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五章 最需要被帮助的人
这天下午，费摘买完肉回家。
一边玩着卡牌游戏，一边大口嚼着牛肉。
熟食店有煮牛肉、卤猪肉、卤鸡、卤鸭等。
鸡肉最便宜，牛肉最贵，两者差了五倍价格。
费摘原本打算就买一百斤卤鸡随便对付对付。
可他在熟食店看见牛肉，实在禁不住诱摄。
反正是出来买肉吃，为什么不吃顿好的？
因此就买了一百斤牛肉。
然后剩下钱买了猪肉，总共花去九千二百块，加上之前王五烧烤店的八百，一共一万块。
一下花去这么多钱，费摘心中很痛。
索性就不去细想。
不过，还别说，牛肉就是好吃。
才玩了两局游戏，一百斤牛肉被费摘吃得就剩最后两三斤。
要是天天都能这样吃就好了。
强行将最后一点牛肉推开，费摘开始吃猪肉。
猪肉虽说比牛肉差点，不过比馒头强太多。
不知道为什么，费摘前两天吃馒头根本不管用。
他隐约感觉，怕是他今后每天都得吃这么多肉。
每天至少一万的伙食费，怕是连段芷薇这样的女神大佬，都无法供应。
而费摘刚收的房租，也就剩几千块。
明天的伙食，都是大问题。
怎么办？
费摘自然是推到明天再想办法。
如果明天就要饿死，今天还是再玩会儿游戏吧。
这天晚上，段芷薇回来，推开费摘卧室的门。
“你偷吃肉了？”
“什么叫偷吃?我饿了，你还不许我吃东西？”
“你这几天的饮食，我都有记录，今天我不在，你说说你都吃了什么。”
“我不告诉你。”
“你不告诉我，我们的研究就无法继续，你身体的奥秘也无法被探明。你不觉得，你空有一身力气，却无法得到充分的发挥空间。”
“说到底，你还是把我当小白鼠。”
“好好好，你总说我侵犯了你的个人隐私，我为此道歉。但你要知道，我们目前遇到的是人类历史上从未发生的事情，决不能以平常的眼光与观念去看待它。”
“说吧，你要如何才能配合我的研究工作，你可以随意提条件。”
说到这里，段芷薇抿住嘴唇，握了握拳头，又道:“我知道你这么大岁数都没结婚，如果你同意的话，我甘愿嫁给你。”
“我这么废物，你嫁给我能好过吗？”
“我看重的不是你，而是你的超能力。不过你放心，只要你同意，我会全心全意去爱你的。”
“你这样的想法，恕我不能接受。”
“我只是一个建议，表明我能接受的底价，只要我能做到的条件，我都可以拿来和你交换。”
“我缺钱，一天至少得一万的伙食费。”费摘随口道。
“没问题。”
段芷薇当着费摘面打了一个电话。
“给我卡里打五千万。”
挂了电话，段芷薇道：“先给你五千万，当作你十年的伙食费，你还有什么问题?”
“你家里是做什么的？怎么这么有钱?”
“你当我家的女婿，就会知道一切。”
“宇宙有多大，它的边界在哪?”费摘想起了他问费米的第一个问题。
他有种感觉，段芷薇太主动了，会不会她知道点什么。
段芷薇愣了愣。
她没想到费摘会问这个问题。
她的眼中露出少有的迷茫。
几秒钟的沉默。
“我不知道。”她摇了摇头。
“不过，我相信，如果我们能把你超能力的来源与性质弄清楚，我们就有近乎无限的时间来研究这个问题。”
“你想想，到时我们开着星际飞船，跨越亿万星辰，去追逐这一问题的答案，那将是多么美好的未来。”
“我还有一个问题，你为什么活着?”
费摘虽然沉迷于游戏。
但他不玩游戏的时候，有时也很迷茫。
他也曾固执地以为，他早已看清世间一切。
可他，连地球外的风景都没看过。
又谈何看清一切?
好复杂的问题，每当这时，费摘就选择玩游戏。
不游戏的时候，又会陷入这样的迷茫。
如此循环往复。
费摘感觉，他这么多年完全白活。
他问段芷薇这个问题，纯粹是好奇，想听听别人是如何看待活着的问题。
“为什么……活着?”
“我不知道。”
段芷薇闭上了眼睛。
“为什么……活着?”
“因为活着，所以活着……”
“你这和没说一样。”
“你让我想想……根据热力学第二定律，生命可以看作是逆熵机器，它之所以存在，是因为有自由能的流动。”
“这种流动，先是从太阳到植物，再从植物到动物，最后到人类。”
“你要问我为什么活着，我觉得是因为能量在流动。”
“我是说，你有没有为一个信念而活。”
“不会的，”段芷薇摇了摇头，“我先是活着，才能产生信念，而不是为了信念，我才活着。”
“从另一个角度说，我就是一团杂乱无章的分子，毫无意义，只是某种巧合，才产生了我是我的意识。我不在乎这团分子，我只想，让这团分子给世界留下点什么。”
“不懂你说什么。”费摘叹了口气。
“那你就别问这种问题。”
“好，那我告诉你，我的超能力没了。”
“没了？”
“是的，我从昨天就虚弱无力，刚才试了试，连桌子都举不起。”
“你还是走吧，别烦我了。”
“这是好事啊。”段芷薇微微一笑，道:“它既能获得，又能消失，至少说明它有这种性质。”
“现在，我们至少对它的认识又深入一步了。”
“问题是，我的超能力消失了，吃得却越来越多了。”
“哦?”段芷薇笑得更开心了，“这更加是好事，我们对它的认识更深入一步。”
“不，我有预感，我再也没超能力了，你走吧，就让我饿死这里。”
“喂，你为何这么看不开，这么着急就去死?”
“我本来就懒，还什么都不会做，现在吃得又多，根本活不下去。”
“我不是说了嘛，给你五千万，当作你这十年的伙食费。”
“不，我活着就是浪费粮食，你有这么多钱，不如去帮助那些需要的人。”
“我看你就是最需要被帮助的人。”
段芷薇又道：“我突然想起一句话，对你很贴切。”
“什么话?”
“小时候想拯救全世界，长大后发现全世界都救不了你。”
“扎心了……”
一边玩着卡牌游戏，一边大口嚼着牛肉。
熟食店有煮牛肉、卤猪肉、卤鸡、卤鸭等。
鸡肉最便宜，牛肉最贵，两者差了五倍价格。
费摘原本打算就买一百斤卤鸡随便对付对付。
可他在熟食店看见牛肉，实在禁不住诱摄。
反正是出来买肉吃，为什么不吃顿好的？
因此就买了一百斤牛肉。
然后剩下钱买了猪肉，总共花去九千二百块，加上之前王五烧烤店的八百，一共一万块。
一下花去这么多钱，费摘心中很痛。
索性就不去细想。
不过，还别说，牛肉就是好吃。
才玩了两局游戏，一百斤牛肉被费摘吃得就剩最后两三斤。
要是天天都能这样吃就好了。
强行将最后一点牛肉推开，费摘开始吃猪肉。
猪肉虽说比牛肉差点，不过比馒头强太多。
不知道为什么，费摘前两天吃馒头根本不管用。
他隐约感觉，怕是他今后每天都得吃这么多肉。
每天至少一万的伙食费，怕是连段芷薇这样的女神大佬，都无法供应。
而费摘刚收的房租，也就剩几千块。
明天的伙食，都是大问题。
怎么办？
费摘自然是推到明天再想办法。
如果明天就要饿死，今天还是再玩会儿游戏吧。
这天晚上，段芷薇回来，推开费摘卧室的门。
“你偷吃肉了？”
“什么叫偷吃?我饿了，你还不许我吃东西？”
“你这几天的饮食，我都有记录，今天我不在，你说说你都吃了什么。”
“我不告诉你。”
“你不告诉我，我们的研究就无法继续，你身体的奥秘也无法被探明。你不觉得，你空有一身力气，却无法得到充分的发挥空间。”
“说到底，你还是把我当小白鼠。”
“好好好，你总说我侵犯了你的个人隐私，我为此道歉。但你要知道，我们目前遇到的是人类历史上从未发生的事情，决不能以平常的眼光与观念去看待它。”
“说吧，你要如何才能配合我的研究工作，你可以随意提条件。”
说到这里，段芷薇抿住嘴唇，握了握拳头，又道:“我知道你这么大岁数都没结婚，如果你同意的话，我甘愿嫁给你。”
“我这么废物，你嫁给我能好过吗？”
“我看重的不是你，而是你的超能力。不过你放心，只要你同意，我会全心全意去爱你的。”
“你这样的想法，恕我不能接受。”
“我只是一个建议，表明我能接受的底价，只要我能做到的条件，我都可以拿来和你交换。”
“我缺钱，一天至少得一万的伙食费。”费摘随口道。
“没问题。”
段芷薇当着费摘面打了一个电话。
“给我卡里打五千万。”
挂了电话，段芷薇道：“先给你五千万，当作你十年的伙食费，你还有什么问题?”
“你家里是做什么的？怎么这么有钱?”
“你当我家的女婿，就会知道一切。”
“宇宙有多大，它的边界在哪?”费摘想起了他问费米的第一个问题。
他有种感觉，段芷薇太主动了，会不会她知道点什么。
段芷薇愣了愣。
她没想到费摘会问这个问题。
她的眼中露出少有的迷茫。
几秒钟的沉默。
“我不知道。”她摇了摇头。
“不过，我相信，如果我们能把你超能力的来源与性质弄清楚，我们就有近乎无限的时间来研究这个问题。”
“你想想，到时我们开着星际飞船，跨越亿万星辰，去追逐这一问题的答案，那将是多么美好的未来。”
“我还有一个问题，你为什么活着?”
费摘虽然沉迷于游戏。
但他不玩游戏的时候，有时也很迷茫。
他也曾固执地以为，他早已看清世间一切。
可他，连地球外的风景都没看过。
又谈何看清一切?
好复杂的问题，每当这时，费摘就选择玩游戏。
不游戏的时候，又会陷入这样的迷茫。
如此循环往复。
费摘感觉，他这么多年完全白活。
他问段芷薇这个问题，纯粹是好奇，想听听别人是如何看待活着的问题。
“为什么……活着?”
“我不知道。”
段芷薇闭上了眼睛。
“为什么……活着?”
“因为活着，所以活着……”
“你这和没说一样。”
“你让我想想……根据热力学第二定律，生命可以看作是逆熵机器，它之所以存在，是因为有自由能的流动。”
“这种流动，先是从太阳到植物，再从植物到动物，最后到人类。”
“你要问我为什么活着，我觉得是因为能量在流动。”
“我是说，你有没有为一个信念而活。”
“不会的，”段芷薇摇了摇头，“我先是活着，才能产生信念，而不是为了信念，我才活着。”
“从另一个角度说，我就是一团杂乱无章的分子，毫无意义，只是某种巧合，才产生了我是我的意识。我不在乎这团分子，我只想，让这团分子给世界留下点什么。”
“不懂你说什么。”费摘叹了口气。
“那你就别问这种问题。”
“好，那我告诉你，我的超能力没了。”
“没了？”
“是的，我从昨天就虚弱无力，刚才试了试，连桌子都举不起。”
“你还是走吧，别烦我了。”
“这是好事啊。”段芷薇微微一笑，道:“它既能获得，又能消失，至少说明它有这种性质。”
“现在，我们至少对它的认识又深入一步了。”
“问题是，我的超能力消失了，吃得却越来越多了。”
“哦?”段芷薇笑得更开心了，“这更加是好事，我们对它的认识更深入一步。”
“不，我有预感，我再也没超能力了，你走吧，就让我饿死这里。”
“喂，你为何这么看不开，这么着急就去死?”
“我本来就懒，还什么都不会做，现在吃得又多，根本活不下去。”
“我不是说了嘛，给你五千万，当作你这十年的伙食费。”
“不，我活着就是浪费粮食，你有这么多钱，不如去帮助那些需要的人。”
“我看你就是最需要被帮助的人。”
段芷薇又道：“我突然想起一句话，对你很贴切。”
“什么话?”
“小时候想拯救全世界，长大后发现全世界都救不了你。”
“扎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