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编王妃又炒绯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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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三章您接着说

    可太后恰恰不知,随军的将士里并非人人都认得薄承阚,若不是薄昭旭带人来的及时,那此时的薄承阚,头七都快过了。

    老皇帝到底是有那么一丁点的分寸,有意咳了两声,来提醒太后该维持最起码的表面公正。

    “儿臣见过父皇。”

    薄昭旭上前见礼,老皇帝却是漠不在乎:“起来罢,朕今日召你来,也不是为了听你孝顺的——你们有何证据?”

    “有关的证据,儿臣早便命人呈上去了。”

    他斜视老皇帝一眼,清冷而生疏。

    旁人甚至难从这样的相处中判断出二人的关系,竟是父子。

    “朕看过了,老四,依朕看……”老皇帝咂咂舌,“不过就是一出误会,你就不能大度一点?”

    慷他人之慨,最为致命。

    “儿臣今日控告二哥,并非只是为了此事——还有太后娘娘与其联手,有损儿臣名节,甚至还下毒谋害儿臣的义子,若非儿臣的王妃反应及时,定要酿成大错。”

    老皇帝蔚然蹙眉,这些事倒是薄承阚未曾给他透露过的,以至于薄昭旭这么一问,他也有点措手不及,只好做做场面的问起向夜阑:“向氏,可有此事?”

    向夜阑忽然反应过来——他竟还真容了向长恒的存在?半晌才回过神来:“禀父皇,的确有此事。”

    老皇帝瞪了薄承阚一眼,讪然道:“朕要证据。”

    话落,青芷在南谌的护卫下走上殿来,二话不说,跪在了大殿上。

    于旁人自然是没什么大不了的,但太后定睛一看,认出了此人,当即脸色煞白的开始大发脾气:“这能算是什么证人?京中闹出了什么的逸文,四王妃不会不知道吧!”

    “妾身当然知道,不就是青芷姑娘在太后娘娘的指示下诬陷四殿下,说青芷姑娘的孩子,是四王爷的?不过这事大概只有妾身知道,真正传得沸沸扬扬的,是青芷姑娘在事情败露以后,带着我四王府的财物逃去了二殿下的府上。”

    这便显出了向夜阑对流言的把控力,虽说她派人将青芷护送出京城,但流言愈演愈烈,在京中一问,绝对有那么几个人声称亲眼目睹青芷带着东西逃到了薄承阚的府上,看得是真真切切!

    “胡说八道!”

    太后气得浑身发抖,脸色青红不接,时好时坏:“无凭无据,你说是哀家做的,就是哀家做的不成?陛下可得好好审审这向氏,看她口中能有几句实话!”

    那薄承阚仗着有太后这个后台,也是一言不发,且听太后与向夜阑辩论,偶尔附和的点点头。

    大抵是因经受过几次别离,薄昭旭每每遇见有人以不同的话来威胁向夜阑,都会下意识地将其护在身后。

    青芷已先一步开口:“奴婢早前乃教坊司的籍贯,无论去何处,都需教坊司的姑姑们核实,记录,此时去查,应当还有迹可循。至于别的物证,奴婢也有,如若需要,奴婢可一一呈上。”

    听了这话,太后已经开始有些慌神了。

    这教坊司规矩多的事,她也不是不清楚,只是彼时也未想到青芷这死丫头会倒戈,更为想到这事都能作为证据!

    “陛下,此事……”

    太后欲言而止,让薄昭旭去蹲苦牢,她自然是千万个舍不得,可此时不服软,太后又怕抖出更多的东西?

    “罢了。”老皇帝长叹了一口气,“来人,将二皇子押入地牢,择日再审。”

    这局势转变之快,竟让向夜阑也有些想不通老皇帝为何会突然转变心意——就只是因为此事而已?分明还有许多的证据未来得及呈上,老皇帝怎会如此轻易的放弃……

    可老皇帝此举,的确不只是做戏而已。

    薄承阚几乎都未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就被宫中御侍架了下去,恍然反应过来,适才开始求饶:“父皇!儿臣冤枉啊父皇!父皇!您开开恩啊!”

    老皇帝扶住额角,有意去忽略薄承阚的求救,而对于薄昭旭与向夜阑二人,态度更是冷硬:“回去罢!有了结果,朕自然会通知你们的。”

    ……

    薄昭旭与向夜阑二人退下,偌大金殿,有资格开口谈论此事的,只留下了面露愁容的老皇帝与担心不已的太后。

    “承阚那么小,还是个孩子啊!你这当爹的,未免也太狠心了!”太后喋喋不休的发起牢骚,“他伤未养好,腿也未养好,你这个时候把他扔了天牢,不是害了他?他可也是你的儿子啊!”

    “母后莫恼,朕如此做,也是无奈之举!”

    老皇帝本就因此事而忧心忡忡,太后如此一责备,皇帝心中更是烦恼不尽,想要摔些东西来发泄一二。

    “也不知是不是朕的语气太过强硬,老四就是不肯给承阚这个悔改的机会,朕哪知他又能搬出一件这事……朕能装傻,把此事压下去,可朝中那些大臣不是傻子,不给他们一共说法,只怕这朝中难能太平了!”

    “那哀家的承阚要如何是好?那地牢哪里是人待的地方……”

    火气忽然就涌上了太后的心头,一口血从太后的嗓子眼里溢了出来,而此时的老皇帝还不曾察觉,仍在自说自话:“朕如此做,恰恰是为了保全他!稍微拖上一段日子,朕便直接立旨传位给他,到时不管是什么事,都该翻篇了!这几个月在地牢里的苦,无论如何,他都得吃。”

    话音未落,太后一口血吐在地上,晕死过去。

    太后吐血昏迷这一出闹剧,在京中传的沸沸扬扬,到底是年长的人,哪怕每日多睡了一个时辰,都要急坏亲眷,何况是吐了一口血,几乎就是要了命的事儿。

    于顾言晁的调查,只怕还得深入一段时日,薄承阚高低是被关入了天牢,向夜阑本想与薄昭旭离京避避风头,也算是逃一逃这阵沉闷而压抑的气。

    但离京的行程还未定下,向老夫人先一步杀到四王府,打着长辈的名义,单单要见向夜阑一个人。

    一看到向老夫人这一出,向夜阑就明明白白的想通了——准是没什么好事,从一开始她就应该装作不在家,逃得越快越好。

    “您今天是一个人来的?热不热?”

    她客气道。

    “一个人来的,恒儿被他爹给接回去了。”向老夫人蔼然一笑,难得和悦地安然坐下,“你还不知道呢,恒儿他爹,也就是你舅父,新遇见了个姑娘,两人情投意合,正商议着成亲的事儿呢。”

    向夜阑懵怔的眨了眨眼,总不会是向老夫人忽然捡回了自己多年前遗漏的良心,专程来给她报喜的。

    有了早前作证的一事,向夜阑对向老夫人的看法略有改观。

    迂腐、守旧,刻薄到不能再刻薄的重男轻女,这大抵也与她生活了几十年的环境有些关系,难以磨灭,更难以在短暂的时日里加以改正,但相处的久了,又能真真切切的感觉出来她也是个有温度的人。

    颇为讽刺的说,至少向老夫人从未做过溺婴的事儿。

    “那这是好事。”向夜阑琢磨了一会儿,决定还是给向老夫人一点儿回应,“这样下来,长恒也有人照顾了。”

    “好什么好?我是怕那女人心术不正,奔着你舅父的钱来的……你舅父长的不好看,又带着一个半大的孩子,她一个好人家的姑娘,怎么就能看上你舅父呢?我还跟她说过了,你舅父克妻——可这人,竟然一点都不害怕!”

    向老夫人哀怨的叹着气,硬是凭借一己之力为向夜阑勾勒出了一副贪财恶妇的画像,甚至还长着豺狼虎豹的爪牙。

    浮夸,着实浮夸。

    “也不好说,万一人家就是看上了舅父的性格,觉得这人特别踏实可靠,还好相处呢?舅父要是没有二话,那应该就没什么问题。”

    向夜阑可不想将自己这位尚未见过面的未来舅母过于妖魔化,毕竟哪怕是自己,都能成为向老夫人口中吃人的妖怪。

    “你这丫头,怎么就是不懂呢?”

    向老夫人焦急地一拍大腿,颇是有点埋怨向夜阑不争气的意思。

    “她图你舅父的钱,当然算不了什么,钱这东西,带不来,更带不走,所谓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她只要安安分分的跟你舅父过日子,那钱,还能不给她用?可她要是贪图你舅父的钱财,就说明……”

    说着,向老夫人鬼鬼祟祟地拉过向夜阑的胳膊,俨然是破除了那道生疏间隙,自顾自的把向夜阑当做了“自己人”。

    而向夜阑悄悄擦了擦汗——她是好久没以这样的姿态吃过瓜了。

    “说明什么?”

    向夜阑的好奇为向老夫人疑神疑鬼的做法覆上了一层神秘,反倒助长了向老夫人想要吊向夜阑胃口的兴致,与向夜阑面面相视一阵儿,向老夫人终于开了口:“那就说明此人心术不正!你祖母我,原本也未把这些当回事,可——”

    向老夫人这一次的欲言又止,是真把向夜阑的好奇心给勾了起来了。

    人的本质,就是好八卦。

    “您接着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