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四章 疑窦
即便是知道这丫头肯定有说不出委屈，但是突如其来的一阵梨花带雨，还是弄的于大官人措手不及。本来就不太会劝慰小姑娘，只能轻轻拍着她的后背以示安慰，嘴里说着“小雅不哭，有于大哥在”之流的毫无营养的话语。
都说女人是水做的，于天也终于深刻认识到这句话是不变的真理。自己不过是在小雅脸上泼了一点点冷水，她就毫不犹豫的把自己半个身子都哭湿了！约莫过了十来分钟，她情绪终于安定了一些，身边没有纸巾，于天只得用袖子小心的抹去她脸上的泪珠。
小雅扁着小嘴抽噎两下，看那样子似乎还意犹未尽，于天举起双手做投降状，无奈道：“大小姐，你要是再把我的后背也哭湿了，回家檬檬肯定该质问我是不是偷人家鸡蛋，被狗撵到河沟里面去了。”
“呵呵呵呵，怎么可能，你裤子又没湿。”小雅羞涩的看了看于天那片被自己哭湿的衣襟，脸色羞红，所幸是晚上看不到，要不真羞死人了。
这小姑娘总算是被自己无聊的笑话给逗笑了，于大官人舒了一口气，身子也放松了许多。
“咦！我怎么会在这里？我不是被人弄昏迷了吗？”看来这个后知后觉的丫头终于想到了昏迷前的事情。
“我刚好路过，就顺便把你救出来了。”于天若无其事道，说的就像是到超市买了包卫生纸那么简单。
“你，你都知道了？”小雅没有被这么明显的谎话忽悠住。
“放心吧，我已经狠狠教训过那个混蛋胖子了，保证他这辈子都做不了坏事啦。”于天拍拍胸脯。
“可是，可是那些照片。”小雅焦急的有点语无伦次，很有再来一次埋头痛哭的预兆。
于天见状，赶紧把她搂住，轻声安慰道：“放心吧，我把那个死胖子手机里的照片删除掉了，而且让他把家里的备份也统统毁掉。他以后都不会记得这件事的。”
“他会老实听你的话吗？”小雅有点不信。
“相信我，我可是会催眠术的哦。”于天笑道。
“我相信你，于大哥一直都是无所不能的，每次小雅遇到困难危险，都会挺身而出。就好像童话里面的王子一样。”小雅欣慰道，也逐渐安心了。
于天并没有告诉小雅，其实那个死胖子并不是主谋，这里面肯定牵扯到了其他的阴谋。比如为什么会利用这个胖子来威胁她，为什么时隔这么久，才利用那些照片。这些东西都成为了于天心中解不开的疑惑，今天小雅所受的惊吓已经够多了，再告诉她这些事情，恐怕这个十六岁的小姑娘会承受不住。
两个人各怀心事沉默了许久，小雅悄声道：“于大哥，你不问我那些照片是怎么来的吗？”
于天坦然道：“我们小雅一直是个很乖的好孩子，并不是那种不知轻重的女孩儿，我相信这里面一定有隐情，等你觉得可以告诉我的时候，自然会说的。”
小雅听到这番话，十分感动，眼神望向夜空，话语中却掩盖不住失落与后悔，颤声道：“如果当时我听檬檬的话，不去和她斗气就好了。”
她整理情绪，深深叹了一口气，道：“事情发生在半年前，你应该知道的，我们学校与普通学校的教育方式有很大不同，在初中的最后一年，通常会安排到加拿大，英国，美国等地方与其他各地名校进行交流学习。我本以为这是一场噩梦，没想到更恐怖的是，噩梦竟然是现实。
“也许是性格比较孤僻清冷的缘故，我平时很少有朋友，檬檬是我为数不多的朋友之一，可惜那次交流学习她被安排到了加拿大，而我被分配到了英国。在那里，我很庆幸的认识了另外两个朋友，她们分别是隔壁班李静和张悦。
“李静和张悦是表姐妹，她们两家住的很近。而且家庭环境也惊人的相似，都是那种非常冷漠，没有人情味的家庭，冷淡而繁忙父母通常一年也不一定回家一次，导致了她们性格上或多或少有些缺陷，比如她们外向的有点过分，听说跟不少男生都存在那种暧昧关系。”说到“那种暧昧关系”的时候，小雅脸色微红，低眉颔首偷眼看了于天一下，见他一直在认真听自己叙说，并没有厌恶等神色，心中稍安，清了清嗓子，继续说着往事。
“虽然我们的性格有点格格不入，毕竟身在异乡，又是同个学校的同学，所以经常在一起出入。可惜后来还是因为一些小矛盾，闹了很大的不愉快，导致我们狠狠吵了一架，就再也不说话了。
“交流学习回来之后，这种状态依然持续着。突然有一天，张悦来找我，邀请我去参加一个在郊外豪宅举办的party，说是非常热闹，而且李静也要去。我以为她们要和我和好，就不顾檬檬的劝阻，欣然接受了。现在想来真傻，檬檬心地善良，从来不会恶毒诋毁别人，那天她却一反常态，无论如何都要阻止我不要参加那个party，但又肯不说原因，还说了一些张悦和李静的闲话。我自以为是的认为她在嫉妒，赌气说了些伤人的话，最后还是悄悄溜去了。
“之前说过，那个party在郊区的一个非常豪华的别墅里举办，只是里面五花八门的什么人都有。去了之后才发现并没有我想象中那么有趣，不禁有点后悔，想要找借口离开，又怕因此得罪了张悦和李静。过不多时，她们叫来几个穿着打扮有点张扬的男孩，他们邀请我玩抽大王游戏，输了要罚酒喝。碍于面子，我随便玩了几把，却一直输，一连喝了好几杯不知名的甜酒之后，就此不省人事了。
“当我醒来的时候，已经到了第二天拂晓。当时头疼欲裂，身体更是像散架了一样。我独自躺在一个不认识的房间，察觉到自己的衣服已经被人动过了。但是我好怕，真的好怕。我悄悄离开了那栋别墅，偷偷回到家里，把自己关在房间里两天都没出去，自己一遍遍告诉自己，那只是个噩梦，可是身体上的淤青和无论怎么洗都像是洗不干净的臭味儿，时刻提醒着我，这不是梦，是残酷的事实。”说到这里，小雅已经泣不成声，于天心里尽是怜意，把她搂得更紧了。
片刻后，小雅情绪稳定了一些，娓娓道：“那天之后，我就把自己的世界封闭了起来，沉溺在自己的世界里，除了檬檬，我再也没有任何一个朋友。袁涛有时候给我一些安慰，可是他的性格我实在不喜欢。而且那件事之后，我经常会讨厌自己，不时的想着死了算了。就连我也不清楚，到底是被袁涛纠缠怕了，还是自暴自弃了，最终答应做他的女朋友。
“我不知道为什么老天爷这么讨厌我，在我终于鼓起勇气想要从那片阴影中走出来的时候，在我终于自我催眠告诉自己那只是场噩梦的时候，我竟然发现自己怀孕了！那一刻真想随便找个地方，了结自己，活着实在太痛苦，我已经不想再活着了。直到那天，直到那天我已经走投无路，彻底绝望的时候，偶然在转角碰到了你。
“你虽然总是显得一副很厌倦的样子，但确是个有担当的男子汉。在那种情况下，对我这种素不相识的人，依然能够伸出援手。后来我总在想，于大哥你是个什么样的人呢？你有担当，有魄力，既坚强，又温柔。生气的时候，像忿怒明王般气势汹汹，温和的时候，又像一阵清风，柔和的让人心旷神怡。
“你就像古书里面的君子，拯救了别人，却丝毫不图回报。我匆匆不辞而别，再见我的时候，也没有半分怨怼。你心细如发，聪慧敏感，却又孔武有力，无所畏惧。越是认识你，越觉得你真的很神秘，不知道以后要迷死多少女孩子呢。”
小雅这番深情款款的告白，即使以于大官人那张如同城墙拐角般的厚脸皮，也有点承受不住，号称大炮都轰不烂的脸皮，出乎意料的被人夸得面红耳赤。
他只得讪讪笑道：“小雅你太高估我了，我其实没有你说的那么好啦。”嘴里这么说着，也不禁有点飘飘然。内心深处的疑惑却没有因为小雅的阐述变得明朗，反而如同一片厚厚的乌云压在心上。
“照小雅这丫头所说，那天她纯属被人**了，那些照片十有八九是豪宅里那几个打扮张扬的兔崽子拍的，可是为什么隔了这么久都没动静？难道是想确认她有没有中枪？不对，肯定有别的原因。小雅那两个所谓的好朋友，叫什么李静、张悦的，也有嫌疑。说不定她们两个就参与了**小雅这件事。”
越是推理，越是扑朔迷离，于大官人第一次感觉自己的智商不够用，正当他懊恼之际，小雅道：“于大哥，你相信世界上有鬼吗？”
于天不解反问：“为什么这么问？难道你撞见鬼了？”
“我，我只是随便问问。”小雅不敢看于天的眼睛。
“既然你不愿意讲，那就算了。”于天淡淡道。
“没有，我，我只是不敢确定而已。”小雅以为于天生气了，赶紧解释道。
三言两语的将那天晚上跟袁涛、张悦、李静三人在实验楼玩笔仙发生的一些诡异情景简单描述了一遍。看得出小雅当时确实被吓得不轻，此刻回忆起来还心有余悸，身子微微打颤。
“你还跟袁涛他们有联系？”于天问题的重点并没有放在笔仙以及诡异上面。
“我，他无论如何都要我那天过去，毕竟认识很多年了，我被纠缠不过才……但我真的不知道张悦和李静也会过去，也没跟她们讲话。”声音越说越小，小雅垂头玩弄衣角，像是个做错事的小孩子，不时偷偷瞄于天一眼，看他脸色如何。
本就复杂的事件里，又多了个袁涛，于天挠挠后脑勺，完全找不到线索，实在不理解这帮学生天天都在想什么。见小雅小心翼翼的样子，温和笑道：“我没有责怪你的意思，你说后来蜡烛又自己点着了，那只笔没人碰自己能动，你确定不是晚上没休息好，看花眼了？”
“哪有。”小雅晃晃于天手臂，娇嗔道：“就知道你不相信人家，第二天白天人家专门去实验楼看过，那支蜡烛已经快要烧完了，而且纸上确实画的乱七八糟的，最诡异的是，那只召唤笔仙的软笔，居然不见了！”
如果是半年前，有人说撞见鬼怪了，于天肯定会嗤之以鼻。但是这几个月发生的事情早就超越了科学可以解释的范畴，不管是仙子，还是老蛮子，都已经脱离了人类的基本特征。所以他的神经早已经被磨练的极为粗大，在听小雅的描述之后，就有八成肯定是碰见脏东西了。但这丫头明显很胆小，就没有直接告诉她，免得吓得她不敢上学，晚上睡不着。
于天酝酿了片刻，以专家的口吻忽悠道：“笔仙这种所谓召灵游戏早在上个世纪就已经被科学家们破解了，所谓的笔会自己移动，无非是因为你们胳膊没有支撑受力点，长时间举着，两个人身形不一样，对握在同一只笔上施加的作用力也不同，所以才会认为它在自主运动。
“而且召唤笔仙时候所念叨的一些乌七八糟的所谓咒语，加上半夜时候漆黑的环境，配上古旧的蜡烛所带来的心理压力，无形中就起到了一些催眠的效果，像是自我催眠一样。那些笔仙的回答之类的，通常都是玩游戏的人潜意识的表达。简而言之，笔仙就是忽悠小盆友的，这一切都是错觉，明白吗？”
小雅听的似懂非懂，点头问道：“那为什么没人碰的时候它也会动啊，还有那只蜡烛……”
“停！看过电影吗？这一切可能只是你朋友们戏弄你玩的障眼法罢了，也有可能是你之前心里紧张过度，出现幻觉了。不是说突然被吓了一跳，然后摔倒了吗？可能那一刻，你的大脑产生了某种刺激，所以才看到了奇怪的景象。总之世界上没有妖魔鬼怪，你今天已经够累了，现在的任务就是回家洗个热水澡，好好睡一觉，ok？”于天强词夺理道。
也不知小雅是真的被忽悠住了，还是装作相信于天的歪理，总之她乖乖的点点头，示意明白。小雅的乖巧让于天沾沾自喜，起身牵着她的小手走出公园，在路边截了辆出租车，二人便回家去了。
都说女人是水做的，于天也终于深刻认识到这句话是不变的真理。自己不过是在小雅脸上泼了一点点冷水，她就毫不犹豫的把自己半个身子都哭湿了！约莫过了十来分钟，她情绪终于安定了一些，身边没有纸巾，于天只得用袖子小心的抹去她脸上的泪珠。
小雅扁着小嘴抽噎两下，看那样子似乎还意犹未尽，于天举起双手做投降状，无奈道：“大小姐，你要是再把我的后背也哭湿了，回家檬檬肯定该质问我是不是偷人家鸡蛋，被狗撵到河沟里面去了。”
“呵呵呵呵，怎么可能，你裤子又没湿。”小雅羞涩的看了看于天那片被自己哭湿的衣襟，脸色羞红，所幸是晚上看不到，要不真羞死人了。
这小姑娘总算是被自己无聊的笑话给逗笑了，于大官人舒了一口气，身子也放松了许多。
“咦！我怎么会在这里？我不是被人弄昏迷了吗？”看来这个后知后觉的丫头终于想到了昏迷前的事情。
“我刚好路过，就顺便把你救出来了。”于天若无其事道，说的就像是到超市买了包卫生纸那么简单。
“你，你都知道了？”小雅没有被这么明显的谎话忽悠住。
“放心吧，我已经狠狠教训过那个混蛋胖子了，保证他这辈子都做不了坏事啦。”于天拍拍胸脯。
“可是，可是那些照片。”小雅焦急的有点语无伦次，很有再来一次埋头痛哭的预兆。
于天见状，赶紧把她搂住，轻声安慰道：“放心吧，我把那个死胖子手机里的照片删除掉了，而且让他把家里的备份也统统毁掉。他以后都不会记得这件事的。”
“他会老实听你的话吗？”小雅有点不信。
“相信我，我可是会催眠术的哦。”于天笑道。
“我相信你，于大哥一直都是无所不能的，每次小雅遇到困难危险，都会挺身而出。就好像童话里面的王子一样。”小雅欣慰道，也逐渐安心了。
于天并没有告诉小雅，其实那个死胖子并不是主谋，这里面肯定牵扯到了其他的阴谋。比如为什么会利用这个胖子来威胁她，为什么时隔这么久，才利用那些照片。这些东西都成为了于天心中解不开的疑惑，今天小雅所受的惊吓已经够多了，再告诉她这些事情，恐怕这个十六岁的小姑娘会承受不住。
两个人各怀心事沉默了许久，小雅悄声道：“于大哥，你不问我那些照片是怎么来的吗？”
于天坦然道：“我们小雅一直是个很乖的好孩子，并不是那种不知轻重的女孩儿，我相信这里面一定有隐情，等你觉得可以告诉我的时候，自然会说的。”
小雅听到这番话，十分感动，眼神望向夜空，话语中却掩盖不住失落与后悔，颤声道：“如果当时我听檬檬的话，不去和她斗气就好了。”
她整理情绪，深深叹了一口气，道：“事情发生在半年前，你应该知道的，我们学校与普通学校的教育方式有很大不同，在初中的最后一年，通常会安排到加拿大，英国，美国等地方与其他各地名校进行交流学习。我本以为这是一场噩梦，没想到更恐怖的是，噩梦竟然是现实。
“也许是性格比较孤僻清冷的缘故，我平时很少有朋友，檬檬是我为数不多的朋友之一，可惜那次交流学习她被安排到了加拿大，而我被分配到了英国。在那里，我很庆幸的认识了另外两个朋友，她们分别是隔壁班李静和张悦。
“李静和张悦是表姐妹，她们两家住的很近。而且家庭环境也惊人的相似，都是那种非常冷漠，没有人情味的家庭，冷淡而繁忙父母通常一年也不一定回家一次，导致了她们性格上或多或少有些缺陷，比如她们外向的有点过分，听说跟不少男生都存在那种暧昧关系。”说到“那种暧昧关系”的时候，小雅脸色微红，低眉颔首偷眼看了于天一下，见他一直在认真听自己叙说，并没有厌恶等神色，心中稍安，清了清嗓子，继续说着往事。
“虽然我们的性格有点格格不入，毕竟身在异乡，又是同个学校的同学，所以经常在一起出入。可惜后来还是因为一些小矛盾，闹了很大的不愉快，导致我们狠狠吵了一架，就再也不说话了。
“交流学习回来之后，这种状态依然持续着。突然有一天，张悦来找我，邀请我去参加一个在郊外豪宅举办的party，说是非常热闹，而且李静也要去。我以为她们要和我和好，就不顾檬檬的劝阻，欣然接受了。现在想来真傻，檬檬心地善良，从来不会恶毒诋毁别人，那天她却一反常态，无论如何都要阻止我不要参加那个party，但又肯不说原因，还说了一些张悦和李静的闲话。我自以为是的认为她在嫉妒，赌气说了些伤人的话，最后还是悄悄溜去了。
“之前说过，那个party在郊区的一个非常豪华的别墅里举办，只是里面五花八门的什么人都有。去了之后才发现并没有我想象中那么有趣，不禁有点后悔，想要找借口离开，又怕因此得罪了张悦和李静。过不多时，她们叫来几个穿着打扮有点张扬的男孩，他们邀请我玩抽大王游戏，输了要罚酒喝。碍于面子，我随便玩了几把，却一直输，一连喝了好几杯不知名的甜酒之后，就此不省人事了。
“当我醒来的时候，已经到了第二天拂晓。当时头疼欲裂，身体更是像散架了一样。我独自躺在一个不认识的房间，察觉到自己的衣服已经被人动过了。但是我好怕，真的好怕。我悄悄离开了那栋别墅，偷偷回到家里，把自己关在房间里两天都没出去，自己一遍遍告诉自己，那只是个噩梦，可是身体上的淤青和无论怎么洗都像是洗不干净的臭味儿，时刻提醒着我，这不是梦，是残酷的事实。”说到这里，小雅已经泣不成声，于天心里尽是怜意，把她搂得更紧了。
片刻后，小雅情绪稳定了一些，娓娓道：“那天之后，我就把自己的世界封闭了起来，沉溺在自己的世界里，除了檬檬，我再也没有任何一个朋友。袁涛有时候给我一些安慰，可是他的性格我实在不喜欢。而且那件事之后，我经常会讨厌自己，不时的想着死了算了。就连我也不清楚，到底是被袁涛纠缠怕了，还是自暴自弃了，最终答应做他的女朋友。
“我不知道为什么老天爷这么讨厌我，在我终于鼓起勇气想要从那片阴影中走出来的时候，在我终于自我催眠告诉自己那只是场噩梦的时候，我竟然发现自己怀孕了！那一刻真想随便找个地方，了结自己，活着实在太痛苦，我已经不想再活着了。直到那天，直到那天我已经走投无路，彻底绝望的时候，偶然在转角碰到了你。
“你虽然总是显得一副很厌倦的样子，但确是个有担当的男子汉。在那种情况下，对我这种素不相识的人，依然能够伸出援手。后来我总在想，于大哥你是个什么样的人呢？你有担当，有魄力，既坚强，又温柔。生气的时候，像忿怒明王般气势汹汹，温和的时候，又像一阵清风，柔和的让人心旷神怡。
“你就像古书里面的君子，拯救了别人，却丝毫不图回报。我匆匆不辞而别，再见我的时候，也没有半分怨怼。你心细如发，聪慧敏感，却又孔武有力，无所畏惧。越是认识你，越觉得你真的很神秘，不知道以后要迷死多少女孩子呢。”
小雅这番深情款款的告白，即使以于大官人那张如同城墙拐角般的厚脸皮，也有点承受不住，号称大炮都轰不烂的脸皮，出乎意料的被人夸得面红耳赤。
他只得讪讪笑道：“小雅你太高估我了，我其实没有你说的那么好啦。”嘴里这么说着，也不禁有点飘飘然。内心深处的疑惑却没有因为小雅的阐述变得明朗，反而如同一片厚厚的乌云压在心上。
“照小雅这丫头所说，那天她纯属被人**了，那些照片十有八九是豪宅里那几个打扮张扬的兔崽子拍的，可是为什么隔了这么久都没动静？难道是想确认她有没有中枪？不对，肯定有别的原因。小雅那两个所谓的好朋友，叫什么李静、张悦的，也有嫌疑。说不定她们两个就参与了**小雅这件事。”
越是推理，越是扑朔迷离，于大官人第一次感觉自己的智商不够用，正当他懊恼之际，小雅道：“于大哥，你相信世界上有鬼吗？”
于天不解反问：“为什么这么问？难道你撞见鬼了？”
“我，我只是随便问问。”小雅不敢看于天的眼睛。
“既然你不愿意讲，那就算了。”于天淡淡道。
“没有，我，我只是不敢确定而已。”小雅以为于天生气了，赶紧解释道。
三言两语的将那天晚上跟袁涛、张悦、李静三人在实验楼玩笔仙发生的一些诡异情景简单描述了一遍。看得出小雅当时确实被吓得不轻，此刻回忆起来还心有余悸，身子微微打颤。
“你还跟袁涛他们有联系？”于天问题的重点并没有放在笔仙以及诡异上面。
“我，他无论如何都要我那天过去，毕竟认识很多年了，我被纠缠不过才……但我真的不知道张悦和李静也会过去，也没跟她们讲话。”声音越说越小，小雅垂头玩弄衣角，像是个做错事的小孩子，不时偷偷瞄于天一眼，看他脸色如何。
本就复杂的事件里，又多了个袁涛，于天挠挠后脑勺，完全找不到线索，实在不理解这帮学生天天都在想什么。见小雅小心翼翼的样子，温和笑道：“我没有责怪你的意思，你说后来蜡烛又自己点着了，那只笔没人碰自己能动，你确定不是晚上没休息好，看花眼了？”
“哪有。”小雅晃晃于天手臂，娇嗔道：“就知道你不相信人家，第二天白天人家专门去实验楼看过，那支蜡烛已经快要烧完了，而且纸上确实画的乱七八糟的，最诡异的是，那只召唤笔仙的软笔，居然不见了！”
如果是半年前，有人说撞见鬼怪了，于天肯定会嗤之以鼻。但是这几个月发生的事情早就超越了科学可以解释的范畴，不管是仙子，还是老蛮子，都已经脱离了人类的基本特征。所以他的神经早已经被磨练的极为粗大，在听小雅的描述之后，就有八成肯定是碰见脏东西了。但这丫头明显很胆小，就没有直接告诉她，免得吓得她不敢上学，晚上睡不着。
于天酝酿了片刻，以专家的口吻忽悠道：“笔仙这种所谓召灵游戏早在上个世纪就已经被科学家们破解了，所谓的笔会自己移动，无非是因为你们胳膊没有支撑受力点，长时间举着，两个人身形不一样，对握在同一只笔上施加的作用力也不同，所以才会认为它在自主运动。
“而且召唤笔仙时候所念叨的一些乌七八糟的所谓咒语，加上半夜时候漆黑的环境，配上古旧的蜡烛所带来的心理压力，无形中就起到了一些催眠的效果，像是自我催眠一样。那些笔仙的回答之类的，通常都是玩游戏的人潜意识的表达。简而言之，笔仙就是忽悠小盆友的，这一切都是错觉，明白吗？”
小雅听的似懂非懂，点头问道：“那为什么没人碰的时候它也会动啊，还有那只蜡烛……”
“停！看过电影吗？这一切可能只是你朋友们戏弄你玩的障眼法罢了，也有可能是你之前心里紧张过度，出现幻觉了。不是说突然被吓了一跳，然后摔倒了吗？可能那一刻，你的大脑产生了某种刺激，所以才看到了奇怪的景象。总之世界上没有妖魔鬼怪，你今天已经够累了，现在的任务就是回家洗个热水澡，好好睡一觉，ok？”于天强词夺理道。
也不知小雅是真的被忽悠住了，还是装作相信于天的歪理，总之她乖乖的点点头，示意明白。小雅的乖巧让于天沾沾自喜，起身牵着她的小手走出公园，在路边截了辆出租车，二人便回家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