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随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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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章 出殡怪事

    鬼文化节举办的地方距离张行二人居住的城市有上千里路程,两人算了算,距离二人开学和上班还有十几天的时间,因此时间很充裕。两人就兴致勃勃地一路开车前往。

    姜远和张行一路驾车长驱,第一天下午四点多就停车在高速的服务区内休息。两人进了宾馆,宾馆内干干净净,什么也没有发现。第二天两人很早就动身,又开了不到三个小时,在上午十点左右的时候就到了酆都城。

    距离酆都城不远有新盖的酆都宾馆,按照五星级建设,宽敞舒适,不过就是名字起得不好----“酆都宾馆”?听得有些瘆人。不过这对姜远和张行来说并不算事,两人不走寻常路,阴阳混乱,住这宾馆正合适。

    一切都安排好了还不到午饭时间,两人时间充裕,就出了宾馆,向前走了不到十分钟就望见不远处酆都城的轮廓。只见不远处一座黑色古城巍然屹立,城墙高大气派,城墙上吊着无数红色灯笼,把酆都城装点得一片喜庆。城墙上还插着数个极为巨大的招魂幡,长长的白布条有几十米,几乎都要垂到地面,招魂幡迎风飘摆,却并不恐怖。鬼文化节自然是在酆都城城内。两人远远就见城门外不少人来来往往很热闹。

    姜远先皱眉:“什么呀这是,这怎么能叫酆都城?一点也没有鬼气,不过是又修建了一所娱乐场!”

    张行也心中失望,但转念一想,便说道:“大哥,这是白天,当然没什么恐怖的,不如咱们晚上再去好了,现在时间充裕,咱们不如去周边村庄,县城转转,体会体会风土人情也不错。”

    姜远点头,两人挑了个方向就信步而行,越走距离酆都城越远了。虽然已经是大年初五了,从节气上说已经到了春天,但北方正是天寒地冻。这处地方看来最近很少下雪,因此大地冻得僵硬,风又冷又干。

    北方地势平坦开阔,一到冬天树叶落尽,田野里一片干净,视野非常辽阔。姜远和张行走了一路,视力所及不过是大片的田野,田野中稀落落有几株光秃秃的大杨树,树上聚集了不少鸟类,叽叽喳喳很热闹。

    这天天气很不错,太阳当空,照在人身上颇有几分暖意,两个人就越走越远。突然张行指着远处道:“快看,那儿一队白衣人!是不是正出殡呢?”

    姜远顺着张行指的方向望去:果然见一群人披麻戴孝,抬着一口棺材,吹吹打打在出殡。两人自小都在城市里长大,这种场面只在电视里见过,都觉得新奇,就迎着出殡的队伍走去。走了没多久,两个人就和出殡的队伍碰上了,只见一队人吹吹打打,漫天纸钱飘舞,哀声凄凄,慢慢从二人身边走过。其中有一个披头散发的女子,哭声最是哀痛,想来亡者和她最为亲密,旁人虽然也满口哀声,但明显只是应景罢了。只听那个女人边哭边说道:“他爹啊,你好好的怎么说走就走了?你留下一双儿女让我怎么活啊?你好狠的心那!”

    女人声音惨痛无比,听得姜远和张行都哀意上涌,两人急忙躲在道路边,让送葬的队伍通过。队伍行的缓慢,就在棺材经过二人身旁时,猛然就听见轰隆一声响,把众人都吓了一跳。姜远和张行也吓得心一跳,仔细一看二人都傻眼:原来是棺材绳索全部都崩断了,棺材摔落在地面。

    抬棺材的是一群壮年人,个个身强体壮,见棺材无缘无故摔落,众人都惊得脸都白了,纷纷躲避。一时间送葬队伍大乱,那个女子一声惨嚎就扑向棺材,拍打棺材不停:“他爹,你不想走么?你舍不得我们啊?”哭喊声撕心裂肺,听得众人都抹眼泪。

    队伍中有一个六十多岁的老者,见棺材落地,他满脸铁青就上前查看,见是手臂粗细的绳索居然全部断裂,那老者也心惊,忙问众多抬棺材的:“怎么回事?绳子怎么全都断了?”

    有人急忙回答:“一路都好好的,谁知道怎么回事?刚才棺材突然就变得很重,使劲儿向下压,我用力要往起抗,绳子就断了!”其余几个抬棺的也纷纷附和,脸色惨白,都吓得够呛。

    老者便走到棺材前,先安慰痛哭不已的女人道:“我说根才家的,根才既然走了,那也是他命该如此,你可不敢这样拖着他不放,让他在阴间也放不下心!这样对谁都不好。”说话间就有几个妇女上来死活把女人拉到了一边,那女人哭得瘫软在地上,声音都嘶哑了。

    老者又对着棺材道:“根才,知道你死得不明白,可那又怎么办?阴阳有隔,你已经是阴间的鬼了,这阳间你也回不来!你可不敢这么闹!”

    一边数落老者一边就让人赶紧又重新拿了更粗的绳索过来套上棺材,原来这老者平日专管白事,他经验丰富,为了避免意外发生连棺材绳都多带了一副。这时众人一起使力,只听绳索崩得吱嘎吱嘎直响,颤颤巍巍把棺材抬起来继续前进,但抬棺的众人个个都吓得不轻:这棺材明显就比原来重了很多!

    一行人又慢慢向前走去,吹打声重新响起,纸钱也又开始洒落。

    姜远和张行远远站立,见了这一幕两人也感觉诡异。姜远就问张行:“这什么意思?”

    张行回答:“不愿意走呗,你没听见?又有老婆又有孩子的?”

    两人正说话间,就见一枚外圆内方的纸钱飘飘荡荡就向二人站立的地方飘过来了,随之而来的还有一股阴森寒气。

    二人一禀:这寒气太熟悉了,正是阴魂的气息。张行手快,一伸手就抄住了纸钱,同时入手的还有冰冷透骨,微有黏意的气团。张行微微用力,两人就听见细细的哀叫声传入耳朵里,显然这阴魂应该就是那亡者根才了。

    姜远看见张行脸色微变,忙问道:“抓住了?”

    张行点头。两个人这几天天天在古潮家里练习掌控阴魂,因此对此很是熟悉,见怪不怪了。

    张行一松手,阴魂就急忙逃窜,但依旧在二人身边盘绕不止。张行心里奇怪,喝道:“我们两个就是路人,一切事情和我们无关,你快点走吧!要是再来纠缠我就要对你不利了!”

    那阴魂听了张行的喝叫,又盘旋了一遭变飞快朝着送葬的队伍赶去了。

    姜远见张行威风凛凛,俨然一派捉鬼大师风范,夸赞道:“行啊,师弟,有你的,驱鬼有一套!”张行嘻嘻不语。两人抬腿就又要走,但姜远一抬眼就见不远处居然又有出殡的队伍过来了。这次却不同:送葬的人不多,有八个人抬着棺材,还有几人随行,没有吹打,也不闻哀声。

    姜远奇怪道:“咦?怎么回事?今天适合出殡是怎么了?怎么又有一家?”

    张行也很奇怪,两人就急忙远远离开道路,站在田埂里观看。这一行出殡队伍鸦雀无声,脚步细碎,很快就越过两人向前走去。棺材才越过两人,就听轰隆一声响,棺材居然又摔落在地面,把抬棺材的几人吓得脸色惨白,一哄而散。

    送葬的队伍立刻就乱了套,有人立刻大喊:“别跑,别跑,怕什么?快回来!”

    抬棺的年纪都不大,也就二十来岁的模样,几人都远远地站定,疑虑不动,那喊话的人忙求爷爷告奶奶哀求了半天,又当下掏出不少钱来给了几人,那几人才犹豫着过来。有人早就飞奔回去取绳子去了。一时送葬的几人都远远离开棺材站立着闲话,每人都是面带惊容。

    姜远和张行心里更觉奇怪:今天这怎么回事?两具棺材怎么都好好地不愿意走?还偏偏都是在两人跟前出事?

    姜远和张行都感觉不妙,扭头要走,正这时突然听见送葬的一行人大乱。姜远和张行忙回头一看:只见其中一人直挺挺躺在地上浑身抽搐,周围人都吓得大叫不已。

    姜远是医生,有职业强迫症,他忙说:“不是癫痫犯了吧?”一边说一边就往跟前跑。张行也只得跟过去。两人到了跟前一看:地上正躺着一个瘦弱的男孩,最多也就二十岁的样子,双眼翻白,满口白沫,正在地上不停地颤抖。

    姜远和张行才来到跟前,男孩突然就直挺挺从地上站立起来-----绝对的高难度,双腿一点儿也不带打弯儿的,就那么腾地一下子从地表弹身而起,双眼直勾勾盯着姜远和张行两人。

    “我不能死啊,我好怨呐!”男孩呜呜低鸣。

    “妈呀!鬼附身了,这动静怎么和王充一摸一样?”周围的人炸了锅,纷纷躲避。

    姜远和张行一点儿也不害怕,相反还有点兴奋:操练了好几天的控魂术终于可以大派用场了!姜远一步走上前去,把体内的阴气聚集在右手手手掌,猛地在男孩脑袋上用力一抓。姜远立刻就感觉到手掌似乎碰到了一股滑溜溜冰凉凉的东西,还有些粘稠,很有点胶水的模样,这肯定就是附于男孩脑内的阴魂了。

    阴魂感觉到姜远来抓他,拼命往男孩脑袋深处钻出,同时控制着男孩一拳用力击出,结结实实打在姜远小腹上,这一拳力道极大,疼得姜远一声闷哼,脸都白了。

    张行见姜远被打,立刻就窜上去抓住男孩的手臂,男孩的腿又用力向姜远两腿间踢过来。姜远无法回避,眼看这一脚踢上去估计姜远就废了,张行急了眼,放开男孩的手臂就扑过去抱住了男孩的腿。男孩的膝盖就狠狠顶在张行的肚子上,剧痛无比。

    姜远见情势紧急拼命将全身的阴气都调集在右手手掌,猛力向上一拽,耳中立刻就传来阴魂叽叽的惨叫声。姜远急忙两手紧紧合拢把阴魂控制在手掌中。

    这时那男孩儿才清醒过来,双眼发愣,瞅着姜远和张行,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张行一手捂着肚子,另一只手就赏了男孩一个清脆的耳光:“我们跟你有仇啊?怎么使那么大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