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废弃工厂
帕萨特后备箱安安静静的躺着一个人，双手被反绑在身后，嘴里塞了涂药的毛巾，车子已经停了，中年人笑着打开后备箱，跟司机一人点了根烟。
这地方是个工厂，位于静轩市东南侧，从2004年开始，这里就被划为工业开发区，厂子很多，车间也很多，多是从事各种零部件制作的工人。周围大大小小数十个厂子，要么全都下班回家，厂子里面一片漆黑，要么工人加班加点，车间里面震耳欲聋。
所以不管是什么状态的厂子，他们开车到这里都是绝对安全的。
一根烟抽完，中年人抬手看了眼浪琴康卡斯系列的夜光表，快凌晨一点了。一朵乌云把月亮遮住，周围变得更加模糊不清，帕萨特前面是一个车间，里面漆黑一片，又等了十几分钟，车间二层亮起一盏灯，十几秒后，整个车间都灯火通明起来。
大门打开，远远看见一个黑色人影冲这边招手，中年男人也打了个招呼，两人启动车子开进车间，后备箱就这么开着，凉风嗖嗖的往里灌。
“人怎么了？”冲他们招手的是个男人，脸上一道疤，留着大光头，看着不像善类。
中年人把自己的中华拿出来让了一根，道：“放心吧，毛巾上涂了点药，没大事。”
光头叼着烟侧过头瞪了他一眼：“如果有事，我要你的命。”
中年人讪笑着：“放心吧哥，这药我经常用，都是同一个剂量，原来都是给小姑娘用，现在是个壮小伙，怎么可能出事。”
光头面色稍缓，享受的抽了口烟道：“行了，你们回去吧。”
“是是是。”中年人说着，脚下却不动，光头厌恶地白了他一眼：
“跟我上楼。”
楼上被改成几间卧室，只有一间亮着灯，光头推门进去，中年人紧跟其后。卧室床上躺着一个女的，正穿文胸呢，见有陌生人进来也不害怕，从床头柜拿起一支女士香烟叼在嘴里，中年人勤快的过去给她点着：
“嫂子也在呀。”
嘴上这么说，心里却道怪不得这小秃驴下来这么慢。
一个牛皮纸袋递了过来，满满当当的装着东西，中年人俩眼冒光，双手接过掂量一下：“谢谢哥，我先走了。”
光头摆摆手，中年人打着哈哈弯着腰退下了。
牛皮纸袋里一共十万块钱，是这次的报酬，光头是谁他不知道，两人在酒吧认识，至于绑架来的那个小屁孩跟光头有什么深仇大恨，他才懒得问呢，拿了钱带着司机直接走人。
至于被警察盯上的问题，这不在中年人的考虑范围之内，光头找他的时候不时透露自己跟公安口的人很熟，绑这个孩子过来只是因为公安那边不方便插手，抓来之后也是要直接扔进拘留所的。
中年人沾沾自喜，不仅钱赚得踏实，还能替人民群众解决一个麻烦，心里对自己的形象又高大了几分。
光头等中年人走远就下楼了，卧室床上的女人把烟灭掉，衣服穿好干练的走了出来，脸上画了淡妆，那个中年人可能光顾着看文胸了，哪能想着大半夜睡觉的人不卸妆这件事呢，不卸妆，是会闷出痘痘的。
“就是这小子？”女人抱着膀子看了眼还在昏迷的余慕阳问道。
光头点点头，从自来水管里接了半杯凉水，冷得冒气，不带犹豫，照着余慕阳的脸就泼了上去。
“谁！谁！谁！”余慕阳挣扎着从地上坐起来：“怎么了？我在哪？”
车间里的白炽灯发出的淡黄色灯光略显昏暗，光头半个屁股坐在桌子上，扔给余慕阳一张纸：“是你吗？”
眼前的两个人他不认识，更别提自己到底在哪这件事了，a4纸上写着自己的详细资料，家里几口人，什么时候上的小学，什么时候上的初中，甚至自己前女友的名字都赫然在上。
不过余慕阳已经不激动了，自从发现自己梦见的事情真的变成了现实之后，他整个人的神经都大条起来，把a4纸放在一边，余慕阳问道：“是我，怎么了？”
“没怎么。”光头微微一笑：“初创科技那边去过了？”
余慕阳点点头。
“感觉还不错吧。”光头说道：“好歹也是个大学生，怎么一点警惕心都没有呢？”
他听不懂这话的意思，没有张口，光头继续说道：“蓝洋这个人你认识吧？”
余慕阳的思绪回到梦境里面，自从在现实里见到了左林渊，那段梦他全都记起来了。
“梦里认识的也算。”光头说。
余慕阳点点头，心说这个光头也知道关于梦的事情，估计八成也能跟睡梦舱扯上关系。
“蓝洋是什么样的人你知道吗？”光头好像讽刺般的笑了起来：“一点都不了解人家，就这么大大咧咧的去他们公司，我也是真服你了。”
“你是谁啊？”余慕阳问道：“这是哪？”
“我叫马征。”光头说：“这地方是个工厂，你可以把它叫做……梦境安全局。”
……
余慕阳十一点多都没回家，打电话关机，两口子在家没有主意，最后余守业一拍大腿，决定报警。
报警没多长时间，一辆闪着警灯的车开了过来，车里下来四个警察，平常这种案子不需要这么多人出警，鉴于临江路击毙毒贩的风波还没完全过去，公安局全体上下对静轩市最近的治安情况很重视。
“到现在已经出门十七个小时了是吧？”说话的是肩膀上顶着两枚银花一条白杠的二级警司，电缆路派出所的所长。
余守业痛苦地点头，旁边的方菁菁已经哭成了泪人。报完警到他们出警这十分钟左右的时间里面，两口子又给余慕阳打了十几个电话，结果都是冰冷的关机提示音。
所长后面站着的三个是两道拐的见习警员，虽然是见习，但年轻人脑子好用，立马想到了绑架跟凶杀，但考虑到余慕阳只是个普通大学生，根本没有仇人，就算是绑架，这么长时间失联，索要赎金的电话总要打过来吧？
得知余慕阳在一家快餐店送外卖，四人立马开车前往，已经凌晨一点，快餐店老板早就睡了，所长没有叫人拍门，机智的他从地上捡起一张外卖广告单，上面有阿和中式快餐的订餐电话。
打了四五通电话才被接起，所长开门见山说自己是派出所的，已经在门外了，老板语气迟疑，所长按开警铃，警车呜哇呜哇的响起来，阿和中式快餐的老板马上从床上滚起来，心道难不成自己用地沟油的事情败露了？可来的人也不是食药监察局跟工商的呀。
卷帘门掀起，所长确认了老板身份，从手机里调出跟余守业要来的照片，问道：
“这小子是你们这的员工吧？”
这地方是个工厂，位于静轩市东南侧，从2004年开始，这里就被划为工业开发区，厂子很多，车间也很多，多是从事各种零部件制作的工人。周围大大小小数十个厂子，要么全都下班回家，厂子里面一片漆黑，要么工人加班加点，车间里面震耳欲聋。
所以不管是什么状态的厂子，他们开车到这里都是绝对安全的。
一根烟抽完，中年人抬手看了眼浪琴康卡斯系列的夜光表，快凌晨一点了。一朵乌云把月亮遮住，周围变得更加模糊不清，帕萨特前面是一个车间，里面漆黑一片，又等了十几分钟，车间二层亮起一盏灯，十几秒后，整个车间都灯火通明起来。
大门打开，远远看见一个黑色人影冲这边招手，中年男人也打了个招呼，两人启动车子开进车间，后备箱就这么开着，凉风嗖嗖的往里灌。
“人怎么了？”冲他们招手的是个男人，脸上一道疤，留着大光头，看着不像善类。
中年人把自己的中华拿出来让了一根，道：“放心吧，毛巾上涂了点药，没大事。”
光头叼着烟侧过头瞪了他一眼：“如果有事，我要你的命。”
中年人讪笑着：“放心吧哥，这药我经常用，都是同一个剂量，原来都是给小姑娘用，现在是个壮小伙，怎么可能出事。”
光头面色稍缓，享受的抽了口烟道：“行了，你们回去吧。”
“是是是。”中年人说着，脚下却不动，光头厌恶地白了他一眼：
“跟我上楼。”
楼上被改成几间卧室，只有一间亮着灯，光头推门进去，中年人紧跟其后。卧室床上躺着一个女的，正穿文胸呢，见有陌生人进来也不害怕，从床头柜拿起一支女士香烟叼在嘴里，中年人勤快的过去给她点着：
“嫂子也在呀。”
嘴上这么说，心里却道怪不得这小秃驴下来这么慢。
一个牛皮纸袋递了过来，满满当当的装着东西，中年人俩眼冒光，双手接过掂量一下：“谢谢哥，我先走了。”
光头摆摆手，中年人打着哈哈弯着腰退下了。
牛皮纸袋里一共十万块钱，是这次的报酬，光头是谁他不知道，两人在酒吧认识，至于绑架来的那个小屁孩跟光头有什么深仇大恨，他才懒得问呢，拿了钱带着司机直接走人。
至于被警察盯上的问题，这不在中年人的考虑范围之内，光头找他的时候不时透露自己跟公安口的人很熟，绑这个孩子过来只是因为公安那边不方便插手，抓来之后也是要直接扔进拘留所的。
中年人沾沾自喜，不仅钱赚得踏实，还能替人民群众解决一个麻烦，心里对自己的形象又高大了几分。
光头等中年人走远就下楼了，卧室床上的女人把烟灭掉，衣服穿好干练的走了出来，脸上画了淡妆，那个中年人可能光顾着看文胸了，哪能想着大半夜睡觉的人不卸妆这件事呢，不卸妆，是会闷出痘痘的。
“就是这小子？”女人抱着膀子看了眼还在昏迷的余慕阳问道。
光头点点头，从自来水管里接了半杯凉水，冷得冒气，不带犹豫，照着余慕阳的脸就泼了上去。
“谁！谁！谁！”余慕阳挣扎着从地上坐起来：“怎么了？我在哪？”
车间里的白炽灯发出的淡黄色灯光略显昏暗，光头半个屁股坐在桌子上，扔给余慕阳一张纸：“是你吗？”
眼前的两个人他不认识，更别提自己到底在哪这件事了，a4纸上写着自己的详细资料，家里几口人，什么时候上的小学，什么时候上的初中，甚至自己前女友的名字都赫然在上。
不过余慕阳已经不激动了，自从发现自己梦见的事情真的变成了现实之后，他整个人的神经都大条起来，把a4纸放在一边，余慕阳问道：“是我，怎么了？”
“没怎么。”光头微微一笑：“初创科技那边去过了？”
余慕阳点点头。
“感觉还不错吧。”光头说道：“好歹也是个大学生，怎么一点警惕心都没有呢？”
他听不懂这话的意思，没有张口，光头继续说道：“蓝洋这个人你认识吧？”
余慕阳的思绪回到梦境里面，自从在现实里见到了左林渊，那段梦他全都记起来了。
“梦里认识的也算。”光头说。
余慕阳点点头，心说这个光头也知道关于梦的事情，估计八成也能跟睡梦舱扯上关系。
“蓝洋是什么样的人你知道吗？”光头好像讽刺般的笑了起来：“一点都不了解人家，就这么大大咧咧的去他们公司，我也是真服你了。”
“你是谁啊？”余慕阳问道：“这是哪？”
“我叫马征。”光头说：“这地方是个工厂，你可以把它叫做……梦境安全局。”
……
余慕阳十一点多都没回家，打电话关机，两口子在家没有主意，最后余守业一拍大腿，决定报警。
报警没多长时间，一辆闪着警灯的车开了过来，车里下来四个警察，平常这种案子不需要这么多人出警，鉴于临江路击毙毒贩的风波还没完全过去，公安局全体上下对静轩市最近的治安情况很重视。
“到现在已经出门十七个小时了是吧？”说话的是肩膀上顶着两枚银花一条白杠的二级警司，电缆路派出所的所长。
余守业痛苦地点头，旁边的方菁菁已经哭成了泪人。报完警到他们出警这十分钟左右的时间里面，两口子又给余慕阳打了十几个电话，结果都是冰冷的关机提示音。
所长后面站着的三个是两道拐的见习警员，虽然是见习，但年轻人脑子好用，立马想到了绑架跟凶杀，但考虑到余慕阳只是个普通大学生，根本没有仇人，就算是绑架，这么长时间失联，索要赎金的电话总要打过来吧？
得知余慕阳在一家快餐店送外卖，四人立马开车前往，已经凌晨一点，快餐店老板早就睡了，所长没有叫人拍门，机智的他从地上捡起一张外卖广告单，上面有阿和中式快餐的订餐电话。
打了四五通电话才被接起，所长开门见山说自己是派出所的，已经在门外了，老板语气迟疑，所长按开警铃，警车呜哇呜哇的响起来，阿和中式快餐的老板马上从床上滚起来，心道难不成自己用地沟油的事情败露了？可来的人也不是食药监察局跟工商的呀。
卷帘门掀起，所长确认了老板身份，从手机里调出跟余守业要来的照片，问道：
“这小子是你们这的员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