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金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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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八章 祭父

    wed jan 13 15:59:08 cst 2016

    耶律斯徒眼看着自己所率的大队人马,一霎间便被那一阵阵的箭雨和漫天的飞石滚木,摧毁了多半。那些可怜的金兵,在他们的主帅率领下进入了这必死的境地,一时间便死的死,亡的亡,山谷之中真可谓哭声震天,血流成河,死尸遍野。

    而金兵大队人马后面那些被切断去路的人马,忽然看到这突然的变故,一时间直惊得目瞪口呆,惊得老半天回不拢嘴。心想,照这阵势,自己的主帅早已被那箭雨和滚石滚木葬送在这山谷之中,而自己本来就是北国的平头百姓,当初并不想远离故土来这异国他乡征战,只不过是身不由已而已。

    眼下他们见主帅已死,还在为自己没进入那死谷之中而感到庆幸呢,一看到眼前的情景,早就呀呀呼喊着往回奔逃而去。

    耶律斯徒眼见着大势已去,无力回天,只好在众将领的簇拥之下,一路向前奔走逃命。

    而在前面带路的札布坨,突见变故,这一惊也非同小可,心想在这等险地,自己的主帅肯定早就性命不保了,自己还待在这儿干什么呢?

    想到这,他用手中大刀的刀杆一磕胯下战马,战马受痛,驮着札布坨飞速向前冲去。

    走到半路,又听到一声炮响,四周到处传来一阵阵的喊杀声,直惊得札布坨五魂丢了四魂,拼了命的向前直奔。

    再他身后的那些个金兵金将,被趁势赶来的宋兵宋将,象切菜剁肉般一阵的砍杀,金兵几乎被消灭殆尽。

    札布坨正向前拼命奔逃,突然,迎面杀来一队骑兵。带头的是一员白袍小将,只见那小将手持一杆长枪,跨下一匹雪白的战马,英姿潇洒,好不威风。

    再说,焦天成山刚才一听到第二声炮响,便带领他的本部骑兵迅速的向北杀来。

    他在敌军阵中边战边四处找寻札布坨的踪迹。正在他四处搜寻之时,突然,他发现前面不远处,有一员金将正丢盔弃甲,一路策马奔逃而来。

    于是,他立即促马向前奔杀而去。

    札布坨正一心想着逃命,一路的狂奔,却猛的听到前面一声断喝,“哪里跑!”

    札布坨不禁大吃一惊,他立马抬头一看,见一员银袍小将已然杀到面前。

    但听这员小将声如宏钟,威风八面:“前面的贼将快快报上名来,本爷不杀无名之鬼!”

    札布坨平日里只有欺人骂人的份,哪里受过此等羞辱,顾时头一扬,张口便道:“本爷乃耶律斯徒元帅手下大将,札布坨是也!汝辈小贼,休得无礼!还不快快报名受死!”

    焦天成不听则罢,一听此话,顿时银牙咬得嘎嘎作响。只见他怒目圆睁,目眦尽裂,一字一句的说道:“我乃你祖宗焦天成是也!老贼,上溪村的事难道你这么快便忘了吗?祖宗我已在此等候你多时,快还我父命来!” 说罢挺枪向札布坨分心便刺。

    刚才听到有人提到上溪村,札布坨心中自是一惊。心想,自己这么多年一直索绕在心恶梦,这员年轻小将怎么知道呢?他仔细一想,心中知道不好,定是自己的仇家找上门来了。

    仔细端祥眼前这员白袍小将,但见他身材伟梧,浓眉大眼,鼻梁高挺,自己似曾在哪儿见过。

    他做梦都没想到,眼前的这员小将,正是十多年前,被他杀死的壮士焦泰宇的儿子?

    他思虑良久,猛的想起十几年前发生的那一幕,想起了那个十几年前被自己在上溪村,活活杀死的名叫焦泰宇的人。

    那个人的影子,至今还浮现在他的脑海之中,清晰可见,一想起便令人生畏。当年焦泰宇刚烈威猛的样子,一直都深深烙印在他的脑海里,使他一想起便心存余悸。

    他又抬眼仔细的端详了一下眼前的这员小将,简直又是一个活托托的焦泰宇。

    想到这些,看着眼前的这员威风无比且面带杀气的小将,札布坨的心里感到了前所未有的压力。这员小将身上所焕发出的那种威压,使得他一时透不过气来,他的心也从先前的目空一切、盛气凌人而一时间变得没有了底气。

    自己所范下的滔天罪行,到头来还得自己来抵,看来今天是躲不过了,他的心刹时间便凉了半截。

    札布坨心想:如今仇家已找上门来了,看来一场恶战是在所难免了,自己的这条老命今天还真不知能不能保得住。

    正当他在苦苦思良着的时候,那员白袍小将手中的大枪已然杀到了眼前。札布坨慌忙摆动手中的大刀,用力向外格挡。

    仇人见面,分外眼红。没容他多想,焦天成立时使展开韩家枪法,又一招“玉海神针”呼的一声,直刺向札布坨的面门。

    如今的焦天成已将韩家枪法练到了炉火纯青的地步,那速度那气势绝非他人能比。

    札布坨心下顿时一惊,连忙一招“披星挂月”用刀背奋力向右来磕刺来的一枪。焦天成左手向后回拉枪尾,右手向左猛力一推枪杆,还是那一招“力扫千军”。但此时的招式却更是力大沉稳、迅猛无敌,大枪呼挂着风声,直奔札布坨腰间扫去。

    札布坨也不亏是一员久经杀场的老将,只见身体急向马背后仰,一个“铁板桥”方避开了来枪,却险些被那大枪扫中,不禁惊出了一身的冷汗。

    心想:眼前这员小将,年纪虽轻,却如此补勇,万万不能小觑。刚才若非自己久经战场,经验丰富,早已中招,我须小心应对才是。

    于是,两人你来我往,一连大战了三十来个回合。

    焦天成的心里也在思量:看来这老贼还真有两下子,我得使出看家本领方能速战速决,取其性命。

    想到此,他枪身一拧,猛的一招“遍地生花”向札布坨刺去。

    但见焦天成催动手中的大枪,上下左右翻飞,瞬间即刺出了几十枪,札布坨顿觉眼前到处是缨花窜动,眼花缭乱,分不清到底哪是那真实的一枪。

    未等他想明白看清楚,但见焦天成紧接着又一招“追风摘月”,猛然间,“嗖”的一声,大枪带着风声直刺札布坨哽嗓咽喉。

    那札布坨还没弄明白怎么一回事,只听得“卟”的一声,枪头已从颈后透出。

    只见此时的札布坨双眼暴突,一股鲜血“唰”的一下从颈项之处,喷涌而出,路边的野草立时便被冲压了一大片,齐刷刷的倒了下去,地面上一片血色狼籍。

    焦天成回想起家父死时的惨状,心中顿觉悲愤万分。没等札布坨的尸体跌落马下,便又使展韩家枪法,“唰-唰-唰”转瞬时便刺出了数十枪,枪枪尽透,枪枪带恨。

    “卟”、“卟”、“卟”……,这数十枪透胸的点刺,直把札布坨的身体刺得似马蜂窝一般。

    这个恶贯满盈的禽兽,顿时象泄了气的皮球一般,死尸“扑通”一声,重重的跌落在路边的草丛之中。

    焦天成终于手刃杀父金贼,他“扑通”一声便跪在了地上,望着上溪村方向长声说道,“父亲,孩儿今天为您报仇了!”说着,眼泪便象断了线的珠子一般,“吧嗒”、“吧嗒”的滴落在了草地上。

    说罢,焦天成擦干眼泪,快速的挺身站起,并迅速的抽出腰间的佩刀,飞快的割下那贼人的首级提在左手,右手横挎长枪,双腿一夹胯下的白马,只见那战马抛起四蹄,箭一般向着上溪村的方向飞奔而去。

    他要用这颗曾嗜过无数中原人鲜血的贼首,祭奠自己屈死的家父,并把大败金兵的消息,告诉家父、外公、上溪村冤死的老少以及那些屈死在金兵刀枪下的亡灵。

    (全文完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