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 抉择
焦天成、杜英素和朴飞三人，坐在包子铺的餐桌之前，一边喝着酒一边放开心扉地闲聊，等酒喝到酣处之时，什么掏心窝子的话也都开始往外倾诉。
特别是朴飞，等他那张俊脸喝得似那成片的熟透了的红高粱一般时，就连尘封心底多年的隐密往事，也在那醇厚美酒的促动之下，从他那凝重的面色和痛苦的神情之中隐隐地透露了出来。
他的这些反常举动和表情的微妙变化，却早已被精明心细的焦天成捕捉到眼里，焦天成心中隐隐察觉到，朴飞的心里一定埋藏着不同寻常的心事，甚至是莫大的委曲。若不然，他不会有方才的举动和表情。想到这，他却不动声色地轻轻问了一句。
但他这一问却不打紧，恰好触动了隐埋在朴飞心中八年的秘密，那是他深埋在他心底的一种揪心的痛，是他多年以来未曾痊愈一块伤疤。
然而，就在焦天成的这一淡淡的追问之下，朴飞却终于倒出了他那压抑在心底多年的冤屈。
八年前的一天，恰值天真浪漫之龄的朴飞，正在乌峰山山坡上的一片小树林中，追随着那到处翩翩翩飞舞的蝴蝶嬉戏，而远处的山坡下，他的父母正在绿油油的麦田里锄着田间的野草，炎炎的烈日早已使得他们汗流浃背，硕大的汗珠不时地从他们的面颊之上流了下来，滴滴撒落到田间的麦苗之上和那干旱的大地之中。
突然，山坡下方的山道上，却传来了一阵急促的马蹄声，伴随着阵阵战马的嘶鸣和呜呀乱叫的喊叫声，一队金兵正沿着蜿蜒曲折的盘山小道急驰而来。
当这队金兵忽然发现了山坡上有人时，七八个手持长枪的金兵，便竟直朝山坡上奔来。有三四个金兵上来便双手撕扯着他父亲的衣服往山下拖拽，他们要拉他去为他们做苦力。
而其它的几个金兵却抱住他的母亲准备往山下走去，她拼命地挣扎，一口咬住了死死拽着的一个金兵的胳膊，然后挣脱了便往他丈夫的身边跑去，可那被咬的畜牲却恼羞成怒，回过身追了上来，一枪便将她刺倒在血泊之中。
此时正在和金兵撕扯着的朴飞的父亲，看到自己的妻子已然惨遭毒手，便拼了命地挣脱开金兵的撕扯，一把夺过金兵手中的枪，转身便一路奔跑着向杀害自己妻子的那畜牲刺了过去。
然而，一个老实巴交的平民百姓，平日里只会跟这些土地打交道，却哪里是他们的对手，转眼间，便被那些兽性大发的禽兽们给杀死了。
鲜血瞬时间便染红了成片的麦田，当时的凄惨之状，让人目不忍睹。
正在林中玩耍的朴飞被眼前这突如其来的一幕吓呆了，当他回过神来正欲叫喊着奔下山坡时，突然，身后一只有力的大手却将他的小嘴死死地捂住了。悲痛欲绝的朴飞，紧紧地咬住嘴唇，鲜血一时间便从他的嘴角流了出来，他的眼泪却也止不住地从他那稚嫩的脸庞之上往下滚落，一直滴落到脚下的草地之中。
救下他的那人是那乌峰山山中的一位修身道长，在武功和修为方面有着极高的造诣。当时的朴飞怀着满腔的怒火，几次欲冲下山坡去跟那些杀害他父母的金兵拼命，都被那老道长给拦了下来。
那道长法号虚缈，长期隐居山中净身修炼，但是来去无踪，并非长期隐居乌峰山中，而是时常外出云游，或云游至其它山中净修。那道长看上去一身仙风道骨的风范，人显得更是精神矍铄，神采奕奕。
后来，那老道长便开始教他功夫。
平日里，那道长很少说话，但待人却也真诚。时间一长，朴飞便和他建立了深厚的感情，并形同父子一般。
一晃八年的时间已经过去了，老道长见他渐已长大，且功夫已然厚实异常，便嘱咐他一番让他下山。于是，朴飞辞别了师傅，来到了这集市之中，适逢那包子铺老掌柜的正缺人手，便到了他的店里当起了伙计。
焦天成听到朴飞的身世如此凄惨，身负如此深重的血海深仇。他的这些深仇大恨，却竟也如自己一般，他内心里对朴飞的那种兄弟之情更是拉近了不少。
“没想到朴兄的仇恨也几如兄弟我一般，这可真是老天无眼，竟使如此多的无辜之人遭此无妄之灾，这般金贼所造下的罪孽竟是如此深重。”焦天成听了朴飞的诉说，心中立时显得异常地激动，又不禁怒火中烧。
“朴兄以后可有什么打算，莫非想在这店铺之中一直待下去不成？”焦天成这一句也正说中了朴飞的心思，这也是他日日夜夜所想的，是他所苦苦思索的一个问题。
坐在一边的杜英素方才听到朴飞的诉说，也禁不住一阵地激动起来，原来，朴飞哥竟是和自己跟天成哥一般，有着同样的血海深仇，“真没想到朴飞哥却也背负着如此深重的血海之仇，这些该杀的金贼，他们的良心当真都被狗吃了，如此的狠毒，如此地没有人性。朴飞哥，要不，你就来到元帅的营中吧，这也好给你逝去的父母报仇血恨。”
杜英素说着，双眼禁不住变得一片湿红，银牙紧紧地咬住小小的嘴唇，一双紧紧握着的小拳头，却也如同注入了无穷的力量，要将那些金兵一个个揍得跪地求饶，然后，再将他们一个个捏得粉碎。
“小英子说得也不无道理，如果这样一来，你我兄弟二人便可一起到得战场并肩作战，一块誓杀金贼，平日里，我们还可以一起研习武功。不知朴飞兄意下如何？”焦天成说完，一双明澈的俊目不禁定定地望着朴飞，等着他眼前的这位年轻且一身功夫的侠士作出最后的选择。
“好！我也加入你们的队伍，去杀那些泯尽天良的金贼！”
朴飞终于为自己做出了最终的抉择。
于是，三个人辞别了包子铺的掌柜，焦天成则在集市上买了一匹好马交到朴飞的手中，然后一起策马奔向徒步山营寨而去。
特别是朴飞，等他那张俊脸喝得似那成片的熟透了的红高粱一般时，就连尘封心底多年的隐密往事，也在那醇厚美酒的促动之下，从他那凝重的面色和痛苦的神情之中隐隐地透露了出来。
他的这些反常举动和表情的微妙变化，却早已被精明心细的焦天成捕捉到眼里，焦天成心中隐隐察觉到，朴飞的心里一定埋藏着不同寻常的心事，甚至是莫大的委曲。若不然，他不会有方才的举动和表情。想到这，他却不动声色地轻轻问了一句。
但他这一问却不打紧，恰好触动了隐埋在朴飞心中八年的秘密，那是他深埋在他心底的一种揪心的痛，是他多年以来未曾痊愈一块伤疤。
然而，就在焦天成的这一淡淡的追问之下，朴飞却终于倒出了他那压抑在心底多年的冤屈。
八年前的一天，恰值天真浪漫之龄的朴飞，正在乌峰山山坡上的一片小树林中，追随着那到处翩翩翩飞舞的蝴蝶嬉戏，而远处的山坡下，他的父母正在绿油油的麦田里锄着田间的野草，炎炎的烈日早已使得他们汗流浃背，硕大的汗珠不时地从他们的面颊之上流了下来，滴滴撒落到田间的麦苗之上和那干旱的大地之中。
突然，山坡下方的山道上，却传来了一阵急促的马蹄声，伴随着阵阵战马的嘶鸣和呜呀乱叫的喊叫声，一队金兵正沿着蜿蜒曲折的盘山小道急驰而来。
当这队金兵忽然发现了山坡上有人时，七八个手持长枪的金兵，便竟直朝山坡上奔来。有三四个金兵上来便双手撕扯着他父亲的衣服往山下拖拽，他们要拉他去为他们做苦力。
而其它的几个金兵却抱住他的母亲准备往山下走去，她拼命地挣扎，一口咬住了死死拽着的一个金兵的胳膊，然后挣脱了便往他丈夫的身边跑去，可那被咬的畜牲却恼羞成怒，回过身追了上来，一枪便将她刺倒在血泊之中。
此时正在和金兵撕扯着的朴飞的父亲，看到自己的妻子已然惨遭毒手，便拼了命地挣脱开金兵的撕扯，一把夺过金兵手中的枪，转身便一路奔跑着向杀害自己妻子的那畜牲刺了过去。
然而，一个老实巴交的平民百姓，平日里只会跟这些土地打交道，却哪里是他们的对手，转眼间，便被那些兽性大发的禽兽们给杀死了。
鲜血瞬时间便染红了成片的麦田，当时的凄惨之状，让人目不忍睹。
正在林中玩耍的朴飞被眼前这突如其来的一幕吓呆了，当他回过神来正欲叫喊着奔下山坡时，突然，身后一只有力的大手却将他的小嘴死死地捂住了。悲痛欲绝的朴飞，紧紧地咬住嘴唇，鲜血一时间便从他的嘴角流了出来，他的眼泪却也止不住地从他那稚嫩的脸庞之上往下滚落，一直滴落到脚下的草地之中。
救下他的那人是那乌峰山山中的一位修身道长，在武功和修为方面有着极高的造诣。当时的朴飞怀着满腔的怒火，几次欲冲下山坡去跟那些杀害他父母的金兵拼命，都被那老道长给拦了下来。
那道长法号虚缈，长期隐居山中净身修炼，但是来去无踪，并非长期隐居乌峰山中，而是时常外出云游，或云游至其它山中净修。那道长看上去一身仙风道骨的风范，人显得更是精神矍铄，神采奕奕。
后来，那老道长便开始教他功夫。
平日里，那道长很少说话，但待人却也真诚。时间一长，朴飞便和他建立了深厚的感情，并形同父子一般。
一晃八年的时间已经过去了，老道长见他渐已长大，且功夫已然厚实异常，便嘱咐他一番让他下山。于是，朴飞辞别了师傅，来到了这集市之中，适逢那包子铺老掌柜的正缺人手，便到了他的店里当起了伙计。
焦天成听到朴飞的身世如此凄惨，身负如此深重的血海深仇。他的这些深仇大恨，却竟也如自己一般，他内心里对朴飞的那种兄弟之情更是拉近了不少。
“没想到朴兄的仇恨也几如兄弟我一般，这可真是老天无眼，竟使如此多的无辜之人遭此无妄之灾，这般金贼所造下的罪孽竟是如此深重。”焦天成听了朴飞的诉说，心中立时显得异常地激动，又不禁怒火中烧。
“朴兄以后可有什么打算，莫非想在这店铺之中一直待下去不成？”焦天成这一句也正说中了朴飞的心思，这也是他日日夜夜所想的，是他所苦苦思索的一个问题。
坐在一边的杜英素方才听到朴飞的诉说，也禁不住一阵地激动起来，原来，朴飞哥竟是和自己跟天成哥一般，有着同样的血海深仇，“真没想到朴飞哥却也背负着如此深重的血海之仇，这些该杀的金贼，他们的良心当真都被狗吃了，如此的狠毒，如此地没有人性。朴飞哥，要不，你就来到元帅的营中吧，这也好给你逝去的父母报仇血恨。”
杜英素说着，双眼禁不住变得一片湿红，银牙紧紧地咬住小小的嘴唇，一双紧紧握着的小拳头，却也如同注入了无穷的力量，要将那些金兵一个个揍得跪地求饶，然后，再将他们一个个捏得粉碎。
“小英子说得也不无道理，如果这样一来，你我兄弟二人便可一起到得战场并肩作战，一块誓杀金贼，平日里，我们还可以一起研习武功。不知朴飞兄意下如何？”焦天成说完，一双明澈的俊目不禁定定地望着朴飞，等着他眼前的这位年轻且一身功夫的侠士作出最后的选择。
“好！我也加入你们的队伍，去杀那些泯尽天良的金贼！”
朴飞终于为自己做出了最终的抉择。
于是，三个人辞别了包子铺的掌柜，焦天成则在集市上买了一匹好马交到朴飞的手中，然后一起策马奔向徒步山营寨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