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 离分
于天醒来的时候，天已经黑了，不确定自己昏迷了多久，抽出手机，才八点钟，依然是十一月二日，看来只是昏迷了一个下午。
“咦？我什么时候躺在自己的床上了？”于天暗自惊奇。
回想当时的情况，自己好像是倒在了仙子房间的地板上，现在躺在床上，意思是仙子已经恢复了？他连忙跑下床去，看到仙子正在客厅里边吃爆米花，边看韩剧。见于天投胎似的跑了出来，连鞋子都没穿，仙子噗嗤一声，笑了。
“你，你恢复了？”于天问道。
“嗯。”仙子应道。
一阵短暂的沉默，两个人对视着，都没有开口，于天忽然觉得脚下冰凉，竟然没有穿鞋，复而奔回屋里，找了双拖鞋出来，随意的坐在沙发上，想找个话题打破这尴尬的沉默。
“呃，你似乎看起来没事？”于天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你希望我有事啊。”仙子眼中透着狡黠的笑意。
“不不，我只是惊讶你怎么恢复的这么快。”于天连忙道。
“人家伤的本来就不重嘛，要不是赶巧了，根本不会拖这么久。”想到自己伤的尴尬，仙子就嘟起小嘴，神情郁闷。
她把自己受伤昏迷等前因后果给于天讲解了一番，听的于天冷汗直流。合着要是自己当时根本不管她，任由那个老蛮子的头继续咬着不放，她的本命法宝就会激活护主，将老蛮子打的魂飞魄散。又或者自己拿戒指放在她脖子上帮她镇压邪气，也许再等不久，她的本命法宝也会帮她疗伤。自己从昨天晚上到现在所忙碌的一切，反而变成了多此一举。念及此事，于天也有些惭愧，若不是侥幸找到了《万剑归宗》，自己那些多余的行为可能要害她沉睡更久。
仙子察言观色，知道于天此刻心里有个疙瘩。不知想到了什么，她的小脸渐渐有点泛红，轻声安慰道：“其实我昏迷的时候，身边发生的事情多少还是知道一些的，你拼命为我做的那些事，我很感激，也很高兴，并不都是多余的，至少你把我救醒了，不是吗。”
听到仙子这番话，于天舒服了许多，问道：“那个老蛮子只剩个头了怎么还会飞？我用你的阳雷破煞符把他的头劈成青烟了，他会不会还活着？”
看到于天又回复平时那个样子了，仙子嫣然一笑，说道：“你以为他是蟑螂啊，那么耐打。之前我疏忽了，没想到他不仅是个邪蛮，居然还是邪蛮中的飞头蛮。当时用月华神剑斩破他式神的时候，被他的灵魂跑掉了，直接复生在本体的头颅上。飞头蛮的主要精华部分都集中在头颅，所以哪怕他只剩下一颗头，一样能造成伤害，若是达成特殊的条件，甚至能够复活。
“不过我把他的式神斩死，你又把他本体的头颅毁灭，应该是死透了。即使没死，恐怕没有个百十年，也难以恢复，当然，他得先活那么久才行。”说完，仙子调皮的吐吐舌头。
“这样就好。”想起昨夜的惊险，于天还心有余悸。
“你怎么会方术的？”仙子问道。
“什么方术？”于天不解。
“就是你给我贴的那个咒符，还有嘴里念叨着的咒语呀。居然是少有的借物化神术，连我都只是听说过呢。”仙子奇道。
“你是说，我画的那个祛邪符是方术？”于天张大的嘴巴几乎能塞下一个鸡蛋，表情尽是不可置信。
“对呀，而且还是少有的不需要法力就能施展的方术呢，你是不是又有什么事情瞒着我。”仙子皱着可爱的小鼻子，佯怒道。
“没有啊，当时情况紧急，我只得病急乱投医，想到以前老爸是给人看相算命的，偶尔也破个煞，看个风水，可能有破解邪祟的物事，就回老家翻了翻他的遗物，还真找到了一本有用的书。”说着就把一本破破烂烂的书递给了仙子，正是《万剑归宗》。
仙子随手翻开第一页，不可置信的瞪着双眼，又连着翻了看了几下，毫不淑女的大声叫道：“《万剑归宗》？你怎么可能有《万剑归宗》！”
突如其来的叫喊吓了于天一跳，他揉揉被震得嗡嗡作响的耳朵问道：“这本书很有名气吗？”
兴奋劲儿过去之后，仙子苦笑道：“何止有名气，如果你让上界那帮剑修疯子知道你手里有《万剑归宗》，哪怕你有我全盛时期的修为，恐怕也活不过三天。”
“不会吧，我看这本书里好像没提到剑法什么的，都是些画符念咒的手段，会不会搞错了。”于天讪笑道。
“这才说明它确实是真正的《万剑归宗》。”仙子揉揉眉心，无奈道：“你还记得我给你《六阳诀》时所说的话吗？《六阳诀》本身是一本修仙的法诀，之所以比较出名，是因为后面所记载的三十三种法术，乃是一切法术的根本，才流传甚广。
“而这《万剑归宗》更不得了，它记载了三十三种基本方术，有很多是上界都已经失传了的，而且传说中《万剑归宗》的原本中包含了一套无上剑诀，乃是剑修至宝。上界有个剑修圣地叫万合剑宫，它的镇派之宝其中之一就是残缺的《万剑归宗》。你想想，如果说你突然捧着完整的《万剑归宗》原本跑上去，恐怕立时三刻就会被人飞剑千里取人头，死都不知道谁杀的。”仙子越说越是凝重。
“就算是这真的是你所说什么剑宫里的那个完整版，也不能说明我手里面的这破破烂烂的书就是原本呀，说不定是副本一类的呢。”于天侥幸道。
“我就知道你不死心，还破破烂烂，你撕一下试试。”仙子白了他一眼。
“这是我爹所剩不多的遗物，损毁不太好吧。”于天迟疑道。
“嘿嘿，你如果能把它撕烂，哪怕只有一页一角，我亲你一下怎么样。”绝丽的仙子眉宇间尽是挑逗。
听到这句话，像是吃了大力丸一样，于天顿时兽血沸腾了，大叫道：“可不许反悔呀，赖皮是小狗！”立刻把对父亲遗物的迟疑丢到了九霄云外，拿着书就撕。说来也怪，以于天的力量，别说是本看着快要散了的破书，就是一本新书随手也能撕烂，可是此刻他的老牙都快咬碎了，也没有撕烂哪怕一个角。
他的脸上滑落了两行泪水，做悲愤状：“让我毁掉父亲的遗物，这种不孝的事情我始终做不到，即使仙子你用美色来诱惑我，也休想动摇我这颗坚定的孝心！”
仙子无语了，这家伙无耻的样子简直无与伦比，天上罕见，地下少有啊。她娇笑道：“这下你知道了吧，我拿到书的时候就察觉到不同了，居然不信我。下次再敢怀疑伦家所说的话，要你好看。”威胁似的挥了挥小拳头。
“那现在咋办呀。”于天哭丧着脸，本以为捡到宝了，却没想捡了个大麻烦。
“还能咋办，凉拌呗，到手的秘籍不学，是要天打雷劈的呀，更麻烦的事儿我还没说呢。”仙子幸灾乐祸道。
“说吧，难不成为了这本破书，我还能举世皆敌？”于天打趣儿道。
“还真差不多，你知道吗，还有一本叫做《归藏经》的宝典，里面记载了三十三种基本异术。而《六阳诀》《万剑归宗》《归藏经》三者合而为一的时候，传说中可以合并成一本《道始经》。
“这《道始经》可是乖乖不得了，相传它里面的内容玄之又玄，每个人读过都会有属于自己独特的感悟，最过分的是，它居然可以助人悟道，领悟无上道术。道术是什么，是一切术法中的巅峰呀，动辄毁天灭地的东西。《六阳诀》满大街都是，但是没人知道原本在哪儿，《归藏经》不知所踪，《万剑归宗》传说在几万年前就失踪了，现在又出现在你的手里，让那些大能知道了，你觉得你会怎样。”仙子落井下石。
“呃，那肿么办呀。”于天已经麻木了。
“其实办法很简单哦，就看你舍不舍得咯。”仙子笑吟吟的，像个狡猾的小狐狸。
这个笑容让于天本能的感觉没好事儿，可是这会儿也无计可施，配合道：“那依你的意思？”
“姐姐我背景深厚，没有几个人能惹得起，你把它送给我，麻烦不就解决了吗。嘻嘻……”仙子的笑容里充满了奸商的味道。
“不行。”于天想都没想就拒绝了。
“傻瓜，人家逗你玩呢，一副如临大敌的样子，人家还能抢你的东西不成。”仙子莞尔道，“以你的情况，除非发生奇迹，否则根本不可能飞升上界，我不说，谁又知道你有这个宝物？刚才只是吓吓你而已。”
绕了一大圈，又被这小娘皮戏弄了，于天有点不爽道：“那什么《归藏经》之类的，也是你虚构杜撰出来的咯？”
“人家说的都是事实，只是没想象中那么严重罢了。喂，你的《万剑归宗》让我抄录一份行吗？”仙子询问。
“给你。”于天随手将书丢给了她。
仙子拿着书，目光怪异的盯着于天看。于天被她看得好不自在，问道：“又怎么了？大小姐。”
“没什么，只是奇怪你这抠门的家伙这次居然没想我索要好处，觉得有点不适应。”仙子嬉笑道。
于天老羞成怒道：“我是那种小心眼的人吗？”
仙子凝望夜空，做思索状，然后确定的点点头。于大官人彻底败了，好人难做啊，呜呜呜呜呜……
不去理会于天的伤心欲绝，仙子一页页的把书从头到尾翻了一遍，闭目沉思片刻，确定已经记住，就把书还有手上的戒指，以及一块龙形玉佩递交给了于天。
心思复杂的接过这三样东西，于天深沉道：“你这是要跟我分手吗？”
“啪！”“哎呦！”
“最近老娘没有**你，你这臭小子越发猖狂起来了。”仙子气道。于天捂着额头，把玩着手里的龙形玉佩，迷惑不解的看着她。
“《潜龙决》我早就学会了，你这臭屌丝福缘出乎意料的深厚，说不定以后用得上，就当是借阅你《万剑归宗》的费用吧。”仙子装作若无其事。
“哦，谢谢。”
屋里又是一片压抑的沉默，两个人都默契的没有开口，思索着各自的事情。北方的天空有一颗不太明亮的星星毫无征兆的闪动了几下，仙子阴晴不定的望了望夜空，又脸色复杂的看看于天，轻声道：“我要走了。”
“什么时候？”
“嗯，可能现在吧。”
“不是说要找人么？”
“已经找到了。”
仙子缓缓走到阳台，白色衣裙微微颤动，仿佛又恢复了初见时凭虚御风、谪凡仙子的模样，她清冷玉洁的面容下不知隐藏了怎样的感情，目光中的挣扎与复杂无不透露着她此刻的心情并不像表面上那么平静。
“以后还能再见么？”于天走到她身旁，与她并肩而立，语调平静的问。
“如果你无法飞升天界的话，也许不会再见了。”仙子话语中听不到波动。
于天沉默着望向夜空，心里不知道在想些什么，或者说什么也没有想。
“如果你愿意，我可以带你的灵魂一起走，倒时候央求师父给你重塑灵体，绝对比你现在的身体要好上千万倍。”仙子目光灼灼的盯着于天，眼神中的殷切不言而喻。
“这个世界有我太多羁绊，我恐怕没有办法……”话语间竟有些说不下去。
仙子凝望他许久，眼中的殷切与期盼慢慢消退，显得有些温柔，又有些失望，终于叹了口气，幽幽道：“我知道的，一直都知道。”
这句微含凄苦的话语听的于天心中一软，几乎想要随她而去，但是想到人间的朋友亲人，这句话始终没有说出口。该来的终于还是要来，该走的始终还是要走，一道璀璨的星光从不知名的远方直射下来，照耀在阳台上，想来是接引仙子离去的仙光。
仙子一步步挪过去，在进入接引仙光之前的刹那，一个声音从背后传来：“喂，还没有问你，你叫什么名字。”
她回眸一笑，像一朵盛开在黑暗中的玫瑰，轻语道：“我叫凌音。”身影已经随着仙光消失不见了，只留下了淡淡余香，证实着她确实曾经出现过。
点滴白色的晶莹片片从空中飘落，如柳絮飞花，也像是千丝万缕的牵挂。刚刚进入深秋的夜晚，居然飘起了雪。
“咦？我什么时候躺在自己的床上了？”于天暗自惊奇。
回想当时的情况，自己好像是倒在了仙子房间的地板上，现在躺在床上，意思是仙子已经恢复了？他连忙跑下床去，看到仙子正在客厅里边吃爆米花，边看韩剧。见于天投胎似的跑了出来，连鞋子都没穿，仙子噗嗤一声，笑了。
“你，你恢复了？”于天问道。
“嗯。”仙子应道。
一阵短暂的沉默，两个人对视着，都没有开口，于天忽然觉得脚下冰凉，竟然没有穿鞋，复而奔回屋里，找了双拖鞋出来，随意的坐在沙发上，想找个话题打破这尴尬的沉默。
“呃，你似乎看起来没事？”于天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你希望我有事啊。”仙子眼中透着狡黠的笑意。
“不不，我只是惊讶你怎么恢复的这么快。”于天连忙道。
“人家伤的本来就不重嘛，要不是赶巧了，根本不会拖这么久。”想到自己伤的尴尬，仙子就嘟起小嘴，神情郁闷。
她把自己受伤昏迷等前因后果给于天讲解了一番，听的于天冷汗直流。合着要是自己当时根本不管她，任由那个老蛮子的头继续咬着不放，她的本命法宝就会激活护主，将老蛮子打的魂飞魄散。又或者自己拿戒指放在她脖子上帮她镇压邪气，也许再等不久，她的本命法宝也会帮她疗伤。自己从昨天晚上到现在所忙碌的一切，反而变成了多此一举。念及此事，于天也有些惭愧，若不是侥幸找到了《万剑归宗》，自己那些多余的行为可能要害她沉睡更久。
仙子察言观色，知道于天此刻心里有个疙瘩。不知想到了什么，她的小脸渐渐有点泛红，轻声安慰道：“其实我昏迷的时候，身边发生的事情多少还是知道一些的，你拼命为我做的那些事，我很感激，也很高兴，并不都是多余的，至少你把我救醒了，不是吗。”
听到仙子这番话，于天舒服了许多，问道：“那个老蛮子只剩个头了怎么还会飞？我用你的阳雷破煞符把他的头劈成青烟了，他会不会还活着？”
看到于天又回复平时那个样子了，仙子嫣然一笑，说道：“你以为他是蟑螂啊，那么耐打。之前我疏忽了，没想到他不仅是个邪蛮，居然还是邪蛮中的飞头蛮。当时用月华神剑斩破他式神的时候，被他的灵魂跑掉了，直接复生在本体的头颅上。飞头蛮的主要精华部分都集中在头颅，所以哪怕他只剩下一颗头，一样能造成伤害，若是达成特殊的条件，甚至能够复活。
“不过我把他的式神斩死，你又把他本体的头颅毁灭，应该是死透了。即使没死，恐怕没有个百十年，也难以恢复，当然，他得先活那么久才行。”说完，仙子调皮的吐吐舌头。
“这样就好。”想起昨夜的惊险，于天还心有余悸。
“你怎么会方术的？”仙子问道。
“什么方术？”于天不解。
“就是你给我贴的那个咒符，还有嘴里念叨着的咒语呀。居然是少有的借物化神术，连我都只是听说过呢。”仙子奇道。
“你是说，我画的那个祛邪符是方术？”于天张大的嘴巴几乎能塞下一个鸡蛋，表情尽是不可置信。
“对呀，而且还是少有的不需要法力就能施展的方术呢，你是不是又有什么事情瞒着我。”仙子皱着可爱的小鼻子，佯怒道。
“没有啊，当时情况紧急，我只得病急乱投医，想到以前老爸是给人看相算命的，偶尔也破个煞，看个风水，可能有破解邪祟的物事，就回老家翻了翻他的遗物，还真找到了一本有用的书。”说着就把一本破破烂烂的书递给了仙子，正是《万剑归宗》。
仙子随手翻开第一页，不可置信的瞪着双眼，又连着翻了看了几下，毫不淑女的大声叫道：“《万剑归宗》？你怎么可能有《万剑归宗》！”
突如其来的叫喊吓了于天一跳，他揉揉被震得嗡嗡作响的耳朵问道：“这本书很有名气吗？”
兴奋劲儿过去之后，仙子苦笑道：“何止有名气，如果你让上界那帮剑修疯子知道你手里有《万剑归宗》，哪怕你有我全盛时期的修为，恐怕也活不过三天。”
“不会吧，我看这本书里好像没提到剑法什么的，都是些画符念咒的手段，会不会搞错了。”于天讪笑道。
“这才说明它确实是真正的《万剑归宗》。”仙子揉揉眉心，无奈道：“你还记得我给你《六阳诀》时所说的话吗？《六阳诀》本身是一本修仙的法诀，之所以比较出名，是因为后面所记载的三十三种法术，乃是一切法术的根本，才流传甚广。
“而这《万剑归宗》更不得了，它记载了三十三种基本方术，有很多是上界都已经失传了的，而且传说中《万剑归宗》的原本中包含了一套无上剑诀，乃是剑修至宝。上界有个剑修圣地叫万合剑宫，它的镇派之宝其中之一就是残缺的《万剑归宗》。你想想，如果说你突然捧着完整的《万剑归宗》原本跑上去，恐怕立时三刻就会被人飞剑千里取人头，死都不知道谁杀的。”仙子越说越是凝重。
“就算是这真的是你所说什么剑宫里的那个完整版，也不能说明我手里面的这破破烂烂的书就是原本呀，说不定是副本一类的呢。”于天侥幸道。
“我就知道你不死心，还破破烂烂，你撕一下试试。”仙子白了他一眼。
“这是我爹所剩不多的遗物，损毁不太好吧。”于天迟疑道。
“嘿嘿，你如果能把它撕烂，哪怕只有一页一角，我亲你一下怎么样。”绝丽的仙子眉宇间尽是挑逗。
听到这句话，像是吃了大力丸一样，于天顿时兽血沸腾了，大叫道：“可不许反悔呀，赖皮是小狗！”立刻把对父亲遗物的迟疑丢到了九霄云外，拿着书就撕。说来也怪，以于天的力量，别说是本看着快要散了的破书，就是一本新书随手也能撕烂，可是此刻他的老牙都快咬碎了，也没有撕烂哪怕一个角。
他的脸上滑落了两行泪水，做悲愤状：“让我毁掉父亲的遗物，这种不孝的事情我始终做不到，即使仙子你用美色来诱惑我，也休想动摇我这颗坚定的孝心！”
仙子无语了，这家伙无耻的样子简直无与伦比，天上罕见，地下少有啊。她娇笑道：“这下你知道了吧，我拿到书的时候就察觉到不同了，居然不信我。下次再敢怀疑伦家所说的话，要你好看。”威胁似的挥了挥小拳头。
“那现在咋办呀。”于天哭丧着脸，本以为捡到宝了，却没想捡了个大麻烦。
“还能咋办，凉拌呗，到手的秘籍不学，是要天打雷劈的呀，更麻烦的事儿我还没说呢。”仙子幸灾乐祸道。
“说吧，难不成为了这本破书，我还能举世皆敌？”于天打趣儿道。
“还真差不多，你知道吗，还有一本叫做《归藏经》的宝典，里面记载了三十三种基本异术。而《六阳诀》《万剑归宗》《归藏经》三者合而为一的时候，传说中可以合并成一本《道始经》。
“这《道始经》可是乖乖不得了，相传它里面的内容玄之又玄，每个人读过都会有属于自己独特的感悟，最过分的是，它居然可以助人悟道，领悟无上道术。道术是什么，是一切术法中的巅峰呀，动辄毁天灭地的东西。《六阳诀》满大街都是，但是没人知道原本在哪儿，《归藏经》不知所踪，《万剑归宗》传说在几万年前就失踪了，现在又出现在你的手里，让那些大能知道了，你觉得你会怎样。”仙子落井下石。
“呃，那肿么办呀。”于天已经麻木了。
“其实办法很简单哦，就看你舍不舍得咯。”仙子笑吟吟的，像个狡猾的小狐狸。
这个笑容让于天本能的感觉没好事儿，可是这会儿也无计可施，配合道：“那依你的意思？”
“姐姐我背景深厚，没有几个人能惹得起，你把它送给我，麻烦不就解决了吗。嘻嘻……”仙子的笑容里充满了奸商的味道。
“不行。”于天想都没想就拒绝了。
“傻瓜，人家逗你玩呢，一副如临大敌的样子，人家还能抢你的东西不成。”仙子莞尔道，“以你的情况，除非发生奇迹，否则根本不可能飞升上界，我不说，谁又知道你有这个宝物？刚才只是吓吓你而已。”
绕了一大圈，又被这小娘皮戏弄了，于天有点不爽道：“那什么《归藏经》之类的，也是你虚构杜撰出来的咯？”
“人家说的都是事实，只是没想象中那么严重罢了。喂，你的《万剑归宗》让我抄录一份行吗？”仙子询问。
“给你。”于天随手将书丢给了她。
仙子拿着书，目光怪异的盯着于天看。于天被她看得好不自在，问道：“又怎么了？大小姐。”
“没什么，只是奇怪你这抠门的家伙这次居然没想我索要好处，觉得有点不适应。”仙子嬉笑道。
于天老羞成怒道：“我是那种小心眼的人吗？”
仙子凝望夜空，做思索状，然后确定的点点头。于大官人彻底败了，好人难做啊，呜呜呜呜呜……
不去理会于天的伤心欲绝，仙子一页页的把书从头到尾翻了一遍，闭目沉思片刻，确定已经记住，就把书还有手上的戒指，以及一块龙形玉佩递交给了于天。
心思复杂的接过这三样东西，于天深沉道：“你这是要跟我分手吗？”
“啪！”“哎呦！”
“最近老娘没有**你，你这臭小子越发猖狂起来了。”仙子气道。于天捂着额头，把玩着手里的龙形玉佩，迷惑不解的看着她。
“《潜龙决》我早就学会了，你这臭屌丝福缘出乎意料的深厚，说不定以后用得上，就当是借阅你《万剑归宗》的费用吧。”仙子装作若无其事。
“哦，谢谢。”
屋里又是一片压抑的沉默，两个人都默契的没有开口，思索着各自的事情。北方的天空有一颗不太明亮的星星毫无征兆的闪动了几下，仙子阴晴不定的望了望夜空，又脸色复杂的看看于天，轻声道：“我要走了。”
“什么时候？”
“嗯，可能现在吧。”
“不是说要找人么？”
“已经找到了。”
仙子缓缓走到阳台，白色衣裙微微颤动，仿佛又恢复了初见时凭虚御风、谪凡仙子的模样，她清冷玉洁的面容下不知隐藏了怎样的感情，目光中的挣扎与复杂无不透露着她此刻的心情并不像表面上那么平静。
“以后还能再见么？”于天走到她身旁，与她并肩而立，语调平静的问。
“如果你无法飞升天界的话，也许不会再见了。”仙子话语中听不到波动。
于天沉默着望向夜空，心里不知道在想些什么，或者说什么也没有想。
“如果你愿意，我可以带你的灵魂一起走，倒时候央求师父给你重塑灵体，绝对比你现在的身体要好上千万倍。”仙子目光灼灼的盯着于天，眼神中的殷切不言而喻。
“这个世界有我太多羁绊，我恐怕没有办法……”话语间竟有些说不下去。
仙子凝望他许久，眼中的殷切与期盼慢慢消退，显得有些温柔，又有些失望，终于叹了口气，幽幽道：“我知道的，一直都知道。”
这句微含凄苦的话语听的于天心中一软，几乎想要随她而去，但是想到人间的朋友亲人，这句话始终没有说出口。该来的终于还是要来，该走的始终还是要走，一道璀璨的星光从不知名的远方直射下来，照耀在阳台上，想来是接引仙子离去的仙光。
仙子一步步挪过去，在进入接引仙光之前的刹那，一个声音从背后传来：“喂，还没有问你，你叫什么名字。”
她回眸一笑，像一朵盛开在黑暗中的玫瑰，轻语道：“我叫凌音。”身影已经随着仙光消失不见了，只留下了淡淡余香，证实着她确实曾经出现过。
点滴白色的晶莹片片从空中飘落，如柳絮飞花，也像是千丝万缕的牵挂。刚刚进入深秋的夜晚，居然飘起了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