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回家一趟
马征跟余慕阳聊了半个多小时，脑子里接触的新鲜事物太多，有种挤地铁的感觉，鼓鼓囊囊的到处不舒服，余慕阳眼睛微眯，快睡着了。
“行吧。”马征猛地一拍余慕阳的肩膀：“以后有的是机会，回头再说。”
今天余慕阳打算回家一趟，在看守所这五天里完全没见着父母，只是如何对父母二人交代还是个问题。
余守业不是没去看守所看望余慕阳，值班民警做了登记，询问要看谁，要送什么东西，听见“余慕阳”三个字，把登记表“啪”的合上，直接改口称不能看，惹得余守业迷糊了好一阵，以为自己的儿子犯了什么杀人的大罪。
“这是上面特别交代的。”值班民警很客气：“你回家耐心等等吧，不能看就是不能看，我们也不能违反规定，两边都难做。”
就这么蹬着自行车来回好几趟，值班民警有时候会换人，但结果都是一样的，余慕阳目前是他们的重点保护对象。
我儿子怎么就成重点保护对象了？
余守业好几天都想不通，吃完饭没事就瘫沙发上抽烟，眉头紧皱，唉声连连，灯光下白雾重重，跟着了火似的，几天时间头发都白了一大撮。
方菁菁一天比一天淡定，看着余守业跟退休老头似的天天无精打采，终于有一天忍不住了，坐余守业身边捂着嘴拍着大腿哈哈大笑，气得余守业差点动手，最后方菁菁神秘兮兮的从背后拿出一个信封。
余慕阳拒绝了马征要送自己回家的好意，出了园区打了辆车直奔电缆厂家属院，这地方依然破破烂烂，门口一个绿皮垃圾桶，没人掀开盖子，成包的垃圾堆在周围，酸臭味荡漾在空中。
地面坑坑洼洼的，余慕阳走了二十多年了，对着楼道口的是一排排的储藏室，生了锈的防盗门轻轻一踹就能打开，里面也没啥值钱玩意。
来到自家楼道口，余慕阳深吸口气，自己“偷了钱包”这回事还没想好怎么圆过去，一切只能听天由命了。
从兜里拿出钥匙，还没开门就听见家里有人哼歌，心说自己太紧张，有了幻觉，苦笑着打开门，方菁菁正端着一盘小炒肉从厨房出来，到中午饭点了。
我不在家，爸妈就这么高兴？
余慕阳有些恍惚，还没来得及悲伤呢，方菁菁一把拉住他的手道：“守业！慕阳回来了！”
余守业正在卧室拿锤子钉以前的结婚照呢，回过头来笑呵呵的，满面春光，没有一点难过的样子，余慕阳心说今天难不成是爸妈的结婚纪念日？
“慕阳，在里面没受苦吧？”方菁菁拉着余慕阳坐到家里的人造革沙发上问道。
余慕阳还没回答，余守业洗完手从洗手间出来了：“上哪受苦去？人单位都照顾着呢，出不了事。”
“单位？”余慕阳纳闷了：“什么单位？”
方菁菁变戏法似的从沙发夹缝里抽出一个信封来，里面鼓鼓囊囊的装着东西，再看方菁菁，眼睛都笑成一条缝了，里面是钱，肯定错不了。
“这不就是你们单位给的补贴吗？”方菁菁把钱拿出来，吐口唾沫一五一十的数起来。
余守业厌烦地看了她一眼：“老娘们没见过市面，这钱你不在家的时候她都数了好几遍了，三万块钱高高的，一分不少。”嘴上这么说，眼睛可从来没离开那些钱，嘴都快咧到耳朵根了。
“这还有你们单位的一封信呢。”方菁菁又沾了口唾沫：“一万四千二……四千二……一万四千三，一万四千四，一万四千五。”
从信封里拿出那封信，上面详细介绍了公司背景、工作岗位、薪资待遇，以及自己为什么会进看守所，不该透露的一个字都没透露，真的里面掺着点假的，糊弄糊弄爸妈倒也够格。
一块石头落了地，余慕阳轻松起来，在家里吃了饭，干了些家务，三万块钱直接丢给老妈了，按他们的计划是要换个大点的电视，把窗户换成铝合金的，剩下的钱留着给自己娶媳妇用。
刚往床上一趟，手机响了。
“忙完了吗？忙完过来一趟，上面说要进行冥想训练，以免明天的任务除了差错。”
说话的人是马征，需要训练的是余慕阳跟李海。之前在车间余慕阳了解了一些，像自己这种人，冥想训练是不能放松的，除了能在梦境世界里更加稳定之外，在进入他人梦境的时候也会更加迅速，余慕阳不知道自己之前是怎么进入李海梦境的，根据马征的话说，就是通过大脑的自我暗示，说起来简单，能做到的真心没几个。
普通人经历过梦境安全局的训练，在第三层梦里被死掉后会进入潜意识边缘区，而没有经历过训练的普通人，在第一层梦境死亡，就真的脑死亡了，向他们这种有天赋的，除非梦境层数极多，否则根本不会出现脑死亡跟进入潜意识边缘区的情况。
心里想着，脚下已经到了单元口，那封信上说自己负责科技研发，往大了说也是科学家，父母全力支持，听见余慕阳要忙，留都不留，推着他就出门了，屋里还传来让余慕阳好好工作，跟领导搞好关系之类的话。
在家属院门口准备打车，一个头上包着花色头巾的老大娘拎着一大包菜过来了，余慕阳认识她，她跟自己爸妈都是老同事了，厂子倒闭后在一家超市做理货员，儿子有出息，考上了外省的211院校，那几年可谓是春风得意，满家属院都是她的笑声，今天再看却有了几分饱经风霜的感觉。
“晴姨，买菜啊？”余慕阳打了个招呼。
“啊，买菜，买点菜。”晴姨抬起头，嘴角挤出一抹笑：“慕阳这是干嘛去？”
“上班去。”余慕阳说：“庆延哥参加工作了吧？”
“是，是，工作了。”晴姨脚下动了，没多说话。
一辆空车驶来，余慕阳赶忙上车，把晴姨的古怪抛到脑后，赶到工业区是下午三点，车间里的李海正盘腿坐在一张油污的地毯上，额头上有些汗，一旁的杨钧不敢大声说话，脸上的激动不加掩饰，跟要起飞了似的。
“怎么做？”余慕阳脱掉外套，二话不说也坐了上去。
马征跟林梦露在旁边传授着经验，李海睁开眼也加入进来，他经常进行冥想练习，这次的特训是专门为余慕阳准备的。
“行吧。”马征猛地一拍余慕阳的肩膀：“以后有的是机会，回头再说。”
今天余慕阳打算回家一趟，在看守所这五天里完全没见着父母，只是如何对父母二人交代还是个问题。
余守业不是没去看守所看望余慕阳，值班民警做了登记，询问要看谁，要送什么东西，听见“余慕阳”三个字，把登记表“啪”的合上，直接改口称不能看，惹得余守业迷糊了好一阵，以为自己的儿子犯了什么杀人的大罪。
“这是上面特别交代的。”值班民警很客气：“你回家耐心等等吧，不能看就是不能看，我们也不能违反规定，两边都难做。”
就这么蹬着自行车来回好几趟，值班民警有时候会换人，但结果都是一样的，余慕阳目前是他们的重点保护对象。
我儿子怎么就成重点保护对象了？
余守业好几天都想不通，吃完饭没事就瘫沙发上抽烟，眉头紧皱，唉声连连，灯光下白雾重重，跟着了火似的，几天时间头发都白了一大撮。
方菁菁一天比一天淡定，看着余守业跟退休老头似的天天无精打采，终于有一天忍不住了，坐余守业身边捂着嘴拍着大腿哈哈大笑，气得余守业差点动手，最后方菁菁神秘兮兮的从背后拿出一个信封。
余慕阳拒绝了马征要送自己回家的好意，出了园区打了辆车直奔电缆厂家属院，这地方依然破破烂烂，门口一个绿皮垃圾桶，没人掀开盖子，成包的垃圾堆在周围，酸臭味荡漾在空中。
地面坑坑洼洼的，余慕阳走了二十多年了，对着楼道口的是一排排的储藏室，生了锈的防盗门轻轻一踹就能打开，里面也没啥值钱玩意。
来到自家楼道口，余慕阳深吸口气，自己“偷了钱包”这回事还没想好怎么圆过去，一切只能听天由命了。
从兜里拿出钥匙，还没开门就听见家里有人哼歌，心说自己太紧张，有了幻觉，苦笑着打开门，方菁菁正端着一盘小炒肉从厨房出来，到中午饭点了。
我不在家，爸妈就这么高兴？
余慕阳有些恍惚，还没来得及悲伤呢，方菁菁一把拉住他的手道：“守业！慕阳回来了！”
余守业正在卧室拿锤子钉以前的结婚照呢，回过头来笑呵呵的，满面春光，没有一点难过的样子，余慕阳心说今天难不成是爸妈的结婚纪念日？
“慕阳，在里面没受苦吧？”方菁菁拉着余慕阳坐到家里的人造革沙发上问道。
余慕阳还没回答，余守业洗完手从洗手间出来了：“上哪受苦去？人单位都照顾着呢，出不了事。”
“单位？”余慕阳纳闷了：“什么单位？”
方菁菁变戏法似的从沙发夹缝里抽出一个信封来，里面鼓鼓囊囊的装着东西，再看方菁菁，眼睛都笑成一条缝了，里面是钱，肯定错不了。
“这不就是你们单位给的补贴吗？”方菁菁把钱拿出来，吐口唾沫一五一十的数起来。
余守业厌烦地看了她一眼：“老娘们没见过市面，这钱你不在家的时候她都数了好几遍了，三万块钱高高的，一分不少。”嘴上这么说，眼睛可从来没离开那些钱，嘴都快咧到耳朵根了。
“这还有你们单位的一封信呢。”方菁菁又沾了口唾沫：“一万四千二……四千二……一万四千三，一万四千四，一万四千五。”
从信封里拿出那封信，上面详细介绍了公司背景、工作岗位、薪资待遇，以及自己为什么会进看守所，不该透露的一个字都没透露，真的里面掺着点假的，糊弄糊弄爸妈倒也够格。
一块石头落了地，余慕阳轻松起来，在家里吃了饭，干了些家务，三万块钱直接丢给老妈了，按他们的计划是要换个大点的电视，把窗户换成铝合金的，剩下的钱留着给自己娶媳妇用。
刚往床上一趟，手机响了。
“忙完了吗？忙完过来一趟，上面说要进行冥想训练，以免明天的任务除了差错。”
说话的人是马征，需要训练的是余慕阳跟李海。之前在车间余慕阳了解了一些，像自己这种人，冥想训练是不能放松的，除了能在梦境世界里更加稳定之外，在进入他人梦境的时候也会更加迅速，余慕阳不知道自己之前是怎么进入李海梦境的，根据马征的话说，就是通过大脑的自我暗示，说起来简单，能做到的真心没几个。
普通人经历过梦境安全局的训练，在第三层梦里被死掉后会进入潜意识边缘区，而没有经历过训练的普通人，在第一层梦境死亡，就真的脑死亡了，向他们这种有天赋的，除非梦境层数极多，否则根本不会出现脑死亡跟进入潜意识边缘区的情况。
心里想着，脚下已经到了单元口，那封信上说自己负责科技研发，往大了说也是科学家，父母全力支持，听见余慕阳要忙，留都不留，推着他就出门了，屋里还传来让余慕阳好好工作，跟领导搞好关系之类的话。
在家属院门口准备打车，一个头上包着花色头巾的老大娘拎着一大包菜过来了，余慕阳认识她，她跟自己爸妈都是老同事了，厂子倒闭后在一家超市做理货员，儿子有出息，考上了外省的211院校，那几年可谓是春风得意，满家属院都是她的笑声，今天再看却有了几分饱经风霜的感觉。
“晴姨，买菜啊？”余慕阳打了个招呼。
“啊，买菜，买点菜。”晴姨抬起头，嘴角挤出一抹笑：“慕阳这是干嘛去？”
“上班去。”余慕阳说：“庆延哥参加工作了吧？”
“是，是，工作了。”晴姨脚下动了，没多说话。
一辆空车驶来，余慕阳赶忙上车，把晴姨的古怪抛到脑后，赶到工业区是下午三点，车间里的李海正盘腿坐在一张油污的地毯上，额头上有些汗，一旁的杨钧不敢大声说话，脸上的激动不加掩饰，跟要起飞了似的。
“怎么做？”余慕阳脱掉外套，二话不说也坐了上去。
马征跟林梦露在旁边传授着经验，李海睁开眼也加入进来，他经常进行冥想练习，这次的特训是专门为余慕阳准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