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章 掌控一切
费摘吃得很欢，完全忘乎所以。
好像什么碰了他一下。
他不管那么多，又抓起一大块肉，就往嘴里塞。
“费摘……”
他好像听见有人在叫他的名字。
他管不了那么多，他有种感觉，如果他现在不继续进食肉类，他就会被他自己消化掉。
他又感觉什么东西轻轻拽住了他的胳膊。
然后，一只好看的手映入眼帘。
这只手他好像在什么地方看到过。
不过，想不起来了。
他只看到这只手朝他面前的肉伸去。
几乎是本能的判断，他意识到他的肉要被抢。
所以，他推开了那只手。
“喂，清醒点。”
是刚刚叫他名字的声音。
熟悉的声音，可他的大脑根本不想拿出哪怕半个神经元来分析声音属于谁。
他完全被腹中的某种感觉带了节奏。
这一刻，他透过手中的肉块，看到了这块肉究竟能填充多少腹中的空虚。
万分之三，不，准确的说，是0.000289635……，精确到小数点后数万位。
而那只手，如果烹调得当，以最易于吸收的方式，则是0.00351426……，精确小数点后数万位。
手，足足是肉的12.1334倍还多一点点。
而如果能吃下284.554……多个这样的手，则可完全填满他腹中的空虚。
从来没有过的感觉。
费摘从来没有过这样的感觉。
好像，好像一切事情都变得简单了。
他一眼扫去，就能清晰知道某件东西能给他提供多少能量。
他沉溺在这种感觉中，同时在消耗能量很小的情况下，以尽可能快的速度将手中的肉送入嘴中。
没有任何一个多余的动作。
他吸了口气，同时消除了脑中任何一个多余的想法。
而他的眼前，则是一片黑暗。
他已经不需要知道眼前有什么，他只需依靠本能，就能很自然地依赖肌肉系统，将肉平稳地送入消化系统，以最完美的方式吸收掉。
他面前的桌子被推倒了。
他仍沉溺于掌控一切的感觉中。
只是，他没有预料到那只手会推倒桌子。
如果预料到的话，他不介意先把那只手捏碎，闭上眼睛，按照脑中完全计算好的方式清空之前看到的一切肉类。
现在，他抓空了。
眼睛只睁开了0.01秒，他就又重新计算好接下来的五分钟应该如何精细入微地操纵肌肉。
桌子被推倒只是一个意外。
这种意外时常发生。
费摘毫不在意。
他所做的，只是在意外发生的时候，睁开眼睛0.01秒。
没有什么能够阻止他继续进食下去。
年轻小伙在树下找了个长凳，坐了下来。
他估摸着比赛结束还有宣布获奖名次等环节，所以先掏出手机，玩了起来。
刚玩没一会儿，人群突然轰吵起来。
他抬头看向比赛场。
“发生什么了？”
只见场中的一张桌子被掀翻，洒了一地的肉块。
一个天度模样的青年愣在一旁，而另外一个青年则是不慌不忙地把肉块从地上捡起，然后从容送入消化道。
这种场景给年轻小伙一种熟悉的感觉。
他曾经看到过他的朋友，那个被他吐了一身的朋友，在进行某一项生物实验时，将食物推入小白鼠的食道。
虽然看起来与场中青年吃肉的动作相差颇大，不过，却给年轻小伙一种既视感。
好像这个场景在哪看到过一样。
他又记起了朋友交代给他的事情。
“就是他了。”年轻小伙暗道。
他深吸一口气，朝场中走去。
右手微握成拳，不知觉渗出汗水。
此刻一阵微风吹过，带落几片枯黄的叶子。
他的拳头握更紧了，额头渗出冷汗。
一种莫名的恐慌油然而生。
他脑海中出现了一个场景。
他躺在手术台上，他的朋友穿着白大褂，一脸认真，专注到甚至有些神圣的意味，似乎用精密工具对他身体进行着操作。
这是他梦中的场景，此刻，他莫名恐慌。
他在费摘脸上，看到了与梦中他朋友别无二致的专注神情。
好像一切尽在掌控。
在思维的更深处，他意识到了他为什么之前要来参加大胃王比赛。
他记起来与朋友第一次见面的场景。
那是高考后的暑假，他旅游时偶遇朋友。
他朋友说了一句话:“你的身体真好。”
他当时并不在意，只是笑笑。
后来，他与他朋友竟神奇地上了同一所大学。
他开始只以为是巧合。
但是现在，他意识到他潜意识中似乎有一种对于他朋友的抵触。
联想到那个噩梦，他最近有点怀疑，他的朋友说不定哪天就要拿他的身体做实验。
他知道他的这个念头有些荒诞。
甚至，他曾偷偷摸摸就这个问题咨询过心理医生。
得到的回答却是没什么大不了的，只是压力过大而已，现代人或多或少都有这个毛病。
他也阻止他自己往坏的方向考虑问题。
但费摘的表情，实在让他有些心悸。
“你的身体真好。”
他脑海中又响起当时朋友的话。
他最近暴饮暴食，甚至来参加这个大胃王比赛，心底里的打算，就是想略微搞垮他的身体。
这样，也许梦中，他的朋友就不会对他的身体有所觊觎。
他也觉得这样有些自欺欺人，可他也毫无办法。
只能这样，略微增加些许安全感。
心中胡思乱想，脚下不知不觉踏入比赛区。
费摘突然恢复了清醒。
他全身有些颤抖。
虽然竭力压抑，但他的眼中还是难以抑制的惊喜。
不过现在，实在是人多。
费摘放下了手中的肉块，尽管很是不舍。
他对赶来的工作人员道:“不好意思，我有点急事，刚才着急才把桌子打翻了。”
说着他又看见了旁边的段芷薇。
“有什么需要的赔偿你找她，我得走了。”费摘又指着段芷薇补充道。
工作人员不明所以，道:“你这算中途弃赛……”
费摘摇了摇头:“无所谓，我必须得离开了。”
说着费摘一路小跑，冲出人群。
费摘走后，段芷薇微微握住了拳头。
不过很快，她跟工作人员说道:“他真有事，不好意思，给你们的比赛造成麻烦了。”
“没事，”工作人员微微一笑，“不过……”
半个小时后，段芷薇出现在某冷饮店的包厢里。
她的对面，则是一位学生模样的女生，赫然就是之前那位穿着旗袍的工作人员。
“刚才那就是你的男票?”对面的女生有些惊讶地问道。
“你管我。”
“嘻嘻，”女生笑道，“没想到啊，他竟把我们的段大美女完全不放在眼里，好像你就是他的秘书一样。”
“我请你帮忙，可不是让你说这些无聊的话的。”段芷薇道。
“怎么?生气了？你没有告诉他你家里的背景?我觉得，他和你不适合，又不够帅，看起来也没有本事，脾气也不好。”
女生夸张道，“尤其是，他刚才竟然推你，还莫名其妙把桌子打翻，假装有事要离开，其实是故意的，他就是故意要气你，然后博取你的注意力，这种把戏，你竟会上当。”
“你不了解情况，别瞎猜，另外，桌子是我推翻的。”
“那你倒是别掖着藏着，来给我说说他的具体情况。”
段芷薇不置可否，沉吟道:“不过你说的一句话可能也对。”
“哪一句?”
“他可能真得是故意气我，然后趁机摆脱我……”
“喂，芷薇你中毒太深了吧，他哪一点让你念念不忘，告诉我。”
“秘密。”
女生眼前一亮，又道:“我出一百万买你的秘密。”
段芷薇无语道:“这是关系我终身幸福的大事，请不要取笑我，也不要评判我，更不要以你的思维模式看待我。”
“无趣。”女生叹了一口气，“不说了，我要去见一个客户，你去找你的男票逍遥快活吧。”
“我看上次那个展会，你家公司竟然挂你的名字，恭喜啊。”
“哼，那是，本姑娘分分钟进账百万，陪你在这瞎唠，你还不愿意透露点内部消息……”
“又不用你去忙，罪恶的资本家嘴脸，别人给你打工，你忙假装给谁看。”
“你也知道，别人哪靠得住，一些人总得我亲自盯着，哪像你，什么都不用管，要多少钱，家里都随便给你。”
“那我分你一半?”
“得了。”女生又道，“我就是享受这种感觉……最近公司有人提出要去天度拓展市场，刚才我在公园就遇见了一个天度人，说起来，就和你那位坐在一起。”
“刚才我跟他谈了几句，他米语说得很好，其他方面至少有高中生水平，又经常使用电脑，做过米利剑高中生远程家教的外包工作……”
“这样的人，在天度竟然每天只能吃上几个硬面包，我觉得这是一个极佳的机会……”
好像什么碰了他一下。
他不管那么多，又抓起一大块肉，就往嘴里塞。
“费摘……”
他好像听见有人在叫他的名字。
他管不了那么多，他有种感觉，如果他现在不继续进食肉类，他就会被他自己消化掉。
他又感觉什么东西轻轻拽住了他的胳膊。
然后，一只好看的手映入眼帘。
这只手他好像在什么地方看到过。
不过，想不起来了。
他只看到这只手朝他面前的肉伸去。
几乎是本能的判断，他意识到他的肉要被抢。
所以，他推开了那只手。
“喂，清醒点。”
是刚刚叫他名字的声音。
熟悉的声音，可他的大脑根本不想拿出哪怕半个神经元来分析声音属于谁。
他完全被腹中的某种感觉带了节奏。
这一刻，他透过手中的肉块，看到了这块肉究竟能填充多少腹中的空虚。
万分之三，不，准确的说，是0.000289635……，精确到小数点后数万位。
而那只手，如果烹调得当，以最易于吸收的方式，则是0.00351426……，精确小数点后数万位。
手，足足是肉的12.1334倍还多一点点。
而如果能吃下284.554……多个这样的手，则可完全填满他腹中的空虚。
从来没有过的感觉。
费摘从来没有过这样的感觉。
好像，好像一切事情都变得简单了。
他一眼扫去，就能清晰知道某件东西能给他提供多少能量。
他沉溺在这种感觉中，同时在消耗能量很小的情况下，以尽可能快的速度将手中的肉送入嘴中。
没有任何一个多余的动作。
他吸了口气，同时消除了脑中任何一个多余的想法。
而他的眼前，则是一片黑暗。
他已经不需要知道眼前有什么，他只需依靠本能，就能很自然地依赖肌肉系统，将肉平稳地送入消化系统，以最完美的方式吸收掉。
他面前的桌子被推倒了。
他仍沉溺于掌控一切的感觉中。
只是，他没有预料到那只手会推倒桌子。
如果预料到的话，他不介意先把那只手捏碎，闭上眼睛，按照脑中完全计算好的方式清空之前看到的一切肉类。
现在，他抓空了。
眼睛只睁开了0.01秒，他就又重新计算好接下来的五分钟应该如何精细入微地操纵肌肉。
桌子被推倒只是一个意外。
这种意外时常发生。
费摘毫不在意。
他所做的，只是在意外发生的时候，睁开眼睛0.01秒。
没有什么能够阻止他继续进食下去。
年轻小伙在树下找了个长凳，坐了下来。
他估摸着比赛结束还有宣布获奖名次等环节，所以先掏出手机，玩了起来。
刚玩没一会儿，人群突然轰吵起来。
他抬头看向比赛场。
“发生什么了？”
只见场中的一张桌子被掀翻，洒了一地的肉块。
一个天度模样的青年愣在一旁，而另外一个青年则是不慌不忙地把肉块从地上捡起，然后从容送入消化道。
这种场景给年轻小伙一种熟悉的感觉。
他曾经看到过他的朋友，那个被他吐了一身的朋友，在进行某一项生物实验时，将食物推入小白鼠的食道。
虽然看起来与场中青年吃肉的动作相差颇大，不过，却给年轻小伙一种既视感。
好像这个场景在哪看到过一样。
他又记起了朋友交代给他的事情。
“就是他了。”年轻小伙暗道。
他深吸一口气，朝场中走去。
右手微握成拳，不知觉渗出汗水。
此刻一阵微风吹过，带落几片枯黄的叶子。
他的拳头握更紧了，额头渗出冷汗。
一种莫名的恐慌油然而生。
他脑海中出现了一个场景。
他躺在手术台上，他的朋友穿着白大褂，一脸认真，专注到甚至有些神圣的意味，似乎用精密工具对他身体进行着操作。
这是他梦中的场景，此刻，他莫名恐慌。
他在费摘脸上，看到了与梦中他朋友别无二致的专注神情。
好像一切尽在掌控。
在思维的更深处，他意识到了他为什么之前要来参加大胃王比赛。
他记起来与朋友第一次见面的场景。
那是高考后的暑假，他旅游时偶遇朋友。
他朋友说了一句话:“你的身体真好。”
他当时并不在意，只是笑笑。
后来，他与他朋友竟神奇地上了同一所大学。
他开始只以为是巧合。
但是现在，他意识到他潜意识中似乎有一种对于他朋友的抵触。
联想到那个噩梦，他最近有点怀疑，他的朋友说不定哪天就要拿他的身体做实验。
他知道他的这个念头有些荒诞。
甚至，他曾偷偷摸摸就这个问题咨询过心理医生。
得到的回答却是没什么大不了的，只是压力过大而已，现代人或多或少都有这个毛病。
他也阻止他自己往坏的方向考虑问题。
但费摘的表情，实在让他有些心悸。
“你的身体真好。”
他脑海中又响起当时朋友的话。
他最近暴饮暴食，甚至来参加这个大胃王比赛，心底里的打算，就是想略微搞垮他的身体。
这样，也许梦中，他的朋友就不会对他的身体有所觊觎。
他也觉得这样有些自欺欺人，可他也毫无办法。
只能这样，略微增加些许安全感。
心中胡思乱想，脚下不知不觉踏入比赛区。
费摘突然恢复了清醒。
他全身有些颤抖。
虽然竭力压抑，但他的眼中还是难以抑制的惊喜。
不过现在，实在是人多。
费摘放下了手中的肉块，尽管很是不舍。
他对赶来的工作人员道:“不好意思，我有点急事，刚才着急才把桌子打翻了。”
说着他又看见了旁边的段芷薇。
“有什么需要的赔偿你找她，我得走了。”费摘又指着段芷薇补充道。
工作人员不明所以，道:“你这算中途弃赛……”
费摘摇了摇头:“无所谓，我必须得离开了。”
说着费摘一路小跑，冲出人群。
费摘走后，段芷薇微微握住了拳头。
不过很快，她跟工作人员说道:“他真有事，不好意思，给你们的比赛造成麻烦了。”
“没事，”工作人员微微一笑，“不过……”
半个小时后，段芷薇出现在某冷饮店的包厢里。
她的对面，则是一位学生模样的女生，赫然就是之前那位穿着旗袍的工作人员。
“刚才那就是你的男票?”对面的女生有些惊讶地问道。
“你管我。”
“嘻嘻，”女生笑道，“没想到啊，他竟把我们的段大美女完全不放在眼里，好像你就是他的秘书一样。”
“我请你帮忙，可不是让你说这些无聊的话的。”段芷薇道。
“怎么?生气了？你没有告诉他你家里的背景?我觉得，他和你不适合，又不够帅，看起来也没有本事，脾气也不好。”
女生夸张道，“尤其是，他刚才竟然推你，还莫名其妙把桌子打翻，假装有事要离开，其实是故意的，他就是故意要气你，然后博取你的注意力，这种把戏，你竟会上当。”
“你不了解情况，别瞎猜，另外，桌子是我推翻的。”
“那你倒是别掖着藏着，来给我说说他的具体情况。”
段芷薇不置可否，沉吟道:“不过你说的一句话可能也对。”
“哪一句?”
“他可能真得是故意气我，然后趁机摆脱我……”
“喂，芷薇你中毒太深了吧，他哪一点让你念念不忘，告诉我。”
“秘密。”
女生眼前一亮，又道:“我出一百万买你的秘密。”
段芷薇无语道:“这是关系我终身幸福的大事，请不要取笑我，也不要评判我，更不要以你的思维模式看待我。”
“无趣。”女生叹了一口气，“不说了，我要去见一个客户，你去找你的男票逍遥快活吧。”
“我看上次那个展会，你家公司竟然挂你的名字，恭喜啊。”
“哼，那是，本姑娘分分钟进账百万，陪你在这瞎唠，你还不愿意透露点内部消息……”
“又不用你去忙，罪恶的资本家嘴脸，别人给你打工，你忙假装给谁看。”
“你也知道，别人哪靠得住，一些人总得我亲自盯着，哪像你，什么都不用管，要多少钱，家里都随便给你。”
“那我分你一半?”
“得了。”女生又道，“我就是享受这种感觉……最近公司有人提出要去天度拓展市场，刚才我在公园就遇见了一个天度人，说起来，就和你那位坐在一起。”
“刚才我跟他谈了几句，他米语说得很好，其他方面至少有高中生水平，又经常使用电脑，做过米利剑高中生远程家教的外包工作……”
“这样的人，在天度竟然每天只能吃上几个硬面包，我觉得这是一个极佳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