冒险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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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送你一张灵符

    华姐听我如此说,笑容僵在了脸上,再慢慢的消失,她的脸色说不上难看,但也不好看。

    “对不起,华姐,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我……”我还想解释什么,但却无从开口。

    华姐的脸色终于再次露出了笑容,我知道她是在强装着笑,她说道:“没关系,林昊,你不用向我道歉,应该道歉的是我,是我一开始就在欺骗你。对不起,我不该强迫你跟着我干这干那,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权利。”

    她应该有点生气,我能感觉到。

    她继续道:“我尊重你的选择,不再纠缠你了。”

    “谢谢你,华姐。”我由衷的说道。

    “但是我还有兑现我的承诺,我说过给你五千,就会给你的。”

    在我们离开的时候,刘老板取出一万元,给了华姐。华姐取出五千往我手里塞,我本来不打算要的,但她说这钱是我应得的,硬是塞给了我。

    说实话,一次工作能赚这么多钱,必定是有诱惑力的,要知道在这个年头赚两毛钱实在不容易,我这辈子恐怕都达不到这个级别了。

    但我总不能无耻到再求华姐收留我。

    出了旅馆门,我才记起华姐昨晚并没开她的宝马车过来。

    华姐解释说,每次做法前都要保持低调,这是多年总结的经验。我问她住哪,怎么回去,她告诉我,她这种人就是捣江湖的,四海为家居无定所。

    她有个表哥,是市刑警队的队长,待会他过来接她,也正是由于这个表哥的关系,才在人才市场临时注册了个摊位,这家凤源旅馆的生意也是他托人为华姐拉到的。

    没过多久,一辆警车开到了旅馆门前,一个英气勃勃的警察穿着制服从警车上下来,华姐向他招了招手喊了句表哥,那警察笑问:“看见你高兴的样子,就知道你肯定成功了,走,回去你嫂子包了饺子,中午为你庆庆功。”

    华姐与刘老板夫妇做了别,上车前问我:“要不要送你回去?”

    我摇摇头道:“不用了,我坐公交吧。”

    “那再见吧,林昊,祝你事业有成。”

    “你也多保重,华姐。”

    华姐上了车,正准备关车门,但她又好像想起了什么事来,又下了车,朝我走来。

    “怎么了华姐,你有东西拉下了?”

    华姐微笑着摇摇头:“没有,林昊,我们这次分别,日后不知道还有没有机会见面……”

    她说着话,把她脖子上本来戴着的一个紫色的小锦囊摘了下来。

    “这个锦囊里面是道灵符,我戴了好多年了,现在送给你吧。”

    我有点莫名其妙的接了过来,拆开锦囊,里面果然是一道符,本来黄色的符纸,已经有些泛白,拆叠的痕迹已经很深,明显有些年头。这符与昨晚对付柳树精时,压在床单下的符,完全不同,除了勅令两个字我认识,下面的龙飞凤舞,也不知画的什么东东,大概只有华姐知道它代表着什么。

    我笑着说:“这符陪了你很久一定是你的宝贝了,这么贵重的东西,我怎么好意思接受呢?”其实我并不知道这道符贵重在什么地方。

    “我是学道之人嘛,可以再画的嘛。”华姐道。

    我接了过来,问道:“华姐,戴着这道符是不是可以驱邪?我见它都旧成这样了。”

    “你可别小看这符哦。”华姐道,“这符是我斋戒了七七四十九天,采天地灵气日月精华,用三月三、九月九的晨露磨朱砂,画了好几个时辰才画成。在这几个时辰里,必须专心致志,心无杂念。否则灵性是不够的。戴着它,邪祟不侵,小鬼绕道,它可以保佑你平平安安的,对了,还包治百病。”

    若是昨天听她这么说,我定会认为她是个二逼,但现在不同,现在我对她的话是一千个一万个相信,她说戴着这道符能升天我也信。

    但是如此珍贵的宝贝,她说送我就送我,我如何好意思,道:“华姐,你送我个其它东西好了,这么贵重的东西……”

    华姐没等我说完,打断话头:“哎呀,不是给你说了吗,我还可以再画的,拿好了。”

    “那好吧。”我将这符装进锦囊封好,也挂在脖子上:“以后我将这道神符供奉起来,每日早中晚各敬三炷香,要是有妖怪来缠我,我便对着符喊你的名字,你肯定‘比由’的一声,就来到我的面前。”

    “哈哈哈哈!”华姐被我这番话逗乐了,“你以为这是孙猴子的毫毛啊?”

    我也笑了笑,问道:“刚才你说包治百病,怎么治啊。”

    “把符烧了,用水伴着喝下就行了。”

    我抚摸着锦囊,情不自禁的道:“真是太神奇了。”

    华姐看着我,问:“你不会犯个牙疼,长个脚气,就烧了喝吧?”

    “怎么可能,这个是求都求不来的宝贝,不是生死攸关我怎舍得用。”

    华姐拍拍我的肩膀,道:“那我走了,祝你找个好工作。”

    “哎,华姐……”我急切的喊道。

    她正要上车,回过头来问我:“还有别的事吗?”

    “没……没……没有,你也保重。”其实我想问她,这符能不能治了相思病,但又觉得唐突。

    华姐微微一笑,点了点头,上了车。

    其实我是对我高中的女友念念不忘,怕华姐误会。

    警车开走后,刘老板奇怪的问我:“林大师,你与你师姐要散伙独干吗?”

    听他称我为大师,又说华姐是我师姐,不禁暗暗好笑,回答他:“是的,我要自己成立门户。”

    “那恭喜恭喜,年轻人就要独自闯荡。”

    他说的没错,年轻人确实要独自闯荡,勇敢折腾,我现在就一穷光蛋,折腾好了我就出人头地,折腾不好继续穷光蛋,怕个鸟啊。

    三天后,我在一家建筑公司面试成功,找到了理想的职位――为公司计算成本。

    可是自从柳树精这件事之后,我就像中了邪一般,成天精神恍惚,心不在焉。一看到花草树木,总觉得它们偶尔一天会成精变人,尤其是柳树。

    每天上下班,我宁愿绕远路,也不愿意经过公园旁边的小河,因为那儿就种着一排柳树。

    与此同时,我对道术之类的东西也开始感兴趣了,经常在网上收集一些关于易学的资料与典故,买了好几本关于驱魔百科之类的书籍,就是与人谈话,没三句就拐到妖魔鬼怪之类的话题上来,以至于同事都觉得我脑子出了问题,公司领导也警告了无数次。

    华姐送我的符,我更是敬若神明,戴在脖子上怕掉了,装在身上怕丢了,藏在家里又怕被偷。

    我专门清理了一张桌子,将那神符恭恭敬敬的供了起来,日日烧香。

    可是时间一长,心中那份敬畏就变淡了,觉得有没有这道符,日子都过得安安稳稳。本来一天三次香,渐渐的变成两次,又渐渐的变成一次,最后索性懒的烧香,将那符从桌子上取下来,压在了褥子底下。

    华姐对我也是一样的,都说日近日亲,日远日疏,这话一点不假。

    分别后的前两个月,还时不时的打电话问问我的情况,以后就少了,还是我打电话问问她的,那时她好像在昆仑一带与先知喝茶,也不知先知是个什么鬼。半年后她的手机就停机了,再没交过费,她也再没联系过我。

    估计她已经找到了一个与我同年同月同日同一时辰生的男孩子,将我忘到了脑勺后。

    为此,我心里不舒服了好一阵子。

    我以为我会平凡的过下去,每天上上班,下班打打球,听听音乐。

    可是我的生命注定不平凡。

    那是腊月,刚过完腊八节。晚上下班,我卷着被子,在电脑上无聊的看着一些明星的八卦新闻。

    手机响了,是老妈打来的。快过年了,她问我什么时候回家,等等。

    絮絮叨叨的说了十来分钟,准备挂电话时,她说了一句:“小昊啊,你能回早点就回早点,你卢伯怕熬不到年关了。”

    我心里一咯登,卢伯虽然与我们家不沾亲不带故,但是卢伯对我家帮助甚多,而且他儿子卢星,与我都是光着屁股玩到大的。

    卢伯虽然身体有点残疾,但是却硬朗的很,没记得他有什么大病。

    “怎么,卢伯……卢伯有什么病吗?”我问老妈。

    “你卢伯脑子出了问题,成了精神病了。整天疯疯癫癫的,我们问话,他也不理,依依说他耳朵听不见我们说话,眼睛虽然没瞎,却看不见我们,小昊,你说怪不怪,老卢他突然就成了那样。”

    老妈说的依依,是卢伯的女儿,比我小两岁,初中没上完就辍学了。

    我有点惊奇:“怎么……怎么好端端的会疯了呢?妈,卢婶没带他看医生吗?”

    “看医生?说起来气人,老卢疯了,你卢婶更疯,非说老卢是被恶鬼迷了心窍,要我们帮她找个捉鬼的道士回来。”

    听到这我心莫名其妙的突了一下,有惊讶也带几份兴奋。

    听老妈继续道:“小昊,你说这都什么年代了,还信神信鬼,咱这虽然是山沟沟,但村里晚上也上了路灯,灯火通明的,哪个鬼敢来?”

    我“嗯”了一声,没有答腔。

    “还是村支部劝说下,她才带卢伯去了县城医院。”

    “那医生怎么说?”我急问。

    老妈叹口气道:“你说怪不怪,各种检查都正常,什么脑ct啦都做了,什么毛病都没有,医生都纳闷了。建议把他送到精神病院,但你卢婶这回是死活不同意。就这样将你卢伯弄回来了,都快十天了,一点没有好转。将方圆几十里的先生都请遍了,没一个能说清楚,全是骗子。”

    “当然都是骗子了,那是卢婶没找对人,要是找……”我咽了口唾沫继续说:“妈,那你怎么说卢伯熬不到年关了呢?”

    老妈叹口气道:“这么多天一口饭都没吃过,就只喝了两碗面汤,你说他还能熬几天?”

    “什么?”

    我惊的呆住了。