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编王妃又炒绯闻了
字体: 16 + -

第一百八十八章还做梦呢

    有命赚,难道还能有命花?

    “草民明白了,今儿个这般大好的日子,草民一介说媒的下九流,怎就敢劳您为此大驾呢。”

    宋媒婆望着薄昭旭不好意思的笑了笑,着实是站在这儿都显得她尴尬不堪,趁着人不愿瞧她,宋媒婆赶紧用袖子擦去嘴边那颗墨痣,说几句漂亮话来挽回:“这无缘的事,确是不能强求的,这人再怎么糊涂,也得有点自知之明,既然话都说开了,草民就不在此叨扰王爷与王妃了。”

    说罢,未被薄昭旭与向夜阑二人放在眼里的宋媒婆匆匆离去,竟是如同从虎口里捡回来了一条命般暗自窃喜。

    劳什子的灯市、烟火,那些个值得人驻足回望的热闹事,哪有平平安安的捡回一条命让宋媒婆来得安逸。

    她哀怨的叹了口气,重新回到那身着湖色衣裙的姑娘身边,二话不说,怒气冲冲地将一枚银锭拍在桌上:“拿去,拿去!你这生意,我做不了!”甭说是她这个在京中颇有名望的媒婆,就是那个在业界行一的,也未必能做成这桩买卖。

    那湖色裙姑娘的笑意忽然消失,连瞧着眼前这枚银锭都格外不顺眼,登时怒斥道:“你这人怎么回事?刚才不是还信誓旦旦的与本小姐担保,说这世上就没有你保不成的媒,只要钱到位,你就一定能办妥的?你该不会是嫌一枚银锭不够吧?”

    她渺然冷嗤一声,“也罢,反正今儿个本小姐心情好,只要你能将此事办妥,本小姐再赏你一枚银锭让你讨个彩头,你看这样如何?放眼整个京城,可都没有第二家有这个价了,你别不识抬举。”

    不识抬举?

    宋媒婆在心里冷笑两声,这也不知是哪家的小姐,不仅胆子比寻常人大上三分,连不识抬举毫无分寸这方面也是在京中拔了尖儿的!

    “我的小姐嗳,您可知您要谈亲的是哪一位?”念在这姑娘年轻气盛不知事,宋媒婆还是笑脸相劝:“您想谈亲事的这一位,可不是什么寻常人物,那可是四王爷——将来要继位的人物啊!哪能这么容易让你惦记上?”

    “笑话,我都花了大价钱让你去议亲了,难道还能不知道他是谁?”

    湖色裙姑娘竟是不屑的笑了笑,半点情面不留的奚落道:“这京城中还能有人不知四王爷的威名?休要以为所有人都与你这样的下九流一样无知,自知之明,我自是有的,做不得正妻,我还做不得妾侍?我就不信四王爷能放着年轻姑娘不看,单宠那向王妃一人。”

    偏他薄昭旭就是如此。

    “我呸!你可别以为自己这会儿栖上了高枝儿,混上了个妾侍的位置做做,改天就能入宫当上娘娘了吧?也不瞧瞧自己是个什么东西,小门小户的下贱东西,也敢在你姑奶奶面前造次——你姑奶奶我好歹还面过先帝呢!这么想找个主顾,你怎么不直接去那万春楼当窑姐去?”

    宋媒婆的脸都快被这姑娘气绿了,为人说媒议亲的是个什么差事,她再清楚不过,称自己一声“下九流”,尚且是自嘲而已,哪怕这称谓有千万个不中听,那也是她自己说了出来的。可这话一经旁人的口说出来,那就变了味了。

    湖色裙姑娘傻眼一怔,差点儿有些反应不过来,那宋媒婆方才点头哈腰的跟条狗似的,这会儿竟骂得如此粗鄙,着实让湖色裙姑娘不知如何应付,她哪听过这样不得入耳的话!

    气急之下,也不过是红着脸挖苦:“和你这些下三滥说不通!我回去便告诉我爹爹,让你以后都没有生意可做,还要,还要让他把你赶出京城!”

    “那你可真是忒瞧得起自己了,还嫌不够丢人呢?”

    宋媒婆笑得狡黠可怖,着实是吓得湖色裙姑娘一哆嗦,哪还顾得上再去关注薄昭旭与向夜阑那一边,只见宋媒婆跟吃人的虎姑婆似的扑上来,厉声喝道:“姑奶奶我今天就让你长长见识,知道知道什么叫丢人现眼!”

    到底是从市井里爬出来的人,手段简直就是湖色裙姑娘这样养尊处优的千金小姐从未见过的路子,宋媒婆一把就扯开了她的发髻,手法好是娴熟!湖色裙姑娘惊声大喊着什么“王爷救命”,被撒泼的宋媒婆扯出老远。

    那宋媒婆也没有就此作罢的打算,湖色裙姑娘惊恐的不敢睁眼,只卖力地叫喊挣扎着,哪曾想宋媒婆竟是一气之下,将她拖到了二楼的楼梯处开始扒她的衣裙,连一楼的食客都能将这处闹剧看得清清楚楚,不是嘴上唾弃着宋媒婆顶会欺负人,就是借机偷瞥几眼。

    觉出肩上那缕凉意,湖色裙姑娘唤得更是凄清痛苦:“四王爷救命!四王爷王爷救命啊——”

    薄昭旭未唤来,倒是唤来了酒楼老板娘。老板娘哪在自家地盘见过这样的场面,可是将脸色吓得万般难堪。

    “您这又是闹的哪一出,我们贤玉酒楼可是清清白白的地方!甭闹了!”她一把焦急地推开撕打起来就不死不休的宋媒婆,边是白了宋媒婆一眼,边是将身上的外衣裹到了湖色裙姑娘的身上,“赶紧起来罢,酒楼可不是给你们撒泼闹着玩的地方。”

    湖色裙姑娘心里是何其的委屈,她呜呜的哭着,可是将这老板娘一并怪了进去——怎么不单单埋怨她宋媒婆一个?

    老板娘倒也是不知二楼上演了怎样的一出戏,将衣服留给了湖色裙姑娘,便蹬蹬下楼重新奔回了忙碌。

    而那湖色裙姑娘冷哼一声,有意无意地将那外衣滑落至肩下,被那宋媒婆嘀咕了几个难听的词儿,她也全当未听见似的,心气儿仍高着呢:“你办不妥这事,本小姐大可亲自开口,倒还省得拜托你这个废物。”

    竟也是个好了伤疤忘了疼的主。

    她笑吟吟地绕过看客走到本该坐着薄昭旭与向夜阑二人的位置,却是浑身发抖地直接瘫坐在地,惊觉天都塌了似的。

    “怎么,还惦记着那荣华富贵的梦呢?”宋媒婆紧跟着湖色裙姑娘来嘲讽她的轻妄,“可别做你那后宫娘娘的梦了,反正我是个可以不要脸的,闹的再大,也有人心甘情愿来找我说媒,就是不知道你这千金小姐啊,能不能吃得了日后这个被人戳脊梁骨骂的苦!”

    早在她抓着湖色裙姑娘的头发到人群中之前,薄昭旭就已经带着向夜阑离开了酒楼,只留下了一桌还未上齐全的吃食,说白了,人薄昭旭还真不大在乎她自封的“年轻姑娘”。

    他心里住着的这姑娘,也正是年轻呢。

    舍了那些吃食,向夜阑总归还是有些不舍,但念在薄昭旭还算不错的表现,向夜阑只威胁似的掐了掐他的脸,便将此事翻了篇。

    “还是好饿啊……”

    她捂着咕咕叫的肚子向薄昭旭的怀里靠了靠,嘴上又嘀咕:“我可不想再去什么酒楼了,人多不说,还容易遇见有人惦记你的美色。”

    “还取笑我?”薄昭旭敲了敲向夜阑的额头,“也罢,总归这点醋是没法让你填饱肚子。去前面瞧瞧有什么想吃的,我买给你。”

    “我才不吃你的醋呢。”

    向夜阑口是心非的噘了噘嘴,却又忍不住想要回身张望逐渐消失在夜色里的酒楼:“也不知道是不是我听错了,总感觉刚才好像有人在扒着围栏叫你,可我回身去看,什么都未找到。”

    “我未听到。”

    薄昭旭确是只听到了向夜阑在嘀嘀咕咕的小牢骚,亦只嗅到了向夜阑身边所散发的醋酸味。

    倒是来往行人处有些别样的动静:“听说了没有?贤玉酒楼今夜可是有热闹看啊,听说那萧家的小姐也不知闹的哪一出,竟然和一个说媒的打了起来,结果还没打过人家,这不是自早苦吃?这衣服是被人家扒得干干净净,以后——可不知道这日子要怎么过呢!”

    另一人附和道:“以后?你要赶紧过去,或许还能瞧见萧大小姐在贤玉酒楼寻死觅活的一出,等萧老爷赶去了——怕是要活活剥了她的皮呀!萧家好歹家大业大的,眼里哪能容得下这样的女儿,怕是……”

    向夜阑到底是未把路人口中的萧家小姐与那湖色裙姑娘联想到一起去,只感慨地摇了摇头,道这贤玉酒楼今夜竟然还出奇的热闹。

    罕见,着实罕见。

    向夜阑拉着薄昭旭的手逛出了一段路,一路上吃吃逛逛,总算是用各式美食填饱了肚子,正打算回府休息,目光便停留在了眼前挂满灯笼的擂台上。

    “来迟了。”

    薄昭旭并未在意这场灯谜会有何特殊之处,向夜阑只好奇地点了点头,她与薄昭旭来的不是时候,恰恰好好就赶上了灯谜会结束,获奖的几人捧着奖品走下台来。而作为第一名的奖品,竟然只是个圆滚滚的兔子灯笼。

    ……

    而作为自称稳重、理智、成熟、不为物喜的向夜阑,竟然被这只圆滚滚的兔子灯笼吸引了目光,久久不能回过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