韬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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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邪侍卿

    sun nov 15 12:58:25 cst 2015

    马蹄声哒哒的响着,车内窗上的小方格子把外面的风景划成一块块的山水画。清晨的第一缕阳光透过窗子打在欧阳觉疲惫的脸上,此时的老人家显得即颓废又苍老,可他此时还在笑,顽皮道:“孙儿,谢谢你哦。”

    “爷爷,您这么英明,什么都能安排好,谢我这么个小毛孩子干嘛啊。 ”马车外一匹骏马上坐着一个面容英俊,五官细致如画的男孩在回答欧阳觉的话。在男孩的四周是十几个铁骑跟随,看样子都对他言听计从。

    欧阳觉听后老脸一红,沉默一阵,胸口又开始疼痛,咳嗽道:“孙儿你还在气爷爷不辞而别呢吧,有些事爷爷不得不去做,否则心也难安。其实老了老了,时日无多,想做什么就做点什么。如今在府上我虽一言九鼎,但咱们这个家各怀鬼胎,也就孙儿你还担心我吧。”

    男孩勒了下马,放慢速度,说道:“爷爷,你现在的身体状况这么差,还是少说话。你也别把事情想的那么差,也别这么说,很伤人,父亲,大伯二伯都会担心你的。”

    “你那爹爹是钻钱眼儿里了,从小到大就知道打理生意,别的什么都不过问,他怎么对得起欧阳这个姓。我不需要他关心,他只会给我丢颜面。你那大伯二伯还不如你父亲,心胸狭隘,游手好闲,我早就看透了。先祖欧阳修看见这么三个后人,能气的活过来,再死一遍。”欧阳觉提到自己的三个儿子更是火冒三丈,咳嗽的更为频繁。

    “爷爷,你先歇着,麻烦来了。”男孩停住马车,一抬手止住了众人。而后小男孩随意的望了望天空,说道:“现在天气不错,我们原地休息一下。”所有的骑兵武士下马,站在原地没有动,之后男孩做了一奇怪的手势,他们开始散开坐好。

    男孩下了马很童真的大叫道:“刘伯,我刚刚看见一只兔子,咱们比比箭法吧。”

    此时一个老汉从马匹上摸出两个乌木弓,取出一囊箭矢,对男孩微笑道:“少卿真是好兴致。”说完二人又心照不宣的在箭端绑起了什么。

    离男孩一行不远处的土坡上,一个蒙面的黑衣人微微抬起头,对身边的一人说道:“大哥,他们怎么原地休息了?咱们是不是暴露了。”

    另一个汉子说道:“蠢货,别乱动,他们只是原地休息,没听见那个小屁孩要打兔子吗。”

    “哼哼,大兔子,我来了。”男孩从怀中掏出火折将刚刚绑的东西点燃,搭弓射箭,步伐沉稳,臂腕有力,离弦之箭方向与男孩所瞄之处一致。这箭笔直的插在对面土坡的草丛前。在对面山坡的草丛上的几个蒙面人见到男孩向这里放箭,心中隐隐有不妙的感觉。

    “老大,不对啊,你看那箭在冒烟啊。”又是刚刚说话的蒙面人伸手指道,这男子刚说完,空中又飞来一箭落在他的身旁,只见粗打的箭头上绑着一个小铁球。

    “快闪!是震天雷!”被称呼为老大的黑衣人窜出土坡匍匐在地。

    “轰隆”的爆炸声响起,土坡已经沙石四溅,许多不明原因的蒙面人已经被炸的血肉模糊。

    此时车队中的男孩冷漠道:“长枪御敌,抓活的。”

    之前散在周围的武士利落的起身,上马持枪,自然形成一个半圆,一步步向前逼近。

    当众人接近土坡时,只见一个脚腕处流血的蒙面人趴在山坡下,大哭大叫:“兄弟们都被我害死了,都是我大意,都是我的错。”随后男子嘴角溢血而死。

    男孩预下马施救,刘伯拉住了他的袖子,说道:“没用了,是探丸郎,一但暴露就咬碎剧毒,必死。”

    男孩眉头紧皱,喃喃道:“探丸郎,是谁有能力组建这么神秘的组织,让死士们如此忠心。还有我的行踪竟然会暴露,府里肯定出了内鬼。”想了一会儿,男孩对几个武士喊道:“你们去看看其他的地方有没有活口。”

    “是。”武士们纷纷下马搜寻。

    搜寻片刻,一名武士上前复命:“少卿,十三个刺客无一活口,要么炸的不成人形,要么忍受不了伤口剧痛,服毒了。”

    “全员撤回,我们继续赶路。”男孩吩咐道。

    此时车里的欧阳觉理了理衣服,对车外的男孩说道:“亦邪,探丸郎行事一向小心,最善于收敛气息,隐匿踪迹,你是怎么发现他们的?”

    “孙子的《行军篇》说的很清楚,众树动者,来也;众草多障者,疑也。鸟起者,伏也;兽骇者,覆也。尘高而锐者,车来也;卑而广者,徒来也;散而条达者,樵采也;少而往来者,营军也。我们这一路平坦,到此玄鸟起而不落,定是麻烦来了。”男孩回答完老者,继续策马前行。

    京城,皇宫,御花园。

    “主人,我们的人全完了。”

    “废物,我不是让他们小心了嘛,不能把欧阳家的小崽子当小孩来看。”

    “主人,这个欧阳亦邪真是个妖孽,如今只有十四岁就已经如此棘手,长大了还了得。”

    “哼,欧阳家全依仗欧阳觉,只要他一死,欧阳家就没有存在的可能了,一个小崽子我还不放在眼里。”

    “好了,我让你打听龙师的行踪,有消息了吗?”

    “回主人,龙师这等虚无缥缈的事,属下无从下手啊。”

    “废物,加派人手,各府各县都要打探,只要是有关龙师的消息都要上报给我。”

    “是,主人。”

    一通简短的对话声消失,御花园中,就剩下被称做主人的中年男子,他徐徐的转身面向阳光,放眼远望,手里还碾压着一朵开的极盛的白梅。这人生得一张妖冶的面容,配着冷酷的表情与头上的几缕白发,看上去令人生寒。若不是他身着宦官的衣服,谁也不会把拥有如此挺拔身姿的男子与太监联系起来,他更像一个魔教徒。

    这时一个女人妩媚的声音从远处传来:“忠哥,吃饭了。”

    中年男子听到女人的声音,面部有了些表情,温和道:“知道了,娘娘。”男子的视线再远也跃不过皇宫的高墙,这里的一草一木他都熟悉极了,也没什么可看的,片刻就踱步消失在花海之中。此时高墙的另一端,欧阳家的别院里,两个中年男子在饮酒。

    “大哥,这回魏公公的人亲自对付老爷子,恐怕他是回不来了,以后这个家还得大哥说了算,你可别忘了二弟跟你同舟共济过啊。”其中一个黄衣男子说道。

    另一个紫衣服的男子将酒杯端起,回敬道:“二弟说的是哪里的话,你攀上了魏公公这棵大树,日后飞黄腾达是指日可待,到时候可别忘了你这个兄长才是,来咱们兄弟喝一个。”

    欧阳家的两兄弟在别院中喝酒,却不知他们的头上有一个男子已经坐那多时了。“两个傻子瞎嚷嚷,真是无趣。”这人正是欧阳家的三少爷,京城最大的富商,欧阳邪。“也不知道我那帅的冒泡的儿子到哪了,帅虽然像我,可没跟老爹学会低调,历代最年轻的侍卿,听起来挺霸道。”欧阳邪坐在欧阳家屋舍的瓦砾上,喋喋不休的自语着。

    午日的阳光照射在山林间,草席上的风修动了动手掌,略微睁开了双眼。

    “醒过来了,小家伙儿。”邢天戚感受到身前的微弱动静停止了调息。

    风修缓缓起身,感觉身体中各部分比原来更有力,身体也更协调了。

    “感受一下你的身体,你现在应该有种力能扛鼎行走如风的感觉。除了你的右臂,其他的地方已经脱胎换骨了,练习体术也是事半功倍。”

    “谢谢前辈,我终于能够变成强者了。”风修开心的笑道。

    “嘿嘿,你别高兴的太早,我先告诉你在最开始怎么训练你的身体。”邢天戚来到一棵小树下,一拳击在树上,木屑横飞,小树爆裂倒地。“看到没,我没用内力,纯力量与速度的配合就能达到让人叹为观止的地步。”

    看着眼镜瞪圆的风修,邢天戚又道:“这个没什么技巧,你现在打通了一百零七个隐穴,回去找棵树击打一千次就能做到。练完来找我,我再教你下一步。”

    “哦,知道了前辈。”风修摸了摸鼻子答应着

    邢天戚又吩咐一句:“对了,回去找一把趁手的武器,过一阵子能用的上,最好是刀,这个整个中原我最在行。”

    “嗯,但是前辈我要练枪。”这回风修没有满口答应,因为他确实喜欢长枪,说不出的喜欢。

    邢天戚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指着风修鼻子骂道:“你傻吧,没听过月剑年刀一辈子枪吗?这么难练你决斗的时候肯定用不出手。”

    “好吧,好有道理,但我还是要练枪,实在不行我就跟那小子肉搏吧。”风修挠头嘀咕道。

    邢天戚招牌动作,一挥袖袍转过身。“滚,快在我眼前消失,跟你生不起气。”

    风修退了几步,弱弱道:“前辈我先回去了,再来一定把这顿好吃的给您补上。”说完就风修就急匆匆的往城里跑,此时风修没有察觉到自己的双脚已经不时的离地,好似御风而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