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告诉我这是什么
这房子同样是用骨头堆砌而成的，那是一间平房，三米来高，四周都没有窗户，只有一扇木门紧闭着。
我在这个地方活动了两年，都没有发现这房子，现在就突然出现在眼前，所以直觉告诉我，这房子里一定有着可怕的东西。
本来还盼望那鬼给我一个妖怪让我打打来解闷，现在要真正的妖怪来了，我反到有点害怕。
我轻轻的敲了敲门，谨慎的问道：“有人吗？”
那门并没有上锁，我轻轻一敲便“吱呀”一声打开了。我吓的往后一跳，双臂抱胸，防止有东西冲出来。
但是并没有什么动静，我壮起胆子，小心翼翼的推开门走了进去。
“啊……”
屋子里只有一张桌子，一个人就坐在桌子前，我看到这人的模样，忍不住尖叫起来。
看过美国丧尸片吗？没错，这人就像是丧尸从电影中走下来的，他的下巴被咬掉一大块，血流的满身都是，他的左手被什么利刃齐腕割断，血将桌子都染红了，他光着膀子，全身苍白如纸，血管暴突，好像马上要炸裂的样子。
我吓得浑身无力，扭过头跌跌撞撞的就要逃跑，我可不愿意被咬一口，也变成这人不人鬼不鬼的熊样。
可是这茫茫荒野，我能逃到哪里去呢？
只听身后那丧尸“咭咭”的怪笑起来，他问我：“你想不想出去？”
一听“出去”二字，我脚步立马停下，忙回头问道：“你能放我出去？”
那丧尸道：“没错，我可以放你出去。”
我终于遇到了救星，两年了，终于可以离开这个鬼地方了。我扑通就跪了下来，重重的磕了几个响头，含着泪说道：“恩人，只要你能救我，我做牛做马都要报答你。”说完再磕了几个头。
那丧尸仰天大笑，笑完道：“我不要你报答，你只要说出我手里拿的是什么，你就可以回去了。”
“好，好。”我大喜过望，这太简单了。
那丧尸从背后取出一物，放在桌上，问我这是什么。
我一看那东西，吓得肝胆俱裂，一下躺倒在地上。
他拿出的竟是个血淋淋的人头，我哪还有胆子再看第二眼，也不知是谁被砍了头。我更不敢乱猜，怕猜错了这丧尸便会将我的头也摘下来，只爬在地上，沉着头不敢出声。
那丧尸道：“别怕，只要你能说出这是什么，我就放你走。”他的口气很温柔，温柔的让我毛骨悚然。
反正横竖都是一死，还不如直说，说不定他真的放我回家。
“那……那……那是个……是个……人头。”
“什么？你竟说这是个人头？”那丧尸俱然惊叫起来，“看清楚，这是什么？”
我斜着眼瞥了一眼，小心说道：“是人头，我……我不认识……不认识这人。”
那丧尸叹了口气，道：“看来你还得呆在这儿。”
“那真是人头，我怎么……”
等我抬起头后，面前空空如也，房子、丧尸、桌子、人头全都不见了。好像刚才只是一场梦，什么也没发生似的，我依旧在骷髅荒野上，天上依旧是红月亮，不远处依旧飘着鬼火。
“喂！”我大声喊着：“你是谁？我怎么猜的不对？你不守信用，你……你……你可以不放我出去，但能不能给我口吃的？”
两年了，我已经忘记了粮食与水的滋味。
没有人回答我。
“那不是人头是什么？”我想道，“这丧尸吃人吃习惯了，把人头当食物了。大概这个世界所有的人都是被他吃得吧？那他为什么不吃我？”
这样想着，我继续游荡。
等我再见到那丧尸的时候已是半年后了。
还是突然间出现的房子桌子，还是那个丧尸，还是那个人头，还是同样的问题。
“告诉我这是什么，答对了就放你走。”
这回那人头不那么恐怖了，但我不认识这个人。我也不急于回答，想与这丧尸谈谈别的，或许能从他的话中了解点出路。
“请问你是怎么把我弄到这来的？”这个问题有点可笑，我好像不是被他弄到这里来的，而是被恶鬼迷失了心窍才来到这的。
那丧尸压根就不打算与我说别的，重复着他那句话：“告诉我这是什么，答对了就放你走。”
我不管他，非得问清楚：“请问，你是怎么来的？”
“告诉我这是什么，答对了放你走。”
“先生，我向你认个错，你与那善良的鬼一定是朋友，请你转告他，我再也不敢……”
“告诉我这是什么，答对了放你走。”
“知道知道，我再也不敢与他作对了，要惩罚我，已经可以了，请你们放我出去，好不好？”
“告诉我这是什么，答对了放你走。”
操你姥姥，你他妈的变成复读机啊？
我不耐烦地指着那人头道：“这是不是人头还能是什么？”
那丧尸冷笑一声，道：“又说是人头，又说是人头，那把这个人头给你。”说着就拎起人头就扔向我。
我吓得哪里敢接，本能的用手一挡，等我再看眼前时，又是空空如也，我怒不可遏，大声骂道：“我怎么说错了，那不是人头是什么，是你妈了个比吗？”
等心情平覆，我想：是不是我表达方式不对呢？那丧尸大概不给人头叫人头吧，如果他还出现，我要变个方式回答他，下回一定不能出错。
果不其然，半年后那丧尸又出现了，这次他不但没下巴，连鼻子都被人咬掉了。他又取出一个人头问我这是什么。
“这不是人头。”我说。
“那你告诉我这是什么？说对让你走。”
“这是……是……”
“是什么？”
“这是脑袋。”
那丧尸又怪笑起来，我知道我的回答还是令他不满意，我急的满头是汗，嚷道：“这不是人头不是脑袋，难不成还是西瓜？”
那丧尸突然停住笑声，说道：“你说对了，这就是西瓜。你现在可以走了。”
“真的吗？我猜对了？我能离开了？”我激动的眼泪都流出来了。
那丧尸走到身后的墙边，不知在墙上按了下什么，墙上便出现一道暗门，他指着门道：“从这里出去，就可以回家了。”
我怕他反悔，说了声谢谢就赶紧钻出门。
外面果然是另一片天地，脚下是混泥土打的乡间小路，头上的月亮成了洁白的，不远处便是一个村庄，那村庄太熟悉了，正是我的家乡。
我再回头一看，那骷髅荒野不见了，我回来了。都说远方的游子回到家乡的那一刻，都激动的亲吻家乡的土地，我此刻的心情哪能用激动二字来形容。我跪地放声大哭，边哭边喊：“我终于出来了，我终于出来了。几年了，我终于离开那鬼地方了。”
“林昊哥，你在这干什么？”正当我大哭之时，身后一个熟悉的女声问道。
“依依，依依。”我起来一把紧紧的抱住依依，哭的已经说不出话了。
“林昊哥，这些年你都去哪了，大家都在找你。”
“我不见了多长时间？”
“三年了，可想死我们了。”依依的嗓子也有点沙哑。
我有好多话要说，但却无从说起，依依说：“林昊哥，你爸妈都等你等的心急，咱们赶紧回去吧。”
回到家里，除了父母外，卢伯卢婶也在，母亲见我，哭成了泪人，全家抱头痛哭了一会。
母亲给我端来米汤，我一连喝了五碗，从没觉得米汤这么好喝。
母亲的饭菜已经上了桌，好几盘菜，每一盘都用碗盖着，我饿的实在受不了了，就准备大吃，父亲拍了下我的手，道：“你看你成什么样子了，赶紧洗洗去。”
我确实臭的不行了，对着镜子一看，我哪里还认识自己，脸上胡子眉毛分不清，就赶紧放水洗了个澡，刮掉胡子，将自己整理的干干净净。
忽然，我心中升起一种不安，感到我回来的太顺利了，又产生一种恐惧感。但由于太饿，我没细想哪里恐惧，总之，回来就是好事，我等会要与卢伯交流交流，问问他当初在海上有没有遇到丧尸。再问问那恶鬼这三年还有没有出现过。
他们都在饭桌前等我，我感到这个时刻真幸福。
“小昊，你一定饿坏了吧？那就赶紧吃吧，看妈给你做了什么好吃的。”
依依也甜甜的笑道：“林昊哥，我妈说了，明天就让咱们订婚。”
我笑道：“订婚事再谈，让哥先吃。”
“快吃，快吃。”
我也不管什么礼数，右手抓起筷子，左手就把一个菜碗揭起。可是我万万没想到……
我万万没想到，碗下面盖的哪里是菜，竟然是一盘蝎子，都还在盘子里爬。
我惊恐的看着母亲，问道：“妈，你这是开什么玩笑？”
母亲呵呵笑道：“快吃呀，妈知道你饿坏了。”
我又翻起另一个碗，一窝小老鼠“吱”一声，从碗底跑了出来。卢伯伸手掐住一只，放进嘴里，津津有味的吃了起来。我早已面无人色，恶心的想吐，但胃里哪有东西吐出来？
“怎么了，小昊，这道菜是婶子做的，难道不合你胃口？”
“碰”的一声，我筷子一甩，离开饭桌，指着他们道：“你们不是我的家人，你们是谁？”
父亲生气道：“你这混蛋东西，连老子都不认识了？”
依依也问道：“林昊哥，你怎么了？”
我指着依依：“我一脸络腮胡子，乞丐都不如，变的连我都不认识了，你刚才在村口是怎么认出我的？”
依依不说话了，夹了只蝎子在嘴里嚼着。
我指着卢婶：“你是谁变的？”
“我……我是你婶子呀。”
“你扯淡，卢婶是个左撇子，你怎么用右手使筷子？”卢婶急忙将筷子交到左手，我嘿嘿一笑：“我刚才骗你呢，你根本就不是左撇子。”卢婶又将筷子交到右手，问我：“我到底是不是左撇子啊？”
我指着母亲：“你告诉我你今年多大了？”
“够了。”这个假父亲一拍桌子站了起来，“你要吃饭就吃饭，不吃饭滚回你的骷髅荒野上去。”
“你说什么？”我惊恐的问道。
卢伯走到我的跟前，他的腿也不跛了，他抓住我的胸口，对父亲说：“把他扔回去。”
父亲走过来，也抓住我，他两人一使劲，就把我扔到了门外，当我倒地时，看到了面前的地上有一堆品字形的头骨，我大惊失色，转头就要往回跑，可身后哪里还有家。
依然是一望无际的荒野，满地的骨头，远方飘着鬼火。抬头一看，天上一轮红月亮一动不动。
我又回来了。
“老天爷呀，你耍我啊，我不要呆在这里，不要呆在这里。”我撕心裂肺的喊着。
我几乎发疯了，将地上的骨头使劲的砸，手划破了一道长口子，也不觉得疼，我要发泄。
等发泄完了，我再也没有活下去的勇气了，我把一个断骨磨的比刀还利，指着天上的红月亮放声大笑，道：“恶鬼，我林昊不会再受你摆布了，我要到阎王爷那告你去，你等着瞧吧。”
说完，我把利刃对准心脏，只要捅进去，我就解脱了。
我慢慢闭上双眼，就在利刃准备刺进去的时候，忽然耳边传来一个细小的银铃般的声音：“林昊，撑住，不要犯傻。我来救你了。”
我心中一震，睁开双眼，这正是我日夜盼望的声音。
“华姐，是你吗？”
我在这个地方活动了两年，都没有发现这房子，现在就突然出现在眼前，所以直觉告诉我，这房子里一定有着可怕的东西。
本来还盼望那鬼给我一个妖怪让我打打来解闷，现在要真正的妖怪来了，我反到有点害怕。
我轻轻的敲了敲门，谨慎的问道：“有人吗？”
那门并没有上锁，我轻轻一敲便“吱呀”一声打开了。我吓的往后一跳，双臂抱胸，防止有东西冲出来。
但是并没有什么动静，我壮起胆子，小心翼翼的推开门走了进去。
“啊……”
屋子里只有一张桌子，一个人就坐在桌子前，我看到这人的模样，忍不住尖叫起来。
看过美国丧尸片吗？没错，这人就像是丧尸从电影中走下来的，他的下巴被咬掉一大块，血流的满身都是，他的左手被什么利刃齐腕割断，血将桌子都染红了，他光着膀子，全身苍白如纸，血管暴突，好像马上要炸裂的样子。
我吓得浑身无力，扭过头跌跌撞撞的就要逃跑，我可不愿意被咬一口，也变成这人不人鬼不鬼的熊样。
可是这茫茫荒野，我能逃到哪里去呢？
只听身后那丧尸“咭咭”的怪笑起来，他问我：“你想不想出去？”
一听“出去”二字，我脚步立马停下，忙回头问道：“你能放我出去？”
那丧尸道：“没错，我可以放你出去。”
我终于遇到了救星，两年了，终于可以离开这个鬼地方了。我扑通就跪了下来，重重的磕了几个响头，含着泪说道：“恩人，只要你能救我，我做牛做马都要报答你。”说完再磕了几个头。
那丧尸仰天大笑，笑完道：“我不要你报答，你只要说出我手里拿的是什么，你就可以回去了。”
“好，好。”我大喜过望，这太简单了。
那丧尸从背后取出一物，放在桌上，问我这是什么。
我一看那东西，吓得肝胆俱裂，一下躺倒在地上。
他拿出的竟是个血淋淋的人头，我哪还有胆子再看第二眼，也不知是谁被砍了头。我更不敢乱猜，怕猜错了这丧尸便会将我的头也摘下来，只爬在地上，沉着头不敢出声。
那丧尸道：“别怕，只要你能说出这是什么，我就放你走。”他的口气很温柔，温柔的让我毛骨悚然。
反正横竖都是一死，还不如直说，说不定他真的放我回家。
“那……那……那是个……是个……人头。”
“什么？你竟说这是个人头？”那丧尸俱然惊叫起来，“看清楚，这是什么？”
我斜着眼瞥了一眼，小心说道：“是人头，我……我不认识……不认识这人。”
那丧尸叹了口气，道：“看来你还得呆在这儿。”
“那真是人头，我怎么……”
等我抬起头后，面前空空如也，房子、丧尸、桌子、人头全都不见了。好像刚才只是一场梦，什么也没发生似的，我依旧在骷髅荒野上，天上依旧是红月亮，不远处依旧飘着鬼火。
“喂！”我大声喊着：“你是谁？我怎么猜的不对？你不守信用，你……你……你可以不放我出去，但能不能给我口吃的？”
两年了，我已经忘记了粮食与水的滋味。
没有人回答我。
“那不是人头是什么？”我想道，“这丧尸吃人吃习惯了，把人头当食物了。大概这个世界所有的人都是被他吃得吧？那他为什么不吃我？”
这样想着，我继续游荡。
等我再见到那丧尸的时候已是半年后了。
还是突然间出现的房子桌子，还是那个丧尸，还是那个人头，还是同样的问题。
“告诉我这是什么，答对了就放你走。”
这回那人头不那么恐怖了，但我不认识这个人。我也不急于回答，想与这丧尸谈谈别的，或许能从他的话中了解点出路。
“请问你是怎么把我弄到这来的？”这个问题有点可笑，我好像不是被他弄到这里来的，而是被恶鬼迷失了心窍才来到这的。
那丧尸压根就不打算与我说别的，重复着他那句话：“告诉我这是什么，答对了就放你走。”
我不管他，非得问清楚：“请问，你是怎么来的？”
“告诉我这是什么，答对了放你走。”
“先生，我向你认个错，你与那善良的鬼一定是朋友，请你转告他，我再也不敢……”
“告诉我这是什么，答对了放你走。”
“知道知道，我再也不敢与他作对了，要惩罚我，已经可以了，请你们放我出去，好不好？”
“告诉我这是什么，答对了放你走。”
操你姥姥，你他妈的变成复读机啊？
我不耐烦地指着那人头道：“这是不是人头还能是什么？”
那丧尸冷笑一声，道：“又说是人头，又说是人头，那把这个人头给你。”说着就拎起人头就扔向我。
我吓得哪里敢接，本能的用手一挡，等我再看眼前时，又是空空如也，我怒不可遏，大声骂道：“我怎么说错了，那不是人头是什么，是你妈了个比吗？”
等心情平覆，我想：是不是我表达方式不对呢？那丧尸大概不给人头叫人头吧，如果他还出现，我要变个方式回答他，下回一定不能出错。
果不其然，半年后那丧尸又出现了，这次他不但没下巴，连鼻子都被人咬掉了。他又取出一个人头问我这是什么。
“这不是人头。”我说。
“那你告诉我这是什么？说对让你走。”
“这是……是……”
“是什么？”
“这是脑袋。”
那丧尸又怪笑起来，我知道我的回答还是令他不满意，我急的满头是汗，嚷道：“这不是人头不是脑袋，难不成还是西瓜？”
那丧尸突然停住笑声，说道：“你说对了，这就是西瓜。你现在可以走了。”
“真的吗？我猜对了？我能离开了？”我激动的眼泪都流出来了。
那丧尸走到身后的墙边，不知在墙上按了下什么，墙上便出现一道暗门，他指着门道：“从这里出去，就可以回家了。”
我怕他反悔，说了声谢谢就赶紧钻出门。
外面果然是另一片天地，脚下是混泥土打的乡间小路，头上的月亮成了洁白的，不远处便是一个村庄，那村庄太熟悉了，正是我的家乡。
我再回头一看，那骷髅荒野不见了，我回来了。都说远方的游子回到家乡的那一刻，都激动的亲吻家乡的土地，我此刻的心情哪能用激动二字来形容。我跪地放声大哭，边哭边喊：“我终于出来了，我终于出来了。几年了，我终于离开那鬼地方了。”
“林昊哥，你在这干什么？”正当我大哭之时，身后一个熟悉的女声问道。
“依依，依依。”我起来一把紧紧的抱住依依，哭的已经说不出话了。
“林昊哥，这些年你都去哪了，大家都在找你。”
“我不见了多长时间？”
“三年了，可想死我们了。”依依的嗓子也有点沙哑。
我有好多话要说，但却无从说起，依依说：“林昊哥，你爸妈都等你等的心急，咱们赶紧回去吧。”
回到家里，除了父母外，卢伯卢婶也在，母亲见我，哭成了泪人，全家抱头痛哭了一会。
母亲给我端来米汤，我一连喝了五碗，从没觉得米汤这么好喝。
母亲的饭菜已经上了桌，好几盘菜，每一盘都用碗盖着，我饿的实在受不了了，就准备大吃，父亲拍了下我的手，道：“你看你成什么样子了，赶紧洗洗去。”
我确实臭的不行了，对着镜子一看，我哪里还认识自己，脸上胡子眉毛分不清，就赶紧放水洗了个澡，刮掉胡子，将自己整理的干干净净。
忽然，我心中升起一种不安，感到我回来的太顺利了，又产生一种恐惧感。但由于太饿，我没细想哪里恐惧，总之，回来就是好事，我等会要与卢伯交流交流，问问他当初在海上有没有遇到丧尸。再问问那恶鬼这三年还有没有出现过。
他们都在饭桌前等我，我感到这个时刻真幸福。
“小昊，你一定饿坏了吧？那就赶紧吃吧，看妈给你做了什么好吃的。”
依依也甜甜的笑道：“林昊哥，我妈说了，明天就让咱们订婚。”
我笑道：“订婚事再谈，让哥先吃。”
“快吃，快吃。”
我也不管什么礼数，右手抓起筷子，左手就把一个菜碗揭起。可是我万万没想到……
我万万没想到，碗下面盖的哪里是菜，竟然是一盘蝎子，都还在盘子里爬。
我惊恐的看着母亲，问道：“妈，你这是开什么玩笑？”
母亲呵呵笑道：“快吃呀，妈知道你饿坏了。”
我又翻起另一个碗，一窝小老鼠“吱”一声，从碗底跑了出来。卢伯伸手掐住一只，放进嘴里，津津有味的吃了起来。我早已面无人色，恶心的想吐，但胃里哪有东西吐出来？
“怎么了，小昊，这道菜是婶子做的，难道不合你胃口？”
“碰”的一声，我筷子一甩，离开饭桌，指着他们道：“你们不是我的家人，你们是谁？”
父亲生气道：“你这混蛋东西，连老子都不认识了？”
依依也问道：“林昊哥，你怎么了？”
我指着依依：“我一脸络腮胡子，乞丐都不如，变的连我都不认识了，你刚才在村口是怎么认出我的？”
依依不说话了，夹了只蝎子在嘴里嚼着。
我指着卢婶：“你是谁变的？”
“我……我是你婶子呀。”
“你扯淡，卢婶是个左撇子，你怎么用右手使筷子？”卢婶急忙将筷子交到左手，我嘿嘿一笑：“我刚才骗你呢，你根本就不是左撇子。”卢婶又将筷子交到右手，问我：“我到底是不是左撇子啊？”
我指着母亲：“你告诉我你今年多大了？”
“够了。”这个假父亲一拍桌子站了起来，“你要吃饭就吃饭，不吃饭滚回你的骷髅荒野上去。”
“你说什么？”我惊恐的问道。
卢伯走到我的跟前，他的腿也不跛了，他抓住我的胸口，对父亲说：“把他扔回去。”
父亲走过来，也抓住我，他两人一使劲，就把我扔到了门外，当我倒地时，看到了面前的地上有一堆品字形的头骨，我大惊失色，转头就要往回跑，可身后哪里还有家。
依然是一望无际的荒野，满地的骨头，远方飘着鬼火。抬头一看，天上一轮红月亮一动不动。
我又回来了。
“老天爷呀，你耍我啊，我不要呆在这里，不要呆在这里。”我撕心裂肺的喊着。
我几乎发疯了，将地上的骨头使劲的砸，手划破了一道长口子，也不觉得疼，我要发泄。
等发泄完了，我再也没有活下去的勇气了，我把一个断骨磨的比刀还利，指着天上的红月亮放声大笑，道：“恶鬼，我林昊不会再受你摆布了，我要到阎王爷那告你去，你等着瞧吧。”
说完，我把利刃对准心脏，只要捅进去，我就解脱了。
我慢慢闭上双眼，就在利刃准备刺进去的时候，忽然耳边传来一个细小的银铃般的声音：“林昊，撑住，不要犯傻。我来救你了。”
我心中一震，睁开双眼，这正是我日夜盼望的声音。
“华姐，是你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