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六章：镜子里伸出的手（二）
哈...哈哈...
真是意外之中的“惊喜”啊。
我心里有一种很复杂的情绪，不知道是不是应该高兴。
恐惧吗...不，并不是恐惧。
我不着痕迹的把脸偏到镜书的方向——那里，平放在柜子上的《鉴为水》上，一只手正一点点的往前探去。
那只手像是涂了白粉一样，别说血色，就连肉色都没有，只有干枯的白色，手指上的指甲盖呈现灰白色，但是又不是传统意义上的灰指甲——总之，见到这么一只手，正常人脑子里想的应该都会是那些恐怖灵异电影中的片段。
我感觉我现在的面部表情很僵硬——不知道为什么，我现在不论做什么表情，只要是稍稍牵扯到脸颊上的肌肉，我便感觉那肌肉酸疼的厉害，好似被不知名的寒气所侵袭，冰凉冰凉——这房间内的温度不知道为何，仿佛下降了不少。
真是奇了怪。
这炎阳七月，晚上空调电扇不间断的季节，竟然还能有这种凉意？
我不禁浑身抖了抖。
只见那只手在伸出了一只前臂的距离后，忽然就停止住了。
我还想继续观察，却看见它慢慢的换了个方向，手腕旋转了一个角度，然后它的食指伸出来，指向我。
我心里一惊，大脑一片空白，整个人都觉得差点无法呼吸。
“该...该死...”
不，不是差点，是真的无法呼吸！
这一次即便我是瘫痪状态，我也开始浑身颤抖，因为这窒息感——我甚至觉得在这一刹那，我的那“髓线”又连接上了一般。
嘭。
我颤抖的幅度实在是太大了，轮椅在我的身体带动下左右摇晃，到最后终于是再保持平衡，翻倒下来。
“唔...唔唔...”
我想我的脸应该已经涨得通红，朝着那猪肝色进军，因为接下来的两分钟，没有一点空气通过我的口鼻，进入我的肺部。
我的视线开始变得模糊，眼前仿佛蒙上了一层水雾，不管我怎么样开合眼睛，那水雾始终挂在我的眼帘上。
“咯...”
我的脖子似乎被人狠狠的掐住，没有一点余地，哪怕我已经使出了自己最大的力气去
呼吸。
我的眼睛开始不自觉的往上翻，我知道我已经开始翻白眼了，这是我快要窒息而死的征兆。
我又...我又要...死了？
我...我不想死啊...
我不想死！
“啊——”
在最后的关头，我释放了自己所有的气力嘶吼出来，却不经意间发现，我的右手竟然恢复了感觉。
但是回复感觉又能怎么样...我心底惨笑一下，随后两眼一抹黑，一下子失去了知觉。
废材的我看来又要昏迷过去了...哎？等等...
“凌回！凌回！”
我若有若无的听见有人在喊我的名字，但是我不敢确定——因为窒息感，我的脑供血不足，导致了我的耳朵失聪。
双眼一黑，我的确是进入了那种窒息到快要死去的状态。但是，我的意识却一直都是清醒无比。没过几秒钟，我的眼前竟然又重新变得清明起来。
那种感觉很深刻，从朦朦胧胧的模糊到恢复完全的清晰光明，只是区区的几秒钟。
这就相当于，我以清晰的意识经历了一次人的昏迷过程——也可以说是睡梦过程。从清醒到无意识，再从无意识到清醒，我以数十倍的倍率快进了这一过程。
“咳咳...咳哈...”
我猛然坐起，大口的咳嗽，喘着粗气。
肺部并没有那种憋爆炸或者是火辣辣的痛感，只剩下一种无力的抽搐，感觉它在痉挛。
我的视野很清晰，但是我听不见声音，直到过了好几秒后，终于，耳朵里出现了些许的杂音，耳朵这才一点一点的恢复了听觉。
“凌回！凌回你感觉怎么样了！”
这时我才看见，江簇正蹲在我的身边神色慌张的看着我。
“咳...咳...江簇...你醒了啊...咳咳！”
咳嗽十分剧烈的我，下意识的用手去捂住嘴，结果一个趔趄，整个人又往侧边仰倒。
——是了，我刚刚不晓得为什么，右手竟然神奇般的恢复了行动力，刚刚一下子坐起来也是依靠右手的支撑做到的。现在这么一捂嘴，结果可想而知。
江簇反应迅速，一把将我揽住。
“你怎么...感觉浑身软绵绵的，一点力气也没有？”
我又咳嗽几声，随后苦笑着伸出右手在他眼前摆了摆，道：“我瘫了，现在就只剩下这哥们可以用了，还是刚刚才修好的。”
说着，我心里忽然闪过一种怪异的感觉，连忙右手推开江簇，朝着那镜书的方向看去。
...那手，没了。
“没了...”
我嘴里嘀咕着，脑子里还在想着那从镜子里突然伸出来，指向我的手。
“刚才...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江簇，告诉我...”
一阵阵的眩晕感不断的冲击着我的意识，我知道这是窒息过后的后劲，没办法，只得用手使劲的捂住脑袋，到最后，揪下一把头发。
江簇犹豫的张张嘴，没出声。
“凌回，我们是不是，都应该好好休息一阵了...”
“妈的！我说了，不许拦着我，否则休怪我不留情面！这事儿我非得查清楚不可！”
江簇往日的果断狠辣不复在，而今这般儿女姿态让我心里没来由的一阵烦躁，顿时吼出了声。
我低头看着自己指缝间的头发，发现里面出现了不少白丝。
“江簇，你应该也明白，如果查清楚了这些事情，你很有可能再见到悦儿，”我冷眼看着他，“当初要不是因为你，悦儿也不会就那么...”
“别说了！”
江簇也突然咆哮起来。
他红着眼瞪着我，浑身颤抖个不停，眼眶里似乎有泪水在打转。
“悦儿...我知道是我对她不起...我也没想过，竟然还能有重新看见她、向她道歉的这么一个机会...如果是别的条件，就算是让我死，我也绝对不会皱一下眉头...”
“但是！这牵扯到你们了啊！”
说到这里，江簇的情绪忽然更加激动，
“凌回！我现在拥有的不多了！我不想看见你们任何一个再有什么损失，我不能看着你们像悦儿那样消失在我面前！”
“你问我为什么拦着你？好，我告诉你...”
“因为...我一醒来，就看见你躺在地上...”
“你的手掐着你自己的脖子！”
真是意外之中的“惊喜”啊。
我心里有一种很复杂的情绪，不知道是不是应该高兴。
恐惧吗...不，并不是恐惧。
我不着痕迹的把脸偏到镜书的方向——那里，平放在柜子上的《鉴为水》上，一只手正一点点的往前探去。
那只手像是涂了白粉一样，别说血色，就连肉色都没有，只有干枯的白色，手指上的指甲盖呈现灰白色，但是又不是传统意义上的灰指甲——总之，见到这么一只手，正常人脑子里想的应该都会是那些恐怖灵异电影中的片段。
我感觉我现在的面部表情很僵硬——不知道为什么，我现在不论做什么表情，只要是稍稍牵扯到脸颊上的肌肉，我便感觉那肌肉酸疼的厉害，好似被不知名的寒气所侵袭，冰凉冰凉——这房间内的温度不知道为何，仿佛下降了不少。
真是奇了怪。
这炎阳七月，晚上空调电扇不间断的季节，竟然还能有这种凉意？
我不禁浑身抖了抖。
只见那只手在伸出了一只前臂的距离后，忽然就停止住了。
我还想继续观察，却看见它慢慢的换了个方向，手腕旋转了一个角度，然后它的食指伸出来，指向我。
我心里一惊，大脑一片空白，整个人都觉得差点无法呼吸。
“该...该死...”
不，不是差点，是真的无法呼吸！
这一次即便我是瘫痪状态，我也开始浑身颤抖，因为这窒息感——我甚至觉得在这一刹那，我的那“髓线”又连接上了一般。
嘭。
我颤抖的幅度实在是太大了，轮椅在我的身体带动下左右摇晃，到最后终于是再保持平衡，翻倒下来。
“唔...唔唔...”
我想我的脸应该已经涨得通红，朝着那猪肝色进军，因为接下来的两分钟，没有一点空气通过我的口鼻，进入我的肺部。
我的视线开始变得模糊，眼前仿佛蒙上了一层水雾，不管我怎么样开合眼睛，那水雾始终挂在我的眼帘上。
“咯...”
我的脖子似乎被人狠狠的掐住，没有一点余地，哪怕我已经使出了自己最大的力气去
呼吸。
我的眼睛开始不自觉的往上翻，我知道我已经开始翻白眼了，这是我快要窒息而死的征兆。
我又...我又要...死了？
我...我不想死啊...
我不想死！
“啊——”
在最后的关头，我释放了自己所有的气力嘶吼出来，却不经意间发现，我的右手竟然恢复了感觉。
但是回复感觉又能怎么样...我心底惨笑一下，随后两眼一抹黑，一下子失去了知觉。
废材的我看来又要昏迷过去了...哎？等等...
“凌回！凌回！”
我若有若无的听见有人在喊我的名字，但是我不敢确定——因为窒息感，我的脑供血不足，导致了我的耳朵失聪。
双眼一黑，我的确是进入了那种窒息到快要死去的状态。但是，我的意识却一直都是清醒无比。没过几秒钟，我的眼前竟然又重新变得清明起来。
那种感觉很深刻，从朦朦胧胧的模糊到恢复完全的清晰光明，只是区区的几秒钟。
这就相当于，我以清晰的意识经历了一次人的昏迷过程——也可以说是睡梦过程。从清醒到无意识，再从无意识到清醒，我以数十倍的倍率快进了这一过程。
“咳咳...咳哈...”
我猛然坐起，大口的咳嗽，喘着粗气。
肺部并没有那种憋爆炸或者是火辣辣的痛感，只剩下一种无力的抽搐，感觉它在痉挛。
我的视野很清晰，但是我听不见声音，直到过了好几秒后，终于，耳朵里出现了些许的杂音，耳朵这才一点一点的恢复了听觉。
“凌回！凌回你感觉怎么样了！”
这时我才看见，江簇正蹲在我的身边神色慌张的看着我。
“咳...咳...江簇...你醒了啊...咳咳！”
咳嗽十分剧烈的我，下意识的用手去捂住嘴，结果一个趔趄，整个人又往侧边仰倒。
——是了，我刚刚不晓得为什么，右手竟然神奇般的恢复了行动力，刚刚一下子坐起来也是依靠右手的支撑做到的。现在这么一捂嘴，结果可想而知。
江簇反应迅速，一把将我揽住。
“你怎么...感觉浑身软绵绵的，一点力气也没有？”
我又咳嗽几声，随后苦笑着伸出右手在他眼前摆了摆，道：“我瘫了，现在就只剩下这哥们可以用了，还是刚刚才修好的。”
说着，我心里忽然闪过一种怪异的感觉，连忙右手推开江簇，朝着那镜书的方向看去。
...那手，没了。
“没了...”
我嘴里嘀咕着，脑子里还在想着那从镜子里突然伸出来，指向我的手。
“刚才...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江簇，告诉我...”
一阵阵的眩晕感不断的冲击着我的意识，我知道这是窒息过后的后劲，没办法，只得用手使劲的捂住脑袋，到最后，揪下一把头发。
江簇犹豫的张张嘴，没出声。
“凌回，我们是不是，都应该好好休息一阵了...”
“妈的！我说了，不许拦着我，否则休怪我不留情面！这事儿我非得查清楚不可！”
江簇往日的果断狠辣不复在，而今这般儿女姿态让我心里没来由的一阵烦躁，顿时吼出了声。
我低头看着自己指缝间的头发，发现里面出现了不少白丝。
“江簇，你应该也明白，如果查清楚了这些事情，你很有可能再见到悦儿，”我冷眼看着他，“当初要不是因为你，悦儿也不会就那么...”
“别说了！”
江簇也突然咆哮起来。
他红着眼瞪着我，浑身颤抖个不停，眼眶里似乎有泪水在打转。
“悦儿...我知道是我对她不起...我也没想过，竟然还能有重新看见她、向她道歉的这么一个机会...如果是别的条件，就算是让我死，我也绝对不会皱一下眉头...”
“但是！这牵扯到你们了啊！”
说到这里，江簇的情绪忽然更加激动，
“凌回！我现在拥有的不多了！我不想看见你们任何一个再有什么损失，我不能看着你们像悦儿那样消失在我面前！”
“你问我为什么拦着你？好，我告诉你...”
“因为...我一醒来，就看见你躺在地上...”
“你的手掐着你自己的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