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兄弟。
姜远好好睡了一夜精神饱满，他敲敲张行房门，听不到动静，姜远也不再叫张行，自己开始张罗着收拾。此时的姜远俨然已经成了一名很称职的家庭主妇：洗衣，打扫，擦玻璃，购物……姜远家很大，因此收拾起来非常费力，只把姜远累得满身是汗，等到把家里一切收拾得干干净净，姜远又要出去购物：要过年了！
自从父母意外离世后，这是姜远第一次有兴致好好过一个年。以往每年过年姜远不是去医院值班，就是背包去旅行，或者是一个人睡大觉------他诚心要把年忘掉！没有家人，过什么年？
如今身边突然出现一个张行，而且和姜远又特别投缘，姜远就如同捡了一个亲生弟弟一般。既然是兄弟两人，为什么不一起过年？
当张行终于睡饱醒来的时候，姜远正在大包小包向屋子里搬东西，一趟一趟在屋子里堆起来一座小山。张行目定口呆：“哥，您要改行开百货么？”
姜远气喘吁吁地将所有物品都运送完毕，一屁股坐在沙发上缓气：“哇，买东西怎么这么累？为什么女人们都还乐此不疲？”
张行很好奇坐在堆积如山的货物旁好奇地一件一件捡起来看，越看越是吃惊：“大哥，你为什么买这么多东西？”
姜远：“这不是要过年了么？”
张行：“过年买食品我理解，为什么买这么多的衣服？你准备穿多久？”
姜远：“不光是我的，还有你的呢，你没听说过么？过年要穿新衣戴新帽？”
张行：“我的？大哥，我真的没钱给你呀，我没钱。你究竟对我有什么企图？”
姜远：“……”
张行很认真盯着姜远：“师兄，我做人不想欠别人的，你先说好，你到底想让我做什么？”
姜远：“滚！”
张行越来越认真：“说真的师兄，你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我很不适应的！”
姜远：“我闲的好吧，给你买了你就穿，怎么那么多废话？”
张行打破砂锅问到底，纠缠着非要姜远说出他不可告人的目的，姜远终于要被张行逼疯了吼叫道：“我只想拿你当弟弟好吧？我二十多年了都是一个人，好容易碰见个合缘的，我把你当亲弟弟，你满意了没？”
姜远情绪激动，眼眶微微有些红，目光中满是热切期待，又有些尴尬，有些害怕-----害怕张行不肯做自己的弟弟。
张行一愣，他也十多年独行，自从母亲去世，父亲再婚后，张行和所有人都刻意拉开距离，心慢慢就很冷了，对亲情很淡薄。张行自从认识姜远后，不知为什么就感觉异常的投缘，连他冷冰冰硬邦邦的个性都慢慢开始消融。实际上在内心最深处，张行已经隐隐拿姜远当做了异姓兄弟。如今听姜远急赤白脸地吼叫说要拿自己当亲弟弟，张行心中热潮狂涌，不好意思躲避开姜远热切的目光，幽幽道：“哥，你就这点东西就想让我当你弟弟？你不诚心!”
姜远：“……滚！”
兄弟二人费了半天劲才把成堆货物收拾好，把张行累得也是气喘吁吁。姜远浑身大汗，就要去浴室洗澡，张行亦步亦趋跟着不停。姜远扭头奇怪：“我去洗澡，你干什么？”
张行：“我也要去洗澡啊！”
姜远：“你不能等我洗完了再来么？”
张行：“你真的拿我当亲兄弟么？亲兄弟不能一起洗澡么？”
姜远：“滚蛋！”
两兄弟终于一先一后把自己清理干净，舒服地躺在沙发上小憩，眼前是两边冒着热气的咖啡，舒适逍遥。张行就说道：“哥，咱们去找古潮一趟！”
姜远：“找他做什么？”
张行：“这两天的事情我昨天晚上仔细琢磨了很久，总觉得不对劲，别是古潮把咱们两个给涮了吧？我得去问个清楚。”
姜远点头：“是！那小子装神弄鬼，老谋深算，专门骗你这种清纯少年，确实应该去找他好好问问！”
张行：“……大哥，您对古潮很不满啊？”
姜远：“废话，咱们差点把命都丢了，我还对他很满意？我精神病？走，找他算账去！”
车开到“古计寿衣店”的时候已经是下午将近六点了。夜色已临，小寒风呼啸，有点点的雪花飘落。“古计寿衣店”还开着门，清冷的灯光破开一角黑暗，独立于世。
姜远才停好车，店里的老者就出门迎过来：“您二位怎么才来？我家东家等你们半天了！”
两个人一怔，古潮怎么知道我们来？
姜远咬牙：“他做了亏心事呗，苦主迟早要来。”
老者将两人领到侧门进了院子，二人才进院子就闻见一阵香气，肚子就咕噜咕噜叫开了。古潮早就打开了房门，笑着招呼：“怎么才来？火锅都滚了半天了，最嫩的羊羔肉，快进来！”
张行食欲大动，满脸欢笑着进屋；姜远则是满脸疑惑，跟着张行就进了房间。才进房间一股热香扑鼻：屋子当中设一张圆桌，桌子中央一个黄铜火锅咕嘟嘟微响，火锅内的木炭燃得正旺，红彤彤热气腾腾。火锅周围十几个碟子，碟子里堆着肉食蔬菜，颜色鲜亮，让人一看就口水直流。三副碗筷摆的整齐。
张行欢呼一声就直奔着桌子而去。姜远却先拿出古潮的衣服递还给古潮，眼睛盯着古潮面孔不语。古潮微微一笑接过，脸色平静，没有一丝破绽。
“快坐！”古潮招呼姜远。姜远有些犹豫，见张行正盯着自己，满眼的馋鬼模样，姜远落座。
古潮满脸是欢笑，赶紧招呼两人开涮。姜远吃得很是斯文：“嗯，不错，这肉很嫩！”这叫品尝。
张行吃得狼吞虎咽：“啊……好香……好吃”这叫吃饭。
古潮看张行吃得酣畅淋漓，脸上笑容更深了。
张行吃得痛快，边吃边夸，古潮开心大笑，姜远皱眉：“你小子也太丢人了？没吃过火锅？从明天开始，天天给你吃，吃到你见了火锅就跑！”
张行又夹了几筷子肉，在锅内涮了片刻，蘸了喷香的芝麻酱塞入口中，含糊不清说道：“古哥，我们去了往生观。”
古潮微笑不变：“我知道啊！还是我告诉你的。”
张行继续说：“古哥，你和董城隍一路跟着我们?”
古潮：“是啊，你们两个除了一腔热血外一无所长，能不跟着点，出事怎么办？”
张行边吃边说，眼睛只盯着筷子上的肉，不看古潮：“古哥，我们在途中的旅店里也碰上了厉鬼！”
古潮点头：“知道，出人意外，意料之中。”
张行又夹了一筷子肉：“董城隍后来把那鬼给收了！”
古潮微笑：“是啊，我知道，那鬼滑溜得很，董城隍寻了很久，这次才终于抓住。”
姜远停了筷子，冷冷望着古潮不语。
张行没心没肺：“古哥，我们在往生观差点丢了命，古哥你也去了？到底是谁把那骷髅鬼给收了？是古哥你么？”
古潮摇头：“不是，我哪有那么大本事？是董城隍收的。”
张行扭过头来，两眼光芒四射：“古哥，您为什么让我们去往生观？我们兄弟两个一点本事也没有，去了也是送死，古哥您和董城隍为什么不自己去？为什么拖上我们？”
古潮见张行目光如刀，割得他面上肌肤似乎都隐隐作痛，微微一笑，解释道：“你们说的骷髅鬼原来是一个道士，本领非凡，董城隍早就盯上了他，可惜那老鬼极其谨慎狡猾，一感觉到不对就远遁而且，极难收拾。这次要不是他贪你肉体，我们不能成功。”
张行双眼冷意四射：“古哥，您利用我们？我们不过是饵么？您知不知道我们差点就都死了？”
古潮面孔不变，回望着张行：“你怪我利用你们了？”
张行放下筷子：“是！”姜远豁然而起，撞得碟子哗啦啦作响。
古潮看一眼姜远，轻描淡写道：“怎么？想动手？你赢面有几分？”
张行也忽地站起来，伸手捏住了一个碟子。
古潮扫一眼张行，微笑问道：“怎么，想两个一起上么？”
张行不语，死盯着古潮不语，慢慢靠近姜远。
古潮看了二人的架势，身子向后靠在椅背上，闲适无比：“你们两个一起上，也是稳输！”
两人不语，同仇敌忾。
古潮盯着两人良久，才面不改色问道：“不是你们来找我，让我带你们去鬼界么？我不过才让你们长长见识，怎么，就要怪我么？”
两人脸色一僵：好像的确是这么回事。
古潮继续反击：“我怕你们出事，还特地一路跟随，你们不说谢我，还来怪我？这是什么道理？”
两人有些底气不足，张行嗫嚅道：“可你为什么让我们做诱饵？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实情？”
古潮冷笑：“你们什么都不会，除了做饵，还能做什么？捉鬼？你们会吗？告诉你们实情？世间的事情瞬息万变，我只能算无遗策？你们以为我是神仙？要是我提前告诉你们会发生什么，你们还会去么？就算你们会去，但还会有这个效果么？你以为那几百年的老鬼是傻子？你们有一丝的异常都会被那老鬼发现，我们还怎么捉鬼？再说，我不是还一路暗地保护你们么？你们如果连这点危险都抗不过去，还提什么去鬼界？”
古潮声音越来越冷酷，姜远和张行听得满身大汗，脸色通红，一点底气也没有了。
自从父母意外离世后，这是姜远第一次有兴致好好过一个年。以往每年过年姜远不是去医院值班，就是背包去旅行，或者是一个人睡大觉------他诚心要把年忘掉！没有家人，过什么年？
如今身边突然出现一个张行，而且和姜远又特别投缘，姜远就如同捡了一个亲生弟弟一般。既然是兄弟两人，为什么不一起过年？
当张行终于睡饱醒来的时候，姜远正在大包小包向屋子里搬东西，一趟一趟在屋子里堆起来一座小山。张行目定口呆：“哥，您要改行开百货么？”
姜远气喘吁吁地将所有物品都运送完毕，一屁股坐在沙发上缓气：“哇，买东西怎么这么累？为什么女人们都还乐此不疲？”
张行很好奇坐在堆积如山的货物旁好奇地一件一件捡起来看，越看越是吃惊：“大哥，你为什么买这么多东西？”
姜远：“这不是要过年了么？”
张行：“过年买食品我理解，为什么买这么多的衣服？你准备穿多久？”
姜远：“不光是我的，还有你的呢，你没听说过么？过年要穿新衣戴新帽？”
张行：“我的？大哥，我真的没钱给你呀，我没钱。你究竟对我有什么企图？”
姜远：“……”
张行很认真盯着姜远：“师兄，我做人不想欠别人的，你先说好，你到底想让我做什么？”
姜远：“滚！”
张行越来越认真：“说真的师兄，你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我很不适应的！”
姜远：“我闲的好吧，给你买了你就穿，怎么那么多废话？”
张行打破砂锅问到底，纠缠着非要姜远说出他不可告人的目的，姜远终于要被张行逼疯了吼叫道：“我只想拿你当弟弟好吧？我二十多年了都是一个人，好容易碰见个合缘的，我把你当亲弟弟，你满意了没？”
姜远情绪激动，眼眶微微有些红，目光中满是热切期待，又有些尴尬，有些害怕-----害怕张行不肯做自己的弟弟。
张行一愣，他也十多年独行，自从母亲去世，父亲再婚后，张行和所有人都刻意拉开距离，心慢慢就很冷了，对亲情很淡薄。张行自从认识姜远后，不知为什么就感觉异常的投缘，连他冷冰冰硬邦邦的个性都慢慢开始消融。实际上在内心最深处，张行已经隐隐拿姜远当做了异姓兄弟。如今听姜远急赤白脸地吼叫说要拿自己当亲弟弟，张行心中热潮狂涌，不好意思躲避开姜远热切的目光，幽幽道：“哥，你就这点东西就想让我当你弟弟？你不诚心!”
姜远：“……滚！”
兄弟二人费了半天劲才把成堆货物收拾好，把张行累得也是气喘吁吁。姜远浑身大汗，就要去浴室洗澡，张行亦步亦趋跟着不停。姜远扭头奇怪：“我去洗澡，你干什么？”
张行：“我也要去洗澡啊！”
姜远：“你不能等我洗完了再来么？”
张行：“你真的拿我当亲兄弟么？亲兄弟不能一起洗澡么？”
姜远：“滚蛋！”
两兄弟终于一先一后把自己清理干净，舒服地躺在沙发上小憩，眼前是两边冒着热气的咖啡，舒适逍遥。张行就说道：“哥，咱们去找古潮一趟！”
姜远：“找他做什么？”
张行：“这两天的事情我昨天晚上仔细琢磨了很久，总觉得不对劲，别是古潮把咱们两个给涮了吧？我得去问个清楚。”
姜远点头：“是！那小子装神弄鬼，老谋深算，专门骗你这种清纯少年，确实应该去找他好好问问！”
张行：“……大哥，您对古潮很不满啊？”
姜远：“废话，咱们差点把命都丢了，我还对他很满意？我精神病？走，找他算账去！”
车开到“古计寿衣店”的时候已经是下午将近六点了。夜色已临，小寒风呼啸，有点点的雪花飘落。“古计寿衣店”还开着门，清冷的灯光破开一角黑暗，独立于世。
姜远才停好车，店里的老者就出门迎过来：“您二位怎么才来？我家东家等你们半天了！”
两个人一怔，古潮怎么知道我们来？
姜远咬牙：“他做了亏心事呗，苦主迟早要来。”
老者将两人领到侧门进了院子，二人才进院子就闻见一阵香气，肚子就咕噜咕噜叫开了。古潮早就打开了房门，笑着招呼：“怎么才来？火锅都滚了半天了，最嫩的羊羔肉，快进来！”
张行食欲大动，满脸欢笑着进屋；姜远则是满脸疑惑，跟着张行就进了房间。才进房间一股热香扑鼻：屋子当中设一张圆桌，桌子中央一个黄铜火锅咕嘟嘟微响，火锅内的木炭燃得正旺，红彤彤热气腾腾。火锅周围十几个碟子，碟子里堆着肉食蔬菜，颜色鲜亮，让人一看就口水直流。三副碗筷摆的整齐。
张行欢呼一声就直奔着桌子而去。姜远却先拿出古潮的衣服递还给古潮，眼睛盯着古潮面孔不语。古潮微微一笑接过，脸色平静，没有一丝破绽。
“快坐！”古潮招呼姜远。姜远有些犹豫，见张行正盯着自己，满眼的馋鬼模样，姜远落座。
古潮满脸是欢笑，赶紧招呼两人开涮。姜远吃得很是斯文：“嗯，不错，这肉很嫩！”这叫品尝。
张行吃得狼吞虎咽：“啊……好香……好吃”这叫吃饭。
古潮看张行吃得酣畅淋漓，脸上笑容更深了。
张行吃得痛快，边吃边夸，古潮开心大笑，姜远皱眉：“你小子也太丢人了？没吃过火锅？从明天开始，天天给你吃，吃到你见了火锅就跑！”
张行又夹了几筷子肉，在锅内涮了片刻，蘸了喷香的芝麻酱塞入口中，含糊不清说道：“古哥，我们去了往生观。”
古潮微笑不变：“我知道啊！还是我告诉你的。”
张行继续说：“古哥，你和董城隍一路跟着我们?”
古潮：“是啊，你们两个除了一腔热血外一无所长，能不跟着点，出事怎么办？”
张行边吃边说，眼睛只盯着筷子上的肉，不看古潮：“古哥，我们在途中的旅店里也碰上了厉鬼！”
古潮点头：“知道，出人意外，意料之中。”
张行又夹了一筷子肉：“董城隍后来把那鬼给收了！”
古潮微笑：“是啊，我知道，那鬼滑溜得很，董城隍寻了很久，这次才终于抓住。”
姜远停了筷子，冷冷望着古潮不语。
张行没心没肺：“古哥，我们在往生观差点丢了命，古哥你也去了？到底是谁把那骷髅鬼给收了？是古哥你么？”
古潮摇头：“不是，我哪有那么大本事？是董城隍收的。”
张行扭过头来，两眼光芒四射：“古哥，您为什么让我们去往生观？我们兄弟两个一点本事也没有，去了也是送死，古哥您和董城隍为什么不自己去？为什么拖上我们？”
古潮见张行目光如刀，割得他面上肌肤似乎都隐隐作痛，微微一笑，解释道：“你们说的骷髅鬼原来是一个道士，本领非凡，董城隍早就盯上了他，可惜那老鬼极其谨慎狡猾，一感觉到不对就远遁而且，极难收拾。这次要不是他贪你肉体，我们不能成功。”
张行双眼冷意四射：“古哥，您利用我们？我们不过是饵么？您知不知道我们差点就都死了？”
古潮面孔不变，回望着张行：“你怪我利用你们了？”
张行放下筷子：“是！”姜远豁然而起，撞得碟子哗啦啦作响。
古潮看一眼姜远，轻描淡写道：“怎么？想动手？你赢面有几分？”
张行也忽地站起来，伸手捏住了一个碟子。
古潮扫一眼张行，微笑问道：“怎么，想两个一起上么？”
张行不语，死盯着古潮不语，慢慢靠近姜远。
古潮看了二人的架势，身子向后靠在椅背上，闲适无比：“你们两个一起上，也是稳输！”
两人不语，同仇敌忾。
古潮盯着两人良久，才面不改色问道：“不是你们来找我，让我带你们去鬼界么？我不过才让你们长长见识，怎么，就要怪我么？”
两人脸色一僵：好像的确是这么回事。
古潮继续反击：“我怕你们出事，还特地一路跟随，你们不说谢我，还来怪我？这是什么道理？”
两人有些底气不足，张行嗫嚅道：“可你为什么让我们做诱饵？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实情？”
古潮冷笑：“你们什么都不会，除了做饵，还能做什么？捉鬼？你们会吗？告诉你们实情？世间的事情瞬息万变，我只能算无遗策？你们以为我是神仙？要是我提前告诉你们会发生什么，你们还会去么？就算你们会去，但还会有这个效果么？你以为那几百年的老鬼是傻子？你们有一丝的异常都会被那老鬼发现，我们还怎么捉鬼？再说，我不是还一路暗地保护你们么？你们如果连这点危险都抗不过去，还提什么去鬼界？”
古潮声音越来越冷酷，姜远和张行听得满身大汗，脸色通红，一点底气也没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