不知道我给你演示这么久,你记住了多少。”

    风修放下手手中的东西,将袖口卷起,与邢天戚手臂相交汇,招式起初都十分缓慢,你来我往下越来越快,最终以风修脱力坐倒在地。

    “你也是个有心人,这套拳的形你都记下了。我不能什么都教会你,没那么多时间,给你留下一点前人的心得,你自己今后练习的时候体会一下吧。”说完邢天戚动用隐穴的力量,曲指在山壁上刻下一首歌诀。

    十三总势莫轻视,命意源头在腰隙。变换虚实须留意,气遍身躯不稍滞。

    静中触动动犹静,因敌变化示神奇。势势揆心须用意,腹内松静气腾然。

    尾闾中正神贯顶,满身轻利顶头悬。仔细留心向推求,伸屈开合听自由。

    入门引路须口授,功夫无息法自修。若言休用何为准,意气君来骨肉臣。

    想推用意终何在,益寿延年不老春。歌兮歌兮百册字,字字真切意无遗。

    若不向此推求去,枉费工夫贻叹息。

    风修说道:“谢谢前辈。那师傅,我们今天练什么。”

    “我都说过了,不要叫我师傅,我的徒弟必须会用刀,你这么固执,我才不收你做徒弟。”邢天戚叨咕半天,又仔细的打量眼前的少年,看着风修的身体虽然比两个月前还要瘦削,但全身隐藏着不可思议的精悍力量,细看下多了一股精气神,邢天戚满意的笑道:“哈哈,这两个月来能教的都教你了,今天你还是去大瀑布下练一遍基本枪诀吧。”

    “好的。”风修应到。

    青山远黛,白云狭长,九曲天水从云端铺下。

    在溪水的冲击下,风修光着脊背正握着一杆梨花枪,略显滞涩的舞动着三个招式。

    “第一式,铁索横江,第二式蛟龙出海,第三式翻云覆雨。”

    太阳渐渐西斜,三百次端枪劈刺,风修已经力竭。邢天戚拍手赞道:“好,不错。已经比较稳了,招不在多,在精,这三招是我知道的最实用的路数,攻守兼备,以后你会觉得它好用的。”

    风修如今虽然气力惊人,可毕竟只修了一点烂大街的内功,也没有与高手切磋过,信心还是不足。他疲惫的坐在岸上,双眼迷茫的看着邢天戚说道:“前辈,这样真的能打赢吗?”

    “差不多吧,我教的小伙子,不会错。”

    “唉,你要学我的刀法一点皮毛,在这座城里能横着走,可惜你不会把握机会。”邢天戚轻叹道。

    “没事,还有一个月,前辈可以教我啊。”风修思索道。

    “来不急了,明天我就不在这里了,教中还有很多事情等着我处理。来,小鬼,吃完这顿,咱们有缘再见了。”邢天戚将酒肉摆开,拎起酒坛灌了一大口又递给了风修。

    风修喝了一口真诚的说道:“前辈,这世上除了我父亲,没人教过我这么多,在我心里你就是我的师傅,以后有机会,我一定给你带更多的酒肉,哈哈。”

    “小鬼,你不会喝酒吧,才第一口就开始感人了?”这一次邢天戚没有否认这个徒弟,面色很柔和。

    “师傅,以后我怎么才能再见你啊。”风修又喝了一口,迷糊道。

    “轻鸿大小堂口,你带着这个信物去,就能见本尊。”说完邢天戚从怀中掏出一个黑色的令牌,塞进风修的衣服。之后他又从怀中掏出一个簿册,嘱咐道:“这是我的刀法,你自己体会吧,你想学的长枪我真是不了解,威力我不否认,但这么多年没见几个用的好的。先人戚继光在《纪效新书》里曾记载,长枪之法,始於杨氏,谓之曰梨花,天下咸尚之;其妙在於熟之而已,熟则心能忘手,手能忘枪;圆精用不滞,又莫贵於静也,静而心不妄动,而处之裕如,变幻莫测,神化无穷。本尊相信你,一定能成为枪中王者。”

    风修喝下第三口说话已经飘忽,今天的酒很烈。“前辈,你真的做过很多恶吗?”

    “我只做想做的事,并不做恶。这世上什么是善,什么是恶?什么是正?什么又是邪呢?有的人说的大义凛然,却做着鸡鸣狗盗的事,有的人全天下都对他喊打喊杀,其实他只是看见不平事,手起刀落,快意恩仇罢了。善恶正邪其实只在于我们心中的一线操守。”邢天戚说的时候没有了嬉笑的意思,身上显露出一种凛然的气质。随后他抢过风修手中的酒坛,又恢复惫懒之色,笑着道:“是不是让我说的觉得本尊也不是坏人,形象瞬间高大了不少,这就是邪,这就是恶人的手段,哈哈。”

    “前辈说的话书中从未提过,受教了。嘿嘿,咱们吃肉。”

    酒过三巡,风修已经醉倒在岸边,邢天戚将自己身上的红袍盖在风修身上,看着这个孩子笑了笑,潇洒的转过身,几个起落就消失在山林中。

    次日清晨,风修在刺目的阳光下醒来。“前辈?”一声呼喊后没人理会,风修开始四处寻找,最终也没有看到邢天戚的身影。风修揉了揉脑袋放弃了寻找,手中拿起长枪,用红袍包好,系在背上。想到自己一夜未归,心道不妙,赶紧向天然居赶去。

    刚一进城,街道上跟本没几个人影。风修心中疑惑,今天这是怎么了,每天小商贩们都已经结队的出来了。就在风修走到天然居的街口,此间已经被围的水泄不通。

    李尧正携大队人马在天然居的门口大叫:“风修,你个小兔崽子,还不给本少出来磕头认错。”

    “叫什么叫,我们不是三个月的期限吗?”韩云月拎个棒子站在门外,撒泼的喊道。

    “哼,等他三个月有什么意义吗?都是打废物而已。”

    这时从韩云月身后走出一个胖子,天然居的老板。他拍了拍肚子,打了个哈气道:“我当谁呢,是李家小子。怎么了,我天然居得罪你了?”

    “是的,你这的一个伙计叫风修,我很讨厌,我们有生死斗在身。”李尧皱眉道。

    “风修?好的,归你,但是他还没回来,麻烦你让条路,别耽误我做生意。”胖老板冷漠的回身走进了酒楼。

    “师傅,小师弟他……”韩云月回头急忙喊着胖男子。

    “进来,什么都不要管。”

    此时李尧身旁一个青年说道:“这天然居的老板很有来头,咱们就让条路出来死守。”

    “好。”李尧正要下达命令,风修却从人群中走了出来,他缓缓走到李尧面前,从容道:“李大少,好久不见,怎么的?这架势是要在我们店前做看门狗啊。”

    “好小子,你还敢出来。”李尧一拳像风修脑袋上砸去,然而在这一拳将落到风修头上时却没能寸进,风修用力量接下了这蕴含内林的拳头。

    “我们的赌约不是在关宁校场吗?你太心急了。”风修淡淡的说道。

    “有意思,你是说现在吗?有点蛮力底气挺足呗。”李尧收回拳头问道。

    风修冷厉的回答:“没错,现在。”

    “你这么想死,我也乐意奉陪。走吧,谁跑谁是孙子。”李尧一招手,大队的人马集结,围了过来。

    一行人就这么撤离,开始向城南的校场走去。

    关宁校场,一个训练精兵的地方。一注香的时间,几近全城的人都集结在这里。

    “买定离手,千户所公子李尧对天然居一穷酸小伙计风修,一赔一百的。”校场门口一个粗狂的汉子吆喝着。此时韩云月拉着冷紫皙,身后还跟着明昊,三人恰好来到门口。

    “押就押,怎么非得贬低人两下,什么穷酸小伙计,你还是穷酸赌鬼呢。”韩云月老大不乐意的站在设局的人面前指着那汉子鼻子质问道。

    “嘿,哪来的疯女人。”男子正要伸手将女子推开,但看到女子身旁明昊的冰块脸,心中有了惧意,手一时僵在了空中,连忙陪笑道:“口误,最近话多。买定离手,李尧对风修。一赔一百。”

    在众人都在李尧身上押宝时。

    “我押风修一百两。”韩云月喊道。

    “姑娘你疯了?”主持赌局的汉子像看傻子一样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