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返阳
sat feb 21 12:28:12 cst 2015
柳银城的越野车将路堵得死死的，两旁都是积雪和烂泥。
倘若不是背着两只神奇的坛子，柳皓明铁定会把柳银城这个混蛋从车上扯下来狠狠揍一顿，正好夜黑风高无人碍事。
看在金元宝的份上，先让这混账抖霍几天吧。
柳皓明拿出根烟点上，冷冷地说：“与你何干？好狗不拦路，滚开！”
“耗子，你从哪弄了啥宝贝，好像还在发光嘛。”柳银城边说，边贼溜溜地往电动三轮车的车斗里瞥。
“放屁！”柳皓明骂道：“快滚！我要给客户送急件，你再不让开，看看咱俩的车壳谁硬？”
越野车副驾驶座上还有个浓妆艳抹的女人，对柳银城娇嗔道：“哎呀，你和一个送快递的废话这么久干嘛，快让他过去。”
柳银城的肥脑袋缩回了车里，冷笑道：“耗子，麻溜地送你的快递去吧。”说着把越野车往边上别了别，让出点空隙。
柳皓明开着电动三轮车从越野车身旁驶过，清楚地听到那女人对柳银城说：“你也真傻，看看那破三轮，和咱的车杠上了谁吃亏啊？”
因为三轮没电，柳皓明不得已开得特别慢，脸色铁青。
柳银城在他身后又喊道：“柳皓明，三轮没电了就扔路边吧，二哥我送送你！”
那女人大惊小怪地嚷嚷：“银城，原来他就是你那个拾破烂的堂弟啊？”
柳皓明一字不漏地听到，头也没回。他索性下来推车，死死咬着嘴唇，慢慢离开他们的视线。
“看来历朝历代都不缺贱人啊。”一阵青烟中，鬼大姐边感慨道：“那女人前世是狐狸精，这辈子还来害人，真是冤孽。”她出现在柳皓明身边，竟然帮他推起车来。
“别别，鬼大姐您还是回青坛子里歇着吧！”柳皓明忙说，他被吓了一跳，看看四周此时已经到了有路灯的地方，万一被谁看到古装女鬼帮他推车还不给吓死？！
“什么鬼大姐人大姐的！本宫可是有名字的，你喊我秋菊便是。”鬼大姐不满地说，但是并未遁形，还在柳皓明身后推着车。
“秋菊大姐，求求您别现形行不？给人看到节外生枝就不好了。”柳皓明刹住三轮车，苦着脸央求。
“说你傻你还真傻，我们姐妹除了你这老柳家的后人阴阳瞳能见，寻常人岂能看得到！”鬼大姐秋菊索性喊道：“姐妹们，来一起帮他推车，别误了咱们魂魄返阳的时辰！”
阴阳瞳？！柳皓明揉揉眼睛，难道自己能看到鬼魂？
由不得他同意不同意，在一群古装女鬼的帮忙下，电动三轮车如同飞起来一般，分分钟就回到了废旧物资回收站。
此时天色已发白，老孙头的呼噜声站在院子里都能听到。
柳皓明压抑着激动的心情，将装满金元宝的陶土坛子塞到床底。又将青色琉璃坛从背包里取出，端端正正地放在桌上。
“美女们，说吧，要我怎么帮你们？”柳皓明朗声说道，他素来信守承诺，那些金元宝虽然不足万两黄金，但起码也有个千两左右，他知足了。
“去找找你爷爷的牌位。”那个冷寒至极的话音刚落，面色苍白眼神犀利的女鬼现形，目光如炬直直盯着柳皓明。
“我爷爷的牌位？”柳皓明迟疑了，脑海里一个大大的问号，她们要做什么？
“叫你去就快些去，别拖延时辰。”鬼大姐秋菊也出现了，皱眉催促。
柳皓明还是没挪窝，爷爷的牌位不用找，明明白白地被老爸供在房里，逢年过节都要带着他跪拜。
“你爷爷的牌位下面，有个物件，取来便是。”面色苍白的女鬼又冷冷地说。
柳皓明松了口气，原来不是拿爷爷的牌位说事。
他走到老爸房间，先给爷爷牌位磕了三个头，慢慢拿起牌位，下面果然有个小物件。
柳皓明拿起铜钱，没来由地一阵心慌，再端详，那是一枚精巧乌黑的铜钱。比寻常的铜钱边缘薄了许多，钱孔四方，无字。
他回到自己的房间，看到青烟弥漫中，晓梦和另外两位美丽女鬼也纷纷现形围在桌前，正齐刷刷地看着自己。
有些女鬼的神情有些怪异，有点像动物园里的母狮看着小鲜肉。柳皓明的脊背开始发凉。
“你，把铜钱穿到自己的右手第四指第三节上。”冷寒至极的声音吩咐。
所有美丽女鬼的目光都直愣愣地聚焦在他的右手上。
柳皓明周身寒意更甚，干咳了两声，问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你们得先告诉我。”
“傻子，我们不会伤害你，只是利用你破掉天光老道的最后一道禁制而已。”鬼大姐秋菊此时倒耐心地解释了两句。
最后一道禁制？虽说要兑现承诺，可事到临头柳皓明还是有些恐惧感，这些女鬼会不会图谋吸尽他的阳气“返阳”？以前看的一些鬼片在脑海中闹腾起来。
那枚铜钱诡异地在他手心里颤动，像是有了活气，柳皓明更加惊慌。
他捕捉晓梦的身影，想从她的双眸中寻求答案。晓梦的眼神此时平静如水，仿佛示意他放下心来。
此时，窗外一道流星如闪电般划过，光芒如剑，划过女鬼们的脸庞，她们不约而同地颤抖。
“傻小子，快些！”秋菊焦急地喊道：“再耽搁我们姐妹都要化为乌有！”
化为乌有，不行！要留住晓梦。他不能眼看着她香消玉殒。
柳皓明狠狠心，将铜钱穿到手指上。
铜钱穿在右手第四指第三节上，大小正合适。
猛地，一股钻心疼痛，好似将他的手指咬下。柳皓明顾着男子汉的面子，死死没有痛出声。
更可怕的还在后头――那枚铜钱瞬间扎进他手指骨节里，融化了一般，唯有剧痛提醒他这一切不是做梦。
柳皓明疼的脸都扭曲，他的整只右手手掌涨得血红，心跳如擂鼓。
晓梦最先飘到他身边，眼中含泪，想伸手抚摸他的手掌，却如光影在他的指缝间划过。
整个房间凝滞一般，鬼大姐秋菊破天荒小声说话：“天光老道可真够狠毒。”
甚至连面色苍白的女鬼也流露出一丝怜惜。
柳皓明满头是汗，觉得自己快疼死了，被这些女鬼围观的感受十分复杂，摇摇晃晃地走到桌边拿起一瓶白酒仰头灌下。
过了一会，剧痛总算消停点，但是令人瞠目――那枚铜钱出现在他的掌心里，乌黑锃亮，隔着皮肤血肉都能看得见。
“小子，你如今已是‘潜阴化阳手’，来，助我们姐妹魂魄返阳吧！”面容苍白、声音冷寒至极的女鬼说。
柳皓明难以置信地看着自己的手，今天实在是太邪门了！如果这不是迷信，应该是超能力？他不知该往何处放自己这只手，更不知道如何帮女鬼达成心愿，一脸惊惶与茫然。
“傻小子，你们老柳家祖传的《天光纯法》看来从你这绝种了。真是啥都不懂。”秋菊嗔怪道，上前俯身对着柳皓明的手掌吹了口气。
他的手指自然而然地变成了一种姿势：五指掐合于掌上，外形如拳。
拳头中腾出一阵黑烟，很快弥漫了整个铁皮屋。
窗外狂风乍起，天昏地暗就在瞬间。
柳皓明想松开拳头，却无法如愿。而他的手指，兀自在不断变化着各种掐诀。
他仿佛瞬间拥有了神识，飞上九霄云上，与日月星辰共呼吸。
神识俯瞰万物，天旋地转中，寰宇仿佛仅存废旧物资回收站。
轰然巨响如霹雳，铁皮屋屋顶腾空而起，与之一同飞起的，还有鬼大姐秋菊、面色苍白的女鬼、声音慵懒的女鬼，和无数从青琉璃坛子中飞起的翩翩女鬼......
青烟从坛子中不断喷涌，蒸腾向上。
“傻小子，谢啦！”秋菊说完，便随一缕青烟消失在天际。
柳皓明眼睁睁“看着”一缕缕芳魂飞腾上天，渐渐消失。
待他恢复神智，发现天色大亮，自己好端端地站在铁皮房内。房顶，依旧。
晓梦呢？难道也随那些魂魄一起“返阳”去了？
这一切，好像没有发生过。除了废旧物资回收站被刮得遍地的垃圾袋、木条之类的杂物。
老孙头在院子里边收拾便嘟囔着：“昨夜刮了那么大的风，乱了套了。”
柳皓明想起金元宝，连忙趴到床底去看。
金元宝整齐地摞在陶土坛子里，青色琉璃坛也静静地在床底。
柳皓明拿起琉璃坛，一屁股坐在地上，心中怅然。
再看看自己的掌心，那枚黑铜钱还在里头，好像多了一些纹路。
“晓梦，望你投个好人家。”他放下青坛，喃喃自语。
青坛闪起一道光芒，映射在他脸上。
柳皓明连忙检查坛底，竟然还有一枚闪光的鸽子蛋一般的东西！记得当时发现青坛，里头慢慢都是，如今只剩余这一枚了？
柳皓明用右手将这枚青光四射的“鸽子蛋”取出来，不知怎地，他觉得握在手中十分温暖。
“皓明。”
谁在喊他？
柳皓明惊得站起来，看看四周，房子里只有他自己。
“皓明，别找了，我就在你的手心里。”
是晓梦的声音！
柳皓明狂喜，捧着“鸽子蛋”说：“晓梦，你没走？”
“皓明，我想留下来。”晓梦的声音似乎病恹恹的。
“你，不会为我误了时辰返阳、化为乌有吧？！”柳皓明突然想到这点，急忙问。
“暂时不会，还有大概三天。”晓梦的声音越来越低：“皓明，我想要你帮我寻回肉身，我就在这一世活着，你能帮我吗？”
柳皓明张大了嘴巴，寻回肉身？！
柳银城的越野车将路堵得死死的，两旁都是积雪和烂泥。
倘若不是背着两只神奇的坛子，柳皓明铁定会把柳银城这个混蛋从车上扯下来狠狠揍一顿，正好夜黑风高无人碍事。
看在金元宝的份上，先让这混账抖霍几天吧。
柳皓明拿出根烟点上，冷冷地说：“与你何干？好狗不拦路，滚开！”
“耗子，你从哪弄了啥宝贝，好像还在发光嘛。”柳银城边说，边贼溜溜地往电动三轮车的车斗里瞥。
“放屁！”柳皓明骂道：“快滚！我要给客户送急件，你再不让开，看看咱俩的车壳谁硬？”
越野车副驾驶座上还有个浓妆艳抹的女人，对柳银城娇嗔道：“哎呀，你和一个送快递的废话这么久干嘛，快让他过去。”
柳银城的肥脑袋缩回了车里，冷笑道：“耗子，麻溜地送你的快递去吧。”说着把越野车往边上别了别，让出点空隙。
柳皓明开着电动三轮车从越野车身旁驶过，清楚地听到那女人对柳银城说：“你也真傻，看看那破三轮，和咱的车杠上了谁吃亏啊？”
因为三轮没电，柳皓明不得已开得特别慢，脸色铁青。
柳银城在他身后又喊道：“柳皓明，三轮没电了就扔路边吧，二哥我送送你！”
那女人大惊小怪地嚷嚷：“银城，原来他就是你那个拾破烂的堂弟啊？”
柳皓明一字不漏地听到，头也没回。他索性下来推车，死死咬着嘴唇，慢慢离开他们的视线。
“看来历朝历代都不缺贱人啊。”一阵青烟中，鬼大姐边感慨道：“那女人前世是狐狸精，这辈子还来害人，真是冤孽。”她出现在柳皓明身边，竟然帮他推起车来。
“别别，鬼大姐您还是回青坛子里歇着吧！”柳皓明忙说，他被吓了一跳，看看四周此时已经到了有路灯的地方，万一被谁看到古装女鬼帮他推车还不给吓死？！
“什么鬼大姐人大姐的！本宫可是有名字的，你喊我秋菊便是。”鬼大姐不满地说，但是并未遁形，还在柳皓明身后推着车。
“秋菊大姐，求求您别现形行不？给人看到节外生枝就不好了。”柳皓明刹住三轮车，苦着脸央求。
“说你傻你还真傻，我们姐妹除了你这老柳家的后人阴阳瞳能见，寻常人岂能看得到！”鬼大姐秋菊索性喊道：“姐妹们，来一起帮他推车，别误了咱们魂魄返阳的时辰！”
阴阳瞳？！柳皓明揉揉眼睛，难道自己能看到鬼魂？
由不得他同意不同意，在一群古装女鬼的帮忙下，电动三轮车如同飞起来一般，分分钟就回到了废旧物资回收站。
此时天色已发白，老孙头的呼噜声站在院子里都能听到。
柳皓明压抑着激动的心情，将装满金元宝的陶土坛子塞到床底。又将青色琉璃坛从背包里取出，端端正正地放在桌上。
“美女们，说吧，要我怎么帮你们？”柳皓明朗声说道，他素来信守承诺，那些金元宝虽然不足万两黄金，但起码也有个千两左右，他知足了。
“去找找你爷爷的牌位。”那个冷寒至极的话音刚落，面色苍白眼神犀利的女鬼现形，目光如炬直直盯着柳皓明。
“我爷爷的牌位？”柳皓明迟疑了，脑海里一个大大的问号，她们要做什么？
“叫你去就快些去，别拖延时辰。”鬼大姐秋菊也出现了，皱眉催促。
柳皓明还是没挪窝，爷爷的牌位不用找，明明白白地被老爸供在房里，逢年过节都要带着他跪拜。
“你爷爷的牌位下面，有个物件，取来便是。”面色苍白的女鬼又冷冷地说。
柳皓明松了口气，原来不是拿爷爷的牌位说事。
他走到老爸房间，先给爷爷牌位磕了三个头，慢慢拿起牌位，下面果然有个小物件。
柳皓明拿起铜钱，没来由地一阵心慌，再端详，那是一枚精巧乌黑的铜钱。比寻常的铜钱边缘薄了许多，钱孔四方，无字。
他回到自己的房间，看到青烟弥漫中，晓梦和另外两位美丽女鬼也纷纷现形围在桌前，正齐刷刷地看着自己。
有些女鬼的神情有些怪异，有点像动物园里的母狮看着小鲜肉。柳皓明的脊背开始发凉。
“你，把铜钱穿到自己的右手第四指第三节上。”冷寒至极的声音吩咐。
所有美丽女鬼的目光都直愣愣地聚焦在他的右手上。
柳皓明周身寒意更甚，干咳了两声，问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你们得先告诉我。”
“傻子，我们不会伤害你，只是利用你破掉天光老道的最后一道禁制而已。”鬼大姐秋菊此时倒耐心地解释了两句。
最后一道禁制？虽说要兑现承诺，可事到临头柳皓明还是有些恐惧感，这些女鬼会不会图谋吸尽他的阳气“返阳”？以前看的一些鬼片在脑海中闹腾起来。
那枚铜钱诡异地在他手心里颤动，像是有了活气，柳皓明更加惊慌。
他捕捉晓梦的身影，想从她的双眸中寻求答案。晓梦的眼神此时平静如水，仿佛示意他放下心来。
此时，窗外一道流星如闪电般划过，光芒如剑，划过女鬼们的脸庞，她们不约而同地颤抖。
“傻小子，快些！”秋菊焦急地喊道：“再耽搁我们姐妹都要化为乌有！”
化为乌有，不行！要留住晓梦。他不能眼看着她香消玉殒。
柳皓明狠狠心，将铜钱穿到手指上。
铜钱穿在右手第四指第三节上，大小正合适。
猛地，一股钻心疼痛，好似将他的手指咬下。柳皓明顾着男子汉的面子，死死没有痛出声。
更可怕的还在后头――那枚铜钱瞬间扎进他手指骨节里，融化了一般，唯有剧痛提醒他这一切不是做梦。
柳皓明疼的脸都扭曲，他的整只右手手掌涨得血红，心跳如擂鼓。
晓梦最先飘到他身边，眼中含泪，想伸手抚摸他的手掌，却如光影在他的指缝间划过。
整个房间凝滞一般，鬼大姐秋菊破天荒小声说话：“天光老道可真够狠毒。”
甚至连面色苍白的女鬼也流露出一丝怜惜。
柳皓明满头是汗，觉得自己快疼死了，被这些女鬼围观的感受十分复杂，摇摇晃晃地走到桌边拿起一瓶白酒仰头灌下。
过了一会，剧痛总算消停点，但是令人瞠目――那枚铜钱出现在他的掌心里，乌黑锃亮，隔着皮肤血肉都能看得见。
“小子，你如今已是‘潜阴化阳手’，来，助我们姐妹魂魄返阳吧！”面容苍白、声音冷寒至极的女鬼说。
柳皓明难以置信地看着自己的手，今天实在是太邪门了！如果这不是迷信，应该是超能力？他不知该往何处放自己这只手，更不知道如何帮女鬼达成心愿，一脸惊惶与茫然。
“傻小子，你们老柳家祖传的《天光纯法》看来从你这绝种了。真是啥都不懂。”秋菊嗔怪道，上前俯身对着柳皓明的手掌吹了口气。
他的手指自然而然地变成了一种姿势：五指掐合于掌上，外形如拳。
拳头中腾出一阵黑烟，很快弥漫了整个铁皮屋。
窗外狂风乍起，天昏地暗就在瞬间。
柳皓明想松开拳头，却无法如愿。而他的手指，兀自在不断变化着各种掐诀。
他仿佛瞬间拥有了神识，飞上九霄云上，与日月星辰共呼吸。
神识俯瞰万物，天旋地转中，寰宇仿佛仅存废旧物资回收站。
轰然巨响如霹雳，铁皮屋屋顶腾空而起，与之一同飞起的，还有鬼大姐秋菊、面色苍白的女鬼、声音慵懒的女鬼，和无数从青琉璃坛子中飞起的翩翩女鬼......
青烟从坛子中不断喷涌，蒸腾向上。
“傻小子，谢啦！”秋菊说完，便随一缕青烟消失在天际。
柳皓明眼睁睁“看着”一缕缕芳魂飞腾上天，渐渐消失。
待他恢复神智，发现天色大亮，自己好端端地站在铁皮房内。房顶，依旧。
晓梦呢？难道也随那些魂魄一起“返阳”去了？
这一切，好像没有发生过。除了废旧物资回收站被刮得遍地的垃圾袋、木条之类的杂物。
老孙头在院子里边收拾便嘟囔着：“昨夜刮了那么大的风，乱了套了。”
柳皓明想起金元宝，连忙趴到床底去看。
金元宝整齐地摞在陶土坛子里，青色琉璃坛也静静地在床底。
柳皓明拿起琉璃坛，一屁股坐在地上，心中怅然。
再看看自己的掌心，那枚黑铜钱还在里头，好像多了一些纹路。
“晓梦，望你投个好人家。”他放下青坛，喃喃自语。
青坛闪起一道光芒，映射在他脸上。
柳皓明连忙检查坛底，竟然还有一枚闪光的鸽子蛋一般的东西！记得当时发现青坛，里头慢慢都是，如今只剩余这一枚了？
柳皓明用右手将这枚青光四射的“鸽子蛋”取出来，不知怎地，他觉得握在手中十分温暖。
“皓明。”
谁在喊他？
柳皓明惊得站起来，看看四周，房子里只有他自己。
“皓明，别找了，我就在你的手心里。”
是晓梦的声音！
柳皓明狂喜，捧着“鸽子蛋”说：“晓梦，你没走？”
“皓明，我想留下来。”晓梦的声音似乎病恹恹的。
“你，不会为我误了时辰返阳、化为乌有吧？！”柳皓明突然想到这点，急忙问。
“暂时不会，还有大概三天。”晓梦的声音越来越低：“皓明，我想要你帮我寻回肉身，我就在这一世活着，你能帮我吗？”
柳皓明张大了嘴巴，寻回肉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