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铜魂
字体: 16 + -

Chapter 44 练习赛(六)

    fri feb 05 09:54:48 cst 2016

    chapter 44 练习赛(六)

    所谓练习赛,是发扬了中华民族比武切磋优良传统而促成的比赛。练习赛本着以武会友的精神,成为了各大高校之间磨练人才,切磋技艺的广阔舞台。

    一般情况下,练习赛都是在全国青铜系魂师大乱斗举行之前,由各校青年魂师在得到老师的许可下,自发前往与自己省份接壤的省份申请进行的。当然,正常来说,只要经过双方老师的许可,练习赛都能成功进行。

    可每次,在全国都如火如荼地进行着练习赛时,有两个学校是从来不曾参与的,其中一个便是云南科技大学——微生教授率领的青铜系。

    然而今天,一向不接受练习赛的云南科技大学青铜系,却迎来了第二场的练习比赛!

    “去吧,小寓。”微生教授的手贴着曹寓的后背,一把把他推上了练习场。

    “把昨天输的找回来。”坐在青铜系教室里的吴钺跟罗建伟撞了一下拳头。

    “啊,疼疼疼。”在两只拳头轻轻碰触的瞬间,吴钺尚未复原的拳头传递过来的疼痛疼得他直皱眉头。

    “知道疼以后就好好照顾你的拳头。”罗建伟昂扬着高大的身躯,自信满满地走上练习场。

    今天练习赛的两位主角,终于一起站到了战斗的舞台上。在众人的见证下,一场惊心动魄的战斗即将打响。

    然而在打响之前……“等等!”有人说了一句。“教授,为什么不是我上去比?四眼仔那家伙都不参加魂师大乱斗的!”技痒难耐的沈赤霄死死盯着微生教授,眼神之中满是期待。

    “别闹,是时候让小寓感受一下大乱斗的水准了,老是让他干后勤也难为他了。”微生教授把出现在他正前方的脑袋摁回到沈赤霄座位的正上方。

    “后勤就跟后勤去打练习赛啊,就像正式选手应该跟正式选手打一样。”沈赤霄边说边从腰间抽出“承影”。

    “承影”?当沈赤霄的剑出现在吴钺目光里的时候,吴钺的目光就没办法从“承影”身上移开了。没想到只在上课的ppt上看到过的,十大名剑之一的“承影”会出现在这种地方!

    “哼!”沈赤霄感受到了身后吴钺那炽热的目光。

    “收起来,快收起来,别再暴露了,你可是我们云南科技大学的秘密武器!”微生教授神色故作紧张。

    什么?秘密武器?我?有道理啊,没理由在这里给竞争对手看到我大云南秘密武器的威力啊!想到这里,沈赤霄心满意足地收起了自己的“承影”。

    “四眼仔,加油!”沈赤霄翘起二郎腿,朝着曹寓所在的地方卖力地挥手。

    切!练习赛上的曹寓对沈赤霄的加油声不屑一顾。后勤,要不是没人比我更适合后勤的工作,去年我就应该带领着学校的队伍登上魂师大乱斗的顶点了!而现在,我就要证明,我当正式选手的价值,要远大于作为后勤人员的价值!

    出鞘,静岳!

    呦,是吧好剑!在曹寓抽出静岳的刹那,罗建伟感受到利剑出销时,那股像山势一般扑压而来的沉重气魄。

    然而,我拥有的,是称霸山林的王者——猛虎的魂魄啊!“大山那,臣服在我的脚下吧!”罗建伟的两条手臂上,爬满了绿色的老虎花纹!

    ……

    刚才提到,在中国广袤的土地上,有两个学校是从不曾参与练习赛的。其中一个是坐落在彩云之南的云南科技大学,还有一个就是,从魂师大乱斗举办十年至今,从来都是立于不败之地的王者,全国各大省份青铜系的顶点——北京青铜军事大学!

    立于不败,便表示,在全国范围内,再没有哪一所学校能够得上,与之切磋进步的价值。既然没有价值,那便不需要再进行无聊到极点的练习比赛了。因为被称为魂师大乱斗的比赛本身,也是无聊到了极点呢!

    无聊,是啊。果然不是这里,就会很无聊呢!一个人,一长剑,败二守门弟子,再折三迂回长廊,终止步于此,头顶雕梁画栋,身前镶金朱门。

    破门,而入。门内雕龙座椅两列,太师大椅一张,大小香炉四鼎;墙上左右对联一副,怀素狂草一篇;顶上挂匾额一块,名曰:無為。

    “王者就是王者,一个学校搞得跟宫廷一样。”来人拄着剑,举目四顾。

    “谬赞。”太师椅上,坐着一名老者,雪白的头发,雪白的羊须,闭着眼,似在静养。“你来,何事?”老者端起手上的茶杯,浅饮了一口。

    “我是来打练习赛的!”来人直截了当。

    “我校从不……”老者眯起眼,一撇来者。“必然要比!”老者的眼瞬间睁大,睁大之后,他的眼便再舍不得闭上了。他看到了,看得入了迷,来人的手上,擎一长剑,光华流转,尊贵无双!

    纯钧!老者的贪婪的眼中跳出如此两个大字!

    纯钧,十大名剑之一。《越绝外传记宝剑》第十三:王取纯钧,薛烛闻之,忽如败。有顷,惧如悟。下阶而深惟,简衣而坐望之。手振拂扬,其华捽如芙蓉始出。观其釽,烂如列星之行;观其光,浑浑如水之溢於塘;观其断,巖巖如琐石;观其才,焕焕如冰释。(注)

    “开始!”老者一声令下,那浑厚激荡的声音,似一口洪钟,敲响了庭院里,两个对峙青年胸中,翻腾的热血!

    ……

    “不过如此。”不过十招,纯钧剑下,躺着一条血淋淋的手臂。“无趣,走了。”纯钧的主人跃上屋顶,飘然而去。

    “老师……”庭院里,老者身边的一个学生忍不住开口。

    “扶你五师兄下去。”老者吩咐开口的学生善后。“你怎么看?”老者转头看向另一个学生。

    “一人,敌不过。四人,便足够。”学生神情淡漠。

    “看来我们是占了大赛规则的便宜呢!哈哈哈……”老者捋着须,畅快地笑着……

    注:纯钧是一把尊贵无双之剑。春秋时期,一个风和日丽的午后,经过数年卧薪尝胆终于击败吴国的越王勾践,睡了一个甜美的午觉醒了过来,心情非常舒畅。饮了一壶上好的龙井新茶后,勾践兴致勃勃地派手下去找一个人。这个人就是薛烛。薛烛是秦国人,此时正在越国游历。薛烛虽然年纪轻轻,但却已经名动列国,被人称为天下第一相剑大师。不大一会儿,眉清目秀文质彬彬的薛烛就赶来了。宾主一番客套寒暄之后,就带着随从来到室外宽阔的露台之上。

    越王勾践酷爱刀剑,这个露台高达数丈,气势舒张,光线充沛,专门用来看剑赏刀。落座之后,勾践扫了一眼身边的薛烛,心想这个年轻人虽然年纪轻轻但却阅剑无数,一般刀剑肯定难入他的法眼,于是,勾践一开口就叫手下取来了自己颇为得意的两把宝剑:毫曹和巨阙。哪知,薛烛走马观花地看了一遍,随便地说了一句:“这两把剑都有缺点,毫曹光华散淡,巨阙质地趋粗,不能算宝剑。”说完他还在温暖的阳光里懒懒地打了一个哈欠。

    勾践颇感意外,觉得很没面子,他想了一想,一咬牙,俯在一个贴身侍从耳边吩咐了几句,过了一会儿,侍从率领几百个铁甲武士护送一把宝剑来到台下。薛烛感到好笑,问道:“大王这么兴师动众,拿来的是什么剑啊?”勾践对薛烛的态度有一丝不快,他没好气地吐出了两个字:“纯钧”。只听见“咣啷”一声,薛烛从座位上仰面摔倒,束发的金钗掉在地上,一头长发披散下来,面色突然凝住、呆滞。好大一会儿,才突然惊醒,只见他脚尖点地几个纵跃掠下台阶,来到剑前,深深一躬,然后又表情肃然地整理好自己的衣服,从侍者手中接过宝剑,小心翼翼地敲了几敲掂了几掂之后方才将剑从鞘中缓缓拔出。只见一团光华绽放而出宛如出水的芙蓉雍容而清冽,剑柄上的雕饰如星宿运行闪出深邃的光芒,剑身、阳光浑然一体象清水漫过池塘从容而舒缓,而剑刃就象壁立千丈的断崖崇高而巍峨……过了好久,薛烛才用颤抖的声音问道:“这就是纯钧吗?!”勾践点了点头:“是,”他得意地接着说道:“有人要用千匹骏马三处富乡两座大城来换这把宝剑,你看行吗?”薛烛连忙说道:“不能换。”勾践做作地皱了一下眉头问道:“为什么?你说说道理。”薛烛激动地大声对道:“因为这把剑是天人共铸的不二之作。为铸这把剑,千年赤堇山山破而出锡,万载若耶江江水干涸而出铜。铸剑之时,雷公打铁,雨娘淋水,蛟龙捧炉,天帝装炭。铸剑大师欧冶子承天之命呕心沥血与众神铸磨十载此剑方成。剑成之后,众神归天,赤堇山闭合如初,若耶江波涛再起,欧冶子也力尽神竭而亡,这把剑已成绝唱,区区骏马城池何足道哉……”勾践满意地频频点头:“说得有理,既是无价之宝,我就永远把它珍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