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质问
顾北站在经理豪华办公室的桌子前，把头一天登记的房屋资料给了她。
这女人正在想事情，没有搭理顾北的意思，顾北占了一会儿，酝酿好了气势，沉声说道：“灭经理，事情难道不打算给我一个解释吗？”
顾北一时紧张，直接把灭绝师太的外号给喊了出来，顿时气势一弱，有点想笑。想要改口，却发现灭绝叫得久了，完全忘记了她本来姓什么。于是气势汹汹的顾北，尴尬了。
女经理一皱眉：“你特么失心疯了？我有什么事情好向你解释的，你什么时候升职成了我上司我怎么不知道，我得跟你汇报工作是怎么的。我一个月三千五的底薪招来一个白眼狼啊这是。不是你那学历是假的是吧？伪造的吧？花了多少钱？你特么连个聂字都不认识？这特么的读“灭”吗这字？”
顾北拿起手机打开短信往她桌子上一扔，说：“你自己看看”。
聂经理拿起手机来看了半天不明所以，说：“这手机怎么了？又不是我的。”
顾北给她指出她发给他的地址，聂经理终于看出了不同，抬起头来以一种崩溃式的无语拿起手机来对顾北说：“你特么的胆子这么大来找我的茬儿就是这一个错字给的你力量？”
顾北冷哼了一声，说：“如果这是一个意外，那我为什么会在隧口站遇到林金连？”
聂经理理了一下思路，回忆了一下这个名字，终于对上了一个人的脸，心里一咯噔，说道：“走错路遇到熟人这件事是有多奇怪我真是不太理解你的脑回路。”
顾北：“别给我打哈哈，我可什么都知道了，她跟你之间的交易，你自己心里还不清楚吗？需要我给你提示？就在这个屋子里，那可是一整箱的钱啊，不太容易忘记吧？”
聂经理收起了脸上的丰富表情，恢复了平时的面瘫，说：“什么钱，说话可是要讲证据的”。
顾北：“公司的人这么多，你为什么偏偏让我去陪她看那房子？”
经理：“你是新人啊，不欺负你欺负谁？”
顾北竟然无言以对，说：“那邪神像挺好卖的吧？你们做的事情，我一清二楚，你难道不敢承认吗？”
经理并没有因此而失了分寸，说：“一尊雕像而已，能有什么不妥，不过是个摆件罢了。至于你说的是什么事情，我自然是猜不到，只能请你明示了”。
顾北想起那林金连那天早上接电话时漏出的几个词，有了一个大概的猜测，不妨诈她一诈，说：“不如你先说一说你把我的命卖给她收了多少钱，或者说一说你到底帮她害过多少人。”
聂经理声色一沉，说：“你怎么知道的这些事情？”
顾北：“自然是林金连告诉我的”。
聂经理身上肥肉一抖，笑道：“哈，她跟你都说什么了，疯女人的话可是信不得”。
顾北：“她疯的时候自然不可信，但这可是她死后说的呢。我认为可信度十分的高。”
聂经理终于绷不住了，神色慌张起来，说：“这可不关我事，是她咎由自取”。
顾北：“说罢，这能瞒得住吗？这世上虽然高人不多，不巧，我还是识得几个的。”
聂经理陷到转椅中，沉默了十来秒钟，说：“那房子的房东听说是个高人，与我们老总有些情意在，要来我这出租房子是给我脸了，我得兜着，哪怕明知道这房子有问题。”聂经理深呼吸了几下接着说：“他跟我说，要是有人专程来求租鬼屋，就把这房子租给他。我当时想着这就是胡扯，怎么可能会有人来中介公司专程租鬼屋，这房子放在这租不出去也罢了，我也没想着往出租。”
顾北：“那是怎么到我手里的呢？”
聂经理摆摆手，示意他往下听，说：“谁知没过几天还真有人来找我，明明白白提出要租一间鬼屋。我当时心中惊骇，想起了那位的嘱托，不敢怠慢，就租了。谁曾想那户人家不久就全部死于意外，就连跟着去看房的实习生都失踪了。我不敢租这房，准备将它闲置，后来有人又向我提出要租，我就拒绝了。谁知，在我拒绝的第二天我就撞鬼了，身边飘着那个失踪的实习生，我走哪他跟哪。我一闭眼他就趴在我床边头冲着我的脸吸气。我请了很多道上的人，念经做法都丝毫没有用处。我去看心理医生，却看见他将医生一巴掌扇到了地上，吓得那大夫办公室都不要了，夺门而出。后来那房子的房东警告了我，给了我一个雕像，我才结束这种提心吊胆的生活。自此我也不敢让人去陪客户看房了，都是直接给了钥匙。那林金连，不知为什么点了名要让你去，我一开始是不同意的，但她说那是房东的意思，请恕我不敢拒绝。我还从人手里买了一瓶圣水，据说能保平安，我可一点没留，全给你倒工位上了。”
顾北：“那为什后来又不让我管了”？
聂经理一笑，说：“那就得问你了，房东说了让我把你留着，不惜花重金为你找了一个替死鬼。”
顾北心里膈应，不知道这房东要干什么，也不信这聂经理所说的话，他接着问：“你为什么要把邪神像卖给她？”
聂经理说：“什么邪神不邪神的我不知道，我只知道这雕像救了我的命，因为我听说她儿子生病烧成了智障，她已经很惨我不忍心将她推进火坑。我把雕像卖给她，是觉得这个可以保护我，也许也能保护她。”
顾北：“你说她是咎由自取。”
聂经理有些激动，说：“她丧尽天良，我后来问她为什么要租一间鬼屋，她看在我卖给她金身雕像的面子上，亦或是认为我是同道中人，她告诉我，要想方法灵，赚钱多，就要祭纯洁的生魂。我问她何为纯洁，她讲是幼儿的灵魂，她那傻儿子的灵魂，最是纯洁不过，但始终比不上刚出生的婴儿。”
顾北：“即便是这样，你明知她图谋不轨，还是让我去那鬼屋陪了她两晚，你就忍心将我推入火坑？”
聂经理一时语塞，慌忙说道：“我以为她只对幼儿的灵魂感兴趣，再者说你与那房东关系或许不一般，能逃过一劫。你看，你这不是什么事都没有吗？”
顾北冷笑道：“真以为我是傻的，你要是认为我与你那可怕的房东有什么关系的话，你还会有胆子主动打电话联系我，还一骂就是半小时？你不怕我给你穿小鞋？”
聂经理一噎，慌而不乱，说：“我这人性格就是这样，有对不住的地方，还望海涵”。
顾北心说这人说谎还真是一把好手，说：“你说的我都不信，你就说你为什要让我去隧口站找林金连”。
聂经理慌忙说：“我说的句句是实话，从道理上来讲，我要想引你去，我直接发隧口站的地址就好了，为什么要用打错一个字这样没把握的方法呢？你要是没有去，或者走错了，我不是白算计了？再说了，我为什么要引你去找她？好给你机会让你来质问我吗？”
顾北：“因为你根本就没打算让我活着回来”。
聂经理：“天大的冤枉，我若是如你说的这般，那我如何去找一个恰好住在道口路31号的人来圆谎呢？你若死了，一切消散，我不必多此一举。”
顾北能感受到这人的话，漏洞百出。且不说她所说的“刚出生的婴儿”和“点名要顾北”这两点需求天差地别，那工位上的水，据小张哥说，经理是端着一个金色香炉给他倒的，这炉跟瓶相差甚远，相信小张哥不会搞混。却又知道恐怕是问不出什么了，如今好歹问出了一个房东的存在，倒不如静观其变，看看这房东到底想用他来干什么。既然他这块肥肉人人都想来咬一口，那就得让这些人知道这肉不是那么好吃的。
看着顾北沉默不语，聂经理认为他是相信了自己是说辞，松了一口气，说：“我也知道我确实对不住你，所以才给你加了薪，你这工资在全公司绝对是独一份儿。既然今天说开了，那我给你发工资就当时补偿，你的上班时间你可以随意安排，愿意来就来，不来也照发不误。”
顾北心中冷笑，想着不要白不要，还能方便他调查那所谓的房东，顾北想起他再也不用四处陪人看房感觉还是挺好的。
聂经理看到顾北笑了，放下心来，认为顾北对这样的安排非常满意，而实际上，顾北也的确非常满意。
聂经理松口气之余有些咬牙切齿，毕竟当一块肥肉变成了烫手山芋，这感觉真是不美妙的很。
这女人正在想事情，没有搭理顾北的意思，顾北占了一会儿，酝酿好了气势，沉声说道：“灭经理，事情难道不打算给我一个解释吗？”
顾北一时紧张，直接把灭绝师太的外号给喊了出来，顿时气势一弱，有点想笑。想要改口，却发现灭绝叫得久了，完全忘记了她本来姓什么。于是气势汹汹的顾北，尴尬了。
女经理一皱眉：“你特么失心疯了？我有什么事情好向你解释的，你什么时候升职成了我上司我怎么不知道，我得跟你汇报工作是怎么的。我一个月三千五的底薪招来一个白眼狼啊这是。不是你那学历是假的是吧？伪造的吧？花了多少钱？你特么连个聂字都不认识？这特么的读“灭”吗这字？”
顾北拿起手机打开短信往她桌子上一扔，说：“你自己看看”。
聂经理拿起手机来看了半天不明所以，说：“这手机怎么了？又不是我的。”
顾北给她指出她发给他的地址，聂经理终于看出了不同，抬起头来以一种崩溃式的无语拿起手机来对顾北说：“你特么的胆子这么大来找我的茬儿就是这一个错字给的你力量？”
顾北冷哼了一声，说：“如果这是一个意外，那我为什么会在隧口站遇到林金连？”
聂经理理了一下思路，回忆了一下这个名字，终于对上了一个人的脸，心里一咯噔，说道：“走错路遇到熟人这件事是有多奇怪我真是不太理解你的脑回路。”
顾北：“别给我打哈哈，我可什么都知道了，她跟你之间的交易，你自己心里还不清楚吗？需要我给你提示？就在这个屋子里，那可是一整箱的钱啊，不太容易忘记吧？”
聂经理收起了脸上的丰富表情，恢复了平时的面瘫，说：“什么钱，说话可是要讲证据的”。
顾北：“公司的人这么多，你为什么偏偏让我去陪她看那房子？”
经理：“你是新人啊，不欺负你欺负谁？”
顾北竟然无言以对，说：“那邪神像挺好卖的吧？你们做的事情，我一清二楚，你难道不敢承认吗？”
经理并没有因此而失了分寸，说：“一尊雕像而已，能有什么不妥，不过是个摆件罢了。至于你说的是什么事情，我自然是猜不到，只能请你明示了”。
顾北想起那林金连那天早上接电话时漏出的几个词，有了一个大概的猜测，不妨诈她一诈，说：“不如你先说一说你把我的命卖给她收了多少钱，或者说一说你到底帮她害过多少人。”
聂经理声色一沉，说：“你怎么知道的这些事情？”
顾北：“自然是林金连告诉我的”。
聂经理身上肥肉一抖，笑道：“哈，她跟你都说什么了，疯女人的话可是信不得”。
顾北：“她疯的时候自然不可信，但这可是她死后说的呢。我认为可信度十分的高。”
聂经理终于绷不住了，神色慌张起来，说：“这可不关我事，是她咎由自取”。
顾北：“说罢，这能瞒得住吗？这世上虽然高人不多，不巧，我还是识得几个的。”
聂经理陷到转椅中，沉默了十来秒钟，说：“那房子的房东听说是个高人，与我们老总有些情意在，要来我这出租房子是给我脸了，我得兜着，哪怕明知道这房子有问题。”聂经理深呼吸了几下接着说：“他跟我说，要是有人专程来求租鬼屋，就把这房子租给他。我当时想着这就是胡扯，怎么可能会有人来中介公司专程租鬼屋，这房子放在这租不出去也罢了，我也没想着往出租。”
顾北：“那是怎么到我手里的呢？”
聂经理摆摆手，示意他往下听，说：“谁知没过几天还真有人来找我，明明白白提出要租一间鬼屋。我当时心中惊骇，想起了那位的嘱托，不敢怠慢，就租了。谁曾想那户人家不久就全部死于意外，就连跟着去看房的实习生都失踪了。我不敢租这房，准备将它闲置，后来有人又向我提出要租，我就拒绝了。谁知，在我拒绝的第二天我就撞鬼了，身边飘着那个失踪的实习生，我走哪他跟哪。我一闭眼他就趴在我床边头冲着我的脸吸气。我请了很多道上的人，念经做法都丝毫没有用处。我去看心理医生，却看见他将医生一巴掌扇到了地上，吓得那大夫办公室都不要了，夺门而出。后来那房子的房东警告了我，给了我一个雕像，我才结束这种提心吊胆的生活。自此我也不敢让人去陪客户看房了，都是直接给了钥匙。那林金连，不知为什么点了名要让你去，我一开始是不同意的，但她说那是房东的意思，请恕我不敢拒绝。我还从人手里买了一瓶圣水，据说能保平安，我可一点没留，全给你倒工位上了。”
顾北：“那为什后来又不让我管了”？
聂经理一笑，说：“那就得问你了，房东说了让我把你留着，不惜花重金为你找了一个替死鬼。”
顾北心里膈应，不知道这房东要干什么，也不信这聂经理所说的话，他接着问：“你为什么要把邪神像卖给她？”
聂经理说：“什么邪神不邪神的我不知道，我只知道这雕像救了我的命，因为我听说她儿子生病烧成了智障，她已经很惨我不忍心将她推进火坑。我把雕像卖给她，是觉得这个可以保护我，也许也能保护她。”
顾北：“你说她是咎由自取。”
聂经理有些激动，说：“她丧尽天良，我后来问她为什么要租一间鬼屋，她看在我卖给她金身雕像的面子上，亦或是认为我是同道中人，她告诉我，要想方法灵，赚钱多，就要祭纯洁的生魂。我问她何为纯洁，她讲是幼儿的灵魂，她那傻儿子的灵魂，最是纯洁不过，但始终比不上刚出生的婴儿。”
顾北：“即便是这样，你明知她图谋不轨，还是让我去那鬼屋陪了她两晚，你就忍心将我推入火坑？”
聂经理一时语塞，慌忙说道：“我以为她只对幼儿的灵魂感兴趣，再者说你与那房东关系或许不一般，能逃过一劫。你看，你这不是什么事都没有吗？”
顾北冷笑道：“真以为我是傻的，你要是认为我与你那可怕的房东有什么关系的话，你还会有胆子主动打电话联系我，还一骂就是半小时？你不怕我给你穿小鞋？”
聂经理一噎，慌而不乱，说：“我这人性格就是这样，有对不住的地方，还望海涵”。
顾北心说这人说谎还真是一把好手，说：“你说的我都不信，你就说你为什要让我去隧口站找林金连”。
聂经理慌忙说：“我说的句句是实话，从道理上来讲，我要想引你去，我直接发隧口站的地址就好了，为什么要用打错一个字这样没把握的方法呢？你要是没有去，或者走错了，我不是白算计了？再说了，我为什么要引你去找她？好给你机会让你来质问我吗？”
顾北：“因为你根本就没打算让我活着回来”。
聂经理：“天大的冤枉，我若是如你说的这般，那我如何去找一个恰好住在道口路31号的人来圆谎呢？你若死了，一切消散，我不必多此一举。”
顾北能感受到这人的话，漏洞百出。且不说她所说的“刚出生的婴儿”和“点名要顾北”这两点需求天差地别，那工位上的水，据小张哥说，经理是端着一个金色香炉给他倒的，这炉跟瓶相差甚远，相信小张哥不会搞混。却又知道恐怕是问不出什么了，如今好歹问出了一个房东的存在，倒不如静观其变，看看这房东到底想用他来干什么。既然他这块肥肉人人都想来咬一口，那就得让这些人知道这肉不是那么好吃的。
看着顾北沉默不语，聂经理认为他是相信了自己是说辞，松了一口气，说：“我也知道我确实对不住你，所以才给你加了薪，你这工资在全公司绝对是独一份儿。既然今天说开了，那我给你发工资就当时补偿，你的上班时间你可以随意安排，愿意来就来，不来也照发不误。”
顾北心中冷笑，想着不要白不要，还能方便他调查那所谓的房东，顾北想起他再也不用四处陪人看房感觉还是挺好的。
聂经理看到顾北笑了，放下心来，认为顾北对这样的安排非常满意，而实际上，顾北也的确非常满意。
聂经理松口气之余有些咬牙切齿，毕竟当一块肥肉变成了烫手山芋，这感觉真是不美妙的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