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一章：暴风聚雨
mon mar 16 22:24:00 cst 2015
丧事办完之后，王柏泉和孙岚等老知青回了县城。孙岚回到家里，遭遇了一场突如其来的大风暴。这场风暴的发源地是白云山。
事情发生得很突然，孙岚猝不及防。
“孙岚，你太没良心了，居然背着我给白云山上的那狐狸精写信，写得好肉麻啊！那狐狸精究竟和你发生过什么关系，你自己心里明白。今天，你非得把事情给我说清楚不可！要是说不清楚，那就鸭子上田埂―各奔前程。”孙岚刚踏进门槛，老婆小陈劈头盖脑的数落。
“小陈，别那么大的火气，有什么话我俩坐下来心平气和的说。发牢骚容易伤身。”孙岚云里雾里，他不知道小陈开口闭口狐狸精的，不知说谁。
“心平气和？我的心平不了，我的气也和不了。我一心一意待你，没想到你却脚踏两只船。你叫我怎么想？怪不得你这两天总往那山沟沟里钻，却原来是去钻那狐狸精的裤裆。”小陈气急败坏的说道。
“我行得正、坐得正，怎么脚踏两只船？我在外面和谁好了？你说！”孙岚理直气壮的问道。
“还要我说？你哑巴吃汤圆―心中有数。这封信是写给谁的？这封信又是谁写给你的？还有这些诗词又是思念、又是牵挂、又是难忘、又是爱你一辈子，你自己写得出，我还看不下去。你说！你怎么行得正？你在外面养小老婆，家里的老婆只是你的佣人。你说我猜得对不对？”小陈得理不饶人。
“你们女人没事的时候，总喜欢胡思乱想，胡乱猜测。就像一个神经病人一样！我没事的时候写些诗词难道也要经过你的允许？出门还得向你请假？难道作为一个男人就没有一点自由空间？如果是这样，你就索性把我关在笼子里，做你的宠物，供你闲来无事的时候欣赏。”看到小陈得理不饶人的样子，孙岚也还以颜色。
小陈一时无言以对。她脸上乌云密布，气冲冲的走进里屋，关上房门，倒在床上，顷刻之间，卧室里雷雨交加。
面对小陈突然的嚎啕大哭，孙岚方寸大乱，他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承认错误，说一些哄她开心的话，孙岚做不到。他没有错误，为什么要承认呢？哄她开心的话，孙岚不会说，小陈也根本不吃这一套。唯一的办法就是把事情的原委向她开诚布公的讲清楚，如果小陈能够谅解，一切矛盾就可以迎刃而解。如果小陈偏要钻牛角尖，那就只好听天由命。
“小陈，你也老大不小的人了，一遇到事情就哭鼻子，让外面的邻居听到了多丢人？出来吧，我把一切都告诉你，让你明白究竟是怎么回事？你听了之后，如果能够原谅，那就风平浪静。如果还是觉得心里不平衡，那一切事情由你说了算，我绝对服从。这样总可以了吧。”
小陈止住了哭声，泪眼汪汪的开门出来，淡淡的说道：“孙岚，如果你是一个男子汉，就要敢作敢当。如果你想用谎言来欺骗我，门都没有。”
“好吧，你说，要我先回答那些问题？你问我答。如果我说假话骗你，那我就出门被车撞死，吃饭被饭噎死，喝酒被酒醉死……这样总该相信了吧。”孙岚发下毒誓，小陈不信也得信。
“第一个问题：这封信是谁写给你的？情意绵绵。你看这一段：你是春天的太阳，温暖我冷却的心房；你是秋夜的月光，照亮我寂寞的闺房；你是和煦的春风，吹皱我平静的心湖，你是春天的酥雨，滋润我干涸的心田。亲爱的，有你的日子是那样的甜蜜，那样的充满激情。……”
“这是蛙溪的一个姑娘写的。她叫银铃，是白云山开发区老板刘阿发的老婆，前几天才结的婚，电视台记者都到那里采访拍摄，这个事情你难道不知道？县里的电视台前几天晚上不是转播了这一新闻。这封信是写给他的男朋友的。那次王县长住院，出院的时候我去接他，在他的房间里，我看到了这封信。这封信是银铃她娘住院的时候，银铃在那儿照顾她娘，没事的时候写给她在广东打工的男朋友杨宗伟的。她出院的时候忘记拿了，王县长要我去蛙溪的时候顺便带给她。谁知不久，她的男朋友在广东出了车祸，死了。因此，这封信也就不必要送了。我看这姑娘写信的文采不错，所以没有烧毁。”孙岚回答得合情合理，有根有据。
小陈相信了这一件事情，接着，她又提出第二个问题：“你这封信又是写给谁的？总该不是银铃吧！”
“这封信的确不是写给银铃的，它是写给二十年前在白云山上认识的一位红颜知己的。她叫马玉兰，现在还没结婚。我承认，以前在白云山上我俩曾经真心相爱过，后来，因为一些事情，我俩分道扬镳。我回城之后就和你认识，并且结了婚。你说，这么多年，我几时去过白云山和她亲热？几时给她写过信？她又几时给我写过信？再说，她一个乡下女人，没认识几个字，她会写信吗？我如果给她写这么深奥的信，她看得懂吗？我这封信本来想让银铃姑娘带到白云山上，念给马玉兰听，让她多多开导马玉兰，不要吊死在一棵树上。你看到有这么一句话吗？“天涯何处无芳草，何必单恋一枝花。”那就是我的开导之词。”孙岚一副认真的样子说道。小陈看到孙岚一脸恳切的样子，虽然还有些疑问，但她还是没有提出来。她相信孙岚说的话，因为当着她的面，孙岚立下毒誓。
“那你为什么总是写一些情诗和肉麻的词？你这些诗词准备送给那个狐狸精？”小陈打破砂锅问到底。
“我喜欢抄录一些名人的诗词名句，这是我的一种爱好。难道也有错么/？像柳永的词“多情自古伤离别，更那堪冷落清秋节。” 晏殊的“无可奈何花落去，似曾相识燕归来。”欧阳修的“泪眼问花花不语，乱红飞过秋千去。”范仲淹的“明月流高休独倚，酒入愁肠化作相思泪。”宋祁的“浮生长恨欢娱少，肯爱千金轻一笑。为君持酒劝斜阳，且向花间留晚照。”苏轼的“明月几时有，把酒问青天。”“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等等。这些词都是千古之绝唱，无韵之离骚。我效法古人，偶尔写一些诗词调节一下情绪又有什么过错？”孙岚说起话来理直气壮。
小陈一时哑口无言。她不知用什么理由，拿什么话来替自己打圆场，她的脸火辣辣的。
“那你这两天在白云山干嘛？”小陈还有最后一个疑问。
“白云山下有一位打鬼子、打土匪的老英雄，他是王县长家的大恩人。他突然去世，王县长在那儿料理后事，他要我回城一趟，请乐队和电视台记者，还要我找财政局拨款。你若不信，今晚县里的新闻联播可以看到。至于那位马玉兰，我俩连面都没见着。如果不信，你可以直接去问王县长。”孙岚说得有板有眼。
小陈终于相信了，她冲孙岚嫣然一笑，此所谓一笑泯仇怨。一场暴风聚雨来得快，去得也快。小陈脸上那一小块天空晴朗了，雨后的天空显得更加美丽，更加富有诗情画意。
丧事办完之后，王柏泉和孙岚等老知青回了县城。孙岚回到家里，遭遇了一场突如其来的大风暴。这场风暴的发源地是白云山。
事情发生得很突然，孙岚猝不及防。
“孙岚，你太没良心了，居然背着我给白云山上的那狐狸精写信，写得好肉麻啊！那狐狸精究竟和你发生过什么关系，你自己心里明白。今天，你非得把事情给我说清楚不可！要是说不清楚，那就鸭子上田埂―各奔前程。”孙岚刚踏进门槛，老婆小陈劈头盖脑的数落。
“小陈，别那么大的火气，有什么话我俩坐下来心平气和的说。发牢骚容易伤身。”孙岚云里雾里，他不知道小陈开口闭口狐狸精的，不知说谁。
“心平气和？我的心平不了，我的气也和不了。我一心一意待你，没想到你却脚踏两只船。你叫我怎么想？怪不得你这两天总往那山沟沟里钻，却原来是去钻那狐狸精的裤裆。”小陈气急败坏的说道。
“我行得正、坐得正，怎么脚踏两只船？我在外面和谁好了？你说！”孙岚理直气壮的问道。
“还要我说？你哑巴吃汤圆―心中有数。这封信是写给谁的？这封信又是谁写给你的？还有这些诗词又是思念、又是牵挂、又是难忘、又是爱你一辈子，你自己写得出，我还看不下去。你说！你怎么行得正？你在外面养小老婆，家里的老婆只是你的佣人。你说我猜得对不对？”小陈得理不饶人。
“你们女人没事的时候，总喜欢胡思乱想，胡乱猜测。就像一个神经病人一样！我没事的时候写些诗词难道也要经过你的允许？出门还得向你请假？难道作为一个男人就没有一点自由空间？如果是这样，你就索性把我关在笼子里，做你的宠物，供你闲来无事的时候欣赏。”看到小陈得理不饶人的样子，孙岚也还以颜色。
小陈一时无言以对。她脸上乌云密布，气冲冲的走进里屋，关上房门，倒在床上，顷刻之间，卧室里雷雨交加。
面对小陈突然的嚎啕大哭，孙岚方寸大乱，他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承认错误，说一些哄她开心的话，孙岚做不到。他没有错误，为什么要承认呢？哄她开心的话，孙岚不会说，小陈也根本不吃这一套。唯一的办法就是把事情的原委向她开诚布公的讲清楚，如果小陈能够谅解，一切矛盾就可以迎刃而解。如果小陈偏要钻牛角尖，那就只好听天由命。
“小陈，你也老大不小的人了，一遇到事情就哭鼻子，让外面的邻居听到了多丢人？出来吧，我把一切都告诉你，让你明白究竟是怎么回事？你听了之后，如果能够原谅，那就风平浪静。如果还是觉得心里不平衡，那一切事情由你说了算，我绝对服从。这样总可以了吧。”
小陈止住了哭声，泪眼汪汪的开门出来，淡淡的说道：“孙岚，如果你是一个男子汉，就要敢作敢当。如果你想用谎言来欺骗我，门都没有。”
“好吧，你说，要我先回答那些问题？你问我答。如果我说假话骗你，那我就出门被车撞死，吃饭被饭噎死，喝酒被酒醉死……这样总该相信了吧。”孙岚发下毒誓，小陈不信也得信。
“第一个问题：这封信是谁写给你的？情意绵绵。你看这一段：你是春天的太阳，温暖我冷却的心房；你是秋夜的月光，照亮我寂寞的闺房；你是和煦的春风，吹皱我平静的心湖，你是春天的酥雨，滋润我干涸的心田。亲爱的，有你的日子是那样的甜蜜，那样的充满激情。……”
“这是蛙溪的一个姑娘写的。她叫银铃，是白云山开发区老板刘阿发的老婆，前几天才结的婚，电视台记者都到那里采访拍摄，这个事情你难道不知道？县里的电视台前几天晚上不是转播了这一新闻。这封信是写给他的男朋友的。那次王县长住院，出院的时候我去接他，在他的房间里，我看到了这封信。这封信是银铃她娘住院的时候，银铃在那儿照顾她娘，没事的时候写给她在广东打工的男朋友杨宗伟的。她出院的时候忘记拿了，王县长要我去蛙溪的时候顺便带给她。谁知不久，她的男朋友在广东出了车祸，死了。因此，这封信也就不必要送了。我看这姑娘写信的文采不错，所以没有烧毁。”孙岚回答得合情合理，有根有据。
小陈相信了这一件事情，接着，她又提出第二个问题：“你这封信又是写给谁的？总该不是银铃吧！”
“这封信的确不是写给银铃的，它是写给二十年前在白云山上认识的一位红颜知己的。她叫马玉兰，现在还没结婚。我承认，以前在白云山上我俩曾经真心相爱过，后来，因为一些事情，我俩分道扬镳。我回城之后就和你认识，并且结了婚。你说，这么多年，我几时去过白云山和她亲热？几时给她写过信？她又几时给我写过信？再说，她一个乡下女人，没认识几个字，她会写信吗？我如果给她写这么深奥的信，她看得懂吗？我这封信本来想让银铃姑娘带到白云山上，念给马玉兰听，让她多多开导马玉兰，不要吊死在一棵树上。你看到有这么一句话吗？“天涯何处无芳草，何必单恋一枝花。”那就是我的开导之词。”孙岚一副认真的样子说道。小陈看到孙岚一脸恳切的样子，虽然还有些疑问，但她还是没有提出来。她相信孙岚说的话，因为当着她的面，孙岚立下毒誓。
“那你为什么总是写一些情诗和肉麻的词？你这些诗词准备送给那个狐狸精？”小陈打破砂锅问到底。
“我喜欢抄录一些名人的诗词名句，这是我的一种爱好。难道也有错么/？像柳永的词“多情自古伤离别，更那堪冷落清秋节。” 晏殊的“无可奈何花落去，似曾相识燕归来。”欧阳修的“泪眼问花花不语，乱红飞过秋千去。”范仲淹的“明月流高休独倚，酒入愁肠化作相思泪。”宋祁的“浮生长恨欢娱少，肯爱千金轻一笑。为君持酒劝斜阳，且向花间留晚照。”苏轼的“明月几时有，把酒问青天。”“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等等。这些词都是千古之绝唱，无韵之离骚。我效法古人，偶尔写一些诗词调节一下情绪又有什么过错？”孙岚说起话来理直气壮。
小陈一时哑口无言。她不知用什么理由，拿什么话来替自己打圆场，她的脸火辣辣的。
“那你这两天在白云山干嘛？”小陈还有最后一个疑问。
“白云山下有一位打鬼子、打土匪的老英雄，他是王县长家的大恩人。他突然去世，王县长在那儿料理后事，他要我回城一趟，请乐队和电视台记者，还要我找财政局拨款。你若不信，今晚县里的新闻联播可以看到。至于那位马玉兰，我俩连面都没见着。如果不信，你可以直接去问王县长。”孙岚说得有板有眼。
小陈终于相信了，她冲孙岚嫣然一笑，此所谓一笑泯仇怨。一场暴风聚雨来得快，去得也快。小陈脸上那一小块天空晴朗了，雨后的天空显得更加美丽，更加富有诗情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