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随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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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找到夏秀

    姜远家很宽敞,大概有二百多平的样子,地段好,高档小区。张行当天就住在姜远家里,很是被姜远家的低调奢华赞叹。

    第二天天还没亮,两个人就又驱车赶到郊区调查夏秀的事情。到了郊区的时候,天才作亮,天空是一片淡淡的冷兰色,有薄薄的雾。许多小早餐店已经开始营业,在冬日的一片清冷中,张行和姜远一家一家打听过去,所有的人都对这个名叫夏秀的女人没有印象,很疑惑地问道:“夏秀?没听说过,没有见过!”

    夏秀在这里居住了一年多的时间,但并没有留下一点痕迹。

    早市也很早就热闹起来,鸡鸭鱼肉,青菜水产,摆了长长一条街,街上各色人川流不息,很是热闹,空气里弥漫着浓厚的红尘气息。姜远和张行两个一路打问过去,所有商家都摇头不知,看了夏秀和这万丈红尘没有很多关系。

    太阳高升的时候,两个人站在早市不远的角落里,姜远眉头轻皱:“怎么没有一个人知道夏秀呢?难道她真的不需要吃喝么?”

    张行没有回答,他满眼饥渴地望着早市里冒着热气的刚出锅的油条咽口水:昨天匆匆忙忙就走,张行身无分文,又不好意思张嘴要钱,很可怜的模样。

    姜远无意间瞥见张行一脸馋像,很不好意思,赶忙就去早餐摊前面买了几根油条给张行:“真不好意思啊,我从不吃这种东西,你想吃就早说么,有什么不好意思?”

    张行忙着向嘴里塞油条,咽得他直翻白眼:“你好高档,不知道你早餐吃什么?昨天晚上就饿了一夜什么都没吃呢!”

    张行吃了多久姜远就思索了多久,当张行拿着纸费力地擦拭手上的油腻的时候,姜远又提议:“咱们去药店打听打听?夏秀可能会需要很多药水药片保持肉体不腐烂吧?要不然每天屋子里那么臭?”

    张行听了胃一阵抽搐,差点就吐了,他一肘捣在姜远胳膊上:“你是不是成心恶心我?才吃的饭好吧,你还没吃呢是吧?”

    姜远疼得咧嘴,急忙自己就跑去不远的一家药店了,张行愁眉苦脸站在当地强忍着恶心。过了不一会儿,姜远满面春风地从药店冲出来:“老弟,有消息了!夏秀果真经常来这里买很多的防腐消毒的药剂,看来她肌体的腐烂已经无法控制了!”

    张行一阵干呕,飞速向不远处的卫生间跑去。这回张行几乎把胃液都吐空了才满脸惨白地回转。姜远满脸都是抱歉:“真的对不住了,我太兴奋了,没有考虑到你的感受,实在对不起!”

    张行从此不吃油条!

    两人回到车里,姜远还是抑制不住兴奋,频频打着喇叭催促缓慢的人流。张行靠在车座上,胃还是不住抽搐,他恨不得把姜远按地上猛扇一顿。见姜远满脸的兴奋,张行咬牙切齿地泼冷水:“你就算知道夏秀不是人又怎么样?你能找得到她么?世界这么大,夏秀随便找个洞一钻,你一辈子也甭想找得到!”

    姜远脸色猛变,得瑟的表情瞬间凝固。

    张行捂着胃呻吟道:“夏秀好好的活死人,不用吃不用喝的,大老远跑到这大城市干什么来了?你有没有想过?她好好的找一片风水宝地修炼个百八十年说不定都成精了,她费尽巴拉的做个护工干什么?你没想过?”

    姜远陷入了沉思,满脸的郑重。

    张行又哼唧道:“你怎么不去打听你那病人的家属啊?她具体情况是什么?这里有她什么人?你怎么不问啊?你猪脑啊?你这智商到底怎么混到肿瘤医院,还当了首席?”

    姜远脸色立刻晴朗起来,笑容泛滥:“师弟,我当时光顾激动了,没想那么多!还是你比较有经验!”

    张行捂着肚子继续难受:“快走,我需要休息,你自己去打听吧!今天别再和我提夏秀了!”

    张行在姜远家里躺了几个小时,又喝了几杯牛奶才彻底恢复过来,姜远正好也兴冲冲杀回来:“老弟,我打听清楚了,夏秀生前有个儿子在这里送快递,估计她是奔着儿子来的,我把她儿子的地址都打探清楚了,咱们现在就走?”

    张行奇怪问道:“大哥,你不需要吃饭么?我饿得一点也走不动了。”经张行提醒,姜远才想起来自己已经十多个小时没有进食了,他不好意思笑笑:“啊,不好意思,我经常一上手术就是十多个小时,有时候一天也就一顿饭,我已经习惯了。咱们出去吃吧!”

    张行摆手:“我的胃真的被你恶心到了,吃不下外边的东西,你给我熬点粥,不然你自己去吧,我真的不干了。”

    姜远没有办法,只得笨手笨脚现买了材料,费了半天劲儿才熬好了两碗粥,一人一碗。张行喝过粥才感觉有些力气,看看天又黑了,两人这才行动,去摸夏秀的底。

    夏秀儿子名叫王建刚,住的地方距离姜远这里倒不是很远,开车也就半个小时左右就到了。到达目的地后,姜远望着眼前的环境直皱眉:这超级大都市里还有这么老旧的楼房?好像随时都能垮塌的模样,看样子最少也有七八十年了楼龄了。

    王建刚居住的居然还是地下室!这种老楼还有地下室?姜远认为这是奇迹。张行撇嘴道:“大爷,你以为人人都像你那么有钱啊?一栋房子就几千万上下?”

    姜远急忙收敛,低眉顺气地和张行磕磕绊绊地寻找着进入地下室的通道。姜远越来越发现自己这小师弟脾气很难惹。

    终于进入地下室,迎面就是一股说不出的潮闷腐烂的气息,把二人呛得够呛。两个人捂着鼻子,打开手机照亮,模模糊糊看到不远处似乎有房门。两人小心翼翼走到房门前站住,又东张西望观察了半天,确定地下室里只有这一间房间,两人才鬼鬼祟祟把耳朵贴在房门上偷听。

    房门上面油腻腻的,姜远和张行耳朵上擦了不少油泥。二人强忍着恶心听了半天,屋子里一点动静也没有。姜远心里很失望,拉着张行就要走,张行突然开口,含含糊糊叫了一声娘。这一声把姜远吓出了一身冷汗,以为张行又被鬼附身了。

    姜远才要开口训斥,就听见一直寂静无声的房内有人问道:“儿啊,你回来了?”声音嘶哑苍老无比,把两人的汗毛都惊起了。

    姜远双腿直哆嗦,本能要跑,可强大无比的好奇心又让他死撑着挪不动步子。张行也吓得够呛,身子微微发抖。就在两人矛盾着要跑还是要留的时候,陈旧的木门打开了,一阵无法形容的恶臭气息扑面而至,两人的胃都开始急速抖动,两人急忙强忍着向屋里看去。只见开门的是一个皮包骨的人形生物,头发干枯杂乱得无法形容,皮肤紧紧绷着骨骼,两个巨大的眼球突出,眼球里是一团团雾蒙蒙的死气。眼前站立的分明就是一具干枯已久的尸体!

    两个人见过无数尸体,亲手解剖过的尸体也是无数,但没有一具尸体能和眼前这具行动的尸体比拟!眼前的尸体诡异至极!

    两人只想要扭头就跑,可双腿打颤,无法行动。张行紧张地盯着眼前的夏秀,结结巴巴地说不出话来。夏秀一件二人也吃了一惊,两个眼珠不住地在眼眶中转动,几乎就要掉下来一样。只听她张口问道:“你们是谁?”声音低沉嘶哑,这显然是因为声带已经开始腐烂的声音。张行浑身紧张,说不出话了。姜远急忙将张行拉在自己身后,努力挤出笑容来,解释道:“哦,我……我…….不,我们……我们…….是建刚的……同……同事……来……”

    夏秀不等姜远说完话,就说道:“不在!”说完就要关门,动作非常僵硬,似乎她的关节都已经无法使用了,她稍微一动,浑身就发出瘆人的咯吱咯吱的声音。姜远知道这是关节内的各组织完全丧失机能,关节和关节摩擦的声音,这声音虽然很细小,但说不出的刺耳恐怖。

    张行见夏秀关门,他扭头就想走:这夏秀太恐怖了,张行再也不想管这屁事了。没想到姜远居然一伸胳膊就挡住了房门。这下不光是夏秀,就连张行都大吃一惊。张行心里痛骂不止:你这个死变态,你是寿星老上吊,嫌命长啊!

    夏秀也是大吃一惊,两个眼珠四处乱转,脸上僵硬的肌肉纠结在一起,嘴唇微微上翻,露出雪白的毫无生气的尖牙,似乎马上就要扑上来咬姜远一口。

    姜远笑容尴尬,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挡门,看见夏秀恐怖的面孔,姜远急忙后退一步,解释道:“我……我……呵呵……”姜远实在是无法自圆其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